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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的自我修养(3)

作者:诺米莉亚 时间:2022-04-18 10:18 标签:甜文 天作之合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南岸想答应,可是:“我12点才下课,公交挤,路上堵车,怕你等不及。”
  宋先生说:“我让司机来接。”
  南岸连忙摇头:“不要,被同学看见不好。”
  宋先生有些不悦,但他想到了心里的那杆秤,于是微笑着说:“那我亲自来接你。”
  南岸想都没想:“不要。”
  宋先生微微眯起眼睛,耐心地问:“为什么?”
  南岸说:“你的车太贵太显眼了。”
  南岸担心平平无奇的他,会因为宋先生的车,而传出一些流言蜚语。最糟糕的是,那些流言蜚语是真的,南岸没办法昧着良心义正言辞地否认,当婊丨子可以,立牌坊就不好了吧。
  除此以外,宋先生第一次来学校接南岸的时候,给南岸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那时候南岸还在住校。
  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走下宿舍楼,手里拎着两袋垃圾准备顺路扔掉。
  扔垃圾的时候,南岸听见“叮当”一声脆响。
  南岸心里咯噔一下,他把手里的学生卡、钥匙串一起扔进流动垃圾车了。
  头可断,血可流,钥匙不能丢。南岸果断地将自己也扔进了垃圾车,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垃圾车很高,很大,很深,南岸在黑暗里摸索半天,才找回了他心爱的钥匙串。
  南岸感慨了句自己真是英勇一如当年,然后想要从垃圾车里翻出来,他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洗头洗澡换身衣服迎接宋先生。
  说时迟那时快,垃圾车的车顶盖“哐当”一声在他头顶落下,南岸两眼一黑,伸手不见五指。他大声呼喊:“有人在里面!有人在里面!”
  开垃圾车的老大爷半聋,快乐地哼着歌什么也听不见。
  完了,南岸被困在黑暗的流动垃圾车里了。他在里面晃来晃去,蹦起来用脑袋和拳头去顶垃圾车的车顶盖,皇天不负有心人,南岸终于顶开了盖!
  他重获光明的第一眼,就看见了宋先生的车。
  南岸感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激动地大喊:“宋先生!宋先生!是我!救命啊!我出不来了!”
  宋先生的心态是崩溃的。
  透过车窗,他看见一个脏兮兮的家伙从缓速行驶的流动垃圾车里冒出头,朝着他边挥手边喊,宋先生,是我,救命啊!
  南岸从里面出来以后,既尴尬又羞愧,不知道说什么好,只一个劲地嘿嘿嘿笑。
  当你发现,你喜爱的情人混在垃圾堆里被垃圾车一起带走是什么心情?
  拾荒者宋先生站在傻笑的南岸面前,他想摸一摸南岸的头发,但太脏了他实在下不去手。于是他善意而真诚地微笑道:“谢谢你,在遇见你之前,我还没捡过垃圾。”
  事后南岸回想起这件事情,总是忍不住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或者找面墙撞死算了。所以宋先生希望南岸在跟他上床的时候,能保持极高的专注度,而不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就尴尬得往他胸膛上狠狠一撞,他的胸肌不是铜墙铁壁,真的会很疼。
  12点,下课,南岸将课本塞进书包,一溜烟地往校门口跑,争取赶上第一趟公交。
  正等着,一辆目测不超过10w的经济型日系车停在他面前。
  车门打开,宋先生从车上下来,南岸第一次觉得,宋先生那一身高级定制的西装看起来像是假冒伪劣产品。
  他甚至怀疑面前这个宋先生也是假的。
  宋先生微笑:“愣着干什么,上车。”
  耽误了吃饭的时间,宋先生饿了。人一饿脾气就会变差,无论是有关于食欲的饿,还是有关于x欲的饿。后者南岸深有体会,宋先生每次出差回来,都想把他拆了。
  南岸“哦”了一声,忐忑地随宋先生上车。
  宋先生见他一脸懵逼的样子,解释:“这是我的新车。”
  南岸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你破产了?”
  宋先生被这个问题堵得失去了开口说话的力气。


第4章 不太对劲(4)
  用餐期间,宋先生问南岸打算什么时候学车。
  南岸还是那句话:“学了我也不敢开上路。”
  宋先生夸奖:“那你很有公德心哦。”
  起码南岸开车,宋先生是不敢坐上去的。
  南岸高三养成了吃完午饭就困的午睡习惯,一上回家的车他就闭上眼睛休息,渐渐地倒在宋先生肩上。
  宋先生眼疾手快地在肩头垫了两张纸巾。
  南岸的睡相很乖,很孩子气,是一种毫无防备的姿态。宋先生注视得久了,心里也不禁柔软起来,即使身边这个二货也曾在垃圾车里浮沉过。
  宋先生想,南岸是他的第一个情人,他也是南岸的第一个情人,既然他们如此合拍,或许将目前的关系维持到一辈子那么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宋先生想知道南岸的想法,但他永远不会主动试探,他不会给南岸提供拒绝他的机会。
  而且,据调查,这三年他给南岸的每一笔钱,都被南岸单独地保存起来,连利息都没取用过。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宋先生确实是担忧过他的情人是不是打算在毕业之前攒够了钱远走高飞?宋先生从来没在人格和尊严上为难过南岸,但或许南岸会先一步厌倦和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
  宋先生心里有一只被小猫抓乱的毛线球。
  南岸就是那只调皮捣蛋又傻乎乎的小猫。
  到家门口,南岸还在睡,宋先生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没反应。宋先生说:“南岸,到家了,回房间,我的床借你睡。”
  南岸一动不动地靠在他肩头沉睡,呼吸微弱而均匀。不知道为什么,宋先生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似乎在南岸漂亮的面孔上看到了某种病态的色彩。
  “南岸,醒醒。”
  宋先生忽然觉得南岸可能醒不过来了,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慌乱,而且是没有根据的慌乱。
  南岸睁开朦胧的眼睛,迷迷糊糊地:“......嗯,到了?不好意思,宋先生,我最近老是犯困,好像一睡就醒不过来似的......”
  宋先生将食指放在南岸的唇上,堵住他接下来的话,“不许说这个。”
  南岸听话地点头,跟在宋先生后面回了家。
  南岸称这个地方为家。
  他在这里完成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做丨爱,以及第一次做菜。烟雾报警器响个不停的滴滴声,至今还回荡在他耳边。
  宋先生让南岸从宿舍搬出来,是希望在家里有个比家政更亲密的人服侍和照料他。
  这对于南岸来说,就像是住在公司任老板差遣。
  但南岸的心里是充满感激的。
  他出生在一个普通双职工家庭,有个哥哥,有个妹妹,哥哥年纪轻轻就闯出一番事业,妹妹少年天才就读于名校。作为平庸的老二,南岸不受关注是常态。
  搬进这个家以后,南岸的存在感空前地拔高。
  他着迷于那种被人在乎和需要的感觉,宋先生需要他,他会很开心,即使宋先生的需要有时候会搞得他死去活来下不了床。
  往往醒来,南岸抗拒着骨头散架的疼痛不愿意起床,这时候宋先生会站在一边,温柔地对他说一句:“辛苦你了。”
  南岸当即就活过来了,他感觉自己是有价值的。
  所以宋先生付给他报酬,南岸多数时候都不太开心,看着余额栏那串越来越大的数字,南岸觉得对于自己来说至关重要的价值感被金钱具体化了。
  这一点,南岸有时候想得开,有时候想不开。
  想不开的时候,他会主动缠着宋先生上床。
  大多数情况下这是自讨苦吃,因为宋先生是个两面派,床上一个样,床下一个样。
  床下,宋先生是个正人君子,待人处事都客客气气的,能讲道理的时候,宋先生就讲道理,不能讲道理的时候,宋先生不介意礼让三分。
  至于在床上......这其中滋味,只有南岸自己晓得。
  谁会在床上当正人君子呢?
  南岸下午没课,宋先生给自己放了半天假。以往的这个时候,他们都会做一些剧烈的运动或者玩某种新的花样来释放工作和学习的压力,直到筋疲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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