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竹马他又疯又宠(8)
孟汀已经神志不清了:“嘿…嘿嘿真的啊?那可说定了哟,那个,秦老师你路过啊?”
秦路延瞥了眼简柒南凌乱的衣领,蹙眉:“不是路过。”
简柒南被他看得心悸,抿了下干燥的嘴唇。
秦路延抓住他的手臂,把人往路边的车子里带,简柒南挣了一下,拧着眉:“你干什么?”
“回家,我送你。”
“不用。”
“我昨天跟你说好的,来接你。”
简柒南在脑子里搜索有这回事吗?
秦路延静默了两秒:“我没戴口罩,万一被拍到,你想跟我传绯闻?嗯,我愿意。”
酒精作用下,简柒南脑子卡顿加延迟,根本转不过来:“我住在……”
“我知道。”
简柒南脚底飘忽,莫名其妙就跟着秦路延上了车。
简柒南上车后倒头就睡。
秦路延开车的间隙瞥了简柒南一眼,一点防备心都没有,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活过来的。
醉酒后要么别睡,一旦睡了,就彻底醒不过来了。
下车时简柒南已经几乎没什么意识,秦路延打开副驾驶的门,抓过简柒南的手臂搭到自己肩上,抄起他的双腿往自己腰上勾,简柒南脑袋软趴趴地搭了他肩膀上,以面对面的姿势将人抱回了公寓。
电梯在十七楼停下,简柒南这时含糊地发出一点声音:“……左拐。”
秦路延却抱着他往右拐,径直走进了另一间公寓。
这是个二居室,房子还是新的,今天刚搬过来,只有简单的家具。
秦路延把人放到了大床上,简柒南落进松软的被子里就不动了,他偏着脑袋,双颊通红,蓬松的碎发把整张脸的轮廓勾勒得小而精致,薄薄的嘴唇轻抿着,滚烫的呼吸间尽是醉人的酒香,连蹙着的眉都很好看。
秦路延缓了片刻呼吸,胸口起伏,闭眼又睁开,然后倾身贴了上去,他捧着简柒南的脑袋,指尖穿过他的发丝,追着他的呼吸,一下一下、细细密密地啄吻他的嘴唇。
唇舌被亲了个遍,简柒南呼吸越来越重,不自觉地伸手勾住了秦路延的脖子。
房间里的冷白灯光垂直而下,刺得简柒南睫毛不受控的乱颤,时间的界线渐渐在他脑海中淡去,慢慢分不清现下几时,他心脏一下跳得比一下重,画面重重叠叠,斑驳暧昧,混乱不清。
简柒南只记得路凌很喜欢这么亲他。
他带着浓重的鼻音,唇间模糊地溢出一个字节:“……哥。”
作者有话要说:
第5章 初见
耳边的人语宛如一记千斤重锤,狠狠地砸进了秦路延的胸腔,他稍稍分离毫厘,近在咫尺地捧着简柒南的脸,呼吸有些重:“刚刚喊什么?”
简柒南咽了咽喉咙,含糊不清:“哥……”
秦路延静默了几秒,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搂着腰将人完全圈进了怀里……
简柒南躺在秦路延怀里,午夜梦回总是错杂混乱,虚实不清,他仿佛听到了黑暗中女人的声音,还有后背鼓励着他上前的轻柔力道。
“南南,以后路凌就是你哥哥了,上前叫人啊。”
“哥哥……”
单薄的小男生紧张地抓住自己的衣角,同样是十岁,简柒南却比同龄人要瘦小很多,他垂着眼眸,眉头轻皱,小嘴紧紧绷着,不难看出这声“哥哥”叫得极不情愿。
路娴是个刚三十岁出头的女人,简柒南能闻到她身上有很好闻的香水味,声音清冽动听,笑起来的声音像所有母亲那样温柔宠溺。
事实上路娴确实面容姣好,柳眉红唇,长了一副勾人的媚相。
路凌是她的儿子,却和路娴有着截然不同的孤静。
这栋老式居民楼通风很不好,空气闷热,头顶的吊式风扇一直在嗡嗡作响,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简柒南额头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了,茫然又警惕地站在原地,无论女人怎么劝,他始终没听到那位哥哥的一声应答。
晚上路娴给简柒南洗漱完,换了干净的衣服,哄着他喊妈妈,大概是这个称呼太陌生,简柒南闭着嘴愣是没喊出口,路娴也不在意这些,这孩子长得很好看,路娴实在是喜欢:“那就不叫妈妈,就跟你在孤儿院一样,还叫小姨。”
房子不大,客厅、厨房、卫生间,还有两间卧室,一间是路娴的卧室,另外一间自然是路凌的,路凌这间里边还带了个六七平的杂物间,里边塞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和路凌住的地方仅有一门之隔。
晚上到了睡觉的点。
女人哄着路凌,说过段日子她有时间了,就把杂物间收拾出来给弟弟住,让弟弟先跟他睡一张床,路娴走之前把简柒南送上床,盖好被子,交代路凌不要欺负弟弟。
路凌没有欺负弟弟,甚至没靠近过床。
路凌始终离得很远,只偶尔在桌边弄出点响声,动静大了,简柒南就会立马揪住被子皱起眉,像小刺猬般竖起尖刺,那双空洞的眼睛不安地四下扫视。
书桌靠着窗户,离床有两米远,路凌就站在桌边,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薄薄的小长条。
他右手摁在墙上的开关上,看着床上瑟瑟发抖的小人,恶劣地摁灭了房间的灯,然后又打开,摁灭,反复几次。
窗户外的月光浅浅地落了进来,路凌藏在清光里,等待着那小孩的反应。
然而那小孩没有哭也没有叫,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路凌那冷津津目光扫兴地暗了下去。
他没靠近床半步,胳膊枕着脑袋在桌上趴了一晚上,翌日路娴还没起床,路凌已经拎着书包自己去了学校。
两个小孩的状态就这样维持了小半月。
下午日头正盛,路娴跟大院里的几个女人坐在大枣树下打牌,对面的女人盯着她问:“你不是从孤儿院领了个小孩回来?这么久了怎么都没见过。”
即便是闲在家里,路娴也化着精致的妆容,笑起来唇红齿白:“嗯啊,那小孩认生,不出来。我有时候在剧组一待十天半个月,小凌性子独,又没有朋友,再领一个孩子在身边,两兄弟有个伴。”
女人压低声音挤眉弄眼:“那你怎么也不挑个好的呀?挑个瞎子做什么?”
路娴浑不在意甩了张牌:“哎我这小孩长得可好看了,回头你们见了也得眼馋。而且他要不是瞎子,领养条件可比这多了去了。再说了,眼睛看不见怎么了?正好不会乱跑瞎闹,多省事啊。还有,他那眼睛也不是没得治。”
“你还想给他治眼睛?真没见过你这样的活菩萨,那得不少钱吧?”
“钱钱钱,满嘴都是钱,俗气。保不准我哪天就红了呢?缺那点钱?”
路娴是几年前搬进这个院子的,来的时候带了个四岁大的孩子,穿着时尚,打扮张扬,跟院里的女人们格格不入。
一个没老公还带了孩子的女人,成为了那两年邻里间最为津津乐道的谈资。
起初大家表面客气,其实很不待见她,可人家一点都不在意,逢人都笑脸相迎,时间久了,大伙发现这女人表面看着明媚张扬,可其实就是个在剧组跑龙套的小演员,倒也不算不正经,性格也很大方热情,久而久之对她的那点偏见也就没有了。
“最近又有戏拍了吧?”
“可不是,正打算进组呢。”
“这回又去多久啊?”
“半个来月吧。”路娴说,“反正小凌能照顾自己,我也不操心,你们平时帮我看着点孩子啊,回头给你们带好东西。”
“谁稀罕你的东西。要我说啊,你这火热性子,本来不该养出小凌那样的性格。”女人叹气,“那时他才六岁吧,你就把他扔家里,这一扔就是好几年,这下好了,养出来的孩子跟谁都不亲。”
路娴那张能说会道的嘴这下倒是没声了。
金乌西坠,她想起什么,站起身拍了拍裙身:“哎小凌这孩子,今天怎么还没回来。”
路娴大步往院外走,刚到门口,就见路凌挎着书包站在门外,眼睛空荡荡地看着马路对面,一动不动像个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