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直男从不塌房(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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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辜被cue的我:滚……本少爷是怕痛的人吗?
纪树显然也看到了我这句话,从屏幕上挪开视线看了我一眼:“你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说,“同学和校医老师问我痛不痛,我都一声没吭好伐?”
纪树没再说话,放下手机要起身去拿冰块,被我一把拽住了,“你就好好陪我呆着吧。”
他又百般无奈地坐回去看我剥葡萄。
我俩就这样安静地坐了一会儿,他忽然又开口:“今天我和林予路在小区说话,你也看到了?”
“看到了啊。”我对他将话题主动扯回来的这个举动诧异了一下,接着大方坦然地承认了,“你是说他知道什么啊?”
纪树听到这句话,又沉默了。
我这张破嘴,明明知道人家不想提吵架的事儿,还偏要问。
更何况,吵架原因又!是!我!
“别难过了。”我看着他被灯光照得阴郁的脸色,直起身子凑过去,把手里刚剥好的葡萄塞进他嘴里,用我已知的知识思索着解决方式,“他不是快生日了吗?你把准备好的那个戒指送给他,他那么喜欢你,一定会开心的。”
“你怎么知道他快生日了?”他下意识张嘴把我递给他的东西吞进去,“你又怎么知道,戒指?”
“我不是故意看到的。”看他脸色更差了,我尴尬地想要将脚抽回来。
纪树一把将我要收回来的脚拽住了,拽得我“嘶”了一声,他又慌忙道歉。
我龇牙咧嘴地说“没事”,又问,“不是送给他的吗?”
纪树探身去勾先前被我随手扔到书桌上的药油,听到我问话,沉默了一瞬间,点点头说,“……是。”
我因为疼痛眼角泛起一点泪光,嘴上半开玩笑说,“宝宝你好偏心啊,我过生日你怎么不送戒指?”
纪树拧开药油,苦涩味道在房间里蔓延开来,像要直蔓延到窗外的春色里去。他沾满药油的手指轻轻揉压着我的伤处,抬眼认真地看着我问,“你想要吗?”
我看他的架势有真要送的样子,又想到如果林予路知道纪树给我送戒指后的发疯反应,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于是我赶紧回绝,“不要不要,好朋友送什么戒指啊。”
他又重新垂下眼睫,淡淡问,“沈清妙和付斯他们送呢?你收不收?”
“当然也不收啊。”我即答,“都是朋友。”
“哦。”他短促地应了一声,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手上动作还是轻柔地,“原来我在你心里和别的朋友没差。”
我下意识否认:“怎么会呢?你当然是最特别的一个。”
纪树笑了一下,没作声。
等到夜里我躺在纪树的黑白床单上将要闭眼睡过去时,感觉到身后有人轻轻贴了过来。
我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没有睡着?”黑暗里很快传来纪树的声音,随即他把我腰间的被子往上拽了拽,裹住了我的肩膀。我迷糊地转过身去,正对上他的视线。
窗户开着,春夜里温和的风轻灌进来。
他睁着眼睛看我。
我在困倦中笑了一下,“怎么啦?纪树宝宝。”
“为什么不跟别人叫痛呢?”没有灯光的沉寂夜色把他的声音衬托得不太真实,又兴许是因为我实在困得有些迷糊了。
“我也不知道。”我半阖着眼回答,“总之就是想让你知道,什么都想告诉你。”
“你总是这样。”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眼睛,“让我觉得自己好特别,又不真的把我当最特别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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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戏确实很拉扯 但是在我的节奏里他俩真的快不了…
总之最后肯定会好好在一起的啦
第30章 没塌
30
当时的我没明白他的意思。
很久以后的今天,共情却让我忽然理解。
而那次崴脚因为我的任性,我付出了脚肿得第二天躺纪树床上走不了路的代价。以至于付斯在我们群里嘴贱:你俩昨晚背着我们仨干什么了啊,我们少爷都下不了床了?纪树真行啊。
脚废了,手还是好的。我迅速地嘴贱回去:纪树可温柔了,别太羡慕。
而纪树只是看着我问“要不要去医院”,眼神里流露出一点担忧。
纪树一直是个内敛的人。和林予路恋爱以后,我很少看到他再为我露出这种表情。
昨天摔的时候他也不在,也没能卖个惨让他心疼我一下。
我为他这个眼神发愣,但又很快回过神来,摆摆手说:“我没事儿,你快去上课吧,也帮我请个假。”
他还是有点担忧的模样。
我又想到他昨天刚吵完架,八成心情也不好,还要担心我的伤势,于是我抛开我那点莫名其妙的忧郁,继续语气轻松地宽慰他:“真的没事儿,你晚上回家给我带点好吃的就行了。而且正好你也去学校找你男朋友解释解释呗,吵架拖久了不好。”
纪树这回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垂下眼睛听话地“嗯”了一声,从椅子里提起书包。看起来好乖好乖。
我伸手想摸摸他的头,没想到纪树扭头避开了。
这就不免有点尴尬了。
我只能低下头装作无事发生看手机,付斯不肯罢休,继续在群里输出:老乡,你倒是爽麻了,地里的棉花就让我一个人摘呀?
我回:确实爽麻了。
付斯在群里大呼三遍不要脸:你们直男真是gay得要命。
纪树一直没说话。
我想到他出门前阴沉得像今天天色一样的脸色,决定等他回家好好问问他。
纪树放学前还是下起了雨。倒春寒来得好突然,就像我竹马不可捉摸的少男心事。
我刚陪纪树妈妈聊完天回房里,浑身湿透的纪树就推门走了进来。他早上走前没拿伞,这会儿也只穿了一件长袖,提着他的书包,怀里抱着外套。他本身就很白,此刻脸上更没什么血色。
我扶着椅背,刚想骂他是不是搞虐粉卖惨这套给林予路看呢,纪树却往前踏了两步,抖开外套,一堆零食跟着哗啦啦落在床上。
我收声了。
他抬眼看我,我看着他。看着湿漉漉的人走过来,湿漉漉地看着我。
衣服上的积水,在地板上汇成一滩深色痕迹。
我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好吧,我算是理解虐粉那套了。
这换谁谁不上当啊!
大家都是嘴上说说不会再上漂亮男人和漂亮女人的当而已吧?可别让我逮到谁背地里偷偷当汪汪啊。
雨水太冷了,让他整个人有些发抖。我受不了他这样,恨不得把身体的温度全部送给他,脚踝却又痛得立不住。纪树大概是感觉到了,于是按着我的腰把我带进椅子里。
……这一下就换成我坐他腿上了。
我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于是赶紧推了他肩膀一下,“纪树,这样有点不合适吧……”
他将脸埋在我颈窝里蹭干雨水。他身上有浅淡的、混着衣料洗涤后的雨水气息,组成一个我太熟悉的味道。
“在群里说那些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合适?”他闷闷地问。
我讪笑道,“那不是……开玩笑吗……”
他脸上的雨水滑进我衣服里,有点发痒。这情况让我一时之间有点顶不住,正要推开他努力站起来时,纪树也不知道忽然发什么神经,咬住了我的脖子。
那可真是实打实的一口,叫我差点掉下眼泪来,松口后,他却又很温情地在伤口上舔了舔。
他带着茫然不知所措的我站起来,将我扶到椅子上,云淡风轻地道,“我也是开玩笑。”
他转身去洗澡,我摸着那个伤口,有点懵了。
就是说,心情再不好也不能拿我当靶子吧!
我也生气了。生气的结果就是我直接把洗完澡的纪树堵在浴室门口,“你和林予路今天是不是谈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