情敌说他爱我(71)
对方太热。
手在空档里被吴畏截住,对方微微朝他低头,“哪有摸了一半儿就往回抽的,”然后掌心相扣的那只手把人往自己这边儿拉,“欲擒故纵?”
“不是,我手凉,”方伽尧知道人耳后头的那块儿皮肤薄,容易受寒,经不起太大的刺激,自己这凉手往上搁保不齐晚上吴畏就得头疼,刚才听着吴畏被打那年才这么小,心里不怎么舒服,抬手的动作单纯是因为心疼十六岁的吴畏。
等反应过来才觉得感性|暧|昧。
他越界了。
带着感情的那种。
“我想让你多摸一会儿,”吴畏盯着方伽尧瞧,“你摸一下,它就不疼了。”
“他现在还疼?”方伽尧抬头看他。
吴畏从兜里掏烟,把人朝街边儿拉了拉。
现在街上到处都是人,比起刚来那会儿只多不少,汤九里过了凌晨才算正式开始营业,就连路口儿花花绿绿的点灯板都比以前要亮,所以吴畏拉着人找了块儿地方,朝着酒店的方向走,“疼,伤着神经了。”
“天儿冷的时候就疼,”吴畏把烟点着,冲方伽尧笑了一下,“习惯了。”
方伽尧手被吴畏攥着,对方想拽着往自己耳朵上搁,方伽尧就扯着不让,“我手凉。”
“挨上不就更疼?”
吴畏扯着方伽尧的胳膊越过自己的肩膀,指尖掐在他手腕下面的细肉上,“那热了是不是就能摸了?”
“我——”方伽尧没说完,指尖儿上就是一阵湿|热。
“你...操...”方伽尧浑身发软,整条胳膊都麻了,指尖儿上磕着吴畏的虎牙,里头软热就更是透过指尖儿放大。
“我帮你暖手指,你帮我止疼,行不行?”吴畏嘴里咬着东西,眼睛包含热烈盯着方伽尧,话说不清,只有混合着热气的鼻音从嘴里跑出来,听着人心里头发痒。
方伽尧听着吴畏声音里的委屈,忍着没出声儿,用这种温顺来表达他的同意。
他怕一张嘴,出来的动静没法儿听。
吴畏瞧着方伽尧睫毛下面有点儿潮湿额眼睛,把对方的手放在自己耳朵后头,很轻柔的说了句,
“谢谢。”
最后贴着方伽尧的耳朵告诉他,
“对于十六岁,我一直很感激。”
方伽尧抬头就对上吴畏的眼睛,深邃又浓黑,他没躲,而是问他,“为什么?”
吴畏压着脸凑过去,轻轻在方伽尧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见着你了。”
等吴畏从自己身上撤下去的时候,方伽尧还没反应过来,第二句“为什么”等见到刑南跟万科还一直卡在嗓子里。
万科第一个跑过来,嘴里跑烟,嗓子里走调,咳得不轻,“咳...咳...你们回来了?!操,南子你还真神了,他俩还真一块儿回来的。”万科被逼着在这块儿等人,被刑南逼着嘴里烧火,但是不知道天生愚笨还是抽烟这项装逼技能在他出声的时候就没点满,导致他在路口咳的像个肺痨患者。
最后刑南听着万科嘴里嘶哑的动静儿,有点看不下去,干脆一盒儿烟都收了,拍着他的后背喂水,等万科跑过去,才收拾了一摊朝那儿走。
“来了,没事?”刑南过去先把贴在方伽尧身上的万科拽下来,把万科的脑袋夹在自己胳膊上,轻轻抖了一身的寒气,“晚上凉,要不先回去?”
吴畏点头,“没事儿,”然后朝刑南身上看了一眼,刑南身上的衣服潮着水汽,看起来在这儿也待得挺久,最后拍在刑南肩膀上,闷了口烟,轻叫了声兄弟。
刑南一愣,然后才插着兜笑着朝前走,也重复一了一句,
“嗯,兄弟。”
方伽尧从后面跟上,看着在前头走着的吴畏,原本后背上多了层烟火气儿。
打破他孤独的不只是自己。
还有刑南。
吴畏是个人,尽管他把自己层层包裹,但是一辈子这么长,
他总能遇见跟南子一样的兄弟。
跟自己一样的——
“自己个儿想什么,”吴畏伸手扣在方伽尧脑袋上,捏着他的耳垂,“刚才巷子口儿还碰见酒吧那小孩儿了。”
方伽尧嗯了一声,表示知道。
“那小孩儿挺好看的。”吴畏手指头缠在方伽尧头发上,没什么章法,一会儿不到方伽尧就觉得头上估计已经被吴畏打了几个死结,就抬了手把吴畏的胳膊拽下来,“别弄。”
“之前在酒吧没发现,小孩儿长得跟你有点儿像,”吴畏低着头,想看清现在方伽尧的表情,但是被对方挡着胳膊推回来,“热。”
万科在前头嚎了一嗓子,“这天儿还热?!”
之后是刑南的一句,“闭嘴。”
之后前头闹腾的两个人就先拐了个弯儿没动静了。
吴畏还箍着方伽尧跟他掰扯,“他眼睛挺好看,鼻子也挺,最像的是嘴——”
“行了,”方伽尧打断他,“一晚上我挺累,你想见他明天再去。”
吴畏没了动静儿,方伽尧往前拐弯也不见人跟上来,等了一会儿还是摸着墙拐回去,看见吴畏就站在原地,没了刚才谈笑的表情。
方伽尧往他那儿走,还没走到跟儿就被吴畏拽住往怀里撞,因为对方力气大了,方伽尧磕在他身上的时候有点儿疼,吴畏的手就这么压在方伽尧头上,
“方伽尧,只要你说吃醋了,我就告诉你,”
“刚才都是骗你的。”
第80章
方伽尧被箍着。
没动。
身上都是吴畏的味儿, 方伽尧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手搭在他肩上, 朝着他的耳朵轻轻说了句,“回去了。”
吃醋这话他说不出来, 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酸到心里的那股感觉到底是怎么说头, 他不想贸然承认。
只是把他当做吴畏刚才出言冒犯的本能反应。
“你想去见谁都是你的自由, 以后遇见的人跟我有多像,也跟我没关系, ”方伽尧从吴畏身后看着挂在天上的月亮,快到月中, 它边儿上差一点儿就圆满。
“吴畏,”方伽尧在吴畏后背一拍, “你不该被什么束缚住。”
“我也不行。”
吴畏只是抱着,没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在月亮底下僵了一会儿。
墙角那块儿露出来一颗脑袋。
“我操,还是畏爷有办法,这就把人抱上了,”万科走着发现后头两个掉队了,就一定得摸黑回来看看,刑南边儿上劝不住,也跟着过来, 看着万科撅着屁股扒拉着墙, 也没说话,直接点了烟靠在一边儿等他。
眼睛就在万科身上瞄。
以前没觉得,只觉得万白白多活了他几年, 成天热情的像个小孩儿,看见他腰后的衣服直接掖到外面儿自己个儿还不知道,刑南就倒腾了只手,帮他把衣服拽出来,手指碰到他身上的时候微微一顿。
“嗯?你干嘛?”万科瞧得正热闹,冷不丁后腰上一凉,就下意识回头,“有烟么,再给支,”万科说完就看见刑南又点上了,嘴里痒痒,刚伸手就被刑南推回去,听他说,“别了,你天生这块儿就不行,别勉强。”
万科天生不服输,听见刑南说自己不行就恼了,“谁不行啊,这东西要的就是个练习,以后你再多教教我,保准速成,”万科正说着话,后腰上的松紧带莫名一紧,扯着难受,赶紧伸手把刑南的手拦住,“你不教拉到,别扯我蛋,疼。”
刑南手勾在万科裤子边儿上,掐了烟顺手,把万科里头的那件儿米色的薄衬衣往里头塞,“对嗓子不好,还是别抽了。”
“不是,我一大老爷们儿要嗓子干嘛?”万科嘴上不服气,但是还是老老实实让刑南帮着自己把褶子捋平,然后回头看方伽尧,发现两个人已经开始往这边儿走了,就小跑两步迎上去,刚才压平的褶子都飞出了。
刑南靠在墙根儿上,嘴里嘟哝了一句,
“哑了叫出来就不好听了。”
不过一句轻飘飘的话,凉在空气里,谁都没听见。
四个人终于在时针偏过12:00的时候,到了酒店。
酒店风格整体跟外头统一,都是年轻人喜欢的花样儿,门店面积不大,算上一层不住人的房间,也就三层小楼,倒是正对着门口儿的地方贴着几张上个世纪的人头海报,都是清一色的波浪旗袍的女人,从这儿看得出来酒店老板的喜好。
前台上头歪着一个穿得挺清爽的小青年,都快入冬的天气,还是就挂了件儿薄褂子,一撮黄毛就在头上躺着,又燥有毛,远看就是一把干草,他看见外头来了人,就勉强打气十二分的精神,用手捂着嘴遮了一个大哈欠,“打当天还还是有预约?”
“预约,”吴畏走在前头,胳膊搭在台面儿上,“四间。”
等小黄毛看清眼前的这个大个子,脸上的笑也明显有了诚意,整个人从脚跟儿到头顶都清醒了,赶紧砸了砸手里的小鼠标,在电脑屏上调影儿,“稍等,稍等。”
他在这儿干的时间也不算短,最怕的就是眼前这种高个儿,还是个看起来不怎么和善的面相,看了就忍不住想跪,等他调到入住信息,后背冷汗都下来了,“那个啥,两间行不?”小青年心如死灰的打着商量,心里暗骂那个天杀的抠门儿老板,这会儿打电话准不接,不知道在哪儿搓麻将,干脆撂个实话,还能捞点人品。
“我们这儿吧,这个季节特挤,这也能从侧面看出来咱这儿块儿服务那肯定是——”
“说重点,”吴畏手上磕着一张银行卡,捏着转了两圈儿,有点儿不耐烦,“缩屋了?”
缩屋在汤九里很常见,基本上就是店家擅自把一块儿结伴的按性别压缩,收一样的钱,让两个人拼床。
赚的多。
“就是这么回事儿,您要是觉得不方便其实我们——”
“也成,”吴畏说完回头问刑南跟万科,“你俩有讲究没?”
“没有,”刑南半个身子已经躺在旁边儿的沙发上,看着有点儿乏,万科在一边儿围着门口儿的小清漆的雕像看了一会儿,也转了个身子摇头,“我也成。”
“那就两间,利索点儿,”吴畏摸着自己的脖子往上抬了抬头,方伽尧在一边儿还能听见挺清脆一声儿,吓得小黄毛打字的手抖了抖。
房间不大,但是挺有特色,一周圈儿的墙面上有种暴|力涂鸦的美感,粗硬的的线条在墙上拉着,方伽尧瞧着新鲜,抱着胳膊围着不算大的空间里里外外逛了一圈,等看见窗户上的绿植,就在那儿站了一会儿,给方黎明发了条微信短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