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文里的助理也会修罗场吗?(211)
要不是一开始在你这里起点太高,公司环境和氛围太好,怎么可能其他公司入不了眼。
这个人真恶劣啊。
编织了一张巨网徐徐网住他,还早早在他心中埋下了种子。
让他像鱼离开深海,一直没办法适应过来。
这样想着,餐盘里这块整齐的牛排都开始看着有点不顺眼。
因为它明晃晃地告诉自己,除了潜水馆,趣味运动会,以及那些被截掉的花,连之前让自己帮忙纠正强迫症都是不轨的蓄谋。
亏他还那么热心地帮忙出主意。
现在回想,什么地球爆炸,公司倒闭,听在这个男人耳朵里一定很可笑吧。
岑霁用刀具去戳这块牛排,不知不觉,力道有些重。
贺崇凛看眼前漂亮的眉头蹙成一团,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牛排做错了什么,惹恼了用餐的人。
他看得心动又疑惑:“怎么了?太硬了吗?我帮你重新切吧。”
岑霁微微一笑,语气是惯常的温和:“不是,我就是看它太整齐了,想切点棱角出来。你切的话,又会变成整整齐齐的样子。”
贺崇凛面色滞缓几秒,随后,心跳得厉害。
他已经确信眼前人在耍小脾气,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看起来也好像不自知,可他太喜欢了。
他喜欢这张温柔面孔上每一个生动的表情,为此心脏一直鼓噪个不停。
这种吃饭都能吃出心动感觉的情绪一直延续到他们去恐怖屋。
也因此明明恐怖感十足的氛围,岑霁却总是被身旁眼神盯得更加令人毛骨悚然,仿佛那些恐怖的怪物撕扯不了他,无法将他拆吃入腹,身边这个男人可以。
好不容易从一个难得让岑霁产生刺激和兴奋的逃亡场景出来,岑霁白着脸,气喘吁吁,指背却覆上一层艳丽的粉。
贺崇凛的心脏从在餐厅就不安分地跳动,此时看着眼前一张受到惊吓的脸。
看恐怖电影时没能拥抱住的遗憾,在星空下没有说出口的想妄,还有,那些压抑了已久的情感,想念已久的冲动,一并在这时跟随沸腾的血液汹涌流泻出来。
于是,鬼使神差地,贺崇凛问:“是不是很刺激?”
岑霁抬头,呼吸还在喘:“你是说今天的恐怖屋吗?是很刺激,比我以前玩的体验感都好。”
然后听到面前声音带一丝低低的沙哑,蛊惑似的:“那要不要和我做点更刺激的事情?”
岑霁微微一怔,对上这双漩涡一般深邃的眼睛,那种星体被黑洞捕获的强大吸力又席卷而来。
“更刺激的事情?”他疑惑,“比如?”
“比如……和我接吻。”
第110章
岑霁生于夏天, 是水象星座。
不知道其他出生在这个季节的人是怎样的,反正他完美契合了这个季节,这个星座。
性格如暖风, 人生如润水。
每一天都涓涓细流般平和平淡地流淌。
大概正因为如此, 会喜欢一支能激起人血液沸腾的重金属摇滚乐队,喜欢能带给人感官刺激的惊悚电影,喜欢玩密室, 玩恐怖屋。
会将小时候无意间用玻璃珠探索到的奇异世界保留至今。
所以, 当有人问他要不要做一件更刺激的事情时, 理智告诉他要逃离, 身体却诚实地应允了。
于是,有吻落下。
不再是每一次分不清真实还是错觉的虚假幻境,呼吸灼热交缠,距离却在克制。
也不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 最后两人都各自仓皇找借口, 看似埋藏,每一次有一点星火滋溅,就能撩起一片火原。
更不是星空下默许后的期待延期和电影院里猜测的爆米花味还是橘子汽水味。
这个吻是掠夺的。
而且是有计谋的掠夺。
先是试探地落在眼睛上,轻轻触碰他的眼睫, 像飞鸟柔软的翅膀掠过湖面。
接着, 低语一声:“岑岑, 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很漂亮。”
岑霁心湖一荡。
眼睫控制不住地颤抖。
诱哄的基调就这样打下。
他开始不设防,允许那样的触感亲了亲眼睛,然后从眼睛游移到唇间,裹上温柔的糖霜, 一点一点化开,让他在青草地上的预想成真——
两双唇瓣的触碰是柔软温热的。
虽然不是爆米花味或是橘子汽水味, 可他们用过餐后吃了份冰激凌甜点,绵密的榛子香和巧克力的醇香在味蕾上弥散。
岑霁便觉得接吻是这样的甜蜜美好,是混合着榛果和巧克力香气的冰激凌口味,难怪恋人之间喜欢用这种方式触碰彼此。
可很快,他就为自己的判断失误后悔。
就像在眼前的男人对他剖白之前,他一次次错误的判定和认知。
在他耽溺在这样的美好中时,一场真正的掠夺悄无声息地开始。
岑霁察觉到了危险,有点想逃。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冰激凌口味的气息开始变得凶野。
一如男人撕开掩饰已久的外壳,不给他留一丝反应余地就发起猛烈进攻。
他现在同样被用这样的方式围击着。
一开始是唇上领地失守,接着口腔里的空气被寸寸攫取掠夺,到最后,连站立的力气都好像被抽掉了,不得不用手去揪对方衣角,寻找支撑点。
用餐的时候,戳着那块西冷牛排,岑霁想,贺崇凛是个恶劣的人,入侵他的生活,让他像撞上蜘蛛网上的飞虫,被万千丝线粘扯,总也逃不开。
现在,又要把他变成脱水的鱼。
他们的初次接吻像一场蓄谋已久后的攻城略地。
对象是他的前上司。
地点在氛围格格不入的恐怖屋外场。
诱因不明。
关系也不明。
只有彼此触碰的体温和周围不断升温的空气是清晰明了的。
原来用作品尝美食的舌尖还可以做这样的事情,像水草一样勾缠。
这处恐怖屋在受欢迎程度上位列评分软件排行榜第一,上次林乔乔她们组局想去的就是这一家,只可惜岑霁要和家人一起去溪沙屿露营没有去成。
今天晚上,他终于找到机会尝试了一下。
因为是根据废旧老宅改造,体验感逼真,连墙面斑驳的痕迹都是经营者为了真实刻意保留下来的。
岑霁从恐怖屋里“逃脱”出来,本就消耗了许多体力。
现在被恶劣的人掠夺一番,脚步虚软下,脊背抵上冰凉的墙面,唇舌也开始了一场逃亡。
可是逃亡失败。
被再一次攫住。
他腰在这时被揽过,流畅的手臂线条和腕表冷硬的质感擦过腰侧的蝴蝶纹身,他腰处的肉是敏感位置,那处留了伤疤,特别容易痒。
这么不经意一碰,都没有刻意撩拨,就已经承受不住,因此发出一声像那个被浓墨浸透的夜晚让人脸红耳热的羞耻声音。
岑霁身躯一僵,理智寻回一些。
趁换气的间隙,他抬手推了推面前的人:“贺崇凛,我不想亲了。”
贺崇凛就真停下了。
他攻城略地时气势一往无前,让岑霁以为自己会成为溺死的鱼,或是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因为接吻窒息死掉的人。
可是停下后就像一个矜雅的绅士,深眸情/欲浓重,语气却能克制温柔:“是我咬疼你了吗?”
岑霁呼吸短促得厉害,听到咬字,刚才那种撕磨的感觉放大,缺氧的脸颊一下子红了。
“不、不是。”他连忙否认,又用手推了推眼前的人,鸦羽般的睫毛沾着雾蒙蒙的水汽,是情难自制的样子,“就是时间好像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