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金笼(65)
他感觉脑子很沉重,脸也很热,眼睛因为喘不上来气憋出了生理性的泪水,眸光流转。
他没有挣扎,也没有动,只是眨着眼睛,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泪珠,在被咬痛时呻吟一声。
耳边有一个声音,彷佛是从过去的旧时光穿越而来,不停地呼唤他的名字。
“阿季……阿季……'”
那么熟悉,那么狂乱。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被这么亲吻,被粗暴对待,可还是太疼了。
裴雪意蹙着眉,眼泪也在一瞬间流下来。
“别哭。”邵云重托着他的脸,动作也随之变轻,小心翼翼的继续吻他。
他们就那么纠缠在一起,彼此交换着空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裴雪意原本揪着邵云重衣袖的双手,已经挪到邵云重颈间。
他攀扶着邵云重,环着他的脖子迎合。
邵云重只觉得浑身就像被点燃了,全身血管里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他一把抱起裴雪意,大步往房间走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也没有拉开窗帘,一片漆黑。
邵云重把裴雪意放在床上,打开床头的一盏水晶台灯,又返回来热烈地亲吻身下的人。
他不知道裴雪意有没有清醒,觉得自己是在趁人之危。
他已经很久没碰裴雪意了。
更何况裴雪意今天太乖了,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在被子里,还眼巴巴地看着他,那双漂亮迷蒙的莲目里就像藏着两把银闪闪的小勾子。
邵云重又激动又紧张,就像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他想尽可能的温柔耐心,使尽浑身解数的讨好。
……
……
邵云重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
裴雪意还睡着,枕着他的胳膊,脸埋进他臂弯里。大概昨晚太累了,一点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邵云重清醒地享受了一会儿这种被依赖的感觉,同时心里又在后怕。
裴雪意昨晚的行为,大概率是喝醉了,迷糊了,是意识不清醒时顺应生理本能的行为。
一旦醒来,今天还能太平吗?
虽然很担心,但邵云重还是把怀里的人来来回回亲了好几遍。
下午公司还有事,他不得不起来吃个饭,好准备出去一趟。
邵云重简单吃了一餐,回到房间换衣服的时候,裴雪意有要醒来的迹象,可能身体不舒服,他皱着眉哼哼了几声。
“阿季。”邵云重走过去,凑在床边小声叫他,揉弄他的头发,“阿季?”
裴雪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地要水喝。
邵云重怕昨晚太累,对身体有损耗,刚才让斓姨炖了虫草汤。
他让人把虫草汤端上来,把裴雪意从被子里挖出来,含了几口汤哺给他。
裴雪意被这么喂了几口,又彻底昏睡过去。
邵云重离开前给他擦了脸,还量了体温,体温是正常的,没有发烧。
昨晚也简单清理过,他给裴雪意掖了掖被子,一个人上班去了。
裴雪意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身体就像一台破旧的机器,全身都很不舒服。
昨晚的事,他隐约还记得,他是糊涂了,但还没有糊涂到意识全无。一开始是恍惚,后来则是顺其自然了,他顺应身体的本能,寻求快感。
邵云重的脸和身材还行,昨晚也带给他一些快乐。医生说他应该放松,这对他的焦虑情绪有好处,做爱也是一种方式吧,就是太累人了,他真的好累。
斓姨进来给他送吃的,顺带着拉开了窗帘,外面竟然还在下雨,而且雨势很大。四五点的时间,因为阴天,天空黑沉沉的。
裴雪意本来想去花园透口气,也只能作罢。
走廊里吵吵嚷嚷的,佣人们急火火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裴雪意揉了揉额角,问斓姨:“出什么事了?他们吵什么呢?”
斓姨皱了皱眉,“云团儿丢了,他们正到处找呢。”
“云团儿丢了?什么时候丢的?”裴雪意一下子坐起来,又因为股间的胀痛软倒。
斓姨说:“说是中午的时候还在呢,云重临走前还抱它了。”
裴雪意问:“今天是谁负责的?最后一次见云团儿是什么时候?会不会跟着邵云重的车跑走了?”
云团儿是很粘邵云重的。
外面还下着雨,裴雪意不放心,“我也出去找找。”
“哎呀,你就别去了,外面刮风下雨的,你别又感冒了,家里已经很多人出去找了。”
“雪团儿呢?有没有人看着?别再让这个也丢了。”
“你放心吧,已经交给厨房的张姐专门看着了。”
“你去帮我把雪团儿抱来。”
“好,我这就去。”
斓姨心道,平时由于这俩小东西都是邵云重弄来的,裴雪意对它们爱答不理,现在丢了,他又比谁都着急。
裴雪意待在屋里,陪着雪团儿玩,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云团儿还是没有消息。
斓姨说,家里的佣人有一部分已经开车出去找了,邵家庄园附近有山,也不知道是不是跑进山里。
就算没进山,那么小的小狗,淋着那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地方避雨。
裴雪意抓了件外套披上,给理查德打电话,让理查德开着观光车,带着他在庄园里再找一圈。
晚上八点,邵云重回来了,家里就剩斓姨一个,其他人全出去找狗了。
邵云重听到云团儿跑丢,愣了一下,问道:“阿季呢?也出去找狗了?”
“对,他也去了,我根本劝不住。”
邵云重顿时急了,抬高了声音,“外面下那么大雨,你就让他出去?”而后又慌张地问:“就太自己?谁跟着他?”
斓姨忙说:“理查德跟着呢。”
邵云重立刻开车出去了,雨水太大了,冲刷着四面的玻璃,雨刷不停地工作着。
邵云重盯着手机页面上的小红点,看着自己跟小红点的距离一点点缩近。
最后在庄园里高尔夫球场附近看到裴雪意和理查德。
他们开了一辆观光车,四面漏风漏雨,裴雪意全身已经湿透了。
“裴雪意!”
邵云重在他们跟前停下车,拿了把伞下车,将裴雪意从观光车里拽下来,塞进自己车里,“你出来找狗不会开辆车吗?那么多车你不用,你开观光车?”
裴雪意淋了雨,有点冷,紧接着打了个喷嚏,“我觉得观光车方便往四周查看。”
“你真是…”邵云重简直气得要呕血,脱下来西装外套披在他身上。
然后又给管家打电话,让他通知所有佣人都回家,不用再找了。
裴雪意问:“云团儿找到了?”
邵云重看了一眼手机,把车内的暖气打开,“这就去找,它还在庄园里,没跑出去。”
他发动汽车,带着裴雪意往前开。
裴雪意这才注意到,邵云重放在中控台的手机显示着一个定位系统,一个小红点正在不停地移动。
“你给云团儿安装定位器了?”他不记得云团儿身上有什么项圈之类的东西。
邵云重说:“是芯片注射。”
大雨还在下,裴雪意脑子里嗡的一声。他想起那一年,他和邵云重被绑架,邵云重对他说,邵怀峥在他身体里藏了一枚芯片,可以定位他们的位置,爸爸很快就能找到他们。
裴雪意打了个寒颤,突然觉得冷,原来他找了那么久的定位器根本不在任何物品上,而是在他身体里。
他就算丢掉一切物品,赤裸裸地离开,也能被追踪到。
……
……
关于昨天晚上,外面刮着风还下着雨,云团儿和雪团儿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大概就是调皮的云团儿特别爱打架,到了夜里,一刻都闲不住,于是把高冷的雪团儿扑倒了。
雪团儿是气质清冷的布偶,平时最在意自己的毛发了,他嫌云团儿弄乱了自己的毛毛,追着云团儿一顿暴打。
最后云团儿和雪团儿滚在地上,打成一团,打得难舍难分,打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