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情人(89)
他横肘向后击打,同时矮身从徐进的怀里溜走。
紧接着,严琛抬起一脚,狠狠踹在徐进腰间。徐进哀嚎一声,捂着腰腹痛苦地摔倒在地。
而这一切的发生,不过只有短短的几秒。但即便只有几秒,已足够让严琛害怕。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没有来的话,安奕将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更没办法细想如果刚才哪一步出了差错,误伤到安奕,他又该怎么办。
严琛握住安奕的肩,急切问:“有没有受伤!”
“没有,没有!”安奕用力抱住他,心跳依然剧烈不安地跳着。
“快进去,把门锁上!”
严琛想推安奕进卧室,这时徐进已爬起来,挥着蝴蝶刀冲过来。
他在牢里蹲了十年,性子不但没有被磨平,对严琛的憎恨反而与日俱增,他发誓出来一定要给严琛点颜色瞧瞧,心里甚至闪过一丝同归于尽的恶念。
穷途末路的恶徒,爆发力相当惊人,蝴蝶刀在掌心翻飞挥刺,快到出现残影。
严琛被划破了袖口,手背立刻飙出一道血痕。
他闷痛地皱起眉,受伤的手有点提不起力气。
安奕从卧室里抄起一个瓷瓶,朝徐进砸过去,徐进脑袋破了,血沿额角冒出来,他随手一抹,挥着刀子就朝安奕扎过去。
安奕被逼到角落里,无处可躲,他本能抬手想挡。
“安奕!”
严琛低吼着冲过去,安奕陡然瞪大了眼睛,通红的眼底泛起泪光。
严琛高大的身躯像一座温暖的山丘,将他安然无恙地护在怀中。严琛喉间却逸出一声痛苦的低吟,额头与颈间的青筋暴突。
蝴蝶刀的刀刃,几乎全部扎进了严琛的侧肩。
徐进见没扎到要害,他拔出刀准备再刺。
刀刃拔出的一瞬,鲜血湿热的像是一场短暂的雨,溅在安奕脸上。
“严琛!”
安奕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抖得有多厉害。
他的心跳几乎在这一刻停止了。
严琛咬紧牙关,抬起一脚把徐进踹开。他的伤口靠近肩胛骨的部位,一用力扯得浑身都疼,他深深吸了口气,靠在安奕身上,剧痛让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我没事,不要哭。”
安奕这才发现自己已泪流满面。
“你们这对儿死基佬,害我这么惨,挨一刀是轻的!”
徐进从地上爬起来,脸上都是血,配上他那副扭曲狰狞的表情,活脱脱一副恶鬼样。
安奕忙把严琛挡在身后。
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瓷片攥在手里,充当武器。
通红泪湿的眼底,闪动着痛苦灼人的坚决。
他绝对,绝对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
严琛忍着剧痛站起来,上前一步站到安奕身边,对徐进说:“你有什么想法,都冲我来。”
徐进眼底掠过一丝狠意,他哼了一声,刚要攥着刀子冲过去,就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不等他回头去看,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已砸在他的后背,紧接着徐进被几名警察反拧胳膊压在地板上。
沾了血的蝴蝶刀应声而落。
徐进的脸贴在地板上,扭曲变形,冲着安奕和严琛破口大骂。
房间灯被打开,地上的血迹十分刺目。
安奕回头看见严琛痛得弓起脊背单膝跪了下去,他急忙扔掉瓷片,把人抱进怀里。
严琛右肩的衣服被鲜血浸透了。
“严琛!”安奕被吓得呼吸急促,滚烫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别丢下我……”
他脸色苍白地冲门口的齐文星大叫120,齐文星慌乱地连手机都拿不稳。
这时,一只沾了血的手掌摸上安奕泪湿的脸。
严琛用拇指给他擦去眼泪,却在安奕的脸上留下更多浅色的红。
“我没事的,”他安慰道,“就是肩膀疼,看着吓人而已,哥哥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哭了……”
安奕抓紧他的手,看见严琛手背和掌心都是被刀划出的伤口,以及骨节上染了血色的戒圈,他哭得更加难以自制。他颤着声音,喃喃道:“你别说话了,省点力气……求你了,求求你千万不要有事!刚刚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刀,我受点伤没关系的……”
严琛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紊乱的心跳,感觉安奕的眼泪滴在自己脸上,一滴滴的,心里不合时宜地泛起一丝甜蜜。
“笨蛋,”严琛垂眼看着安奕的手,“你这只手,还要做陶瓷的,不能受伤。”
狮子歌歌
徐进:苦尽甘来了琛,老婆都为你掉眼泪了,我就帮你到这了,铁窗泪还在等着我呢
(本文应该是……我说计划哈,周末完结)
第67章 “给我一个家”
那一刀,刀刃几乎全部扎入。
伤口深到无法有效止血,严琛浑身泛冷,送到医院时意识已陷入模糊。
周围嘈杂的声音变作耳中一片混沌,眼前也阵阵发黑,唯独右手紧紧攥着安奕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
医护人员想让他松手方便包扎止血,但那只手太用力,察觉外界干预时,更是用力到把安奕的指尖攥得发紫。
“能让我陪他吗?我保证不添乱!”安奕泪眼红得吓人,恳求道,“他现在手好冰……”
医生没办法,只能让他跟在旁边。
严琛衣服被剪开,部分凝结的血痂粘住衣服和伤口,清创时重新撕裂。
鲜血汩汩涌出,被生理盐水冲成淡红色,沿背肌滑落。
翻开的皮肉渐渐清晰,安奕看一眼都觉得剧痛无比,但严琛已没什么知觉,阖眼躺在那,脸色因失血而苍白。
只有在消毒时,他闷哼起来,掌心的冷汗打湿了安奕的手。
安奕别开眼,不忍再看。
严琛右手也伤了,安奕伏在他耳边温柔地劝,改换成左手牵着,严琛才终于肯让医生包扎伤口。
处理完一切,严琛需要输血观察,安奕被特准留在床边陪护。
医生已经告知,严琛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安奕一想到刚才混乱中发生的一切,想到严琛的血喷溅在自己脸上的感觉,安奕仍揪心地难过。
他紧紧牵握着严琛的手,不时抬头看一眼旁边的监护仪,各项曲线与数值在平稳跳跃。
可严琛的呼吸太浅了,胸口的起伏甚至只有用手搭着才能感觉到。
安奕悬着心守在旁边。
脸上还沾着血,眼下一团乌青,头发也是乱的,护士劝他出去休息,但安奕没动,执意守了严琛整整一夜没合眼。
清晨时,严琛醒了。
安奕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他柔声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力气,想睡觉。”
严琛声音又干又哑,安奕从没见他如此虚弱过,他轻拍严琛的手背,“那就再多睡一会儿。”
严琛勾住他的手指,“不想睡,怕你走。”
“我不走,”安奕低头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掌心,“我就陪着你,哪儿都不去。”
严琛用拇指按了按他的脸颊,沉声说:“不哭。”
安奕牵起嘴角,点点头:“嗯,不哭了,你睡吧,我一直都在。”
严琛这才重新闭上眼。
没过多久,医生过来给严琛做检查,确认没有大碍,便可以转入普通病房,再观察两天。
运转病床刚推出急诊室,守在门口的一堆人就围了过来。
严琛撑开眼皮,看见旁边站的人各个脸色肃穆凝重,不禁皱眉:“什么表情,死不了。”
严珩叹口气,让护工把人推回病房,他退到一旁去打电话。
“小安,”严瑾突然叫住安奕,“你先跟我过来一下。”
被点名的安奕顿住脚步,手被严琛用力握着。
严瑾冲严琛扬扬下巴,“借他两分钟,你要死?”
安奕轻轻拍了拍严琛的手,“我一会儿就去病房找你。”
严琛恋恋不舍地松开他,目送安奕跟在他姐身边走出视野后,他疲惫地闭上眼,喉咙火烧火燎似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