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独占欲(41)
面前彻底被靳卓斯笼罩在阴影之中,苏蘅头上一重,紧接着热度包裹全身。
苏蘅讶异地抬起头,脑袋缩在他宽大的毛呢风衣里,漂亮的大眼睛圆瞪着,湿漉漉地看他。
靳卓斯突然后悔了,他到底是在做什么?苏蘅什么都不知道,他有传统的和同性恋挂不上钩的世界观,在他眼里靳卓斯是个关系不错的弟弟,将来有希望发展成很好的朋友,也曾是苏蘅在孤寂的房子里一厢情愿的陪伴。可靳卓斯因为自己的私欲把这些全都摧毁了,他可以忍耐,可以细细磨慢慢等,千不该万不该强迫苏蘅。
“你个混蛋。”
“我是混蛋,对不起哥……对不起……”靳卓斯带着哭腔过去抱他,被苏蘅羞愤地躲开。
他像被抡了一棍子,现在完全没了刚才势如破如的气势。
苏蘅狠狠抹了抹嘴,绕开他朝外面的雨幕走去。
“哥,我送你回去!外面下着雨呢,感冒了怎么办。”
“我不要你送。”苏蘅戒备地看着他,那憎恨的冷冰冰的表情让靳卓斯喘不过起来。
“把我衣服还给我。”苏蘅朝他伸出手,语气冰冷。
“不要,衣服上有蒋回川的味,我绝对不可能让别人的气味留在你身上。”靳卓斯执拗地看着他,语气哽咽,眼神有种孤注一掷的可怜。
苏蘅把他的风衣脱下来丢给他,一言不发往外走。
“哥,哥!”靳卓斯连忙拉住苏蘅的胳膊,卑微地求他,“外套你穿上,你打个车,我看着你打上车我就走。”
注意到苏蘅质疑的眼神,靳卓斯慌忙说:“我不骗你,真的不骗你……”
“今天晚上我不会出现在你身边烦你了,只有一件事,早点回家,别让我担心。还有……”
靳卓斯眼睛酝起一团雾气,悲怯地乞求,“之后别躲着我,行吗?”
苏蘅冷漠地抽回胳膊,拿出手机叫了一辆车,扭头跑出去。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写慢热的平常生活中的甜,可是我越写越发现我并不适合这种,这几天非常崩溃
(╥﹏╥)
第36章 嫌弃
苏蘅抹着嘴上了出租,唇舌被摩擦得又痛又麻,靳卓斯简直像狗咬一样覆着他,蛮横激狂,只管横冲直撞、毫无章法。
炙热的温度仍然残留在苏蘅嘴唇上,如同打上标记、留下烙印一般无法消散。缺氧和晕眩的感觉还在脑海螺旋纠缠,因靳卓斯产生的颤栗像静电一样在全身各处流窜,脸上的热度越攀越高。
过了好久,他急促的呼吸声才稍显平复。
苏蘅凝望车窗外的雨幕,脑子里仍乱糟糟的。靳卓斯猛的把他扯进怀里的时候,他吓得都懵了,甚至愣在原地都忘了跑,等被紧紧箍着,由于体型和武力差距他根本逃脱不了,只能无力地被他……
苏蘅想到着狠狠咬了咬牙,脚尖因过分羞耻有抽搐之感,脸上又开始烫起来。
靳卓斯亲他到底是为什么啊,亲他是代表喜欢他、对他有想法?或者纯粹看蒋回川不顺眼,利用他气蒋回川?可是他们俩平常都没什么交集啊,能有什么仇恨让靳卓斯不惜以这种方式报复他?
哎呀!有没有靳卓斯刚才单纯发病的可能性存在啊!
苏蘅心里抓狂地怒喊,他隐隐约约知道什么,但又不想知道。强迫自己不再想这件事,脸颊蹭着车窗,试图通过有雨水渗透的玻璃降温。
不过话说回来,靳卓斯亲他肯定和蒋回川逃不了干系。苏蘅被身为上司的蒋回川追求,之前在医院也被院长和孟婉茹撮合,两份工作都被迫和私人感情纠结在一起。
要不要有空找个大师算一卦啊,他的事业运怎么这么不济。
苏蘅暗自慨叹自己倒的大霉,实在气急了,脑门不小心撞上玻璃,声音有些大。
前面的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瞥了一眼,连忙道:“哎!可别给我撞坏了啊。”
“抱歉抱歉。”
苏蘅揉着自己疼痛的脑门和司机道歉,内心不停唾骂自己的不稳重。
就近去了家医院,苏蘅步伐缓慢地走进普外科,叫了号去医生诊室处理背后的擦伤。拿着单据和药膏出来,他停下脚步想了想,又去挂了骨科处理脚腕的扭伤。
虽然扭伤真的不严重,但是苏蘅是不可能这么早回家的,更不可能让靳卓斯再帮他处理。能拖一时拖一时。
这些处理完之后,苏蘅下楼,发现雨渐渐停了,室外只余清凉。
靳卓斯宽大的风衣罩在苏蘅身上,靳卓斯的气味就萦绕在他身体周围,鼻子里都是那种沉香木、柠檬柑橘、野性的动物香,青葱蓬勃又有一点成熟的气味。
还嫌弃蒋回川的味道,难道你自己的味道就好闻了?!
想到这儿,苏蘅气得扒掉风衣外套,恨不得找个垃圾桶丢进去,一接触到外面的温度,打了个冷颤,哼哧哼哧不情不愿地穿回去。
低垂着头,苏蘅在医院花园散心,医院都是差不多的结构,越逛他越回想起以前工作的事来。
比起以前,心理咨询师的工作给了他全新的体验、挑战和满足。人性是一座幽暗的森林,他提着灯在其中跋涉,越是看到人性的幽暗之处,就越是相信它有出口。
苏蘅抬头望着天际云层浸染的暮色,突然很想去防疫科看看。
艾滋病检测在一楼,苏蘅一推开门进去,就听到了争执吵闹声。
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男孩拉着一个俊美高大的男人的胳膊,连声哀求着。男人一脸厌烦地任由他拉扯,叼着烟无动于衷地伫立着。
亮眼又挑人的银灰色,风骚奢靡的丝光面料西装、密织着金线,深V的衬衫领口,闪烁银光的项链和钻石耳钉,让他像一朵美得腐烂的花。
是Alston。
处于职业习惯,苏蘅脑中将他的病情飞快地过了一遍。
Alston的精神性阳痿是因为一次约炮产生的阴影,他正在豪华酒店和人翻雨覆云的时候,之前的床伴突然提着刀闯进去,飞速脱掉自己的衣服,先是阴狠地诅咒一番,接着当着两人的面把锋利的刀锋刺向脖颈。床上赤裸的两人怔愣后,匆忙穿好衣服,呼叫救护车,还没到医院这人就已经咽气了。
苏蘅还是第一次接到如此棘手的个案,这种阴影不是短时间就能磨灭的。
几次会面之后成效依然不明显,苏蘅综合考虑后决定使用系统脱敏法。
“现在请你躺在躺椅上,放松身体。”
Alston脱掉外套,难能可贵规矩地躺上大红色的弗洛伊德塌。
“第一个过程是——放松,”苏蘅风铃般的轻语在他耳边低吟,然后拉住Alston的小臂,Alston瞬间睁开眼抓住了他的手腕。
苏蘅沉声提醒:“闭上眼睛,现在请你抵抗我拉你的力量,以绷紧你的肱二头肌,”说着,他在Alston肌肉上按了按,“仔细注意肌肉的感觉,然后我会减少拉你的力量,让你逐渐松弛下来。你把前臂放在扶手上休息,想着自己尽可能舒适、放松……”
苏蘅按照同样方法依次放松各个部位,手指在头面部、肩背、前胸按压、游走,引导他绷紧再逐渐松弛。
直到手指贴近小腹时,Alston却一直绷紧,迟迟放松不下来。
苏蘅蹙眉,声音仍温润耐心:“不要紧张,慢慢放松,静心冥神。”
Alston的身体不自在地动了动,压着嗓子闷哼一色,苏蘅恍然大悟:“抱歉,是我的问题,你别紧张,这正常,很多患者都会这样,我稍微再轻一些。”
他的手掌在小腹上揉了揉,Alston的肩膀和小腿突然弹动了几下。
苏蘅苦恼地皱起脸,顿了顿,去桌上拿手机播放了一首舒缓的纯音乐。
听着音乐做了十几分钟练习,Alston终于成功放松下来。
“现在你想一下能让你感觉到恐惧或是焦虑的几件事,从低到高排序。”
苏蘅问:“让你焦虑的程度最轻的事是什么?”
Alston嘴唇微张:“被男人的手碰到。”
苏蘅刚才还碰呢,可是没有焦虑表现啊。他双手滞住,讶异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