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桥段(72)
陈琸似乎毫无防备,被打倒在地后还愣了几秒,随后才站起来抹了把嘴角擦出的血,冲上午去与陈穆扭打在一处。
月光下陈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想太多就直接动了粗,他学过专业散打,陈琸自然不会是他的对手。
没过几个回合陈琸又回到了地上。
地面尘土四溅,他吃痛地捂着肚子侧倒在地,目光狠毒地注视着陈穆。
陈穆视若无睹,看向藤椅上的林殊止。
林殊止嘴唇被摁得又痛又麻,下意识用手摸了摸。
这一小动作自然落入陈穆眼中。
陈穆只见他唇上泛红,不知想到了什么,一阵无名火起,又半跪下来朝着地上的陈琸挥了好几拳。
拳头落在皮肉上发出的声音不小,大起大落中林殊止仿佛听到了拳风。
这是林殊止第一次见成年后的陈穆打人。
从前陈穆也曾这样挡在他的身前,替他摆平画室里欺负他的同龄人。
往日种种与今时今日重叠,林殊止不知为何眼眶有些酸涩。
地上的陈琸似乎马上就受不住了,反抗的动作逐渐变得缓慢无力,林殊止看出不对劲,急忙冲上去拉住陈穆。
“可以了陈穆,再打就出事了,到时候没法向你爷爷交代。”
陈穆闻之抬头,眼中布满红血丝,林殊止差点被吓到松手。
但他还是紧紧抓着陈穆的肩膀:“好了,我真的没什么事。”
陈穆冷冷地撇了眼地上躺着的人,陈琸还在不住地闷哼。
他总算愿意站起来。
“没事的话我们就回去吧。”林殊止试图去抓陈穆的手,不知为何他觉得陈穆心情很不佳。
陈穆果断地将他甩开,没等林殊止反应又转而用力攥住他的手腕,将人大力向前带着走。
林殊止的声音远远地落在后方:
“不用找个人来把他抬走吗……”
陈穆走在前面一言不发,林殊止稍稍用力扯了扯自己的手,试图引起他的注意:“我们现在回去了吗?”
没有成功。
借着微弱的灯光他又看见陈穆的手在刚才打斗中沾上了污渍,便伸出另一只自由的手小心地为其拍打掉。
“别碰我。”陈穆终于出声。
林殊止默默将手收回。
可能是有伤口才不让他碰吧。林殊止想。
第59章 他是不是亲了你?
陈琸从到到尾都是在骗他,陈家根本没有什么近路能够返回大厅,陈穆带着他不久后就绕回了原来的大路上。
大厅不远处就是露天的停车场。
陈穆一路都在极力忍着,一直到回到车上才开始彻底爆发出来。
“你为什么会和他碰到一起?”陈穆把他扔上后座后自己又坐进来,厚重的车门被猛猛拍回,整辆车都抖了三抖。
林殊止心脏也跟着抖了抖,有些难以启齿:“……我迷路了。”
陈穆:“我应该有告诉过你,不要自己到处乱走动,就算一定要跑出去也去自己去过的地方,你为什么不听?”
“我以为可以走回来。”
“你以为你以为,”陈穆笑了,面上是毫不掩饰的愤怒,“你以为的事情多了去了,哪里会全部都是真正按照自己心意来的。”
“这次是我做错了……”
陈穆听不见他的道歉:“如果我今天不在呢?他要对你做什么?你会被他带去哪里?这些你想过没有?”
林殊止摇头。
“所有事情所有决断都要经过思考,你太莽撞了,为什么就要跟着他走?!”
“……”
林殊止有些委屈,明明今天他是被欺负的那个。
他越想越转不过弯来,耳边陈穆还在继续数落。
狭小的密闭空间里突然传出一声轻轻的抽泣。
陈穆忽然就停下了。
他抬手打开车内灯,冷冷地看着林殊止,果然那张脸上淌着两行水渍。
林殊止被强光刺激到,下意识闭眼要将脸藏起来,却被陈穆一把拦住。
“哭什么?别哭了。”
陈穆胡乱地在林殊止脸上抹了两把,又将他额前已经失去发胶固定而掉下来的碎发撩上去一些:“我骂你还是打你了?”
“骂我……”林殊止并不想哭,只是黑暗中一时没有忍住,开灯了被陈穆道破后就更忍不住了,任由脾气肆意发挥。
陈穆顿时脾气消了大半,又还有些生气:“你该被骂。”
林殊止断续地解释:“我今天根本不了解他,我还以为你和他之间是因为有什么误会才把关系闹僵……”
陈穆:“也怪我,没有及时告诉你陈琸是个什么人,他十八岁高中毕业那年将家中大他十岁的佣人肚子搞大了,佣人拿着这件事要挟我爷爷,爷爷事情不成佣人便以死相逼,谁成想她失足真的跳了楼一尸两命,爷爷为了平息这件事花了不少心血,只能将他送出去躲避风头,今年才刚回国。”
“我和他向来关系一般,闹僵倒算不上,是我单方面看不上这人,不过或许从今晚开始就真像你所说的那样要‘闹僵’了。”
林殊止又抽了抽鼻子:“你把他打成这样,爷爷会责怪吗?”
“不会。”
陈穆如此肯定,林殊止不免感叹他不愧是陈振最为看重的继承人。
他又有些羡慕,陈穆是要比他幸福的。
此时已经将近十一点,路上车流稀少,傍晚时分的堵车盛况已经不会再出现,恰巧碰上路上都是绿灯,陈穆一脚油门踩下去便回到了别墅区。
到家后陈穆第一件事就是催促他去洗澡。
不是因为时间很晚,而是漫长的夜晚接下来还要做点成年人要做的事。
林殊止听他的话去了,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收拾好,他出来时陈穆也从另一个浴室里出来了。
然后就是正常的该进入正题的时间。
当初第一晚在这里过夜时没有经验,什么必要的工具都没有准备,为此林殊止还受了伤。
现在该有的都齐全了。
入侵时林殊止有所感觉,不自觉地收紧,陈穆又哄着他放松。
他有些无法适应,断断续续地哼了几声。
陈穆正进行到一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卡在不前不后的位置成何体统,只能语气温柔地哄劝他。
突然林殊止哭叫了一声,原来是陈穆已经尽数通过了层层阻碍,一入入到了最深处。
床是一片巨大的充满未知风险的海域,一艘白色小船摇着晃着行驶在上,突然海上风暴袭来,小船被汹涌的波涛拍打,潮水溅湿了船身,涌入到船体内部,整艘船都沾染了大海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海面终于恢复平静,小船颤颤巍巍的,似乎还不太能够习惯。
海面并未平息多久,很快第二波浪潮迅速赶来,而后是第三波,第四波……
飘荡的船似乎永无宁日,要在海上被潮水拍得散架才好。
林殊止迷迷糊糊已经不知天地为何物,他无比困顿,可陈穆的精力似乎源源不断,拉着他来了一次又一次。
“嘀嘀”两声传来,他又数了数,这好像是今晚第四次整点报时了。
又不敢问陈穆什么时候结束,他以前问过,“就一次”的故事来历历在目。
林殊止趴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陈穆见他开小差又将他唤回来,问他:“他是不是亲了你?”
林殊止略微醒了醒。
亲了谁?谁亲了他?
“要是真的我不止打陈琸一顿这么简单,”陈穆声音中淬着嘶哑,“我倒是没发现他男女通吃。”
噢,是陈琸啊。
他动作不停,林殊止刚准备开口便被他戳到了敏感的地方,一开口发出来就是变调的声音。
陈穆得了趣,又多尝试了几遍,就像学生时代需要多次实验取平均值时那样严肃认真。
终于有那么几秒的停顿得以让他说出“没有”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