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的自我修养(32)
南岸瞬间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宋先生:“......你又想干什么?”
南岸:“这也是美貌防沉迷系统。”
宋先生简直受不了,这个人能不能不要睁眼闭眼开口闭口就计较他长什么样子吗!肤浅!
他吻了吻南岸的眉心,唇缓慢地从眉眼间移至耳畔, 宋先生轻声:“我们回家吧。”
即使闭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 南肤浅也被宋先生的吻迷得晕头转向, 下意识:“嗯嗯嗯听你的都听你的......嗯??回去??不回去!”
宋先生好后悔没及时堵住这个人的嘴。
南岸说:“我外公住院, 吃不下医院的伙食,我每天中午要去给他送饭;我爸妈还在跟我商量买房的事情,首付他们出, 等我找到工作以后自己还贷。宋先生,我家在这里。”
宋先生拧眉:“在这里买房?”
南岸点头:“是。”
宋先生:“为什么不在省城?”
在他的认知里,现在偏远城市的年轻人都会尽量举全家之力在省会城市买房定居。
南岸想了想,说:“三个孩子,爸妈年纪大了总要留一个在身边吧, 我哥不可能, 我妹妹前途不可估量, 不会拘泥在这个小地方, 所以就剩下我了。”
原来是打算留在身边养老。
宋先生明白了。
宋先生手动睁开南岸的眼睛,认真地说:“你的父母有其他孩子,兄妹会组建自己的家庭, 在他们心目中你会变得越来越不重要。可是对于我来说,你是唯一的,我只有你,没有谁比你更重要。”
闻言南岸一怔,眼睛湿湿热热的。他想变成一只氢气球,把绳子拴在宋先生的手腕上,无论怎么飘飘荡荡,都还有人牵着他。
宋先生越发琢磨不准南岸的心思。
南岸的快乐大部分源于心态远远比环境好,将事实直截了当地摆在他面前有点残忍,但宋先生愿意细致耐心地安抚好他的情绪。
却没想到南岸忽然红着眼睛笑了,凑近他耳边轻轻地吐气:“宋先生,就算是个绝世宝洞,捅三年都该捅腻了吧,还想着来找我啊?”
认真的语言就换来了这样的回应,宋先生目光一沉:“你能不能正经点。”
“正经?”南岸引诱般在他耳朵上啄了一口,“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想要你,你见到我的第一眼就想带我回家,你说我们两个里面有没有正经人?”
宋先生隐隐感觉到南岸在暗示什么,但他没能猜个透彻。
暂停休息的时间不能太长,南岸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发型和服饰,回到唱台跟客人打招呼。
宋先生坐在离唱台最近的位置,安静地听南岸抱着吉他慢慢弹唱时下流行的民谣,他喜欢南岸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样子。
正听得出神,南岸忽然朝他抬眸一笑,目光从此再未移开,渐渐升温,充斥着热辣直白的诱惑。灯光落进那双清澈漂亮的琥珀色眼睛里,像两簇温暖明亮的火焰在燃烧,烧得宋先生心跳略微加速,血管里的血液都燥热起来。
他不自然地侧开视线,却总能有意无意对上南岸眸中潋滟的水光和风情。
以往南岸主动勾引他,他会立即性起,将其按在床上分享情|欲,不知为何今天他的兴致先是全都往头脑上涌,以至于脸颊有些发烫,连呼吸都在不经意间乱了。
有客人伯伯问:“小伙子,能不能唱几首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能听的老歌?”
“没问题,”南岸爽快地答应,“越剧名段,林妹妹大家都听过吧?”
正巧老板路过,听到要唱林妹妹,五音不全地开了个头:“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南岸顺势弹起伴奏,以流行唱法轻轻柔柔地唱: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娴静犹如花照水
行动好比风拂柳
......
从始至终,南岸没有看一眼指板和琴弦,按错和弦也不甚在意,他笑吟吟地望着宋先生,眼瞳里就只有这一个人的影子,再也容不下别的风景。
低柔的尾音被音箱放大,仿佛唱歌的人就近在咫尺,近在枕边,在宋先生耳畔轻和地呼吸,懒洋洋地吸气吐气,轻易勾起了他心底凌乱的心思和欲|望。
他现在就想把这个在唱台上肆无忌惮引诱他的人带走,狠狠按在身下做到嗓音嘶哑。
有女孩打趣:“小哥,你在看谁呀?”
南岸挑眉,对着麦克风低声笑道:“我的林妹妹咯。”
女孩笑:“这里哪个是林妹妹呀?”
最高最帅脸色最黑的那个。
南岸在心里偷笑。
他无意识地咬了咬舌尖,嗓音温柔迷人:“谁要是现在叫我一声南岸哥哥,他就是我的林妹妹。”
客人里立即传来几声起哄喊着玩的“南哥哥”,一时间餐厅里热闹非凡。
某位客人的脸色更黑了。
南岸热切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宋先生脸上,与那双刻意保持沉静的眼眸绞在一起,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这位客人,有兴趣叫声哥哥吗?你叫的话从今以后我的林妹妹就是你了。”
宋先生沉着脸一言不发,可脸颊上极浅的绯色暴露了他的心情。
南岸在心底叹了口气,如果他当初大胆的引诱换来的不是宋先生那一句“你缺钱吗”,会不会有不同的遭遇和结局。
人的贪心永无止境。
当初的他,只要和宋先生在一起就会知足;而今,他无法满足于床榻间的情人关系,他想要更多。
一个人疯狂想要什么的时候必须厚着脸皮,放下自知之明。也就是说,不管南岸自己几斤几两,值不值得那么多,总而言之他就是想要,非要得到不可,不给他他就使劲折腾,人傻没关系,会作就够了,直到得到或者作没为止。
他就是这么把宋先生折腾到床上,再折腾到这里来找他的。
南岸忍不住想,他这辈子为数不多的叛逆和鬼心思全部都用来钓宋先生了,难怪死活钓不到一条鱼。
等南岸唱完傍晚场,回到休息室卸下吉他,宋先生不容抗拒地一把将他按在门板上,似笑非笑道:“长本事了啊,还学着在大庭广众下引诱我了。”
南岸吐舌头略略略:“我要是没这本事你当初能主动问我缺不缺钱?”
记事以来,南岸就知道他长得好看,长期学习跳舞后,他对于自己哪个角度看起来更漂亮更有魅力一清二楚。这一长处在家里不太奏效,在外面还是很混得开。
只是他少年时期小心守着性向的秘密,从未表露心迹。等终于到外地读大学,天高任鸟飞,刚打算放飞自我敞开了玩就一眼栽在宋先生那张脸上了。
南岸作死地问:“为什么不叫我哥哥,叫了没准我就跟你回去了。”
宋先生满头黑线:“你看我哪里像林妹妹了?”
他的身材虽然不算壮硕,但和“一朵轻云刚出岫”绝对八竿子打不着一丁点联系。
南岸笑着解释:“美有所不同,但美在我心里的感觉是相同的。”
宋先生在南岸绯红的唇上报复性地咬了一口,淡淡的熟悉的施虐欲。南岸觉得有点疼,还有点硬,他早就习惯了男人床上与床下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了。
“去酒店,”宋先生低头在南岸脖颈间落下细碎的吻,“我想要你。”
“还去什么酒店,”南岸很满意情人迫不及待的样子,坏坏地笑,“帅哥,今晚我家里没人。”
还没回到家,南岸就饿了,肚子叽里咕噜地叫。
宋先生无奈:“守在餐厅里一晚上你就不知道吃点东西?”
南岸反驳:“是你秀色可餐,我忘了吃东西。”
宋先生问:“那我现在就不秀色可餐了?”
南岸嘿嘿地笑:“这不天黑了我看不见么。”
路边有家DIY蛋糕店仍在营业,客人寥寥,南岸凑在橱窗边看热闹,看着看着就拉宋先生一起进店做一个。
原材料是已经加工好的半成品,再加上蛋糕师傅手把手指导,做出来的成品不会太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