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之王(92)
楼导下意识瞄了眼桌上的手机。
然后愣住。
……那个好像是裴镜予的手机?
五分钟后,夙愿内部一阵兵荒马乱。
传来消息的先锋好奇癌发作,急得抓耳挠腮:[怎么又改成19220了啊!!什么意思啊!!!]
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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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河飞渡》又一次在万众瞩目中正式开机。
楼导怎么也没想到,裴镜予竟会给他这么大的惊喜。
——与裴清漓裴大影帝相比,裴镜予的演技自然不算成熟,但裴镜予也有自己的优点,他比裴大影帝更了解阿钦。
对于楼芝予而言,阿钦是一个善恶之间、黑白难辨的人物。
他不纯白,也不纯黑,如同游离于世界之外的孤魂,没有归宿,也无挂牵。可阿钦心中的万事万物沉甸甸的,一步步又将之推向毁灭。
想要演出阿钦的“特点”与“矛盾”,显然并非易事。
楼导其实没有抱太多的希望。
正如楼导已经不奢求能凭借着《夜河飞渡》获得什么奖项。
而裴镜予给楼导带来的惊喜,无异于电影节主办方宣布他荣获最佳导演奖。
23-
裴镜予太懂阿钦了。
特别是配上那张漂亮冷淡的脸。
其实裴镜予一直以来都顶着个“厌世脸大美人”的称号。
但在此之前,楼导没有动过多少念头来让裴镜予饰演阿钦——然而到现在,楼导心中即有一个想法。
为什么最开始选择主演的时候没有选择裴镜予呢?
看过裴镜予所饰演的阿钦,看到裴镜予所诠释的阿钦,楼芝予恍然意识到,阿钦就该有这样的一张脸。
更别说裴镜予还比楼导想象中更认真。
他会花几个钟头揣摩剧本中一句普通的心理描写,思考如何才能演出阿钦“矛盾的完美”。
有件事甚至感动到楼导这个比较在意形象的人,也在半夜哭出了猪叫。
因为裴镜予还为阿钦百年来的大事及转折点做了详细的分析,还写有更细致的人物小传。
楼导起初还在感叹获奖无望,如今却已是信心膨胀。
再看以前所谓的裴大影帝,楼导只想冷笑。
裴清漓,那是什么臭鱼烂虾,比不上裴镜予一根手指头!
现在裴镜予才是楼导心中的真·金字招牌。
楼导已经放出话去,这次《夜河飞渡》要是不能获奖,他就从此退出电影节,闲云野鹤,再不拍戏。
话是大话,传出去的那天,所有人都觉得楼导罹患失心疯。
可楼导无怨无悔,他只觉得自己必然因为裴镜予的精湛演出,就此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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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楼导的期待,裴镜予觉得有些许夸张。
但他这么努力,也有想打脸裴清漓的私心在,他也不否认自己进步巨大。
只是用户“19220”最近有了别的烦恼。
那就是衡夙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对他动心,选择要和他认真在一起的。
譬如他,他对衡夙的动心原因,是在交心的那天,衡夙的温柔把他骗得很惨,从此他走进了衡夙挖好的陷阱,陷入了爱情的泥沼。
哪怕后来发现衡夙的温柔是限定版,到了特定时间根本不讲道理,毫不手软。
他也很清楚衡夙的真心。
但他确实很好奇衡夙到底哪里对他动心了。
是何时何地,究竟有什么原因,让衡夙从想睡他,转变成了想和他在一起。
按照唐女士的说法,喜欢、爱这种东西,未必然要有理由,他们的开始足够浪漫就可以。
但动心的时间和选择在一起的原因,那总要说清楚吧?
裴镜予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衡夙,你到底什么时候对我动心的?”
他是直接的人,除开一开始有些刻意钓人。
而且他根本就没钓到什么,反而自己被钓得欲仙欲死。
彼时衡夙支起身,手臂撑在他身侧,汗珠从下颌滴落下来,还有部分隐入腰腹间令人自惭形秽的肌肉线条间,眼底暗沉的情绪还未散尽。
闻言,衡夙怔了怔,露出个堪称纯良的笑容。
“怎么忽然问我这个?”衡夙说,“我当然是对哥哥一见钟情。”
裴镜予躺在床上,身前是衡夙一览无遗的卓越身材。
美色甚是动人。他想。
可他面无表情,只微微眯起眼睛——纵然他脸上还泛着些许潮红,问话却也十分冷静:“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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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夙没有老实回答这个问题。
裴镜予是这么想的。
什么“一见钟情”和“每次都动心”等等答案,都让衡夙看起来像个玩完就跑的渣男。
有那么瞬间,裴镜予怀疑过。
但他又想,一个人爱不爱他,他能感觉到。
衡夙无疑是爱他的。
就是在动心的这个问题上显得十分不真诚。
裴镜予追问了好几次,衡夙都是那两个答案,听起来敷衍,感觉也不太好。
裴镜予也评价道:“听起来你很像渣男。”
衡夙有些受伤:“我像吗?”
裴镜予答:“你像,但你不是。”
可他话锋一转:“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真正的原因,那你就一点儿都不像了。”
然而衡夙说:“我的回答是认真的,可你不信。”
裴镜予道:“那是因为我不是傻子!”他急了,“你说什么时候都心动,有那么夸张吗?”
衡夙认真看了他片刻,慢条斯理道:“你没有时刻都对我心动,这笔账我还没找你算,你现在就对我这个态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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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恼就是如此诞生的。
裴镜予被衡夙一句反问搞得答不了话。
他一边想:衡夙不老实。
一边又想:我真过分啊。
但他真的好像知道衡夙什么时候对他动心的,为什么要选择他。
为什么会认认真真和他在一起。
说因为长相、身材,裴镜予认为不排除这些因素,但它们不该是所有的理由。
损友也对这个问题抓耳挠腮,好奇不已。
陶少也问:[有没有可能衡夙说的是真的呢?]
裴镜予不太敢信:[我有这么迷人吗?]
陶少立刻推翻了自己的想法,无它,只因裴镜予这句话把他恶心到了,就算是真答案,陶少也不敢信了。
[也许因为你是豪门少爷?]过了两秒,陶少又给出一个全新的论调。
裴镜予看过就冷笑:[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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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僵持半月,春天都来了,但答案还没来。
衡夙还开始忙了。
忙着发售专辑,赚得盆满钵满,一天光是算税款就让人眼红,更别提接下来的后续宣传。
山不就他,他自己就山。
裴镜予早早下戏,打算等在衡夙公司门口,来个守株待兔。
衡神忙完专辑,总要回公司做衡总的,裴镜予对于枕边人了若指掌,除了动心的时间和在一起的理由,他自认对衡夙十分了解。
他太知道了,19220。
他在巷子里等,没进公司,怕打草惊蛇,让衡夙绕路回去。
靠着墙站了半天,裴镜予有些冷,稍微拢了拢衣服,就见公司门口停了辆车。
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人影下了车,左顾右盼看了会儿,忽然往巷子里冲了过来。
裴镜予下意识握紧拳头。
那人闯进巷子里,一眼就看到了他,在裴镜予一拳挥出去之前,那人喊道:“你还给我玩儿剪刀石头布呢?!快跑吧!有狗仔!”
说罢拉着他就跑。
裴镜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拽着跑了百来米,在转弯的时候,一脚踢到那人腿上,把人往墙上一按,甩了甩手,盘问道:“你谁?做什么的?你认识我?”
那人被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惊得愣住。
“哇喔,好帅。”那人先是感叹。
然后就是一脸震撼:“裴镜予,你这就忘了我了?我啊!白三爷!”
裴镜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