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说他爱我(65)
漂亮归漂亮,但是缺少人气儿。
尤其是现在,整个人颓的不像话。
“嗯?”一声短音从方伽尧嘴里飘出来,接着又笑了一声,“你在说什么醉话?”
“我问你件事儿,”吴畏把人摆得端端正正,把勾在自己身上的胳膊也给他摆到身子前头,现在方伽尧的样子,就像是乖乖坐好听课的小孩儿。
透露着傻气。
方伽尧身子时不时的还往下滑,多亏吴畏提溜着。
方伽尧浑身发痒,怎么也坐不住,最后只能没什么,有力气的靠在后头,头朝上仰着,把后脑勺找个舒坦的地方一搁,嘴里笑意不止,“等你说完了,咱们去找万科。”
方伽尧本人察觉情绪的能力被酒精弱化了。
感官迟钝,也就没察觉现在吴畏眼里的情绪。
“你这里,有多少我?”吴畏指在方伽尧的心口儿上,上面的褶子还横七竖八的撂着,隔着那块布和血肉,吴畏开始看不清了。
“有多少,就这么一小块儿地方,哪里装着我?”吴畏身体半蹲着,微微抬着脸,就这么瞧着他,虽然对方脸上还挂着笑。
非常好看。
尽管方伽尧的眼睛还在不明所以的眨着,吴畏也一点儿没生气。
方伽尧等他说完就不笑了,微微把头朝一边儿扭,自己低着头,把自己的扣子一颗一颗从下往上扣好,他盯着自己发红的指尖儿瞧了一会儿,就知道他现在醉的有多厉害。
言多必失。
他不想把情绪往外漏,如果让吴畏瞧出来,说万劫不复可能有点夸张,但回不了头倒是真的,所以趁着最后一点儿清醒,他扶着对方站起来,“出去吧,找万科。”
等方伽尧站起来,手就被吴畏拽住,脚尖在地上画了个圈儿,脸就正冲着吴畏,他眼神朝下躲,没说话。
“等会儿,这颗扣子,得我扣,”吴畏没对刚才的话做追究,只是把方伽尧最上面那截儿领口重新拆开,然后两只手摁在上面,把滑片儿穿过去,微微低着头,“这个扣子,只能是我的,知道么?”
吴畏掰着方伽尧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说,“知、道、么?”
没等来方伽尧回话,外头就有人敲门。
“里头的行不行啊?没一个能用的,全他妈锁着门儿,能不能让人办点正经事儿?”
外头说话的人又急又躁,挺不耐烦,敲门的时候基本上用拳头砸,门板上螺丝都摇摇欲坠。
吴畏把门推开,往外瞧了一眼。
等人一出去,门外头的人就不出声儿了,就低着头缓了一会儿,才把脸上挂上笑,“那啥,你要是还没完事儿,我就找别处去,不打紧。”
他憋急了,一个屋里全都关着门儿,不知道在干什么,最后烦的随便敲了一个,指望把人吓出来,但是等他看抬头看清,出来人的身高还有脸上现在带着明显不爽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该闭嘴了。
再憋一会儿,也不是不行。
总好过带着尿挨揍。
“要是你们两个没聊完,我在给你们关上门儿。”外头那人还在谦让。
吴畏没理,直接出了门。
方伽尧被吴畏拽着,也就这么出去,巧的是刚出了门口儿,就遇见刑南,他这会儿也不轻巧,背上多了个人,两只胳膊就这么勾着万科的小腿,往上掂了掂。
“畏爷,今儿晚上我先回去,把这货送回学校,”刑南脖子被万科兜着,冰凉一皮肤面儿就这么蹭着自己的喉咙,他痒的难受就长话短说,忽视后头全他妈让万科给蹧的泛潮的裤子,“人醉的不轻,先给送回去。”
刑南后悔让万科上来。
等着临出门儿,刑南往边上一靠,瞅着吴畏,“我信你,等着你们什么时候想说了,我再给背上这货解释。”
万科进来就一直骂人,人家吴越礼抛出个钩子就只有这个傻货自己咬,刑南摁着人在马桶盖儿上坐了半天。
“顺便儿把他带走,”吴畏把方伽尧也交到刑南手里,交代他,“直接走后门,我晚一会儿再回去找你们,”吴畏侧着头,看着现在才上头的方伽尧,整个人都发红,尤其是身体上的关节处,颜色集聚更深,现在抬着头,还在冲自己笑。
方伽尧喝醉了,情绪不会有太大波动,介于醉与不醉之间也没个界限,只有一点,吴畏发现,
他容易笑。
方伽尧醉酒的次数不多,但是留心观察这点就很明显。
“带他一块儿,醉了,”吴畏拉着方伽尧的另只手没松,又往他脖子上的那块儿检查,确保身上每一粒扣子都仔细扣好,盯着方伽尧,手点在他嘴角上,低着头,“我不在的时候——”
“不许笑。”吴畏说着把他的嘴角朝下掰,温软的触|感嵌着自己的指尖儿,他还挺舍不得撒手。
等交代完才撒手,扭头冲刑南嘱咐,“路上慢点儿,我去前面处理点事儿,一会儿到,人我给你,帮着看好了。”
刑南还瞅着除了浑身冒红,但是还一脸清醒的方伽尧,有点儿不可思议。
说喝醉了,还挺像开玩笑。
方伽尧拍着他背上的万科,问刑南,“他怎么了?”
刑南才又觉得自己屁股后头发凉。
“我没见过喝大了就|硬的,嘴上还跑音儿,”刑南又把背上往下滑的人往上拖,“妈的解决他自己还不会,操。”可能刑南是真生气,没忍住在对方腿上掐了一下,结果万科又抗议性的在他后面挪了挪。
那东西就挤的刑南难受。
“回去再说,”刑南手上发滑,推着门儿往外走,方伽尧跟在后面儿,上电梯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吴畏。
对方也站在原地没动。
眼睛就盯在自己身上瞧。
一直到电梯门关上。
视线才被迫中断。
等方伽尧上了车,帮着刑南把万科老老实实按在后面儿座椅上,才看见万科前头底下湿了一大片,上面还留着味儿,刑南就直接脱了自己的夹克,盖在万科裤子上。
不知道是为了保暖,还是为了跑味儿。
最后再他冲着方伽尧强调一遍,“先说好,我没把他怎么样,算是帮他忙。”
等着行囊把后面车门关上,方伽尧能闻见他手上有挺重的洗手液的味道。
该是洗了好多次手。
估计那会儿他也不怎么好过。
方伽尧也歪在后面儿的座位上,两只胳膊勉强撑住自己的脑袋,后边儿都开着窗户,风灌进来的时候他还能清醒一阵儿。
但是越到后来,酒精估计吃了他不少脑子,他能觉得出来自己开始有点儿不协调,手指发麻,再到后来直接,没了意识。
刑南坐在副驾驶,胳膊也搭在车框儿上,脸朝外扭,自己勾着领口消汗。
现在耳朵里还都是万科声音的残响,他头一次觉得,万科其实不是小傻子,倒像个小狐狸。
喝醉的时候,简直骚|的要死。
他从前头的反光镜能看到点儿万科的边儿,他微微挪了脑袋,就能看见那层轻轻翘翘的睫毛,也能看得见他睡觉并不安稳。
等车安安稳稳开了一会儿,刑南也想瞌睡,但是突然听见后座上方伽尧说话,以为是他哪里不舒服,就扭过脸仔细听。
方伽尧没睁眼,只是歪在座位上,一只手点在自己的心窝上,嘴里轻轻念叨,声音又软又温,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现在刑南能觉得出来,这醉酒话走心了,所以又支楞着耳朵仔细听,才勉强听从他嘴里得出一句连贯话儿,
他看见方伽尧微微调了个姿势,整个手掌就按在他自己心口儿上,嘴里就一直重复两句话,
“其实就在这儿。”
“一整块儿,装的都是你。”
第74章
方伽尧下了车, 等到脚尖儿够到地面的真实感回归大脑,才勉强睁了睁眼睛,
他没想到这次能喝这么大,现在手如果不扶着刑南, 根本走不了路, 他们回去的时候宿舍还没锁门, 只有胡叔拿着锁头儿坐在外头的凳子上凉快,见着人来了还特地晃了晃打招呼。
自己先是被刑南扶着上了二楼, 刑南一只胳膊撑住摇摇欲坠的万科,勉强还能借出来一只手给自己扶着, 方伽尧到了二楼冲成刑南摆手,“你们上去吧, 我没事儿。”
万科懒洋洋趴在刑南身上,身子跟八爪鱼似的扒拉着他,恨不得身上的每一块儿都得贴着,虽然晚上凉快,但是也架不住万科这样贴,刑南浑身热的难受,冲方伽尧点了点头,就拽着身上的八爪鱼上了楼。
方伽尧推开门的时候, 身上的衬衫都粘在一起, 自己还能闻见上头混合着烟酒的杂味儿,甚至还有熟人身上浓烈的香水,混在一块儿, 都是杂香。
所以他进了门口儿,扯着自己的领子,换了双鞋就往阳台走,他整个人被闷热包围,周圈儿都不通风,阳台是无窗设计,但是就今天晚上尤其闷热,就算他整个人都站到阳台上,空气里还是纹丝不动,等着他整个人躺进浴室里,胳膊朝把手上砸,从里面只挤出一泡空气,
停水。
他就什么也没想,直楞楞躺在上面,手沿着瓷砖面儿往下滑。
浑身发懒,指望着谁能拉自己一把,好歹上个床,不过最后他始终没挣扎过身上的懒肉,只是在浴池里头仰着头,从兜里摸了根烟,咬在嘴上,因为没火儿,也没点着。
不过说实话,今天从那种地方碰见陈好婷,他挺意外,不过想想那个人的性格,其实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当初自己选择退圈,第一个反对的就是她。
嘴里咬着烟头,屁股上的手机还在震动,磕着浴室里头的瓷砖面儿,“嗡嗡”的响,他抬起手来朝屏幕上看,原本以为是吴畏,等看到这一串儿陌生号码,心里就有掂量。
所以当他接通之后,听见里面熟悉的女声,也没表现的多惊讶。
“你怎么来了?”方伽尧在脑子里尽量想着打招呼的话,他以前跟陈好婷算是朋友,但是关系也就停留在朋友这块儿,多了没有。
所以今天晚上见吴畏吃醋,方伽尧就想跟他解释,一直没找着机会。
“怎么没事儿想你了就不能来找你啊?”那头的声音出奇的好听,音调不高,透露着爽利,听着舒坦,“之前你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还以为你去哪儿发家致富了呢,问了几个朋友最后才告诉我,感情儿回去当好好学生去了?”陈好婷那边儿该是抽烟了,方伽尧在这边儿还能听见打火机的声音。
听到这儿,他嘴又馋了。
方伽尧勉强还能听清,顺着思维逻辑对答,“多我一个,少我一个也无所谓,又不是什么要紧角儿,走了就走了。”
“你把自己总是放的这么低,算了,我跟你说正经的,以后的巡回比赛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