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伴(54)

　　鬼才信他。你也是星星——普通朋友敢这样留言？就徐夏野那个性格，如果虞晚星没有搭理他，他不会那么不要脸。
　　蒋明远说：“懒得说你了，反正你就那么点出息。”
　　*
　　没出息的虞晚星，既不出钱又不出力，东西全让蒋明远提着，当做他骂了自己的惩罚。两人一路下到负三，把纸袋全都丢到车上。蒋明远活动着手腕，“差不多了吧。”没点家底，经不住他这么造。
　　虞晚星说：“我还想吃东西。”
　　行，吃吃吃。懒得找地方停车，两个人步行过去。这时候，写字楼已经下班了，乌泱泱的男男女女，没有一张脸是高兴的。走到某栋楼底下，蒋明远冷不丁开口，“徐夏野的公司就在上面。”
　　虞晚星抬头看了眼。
　　蒋明远问：“不上去看看？”
　　虞晚星说：“不去。”
　　说着话，底下出来一个熟人，他径直走到路边，一个开摩托的男人旁边。对方递给他头盔戴上，坐上去环住对方的腰。
　　蒋明远收回视线嗤道：“谢清池喜欢这款？车都买不起的男人。”
　　虞晚星冷不丁道：“我们的车也不是自己买的。”
　　蒋明远：“……”
　　蒋明远：“…我真是谢谢你。”
　　虞晚星记得骑摩托的人，“前天我们一起吃烧烤，那个人也去了。”
　　蒋明远诧异道：“都介绍给徐夏野了？”
　　虞晚星问：“什么意思？”
　　蒋明远收敛了表情，“没什么，吃饭去吧。”徐夏野跟谢清池是多年好友，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人，应该没必要介绍给对方认识。就这么个人，还跟他们一起吃烧烤？得，他爱咋样咋样吧。
　　虞晚星总觉得哪里不对，他转过头看着蒋明远，“你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
　　蒋明远当场失忆，“我也不懂。跟你混久了，智商都变低了。”
　　虞晚星怒了，“你智商才低！”


第64章 找你有事
　　总而言之，虞晚星去公司实习了。刚去什么都不用做，就是培训、了解公司历史，参观公司的工厂。这个对虞晚星来说很轻松。他刚从校园出来不久，最擅长的就是听课，他的笔记比谁都要细致。
　　培训结束之后，各去各的岗位入职。刚熟悉起来的人，马上便分道扬镳，换成一群陌生，看起来很不好惹的人。他们各自坐在工作，很少交谈，零星的话语都是会议室，或者茶水间传出来的。
　　虞晚星的身份是保密的，所以也没有人特别优待他，大家只是在他做自我介绍时，惊叹现在的年轻人真养眼，然后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前两天，虞建嵘叫他熟悉流程，适应一下办公室氛围，但没人告诉他流程是什么。偶尔有人叫他整理文档，帮忙打印一下东西什么，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事了。对他来说最难的就是写日报，因为他每天无所事事毫无用处。
　　其他人看起来都那么有条不紊，只有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不知道自己身处其中的意义，不知道参与了公司运作的哪一环。这些混沌的意识，让他看起来更傻了。虞晚星为此非常沮丧。
　　给蒋明远打电话，打了半天没人接。可能已经出国了，和他作息稍有不同。发了条朋友圈，编辑半天不知道写什么，最后变成三个表情：/大哭/大哭/大哭
　　没一会，徐夏野发来消息：发生什么事了？
　　连宝宝都没叫，看起来非常紧促。虞晚星打字回复道：好难过，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徐小狗：方便接电话吗？
　　虞星星：可以
　　下一秒电话就打了过来。虞晚星从床上坐起来，两手拿着手机点击接听。那边担忧的声音传过来，“怎么了虞晚星？”有人担心他，他更说不出来了。好一阵耐心引导，最后才知道，原来是上班去了。
　　徐夏野静了一会，“虞晚星，你把事情想复杂了。工作没你想得那么难。你以为大家都在忙，其实并不是。从上班到下班都在工作，那是压榨员工。没有那么忙，不需要为自己没有工作内容感到内疚。”
　　虞晚星闷闷道：“那我应该干什么？”
　　徐夏野自然不会说熟悉一下流程这种笼统的话，他直接拆开掰碎了用最简明易懂的例子告诉他，“适应一下上班的作息——我看你那么紧张，肯定一心只想着上班了，其他事情全放在了一边？”
　　虞晚星一顿。是的，他把一切都推开了，每天就为了上班，然后下班还很忧虑，觉得自己废物了一天。
　　听他默认，徐夏野继续讲：“不用这样，平时该干嘛干嘛，吃东西、看电影、玩游戏，这些时间都要安排好。以前是白天玩的，现在就安排到下班之后玩。这就是你爸说的，让你适应上班的感觉。”
　　虞晚星“哦”了一声，“那我上班应该干什么呢？”
　　徐夏野说：“熟悉一下工作流程，比如请假怎么请？迟到了怎么补卡？工作汇报交给谁、抄送给谁？研究一下你们的办公软件，看看组织架构、人员分布。再退一步讲，认识一下办公室的人？”
　　听起来非常容易办到，虞晚星的压力顿时小了。
　　最后，徐夏野说：“就算你搞砸了什么，那是你自家的公司，砸的自己的东西，谁能问责你？”
　　*
　　在外援的帮助下，虞晚星终于松弛下来，每天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处理一下其他同事的杂事。等到他爸出差回来，把他和部门主管叫去开会，主管这才知道新人居然有后台，看他勤勤恳恳什么都干，以为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实习生。
　　出了办公室，主管和颜悦色，问虞晚星有什么想法，他这边尽力配合。虞晚星惨得就是没想法，他本来想问谈合作要怎么谈，结果部门主管直接让他指示，只能把已经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虞晚星说：“我去一下星火传媒。”
　　看起来是去谈合作的，实际上是跑去搬救兵。
　　到了徐夏野公司门口，整一层楼都是他的，刚出电梯就被看见了。前台礼貌询问：“您好，请问您是？”虞晚星说：“我找徐夏野。”对方动了动鼠标，“请问您有预约吗？”虞晚星说：“没有。”
　　顿了一秒拿出手机，“我现在给他打电话。”
　　前台低头查看公用日程表，从密密麻麻的备注中，确定了这个时间段有事，她说：“不好意思，徐总现在在开会——”话没说完，对方电话已经通了。
　　虞晚星拿着手机说：“我在你公司门口，找你有事。”
　　没半分钟，徐夏野出来了。
　　前台再次确认表格，没看错啊？这个点就是有事，管理层开大会呢！与此同时，会议室的人扒着门，一个脑袋叠一个脑袋，偷瞄徐夏野带进来的生人。
　　“谁呀，有人认识吗？”
　　“清池肯定知道，你看他动都不动。”
　　说着大家一起回头。全会议室的人都离座了，就谢清池仍施施然坐着，他不好奇能让徐夏野接了电话，暂停会议出去接的人是谁。
　　“谁呀？说说！”
　　谢清池换了个坐姿，“不敢乱说，怕被徐总灭口。”
　　此时，徐总在给虞晚星拿喝的，他打开一瓶冰镇水，倒进杯子里递给虞晚星，“什么事，很急吗？”
　　“急也不急。”
　　虞晚星喝了口水，“你在干嘛？”
　　徐夏野说：“开会。”
　　虞晚星“哦”了一声，知道自己耽误了正事，但不觉得有什么所谓，“你去开会吧，我自己坐一下。”
　　徐夏野仍不放心，“你先说是什么事。”
　　虞晚星说：“就是我上班的事。”
　　徐夏野：“……”
　　徐夏野：“行，我先开会，等会来听。”
　　虞晚星在心里把他一通乱揍，你看他面上好像特别会开导人，其实他也觉得你的烦恼小儿科！虞晚星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