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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雨(40)

作者:余酲 时间:2021-06-12 09:35 标签:年上 强制 虐恋 狗血 竹马 替身

  跌跌撞撞走进一间房,为了不引人注目,傅宣燎没将门关紧也没开灯,待背靠墙壁蹲坐下来,他大喘几口气,忽地扯开嘴角笑了下,除却自嘲,只剩荒唐。
  这种事在圈内不算新鲜,毕竟总有人想通过一些不耻手段达到某种目的,坐实某种身份。可他傅宣燎哪里值得被处心积虑这么搞?图傅家所谓的豪门头衔,还是不信他只喜欢男人,想要亲自验明?
  这些他事后自会调查清楚,而眼下……傅宣燎抿唇压抑声音,再难自控地将手往下面探去。
  此等丑事在这种场合曝光出去的后果他不敢想象,只能想办法尽快解除困境,并祈祷这段时间不要有人发现他的行踪。
  因此听到规律的脚步声时,傅宣燎屏住呼吸,凝神细听,待来人推门进来,他便发动全身力量,冲上去将人制住。
  他按住对方的肩,另一只手捂他的嘴,对方自是挣扎,奈何比傅宣燎矮一截,力气也不如他,被压在墙上动弹不得,喉咙里发出呜呜的闷叫。
  待借着窗外灯光看清来人的面孔,傅宣燎惊讶道:“怎么是你?”
  时濛整个人都是懵的,捂住口鼻的手松开时,他被面前的人身上散发的浓重酒气熏得头晕,还没来得及回答,又被按肩膀制住。
  “难道是你?”傅宣燎喘着粗气,眼神充斥怀疑,“是你下的药?”
  楼下正热闹,酒未过三巡没有人会往这里跑,那么眼前出现的这个,大概率就是下药的人。
  时濛听不懂似的:“什、什么?”
  傅宣燎急于确认,换了个问法:“你,是不是来找我的?”
  其实时濛比眼前的人更早地辨别出对方是谁,在听见对方起落的呼吸的时候,在那双温暖的手落在他唇边的时候,立刻就知道了。
  想着此行的目的,时濛目光迷蒙地看着傅宣燎,鬼迷心窍般地点头:“是……是的。”
  除了你,我还能为谁来到这里?
  那个注定不平静的夜晚,许多事情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
  门被推开、灯光在头顶亮起,衣衫不整的两人暴露在无数双眼睛之下,那一刻仿佛在宣告属于傅宣燎和时濛普遍意义上的交集。
  时间回到当下,中岛上方不输当时的亮光令时濛下意识眯起眼睛。
  他想说不是我做的,又想起当时已经虚脱的傅宣燎竭力推拒,甚至急红了脸吼他让他滚出去,他却坚持留下来,不知羞耻的主动帮傅宣燎纾解,以致被那么多人看到不堪的一幕……
  时濛顿时觉得自己失去了辩解的立场。
  况且傅宣燎如此坚信着,坚信他就是这样不择手段的人。
  时濛习惯了被误解,当所有可通行的门都在眼前关闭,他会迅速进入一级戒备状态,条件反射地将收到的伤害尽数归还。
  “那你不是也硬了吗?”他仰起脸,竭力不露怯,“你不是也很爽吗?”
  傅宣燎被他问得一愣。
  意识到时濛说的不止当时,还有之后的每一场床事,包括不久前的那一次,傅宣燎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来。
  那个夜晚是两人纠缠的开端,之后不久,时家就借可以助傅家渡过难关的名义用一纸合同将傅宣燎约束。从起初的抗拒,到满含报复的粗暴性爱,两人的畸形关系一路磕磕绊绊维持到现在。
  而争占上风的习性,已经在这四年间深刻在他们的骨子里。
  哪怕掩耳盗铃,哪怕言不由衷。
  “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你硬,为什么操你操得这么爽吗?”
  傅宣燎单手撑在大理石桌面上,另一只手虎口掐着时濛的下颚,逼他与自己对视。
  哪怕时濛已经预感到他接下来的话会如同尖利的刀锋,扎得心口鲜血淋漓。他目光闪躲,颤抖着萌生退意。
  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你和时沐长得像啊。”傅宣燎扬唇笑着,眼神却出奇冰冷,“我得不到他,只能操你啊。”
  “这么明了的事,非要我说出来你才信?”


第26章
  进到卫生间甩上门,直到温水自头顶冲刷而下,傅宣燎的呼吸都不曾平复。
  他知道自己过分冲动,口不择言地说了违心的话,可是在刚才那样的情形下,他没得选。
  时濛步步紧逼,如同一名枪法精准的狙击手,直指要害而来,周遭没有遮蔽物,他能做的只有拿起杀伤力更强的武器迎战,将对方击退。
  因为这场战争没有对错,只有输赢,谁先服软谁就输了,哪怕最后头破血流,两败俱伤。
  尘封的不堪往事被连根拔起,傅宣燎闭了闭眼睛,任由挥洒的热水在周身蒸腾出成片雾气。
  他记得那年,时沐刚去世不久,尚未从悲伤中缓过来,家里公司遇上的困难又将他拽入另一个深不见底的沼泽。
  因而当初被下药算计,他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就像砧板上的鱼,只能躺在那里任人宰割。
  虽然后来时家出面压下了这桩暴露于众人面前的丑闻,避免此事扩散,但是圈子里的人都心知肚明。后来傅宣燎与时家签下那样的合同,外界的反应也多为看个意料之中的热闹。
  时间像一剂慢性麻醉药,将耻辱与不甘日渐掩埋,倏忽醒过神来,才察觉到这些年被他顺势而为、刻意忽略的沉重。
  在时沐尸骨未寒的时候干出这种事,无论动机为何,本身就不该被原谅。
  想通这一点,傅宣燎驱散了萦绕心头莫名其妙的罪恶感,洗完澡回到卧室,看见佝着背坐在床头发呆的时濛,连愤怒的情绪都调动不起来了。
  更懒得与他多费唇舌,傅宣燎绕到床另一头侧身躺下,打算抓紧天亮前最后的时间睡一会儿。
  不多时,熟悉的动静,以及缠上腰间的手臂,令傅宣燎心底升起一股荒谬的讽刺。
  被用那样的字眼羞辱,还能状若无事。
  刚才还斗鸡似的逢人便啄,现在又开始装乖巧小白兔了。
  其实时濛曾经乖过。傅宣燎至今都记得那个总是跟在屁股后面的安静小孩,还有念书后时不时从高年级门口经过、视线状若无意与自己相撞的清秀少年。
  傅宣燎甚至想不通,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
  如果他一直那么乖,也不至于……
  手腕相触,没碰到那颗存在感很强的蓝宝石,傅宣燎忽然意识到自提出解除合同以来,时濛就没再戴过那条被改成手链的项链。
  属于他的他不要,不属于他的他却要强行占有。
  迷迷糊糊间,傅宣燎想,他不会学乖的,永远不会。“!山!与!氵!夕!”
  不然他们也不至于走到这非爱即恨、非死即伤的地步。
  许是连日睡眠不足的原因,又或许是因为傅家的床很好睡,时濛这次又到日上三竿才醒。
  傅宣燎不出意外地已经不在卧室里,时濛起床简单洗漱,穿好衣服走到客厅,他特地留心往餐桌上看了几眼,可惜空荡荡的,并没有傅宣燎留下的便签条。
  蒋蓉闻声从厨房里出来,看见时濛客气地笑:“我随便弄了点早餐,吃过再回去吧。”
  时濛应下并道了谢,等到蒋蓉把餐盘端出来,他才想起什么,补充道:“伯母,新年好。”
  这祝福来得突然,语气也生硬,令蒋蓉有些意外。想着这孩子平时少言寡语,多半不习惯同长辈打交道,她又理解了几分。
  “欸,新年好。”蒋蓉招呼道,“坐吧,把这儿当自己家就好,不用太拘谨。”
  听说傅宣燎和他爸出去给几个资方拜年了,时濛问:“那他今天还回来吗?”
  蒋蓉说:“说不准,他们俩平时应酬多,大概要吃过晚饭再回。”
  时濛点点头:“谢谢伯母。”
  蒋蓉被他的左谢右谢弄得尴尬又心慌,从果盘里叉了片火龙果到他碗里:“来,多吃点,你不是喜欢吃火龙果……”
  即便急急收了声,深玫红色的果肉却已经落在了时濛面前的盘中。
  想起从许多人口中听说过的乖张事迹,加之自己是促成合同解约的主导者,蒋蓉以为时濛会生气,至少会表现出被冒犯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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