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后揣了失忆霸总的崽(7)
许尤其实早确认过这些红薯藤都栽得没问题。
他看看栽满的红薯地,又看看眼前一脸讨好望着他的男人,心情复杂难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许尤不说话,男人心情更紧张了,不安问:“我栽的对吗?”
“嗯,是对的。”
男人闻言笑起来,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地,兴高采烈道:“你看,我说能帮你就一定能。我以后也会好好学,做你的田螺姑娘。”
许尤猜他压根不知道田螺姑娘什么意思,好笑道:“嗯,你就是田螺姑娘本螺。”
男人只以为他在夸自己,满心欢喜道:“我还可以帮你做很多事,你不想做的都可以交给我,我也会乖乖听你的话。所以……你能不能别赶我走?”
说到最后,他语气透着满满哀求,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通过红薯地的事,许尤也看出对方是干农活的好手,学习能力强,力气大,动作也十分利索。
只是:“你不想回家吗?”
男人想也没想地摇头,打心底对回家二字感到抗拒。
因为对方的执着,许尤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红薯藤栽完,马上到插秧的时节。
他们家有近五亩田,秧苗是提前育好的,这么多秧苗靠许尤一个人根本栽不完。
农忙时节,村里人都要栽自己家的,想花钱雇人都不容易。
男人这番话倒正好说到他心坎上。
他最后又问了一遍:“你确定不回派出所?如果留在这,我可没法帮你找到家人。”
男人坚定摇头:“不回,我想留在这。”
许尤点头:“行。不过我们得先说好,我没办法一直收留你。等忙过这阵,你还是得走。当然,我也不白让你干活,你帮我干一天我给你一百,就当雇你了,还包吃住。你觉得怎么样?”
男人明显不在乎钱的事,听许尤说愿意留下他,哪怕只是一阵,也忙不迭小鸡啄米式点头。
仿佛许尤说什么是什么,把他拉去卖了也无所谓。
定下这事后,许尤看着男人满身的灰尘和泥土,让他先跟自己回去吃早饭,再简单收拾一下。
两天没见,他胡渣长出不少,加上衣服上裹的泥,俨然有恢复成流浪汉的趋势。
回到家,许尤将剩下的两个大馒头给他蒸上,又拿了盒牛奶。
男人狼吞虎咽吃完,又被推上楼洗澡换衣服。
只是剃胡须这事他做的还不利索,最后是许尤帮他刮干净的。
一回生二回熟,对着眼前这张过分英俊帅气的脸,许尤这回淡定很多。
帮着刮完胡须,许尤看着男人自己在那洗脸,想起个很重要的问题。
“你不记得自己名字,那我要怎么称呼你?”
男人掌心掬起捧水泼到脸上,甩了甩脑袋,迅速接话:“你帮我取。”
许尤没提防被甩了一身水,连忙往后边退了退,听他这么说,心头莫名涌上点恶趣味:“我帮你?取什么都行吗?”
“嗯!”
许尤大脑飞快转动,唇角忽地往上扯了扯,强忍笑意道:“那……叫富贵?”
作者有话要说: 。
第6章
男人对这名字没半点意见,许尤说什么是什么,点头应道:“嗯,好!”
许尤唇边笑意蔓延上眉梢,本来只是开个玩笑,见他一口答应也就不改了,试探着唤了声“富贵”。
男人……也就是富贵立刻应声看过来。
许尤品味着这名字,又看看眼前高大俊朗的男人,怎么想怎么觉得,二者结合透着莫名的萌感。
他微侧身,借着浓黑夜色将笑意硬憋了回去,而后一本正经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也不知道我们俩谁比较大。但鉴于是我花钱雇的你,你以后得叫我一声‘尤哥’,知道吗?”
“嗯。”富贵很听话地应着,还顺势喊了声:“尤哥。”
许尤心底莫名的恶趣味得到满足,踮起脚用手揉揉男人头发,带笑道:“嗯,乖。以后好好听尤哥的话,尤哥不会亏待你的。”
男人目光干净纯澈,认认真真看着许尤,眼底是毫无保留的乖巧和信任。
许尤被看得有些心虚,掩唇咳了咳,让富贵自己回房睡觉去,他则下楼去喂鸡鸭。
喂完鸡鸭,许尤关好门窗,上楼洗了个澡,也早早地睡了。
明天还要干活,既然雇了男人,他便想趁明天将剩下的红薯地栽完。
邻居们栽完红薯藤,都在陆陆续续插秧了。他落在后面,也不能自暴自弃,得抓紧时间赶上去。
若是自己一个人,许尤索性选择放弃,反正怎么赶也是赶不上的。
但现在身边多了个力气大能干农活的好手,他对赶上进度、把秧苗顺利插完多了不少自信。
事实也证明,许尤雇男人干活的决定非常明智。
富贵体力比他想象的好,学东西也比想象的要快,只需教上一遍,他便能自己独立操作。
剩下的红薯地一大半是他栽完的,许尤没栽多少,累得腰酸背痛、大口大口喘气。
反观男人,干了那么多活依然精神抖擞,脸上一点疲惫感没有,手臂露出的肌肉也更结实有力了。
红薯地旁,许尤看着栽完红薯藤,从地里沐浴着阳光走出来的男人。
对方身上T恤被汗浸湿,一块块肌肉彰显着蓬勃力量感,男性荷尔蒙爆棚。
许尤满心羡慕,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自己腹部。
他腹部没有赘肉,但腹肌并不明显,和男人比起来差得实在太远。
微妙的攀比情绪没能残留太久,很快被许尤抛之脑后。
富贵体力好身材棒是好事,毕竟他还等着对方当插秧的主力。
*
歇息一天后,许尤带着富贵出发去田里,准备正式开始插秧。
秧苗是提前育好的,插秧之前先要把秧苗拔出来。
这些活许尤以前跟着爸妈做过,知道大概流程。
他站在岸边给富贵讲解了番,见对方点头表示听懂了,接着脱鞋准备下田。
哪知脚还没沾到水,手机先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一看,是孙函打过来的。
知道对方想问什么,许尤拿着手机往远一点的地方走,边对富贵说:“你先下去吧,我接完电话就过来。”
说完没等他回答,将电话接通了。
不出许尤所料,孙函开口的第一句就是:“救助站那边打来电话,说你之前送来的人不见了。他是不是又去你那了?”
许尤没否认:“他确实来找我了。”
“我就担心会这样,他怎么还缠上你了。不过没事,你别担心,我这就带人过去,不能让他一直缠着你不放。”
许尤能猜到他怎么想的,一个失忆的流浪汉,总阴魂不散缠着自己绝不是好事,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没事的,你不用过来。”许尤开口道:“这事我暂时解决好了。”
知道孙函也是担心自己,许尤道了谢,又说了他雇男人干活的事。
孙函对此明显不赞同,说雇谁不是雇,怎么非得雇个来历不明的流浪汉,对方万一是什么犯罪分子呢,危险不说,一旦真被缠上,到时候请神容易可送神难。
听了这些话,许尤不知为何下意识想反驳。
他和男人相处了几天,算是有些了解,直觉对方并非孙函说的那种人。
但这一想法出现在脑海时,他又蓦然一愣,诧异自己短短时间竟这么信任男人了。
说到底,他们也只相处了短短几天。
人是善于伪装的,这点时间根本不够看透一个人的本性。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见许尤这么说,孙函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能作罢,没再多说什么。
结束通话后,许尤收起手机往秧田走。
走到田边抬起头不由一愣。
他打了十多分钟电话,本以为男人已经拔好一批秧苗,哪知道他磨磨蹭蹭大半天,竟连秧田都还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