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纨绔,恋综装乖(110)
最好不要表现出……对任何人真实的喜欢。
“到了,”他笑着说,“时老师。”
时栖微微垂下眼睛,下车和关越换了位置。
“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
时栖脚尖搭在油门上:“贴墙超车可是高危动作,万一……”
关越替时栖去系安全带:“我知道,生死自负。”
手指在时栖腰身的位置停下,又抬起眼:“你怕吗?”
时栖笑了声,似乎在嘲笑他问得多余,反问道:“你很怕?”
“有人说,用这种玩法跑车的人都是赌徒,”关越笑了下,“我觉得他们说得很对。”
“如果生命只剩下这样一种反叛的方式——”
安全带的卡扣啪嗒一声,时栖听到关越道:“那么我……万死不辞。”
脚尖用力,油门瞬间踩到了底,火红色拉法烈鸟一样冲了出去。
车子从直道开始缓冲,油表速度不断飙升,打开的敞篷吹起额前的发。
高速让肾上腺素跟着发挥作用,心跳和血液一同沸腾,晚上积蓄的郁结一扫而空,时栖想起自己第一次玩车——
那是在叶馥晚的房间发现那个日记本的时候。
他跟时臣屿说自己想做赛车手,结果当然是被拒绝,于是时栖第一次离家出走,他那时候别说赛车,就连卡丁车都要靠给老板塞钱才能摸。
可是油门踩满的那一刻,却突然觉得身体都跟着轻盈起来。
关越说得对,他确实是因为反叛才摸的车。
可是有些事……因为习惯了,所以会变成骨血的一部分。
比如赛车……比如花草。
比如……演戏。
时栖微微勾起了唇角。
关越偏头望向了他。
成人礼那天酒红夹克实在和拉法很配,好似划破夜空的飞鸟,关越又一次想起那句歌词——
“Cause you're a sky full of stars”
今晚分明没有星星,他却仿佛从时栖的瞳孔里望见了一片璀璨。
“油门加满高速入弯,方向一定要活……”
时栖似乎还记得自己的任务,正在尽职尽责地跟关越讲述着跑法,只是一脚油门:“看我干什么,看方向。”
关越这才把视线移回到方向盘……的手指上。
白皙纤细的手指在这一刻似乎有着令人惊艳的力量,轻轻一转,赛车便稳稳地擦着墙边。
关越想起那天草地上的阳光,穿着赛车服的少年,戴着黑色皮手套托着头盔的那双手。
“注意后视镜,虽然贴墙超车一般是针对前车,但是这个时候提防后车反扑很关键,速度拉到最大,万一有人卡位……”
他这么说,关越还偏偏多问了一句:“要是真的有人卡位呢?”
时栖一偏头,吹动的碎发在这一刻跟着晃了下,那双漂亮如星河的眼睛微微一弯:“那就等你真的有本事超了我再说啊。”
弯心一过,时栖立刻打了把方向开始出弯,车身有外道驶入内道,飞驰的拉法像是浴火的凤鸟。
包裹在黑色长裤下的腿稳稳地踩在油门上,时栖的酒红色皮衣被风吹起——
“I think I saw you……”
“Cause you're a sky full of stars”
乐曲进入尾声,云层散去,关越从时栖的眼中看见了倒映的万千星芒。
关越喉结一滚,手指撑臂往后一靠——
“刚刚其实有句话没说完。”
“那也是我那位摄影师朋友……最后的作品。”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愿而不得,他不过是其中一个。
但是他希望时栖不是。
因为Lark,是飞鸟的意思。
“Look at the stars”
“Look how they shine for you”
专辑换了一首歌,《A Sky Full of Stars》变成了《Yellow》,从关越原本以为这应该就是他们最后的相遇。
淘汰结束,他回去做他构不成威胁的咸鱼,而时栖……应该去完成他的梦想。
可是时栖的油门刚刚放缓,关越往后视镜那里一偏,瞳孔骤然紧缩:“别减速!”
身后有三辆漆黑的SUV跟上了他们。
时栖眼神一凛,脚尖立刻踩了下去。
他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这里是训练场,寻常的车辆不会经过,更何况,玩赛车的不会开这种型号的SUV。
“I drew a line”
“I drew a line for you”
CD还在静静地播放着,但是已经没有人顾得上管它了。
时栖在脑海中飞速会回想着可能的来者——自己以前得罪的人,看他们开豪车试图打劫,甚至连时臣屿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Oh yeah your skin and bones”
“Turn into something beautiful”
拉法的车轮被摩擦出火花,紧贴着的墙面偏了一下,又被时栖拉了一把方向飞速回正。
他这个时候倒是有些庆幸刚刚答应关越教他赛车了。
毕竟相比于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时栖还是更喜欢握在自己手里。
更何况……他实战经验还是比关越要丰富一点。
其中一辆SUV试图别过来卡位,时栖反手一把方向打了个漂移,随后猛地一脚油门。
巨大的冲力下,车头马上就要压上马路,时栖脚尖踩到了底,正要试图回正,关越突然唤道:“时栖!”
又一辆SUV突然出现在路口,漆黑的车身像噬人的黑洞,两车的速度都太快又太紧,当初顾庭柯和关越在船上的那一幕似乎在此刻重演。
可是真实的路段不是速度偏低和做了防撞的汽船,时栖咬紧牙关,只能在最后一刻偏一把方向试图减轻副驾的冲击力——
千钧一发之际,一辆白车猛地从另一侧路口处,像一柄脆弱的盾,将自己直直地插.入了两者之间。
“Do you know”
“For you I'd bleed myself dry”
黎炀的手指垂落在方向盘上,碎玻璃扎进腹腔的那一刻,他想……是我总是想要占有你。
是我投狼是我犯法,是我看到你跟人出门总是想要跟出来,是我做错了事情。
是我受不了你跟别人在一起。
可是……也只有我会为了你命都不要啊。
哥哥……
“For you l'd bleed myself dry”
“It's true”
第66章
白车的车身做了缓冲,法拉利和SUV同时刹停。
黎炀降下车窗:“哥哥,快走!”
黑暗中看不太清伤势,唯一能辨别的散尽驾驶座的碎裂玻璃,时栖望过来,黎炀立刻摇头:“我没事。”他示意身后即将追上的三辆SUV,打算自己去拦住他们:“走啊!”
时栖望了眼后视镜,眼中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凶狠,原本可以驶出的车却在这个时候将手中的方向一打:“关少,回头还你一辆拉法。”
关越甚至都没能来得及思考就算是Larkar又是怎么随随便便说出还一辆拉法这件事,时栖已经一脚油门,身后的三辆车跟着追过来,可时栖似乎等的就是这一刻。
三辆车刚刚驶出,时栖突然一把倒车,车身一摆,直接卡死了另外三辆车的走位,拉法的右侧和白车的左侧撞在一起,两车的副驾和主驾门同时被锁死。
剧烈的冲击让拉法的车身瞬间变形,时栖看都没看,掀开车门下了车,钥匙一拔将关越往车里一锁,一脚踹在了SUV的车门上——
“滚出来!”
“时栖!”
“哥哥!”
黎炀顾不上身上的伤,试图绕到副驾打开门,可是车门刚开了一点,就被时栖一脚踹了回去:“老实待着!”
时少8岁就能拎着钢管打架。
这当然是江湖传言,因为到底没人真的见过,可时少不是只会靠人头取胜的绣花枕头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