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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性失轨(108)

作者:郑九煞 时间:2022-06-05 09:52 标签:NP 狗血 NTR

  “既然你已经有答案,就不用再问我了。”
  顾鸣生的轻叹和风一样吹过耳畔,听不出夹杂在其中的心情,无声的落寞。
  “小曜,听到这些,我也是会难受的。”
  也许是太冷,四肢有些僵硬,我紧紧抿着唇,不再说话。
  后面的路程变为一阵沉默。临走前,顾鸣生忽然看向我,“你还想再看一次吗?”
  “看什么?”
  他说:“烟花。”
  我‘啊’了一声,怔在那里,片刻后摇头,“不用了。”
  顾鸣生的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依然明亮惑人,在这一刻似乎暗下些许。
  他没有多说什么,一路送我回家。下车前,我的脑子似乎抽了一下,“如果我刚才说好,你真的会再放一次吗?”
  “会。”
  顾鸣生似乎回想到什么,唇向上细微弯起,露出一个愈发真切的笑,“我记得你当时很开心。”
  “开心是因为惊喜,”我又想起那个画面,心忍不住动了一下,“你现在说出来,就没有那种惊喜了。”
  “也对。”
  顾鸣生抬眸望着我,在车内灯光的照明下流淌出淡淡的温情,一双眼乘着细微闪动,轻而易举地吸引我的全部心神。
  “小曜,我现在可以给你更绚丽,更盛大的烟花,可是你已经不想要了。”
  他低声说。
  “好像什么都晚了一点。”


第100章
  我想,好像什么都晚了一点。
  无论是蒋秋时,顾鸣生,还是陈锋,都在不知不觉中脱离了既定的轨道,走向另一条分叉蜿蜒的错路。
  世上不可能有两全的选择,规则也不会特意偏爱某一个人。
  曾经得到过不属于自身的欢愉与爱,终究会在未来的某一刻收回去。
  蒋秋时术后在医院观察了三个星期,各项指标逐渐趋于平稳。
  医生劝他留下来接受化疗,蒋秋时态度坚决,没有同意。医生只能开出几副抗癌和止痛的药,让他回家多关注身体变化,如果发生无法控制的情况,再来就医。
  其实他们都明白,药只是一剂心理安慰。
  它只能将死亡的战线拉得更长,更缓慢,但终究躲不过去。
  蒋秋时出院那天,邵琴没有来。
  我不知道他们沟通到了哪种地步,谁又愿意做出妥协,无论何种情况,都和我没有了关系。
  就连我和蒋秋时也在一层层变故中迷糊了界限,好像结束,又像另一个新的开始。
  当真正的离别来临,再繁复的心都可以变得简单纯粹。
  陪他回到公寓的那一天,钥匙打开门,整整一个月没有踏入过的地方在光线下飘散淡淡的灰尘,迎面扑入鼻腔。
  我忍不住偏头咳嗽了几声,听到身边的蒋秋时轻声开口:“到家了。”
  心微微一动,不明原因。
  顾鸣生再度忙碌起来,他没有告诉我具体发生了什么,仍然像往常一样发来消息,询问或是关心。
  隔着一面屏幕,我无法弄清他的真实心绪,只能顺着消息回复,维持表面的平和。
  也或许,我和他都明白彼此的疲惫和力不从心。
  当我意识到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想起陈锋的时候,是在收到他短信的那一天。
  这条消息来得太突然,打断我的思绪,划开的屏幕上只映出短短一句话:林曜,这回是真的最后一次了。
  无头无尾,没有任何提示与解释。
  我耳边几乎能响起陈锋熟悉的语调,说不清究竟被怎样一种失重感包围。打出询问,按下发送,刹那,眼底刺入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对方已经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的好友,请先发送验证请求。’
  一瞬间,心脏骤停。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看到什么,脑海中一片无止境的空白。手指点开通讯录,翻出陈锋的号码,拨通后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话筒贴在耳边,手臂举得泛起酸疼。女声从中文到英文,再到最后自动挂断,我看着黑下的屏幕,想要笑,却笑不出来。
  一切都在失控,在离我远去,好像一脚踩在云顶,从高空直直往下坠落。
  心慌,紊乱,彻底失重。
  五年里,哪怕是吵到最激烈的时候和分手至今,陈锋都没有删过我的联系方式。
  他总是闹别扭,说出一些口是心非的话,但我知道那只是他表达任性,想要引起我注意的故意为之。
  我告诉自己,这或许只是一个试图扰乱我思绪的新方法。
  只是一个不怎么好笑的恶作剧。
  我按着脑海中唯一一次记忆找到陈锋的小区,走进去一瞬间,身份似乎荒谬地反了过来。
  曾经他一次次走进楼道,独自等待我回家的时候,究竟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我心底萦绕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敲响了大门,‘咚咚’两下好似耳边嗡鸣的心跳。
  ‘咔嚓’一声,锁被打开。
  “陈......”
  这一声卡在喉咙里,我怔怔看着出现在门后的陌生男人,大脑短路在那里。
  他奇怪地打量我几眼,“有事吗?”
  我回过神,退后几步,透过男人身后看到全然陌生的房子一角,平复下慌乱。
  “抱歉,我找错楼层了。”
  男人点点头,正打算关上门,突然想到什么,松开把手一拍脑袋,指着我说:“你......你是不是姓林?”
  我空白两秒,“……你怎么知道?”
  “姓林就对了,你等我一下。”
  男人飞快地从屋里取出一件牛皮纸信封,递向怔在原地的我,“这个是上一任房主留下来的东西,他说如果有一个姓林的男人找来这里就把这封信交给对方,是你对吧?”
  牛皮色的信封直直闯入眼底,我眨了一下酸涩的眼,伸手接过的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质感粗糙的封纸蔓延到手上,身上,压在肩膀沉沉喘不过气来。
  “......是我。”
  眼前的男人似乎误会了什么,连忙摆手说:“你放心,我没有拆开看过。那个房主人不错,交房的时候很爽快,应该是要出国还是干什么,低价卖给了我,这点小忙是举手之劳。”
  冰冷的温度顺着手指侵袭全身,过了很久,我才想起对男人说:“谢谢。”
  对方的话音一字一句,从未那么清晰的传入我耳里,席卷上心头。
  我好像身在一个荒唐的梦里。
  回到家后,听见动静的要要跑出来跳到沙发上,像往常一样趴在我身边,懒洋洋地晃荡尾巴。
  我无声翻过信封,黑笔在上面刚劲有力地写着三个字,‘致林曜’。
  双手小心翼翼地撕开封口,取出里面对折的两张信纸,轻轻打开,密密麻麻的字迹涌入眼底。
  是陈锋的字。
  ‘小曜,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坐上了去英国的飞机。记得你之前说过有机会想去这里看看,可惜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
  呆在燕城的时候,我总是会想到你。医生说要适当地去接触新的人,新的事,或是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我试过很多次,都失败了,好像被回忆困在原地,感受不到时间在走,睁开眼闭上眼,脑子里全是你。
  晚上是最难熬的,睡在一样的房间里,躺在一样的床上,可是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你。
  我经常会想你现在在做什么,又和谁在一起,没有我在身边烦你,是不是会感觉松了一口气?
  我会想你和顾鸣生在一起时的画面,你们认识这么多年,亲密无间,聊的话,做的事,我一件都插不进去。我有时候真想问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但如果我真的问,你的答案肯定是‘有’。这么一看我也很了解你,你总是在骗我。
  小曜,我原来告诉自己,你要是可以在蒋秋时和我之间选择我,我就不会走。这是最后一个机会,你选择了前者。
  小曜,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骗你,每次说到‘最后一次’,我脑子里想的都是‘最后一次’。是我自己太不争气,忍不住心软,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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