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的自我修养(55)
南岸豁然开朗。
用了近四年的笔记本该换新了。
完成文件备份以后,宋先生询问是否还有需要留下或者删除的东西,可不可以把笔记本借给他一段时间。
南岸一下子明白了宋先生的小心思:“还惦记着我的遗书呢?我是真的找不到在哪儿了。”
宋先生请的技术人员也没找到。
南岸是不是根本就没给他写遗书?宋先生想,南岸连妹妹寄存在他房间的玩偶放在哪个位置,哪本书里夹着妹妹哪任男友写给她的情诗,都写进遗书里了,不会真的连一句话都不给他留吧?
宋先生眼眸暗了暗,脸色阴晴不定。
他需要一点东西填满心里的空缺。
南岸正在手机上玩植物大战僵尸,伴随着闯关失败的背景音,血淋淋、绿不拉几的“僵尸吃掉了你的脑子”呈现在屏幕中间。
此时,南岸耳朵忽然被咬了一口。
他吓得用力一把推开身后的宋先生,惊魂未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真有僵尸吃我脑子来了!”
宋先生脸色绿得堪比僵尸。
南岸缓过神来,放下手机去吻宋先生,“吓我一跳,下次先提醒我一下嘛......”
宋先生冷淡道:“要不要提前写个申请打个报告请示你的意思,盖完章签完名才能执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南岸不解释了,对于情人,热烈的亲吻和引诱永远比言语奏效。
吻着吻着他被男人按倒在床上。
时隔近一个月的情|欲交织。
出乎意料地,正面。
“别从正面...”南岸小声抗拒。
宋先生怀疑自己听错了。
南岸解释:“等我先变回大帅哥...”
前段时间南岸没忍住边照镜子边看那段开箱视频,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他的美貌回不去了。
宋先生堵住他的唇,将他的手腕交叠固定在头顶,“由不得你。”
被吻得晕乎乎以后,南岸似乎还在推拒:“不要......”
“做等身娃娃需要取模翻模,”宋先生的腰慢慢沉下去,嗓音低柔:“宝贝,这一部分的取模,由你亲自完成好了。”
这家伙最近总爱把他比作鲜花,把自己比作牛粪,那就认了牛粪的命吧。
“......停。”
宋先生顾及到南岸的恢复期,始终保持着温柔克制,因而不慎忽略掉了一件事情:三年的试探与磨合早就将他们的性致调试成了相仿的口味,宋先生没过瘾,南岸也爽不到。
所以在事后,宋先生带着情|欲的余温吻他时,南岸恍恍惚惚,说出了人生中最后悔的两个字:
“就这???”
模具狼藉,不知东方之既白。
作者有话要说: 搬砖的时候写这个真的好怕被人看到=.=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叶落不知秋 20瓶;一往如锋的打卡机 8瓶;小楼籽、逍遥丸子头 5瓶;倒背如流社会主义 3瓶;苏晴柏 2瓶;天涯旧路、风萧易水、山外山雨重雨、我去 1瓶;
高唱一首感恩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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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回路清奇的强制》
1v1主受/初恋/感情流沙雕甜文
孟秋醉酒后肆意在川泽唇边留了点情,
从此被川泽困住了一生。
正经文案:
--川泽先生,请问能否简明描述一下,你与孟秋先生之间非常成功的强制关系?
川泽优雅摊手:“没有啦也就一般般成功啦。”
“我强制的秘诀很简单:
首先,要长着一张令他看到就走不动路的脸;
其次,帮他把每个无花果里面的小蜜蜂挑出来;
然后,在他掉眼泪的时候成功让他笑出猪叫;
最后,我家大门常打开,欢迎逃跑的他随时回来。”
--等等,你说孟秋先生会逃跑?
川泽迟疑地坦诚:“是的,经常。”
--方便解释一下原因吗?
川泽沉默了。
孟秋恨恨道:“因为他活烂到人神共愤!”
(谢谢支持!)
第53章 等身仿真娃娃(8)
宋先生从噩梦里惊醒。
南岸做手术的白天, 常常在宋先生的黑夜里回放。那段时间缓慢痛苦永远也走不完,现实里结束了,还要在他的梦里描刻。
他一遍遍回到家属等候区, 回到狭窄得令他喘不过气的长廊。空气中的粘稠感,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离南岸最近的冰冷厚重的墙, 和那日黎明破晓前黯淡飘渺、静默如雕像的影子, 成为了宋先生最深最永恒的噩梦。
宋先生神识有短暂的空白,回过神来时,枕边人睁开眼睛, 迷迷糊糊地向他道早安。
他引导南岸的手贴近他的胸膛,心脏的位置,轻轻闭上眼睛说:“宝贝, 你就像是胸前的肋骨, 保护我的心脏,也能刺穿我的胸腔。”
频频从梦里惊醒以后,宋先生再也做不到可以忽略或否认,南岸带给他的, 除了不可思议的快乐,还有深入骨髓的痛苦。
二者同时存在不可摆脱其一。
南岸见宋先生脸色很差, 联想到昨夜的经历, 半梦半醒间, 神志恍惚地问了一句:“宋先生, 你脸色看起来好差, 是不是肾虚了啊?”
正好宋先生混乱的心绪无处发泄。
“宋先生......”南岸断断续续地叫出声来,哑着嗓子抗议,“我饿了, 想吃早餐......”
“嗯......”宋先生温和地回应他,“想吃什么,我待会儿亲自喂你。”
事后,南岸躺在浴缸里,将头扭朝一边,坚决推开宋先生的手:“不吃,嗓子疼。”
“有那么深?”宋先生扣住南岸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嘴,牙齿洁白健康,舌苔颜色漂亮,喉咙深处稍微有一点红肿的迹象。
南岸含混不清地:“略略略。”
“听话,吃点东西,我过会儿就去公司。”宋先生笑着拍了拍他的脸颊,“你可没比我好到哪儿去。”
宋先生好歹懂得克制,会放轻放慢,可是南岸一旦爽起来,那可就真的失去理智只顾着自己乱撞,嘴里还不停地答应他的意见:“嗯嗯嗯好好好......”
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任南岸爽。
南岸的回笼觉一直睡到宋先生下班,他醒来时像刚从ICU里出来一样,但没过几分钟又恢复神采奕奕,能吵能笑活蹦乱跳。
宋先生并没有特别猎奇的癖好,三年来弄得再狠,也从没把他折腾到需要药物治疗或者送进医院的地步,更没有留下永久的精神伤害或者生理伤害。
所以南岸逐渐放心地任宋先生为所欲为,就算对方玩某种危险的花样,出了致命的错误,被玩坏了,南岸也相信宋先生可以把他修补好。分寸由宋先生掂量,而他仅仅需要信任和享受。
回家见父母的事情提上日程。
宋先生似乎心情不错,“等回来,我送你一件礼物。”
礼!物!
“什么啊什么啊?”
“问了就没有。”
“是不是等......”
“不准提那四个字。”
“equal body baby。”
“......”
等身娃娃!等身娃娃!等身娃娃!
宋先生总是知道他想要什么!
宋先生总是会满足他的心意!
南岸眼里闪烁出烧烤架上的辣椒油一样的光:“宋先生,其实我觉得见父母这样的事情,还是矜持点含蓄点好,不如我们从长计议,先拆礼物吧......”
最后,南岸是被宋先生从杂物间里拖出门回家见父母的。
天气多云转晴,南岸仰起脖颈,微微张开嘴唇望向天空,漂亮得像只天鹅。
日光和云从他瞳孔的倒影里飘走,飞机在云层间横冲直撞,将一卷卷忽明忽暗的浮云搅和得稀碎。
捡到红蘑菇以后,南岸天天翘首以盼秋雨落下来,甚至拎着浇花水壶人工降雨,无奈人造就是比不过天然,如茵绿草里再也没有长出可爱的红蘑菇,却有一堆灰扑扑的马勃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