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只金丝雀(15)

　　而这个该死的童贝贝竟然还长着与他那恶毒母亲一模一样的脸！
　　连鼻子上的小痣都一模一样！


第20章 小怪物
　　“叶邵然，他可是你仇人的儿子，童乐生为了何贝抛妻弃子，连别人的儿子都当亲生的养，却偏偏不养你！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你忘了你母亲怎么死的？你忘了她从楼上跳下来，摔死在你面前吗？“
　　“记得。”叶邵然冷静地说，“她在我面前摔得只剩下37个尸块儿。还有一些不知道去哪儿了。”
　　“不，你忘了！你也忘了你自己是谁了！你现在已经变成童贝贝的奴隶了！”
　　“他长得跟何贝一模一样，难道你就不觉得恶心吗？何贝可是逼死你母亲的罪魁祸首！”叶穆歇斯底里的怒喊。
　　这样的话，在过去的几年里，叶穆常常这样耳提面命，仿佛她早就察觉叶邵然对童贝贝的感情不一般。
　　“不恶心。我昨天还和他耳鬓厮磨一整晚，开心的不得了。”叶邵然冷漠的看着她，“我也没有忘记自己是谁。”
　　“我是谁呢？姨妈？我是被父亲抛弃的童邵然，被母亲抛弃的叶邵然，也是一把您用来复仇的刀。所以我就是个工具，我没有灵魂吗？您爱过我吗，姨妈？如果您爱过我，您会知道这一年来我失眠严重，只有凌晨能安睡三个小时。如果您爱过我，就会问问我这些年累不累，而不是天天只会问我，今天你还是完美的叶邵然吗？如果您爱过我，就不会在我十四五岁的时候，默许姨夫逼着我和他那些情妇们拍色情视频。姨妈，您从来没想过我为什么会变成同性恋吗？因为我真正恶心的，是那些女人们的乳房，生殖器，和她们下体散发的腥臭味儿。你以为是你的委曲求全维持了你和姨夫的婚姻吗？错了，是我，是我满足了那个阳痿的、变态的，喜欢戴绿帽子的男人的性癖，所以他才不跟你离婚。
　　“您还要让我认清什么身份？是叶贞的儿子吗？叶贞爱过我吗？她如果爱我会在我面前跳楼吗？她上楼去找童乐生的时候，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在楼下？因为她早就打算好了，如果童乐生不答应自己，她就要我，恨童乐生一辈子。她为了报复童乐生，留我一个人在世上生活，难道她不知道，一个六岁的孤苦无依的孩子，会遭受什么吗？她怎么可能不清楚，她只是无所谓，因为童乐生不爱她，所以童乐生的儿子于她而言就毫无价值。
　　“你也总是告诉我，只要我变得优秀，童乐生自然而然会注意到我。姨妈，你不觉得好笑吗？我累死累活这么多年，童乐生出现过一次吗？没有。我是凭什么走到他面前的，您不是心知肚明吗？因为童贝贝爱我啊，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爱我的，童贝贝啊！“
　　“我妈死了，何贝死了，童乐生也死了，但是我还活着。你还要让我做到什么地步？“
　　叶邵然在叶穆跌坐在椅子中的失魂落魄里，抬头看向门外：“姨妈，你知道这栋别墅的二楼浴室发生过什么吗？
　　“我在那里强奸过童贝贝。强奸过这个世界上唯一爱我的童贝贝。就像妈妈给童乐生下药，然后生下我一样。如果贝贝是个女人，他早就怀孕了。他会生下什么呢？他会生下一个，同样不被爱的小怪物。小怪物长大了，就变成大怪物，变成我。
　　“姨妈，变成我，一个烂货。
　　“我不会允许这个世界上，再有一个像我一样的烂货生下来。”
　　那些瑰丽的，童贝贝为自己生下的小崽子们在庭院戏耍的幻想泡沫一个个的爆炸开来，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邵然笑着对叶穆说：“姨妈，我再跟您重申最后一遍，不允许，再来找童贝贝麻烦。如果您还是不听劝……”
　　他似乎陷入了某种美妙的幻想，情不自禁的笑出声：“那我就把您和姨夫再送回牢里去。不过姨夫那个屁眼儿在牢里快被男人操烂了吧？他还能去吗？屎都包不住了吧？”
　　“……你疯了，你疯了叶邵然……”叶穆捂住双唇哭泣。
　　“嗯。”叶邵然垂下眼眸。
　　我疯了。早他妈疯了。


第21章 小精灵
　　叶邵然端坐在巨大的书桌之后，盯着桌上的那个清脆作响的永动球出神。
　　叶穆刚刚问他，你姨夫在里面遭遇的一切，是不是你做得？
　　叶邵然默认了：“回去吧，姨妈。姨夫还在精神病院等着你呢。”
　　叶穆听完这些话便泪流满面的仓皇出逃，她可能从来没在自己面前如此狼狈过。
　　他知道自己跟叶穆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他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因为…………
　　他穿过书房厚重的墙壁看向童贝贝所在的房间。
　　他从沉闷的书房里站起来，急切的想跑去三楼再去看看童贝贝。他感到自己现在一秒钟都不愿意与他分开——真不知道过去那一年是怎么熬过来。
　　叶邵然面带微笑的拉开房门，然而那笑意却马上僵在了脸上。
　　童贝贝穿了一件叶邵然的白衬衫，正赤着脚，双眼红肿的站在楼梯拐角处。
　　叶邵然脸色一变——他听到了多少？他虽然对他不好，但从来没有告诉他关于事实的任何一点真相。
　　为什么呢？
　　对啊，为什么呢？
　　因为我怕他……怕他绝望。不知道真相他只会对我绝望，知道真相他会对整个世界绝望。就像我一样。
　　“贝贝，你听我说……”叶邵然紧张的笑笑，童贝贝却不想听他说：
　　“今天真的没人做早餐吗？”童贝贝撅着嘴问，好像马上要哭出来，“我刚才听见了，你跟你姨妈说佣人都放假了。”
　　叶邵然的手握紧又松开：“我骗她的，一会儿王婶就会送饭过来。”
　　“你为什么要骗她？”
　　“你胃口那么大，咱俩都不够吃。”
　　童贝贝火冒三丈：“吃你一点饭都要落抱怨！”
　　叶邵然笑着走上楼梯抱住他：“你吃的可不止一点。昨天那几顿饭可贵了，得算进你欠我的债务里。”
　　童贝贝气得举起两只拳头：“你真的太过分了！”
　　“还有更过分的。”叶邵然两只大手握住他的小拳头，“我昨天晚上那么快就射了，你也得赔我。”
　　“这也怪我！？你早泄也怪我！？”
　　“当然怪你咯，你那么骚，我都一年没做爱了，当然受不了啊！”叶邵然点点嘴巴，故作天真的思考着，“这样吧，你让我连续干你12个小时，我就把笔账抹掉。”
　　叶邵然低头去看童贝贝，他已经难过的眼睛里全是泪花了。
　　他心动了。他想吻他。
　　“好吧，要是你肯主动亲我一下，我就减一个小时。“
　　童贝贝当真了，他咬着牙，闭上眼，飞快的在叶邵然脸颊上蹭了一下。
　　“哎呀什么呀，你这个可不作数，得亲嘴。“
　　童贝贝心如死灰。他踮起脚，抬高天鹅一样的白脖子，瘪着昨天被叶邵然亲肿的红唇去吻他。
　　童贝贝是住在森林里的小精灵吗？叶邵然想，他的吻就像早晨凝在松针叶上的露珠，带着森林雾霭、鲜花草木的香气。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呢？是因为仇恨遮住了双眼吗？
　　叶邵然忍不住将舌头探进去，搅动精灵的舌头，吮吸他甜美的汁液。
　　他叹息着在童贝贝的唇间呢喃：“一个小时。
　　“？”
　　“要亲一个小时。”
　　“去死吧！狗日的叶……呜呜！”


第22章 11个小时
　　王婶的手艺很好，虽然没有昨天在医院吃得那般讲究，但有家的味道。童贝贝突然想起父亲，他在世的时候经常会给自己做饭吃。
　　他又想爸爸了。这个世界上只有爸爸对自己好。他真想他呀！
　　童贝贝大口大口的咀嚼，他发现自己的胃像个无底洞，需要无尽的食物去填补。他厌食过，现在又总觉得自己吃不饱，填不满。童贝贝也不知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