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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雨(28)

作者:余酲 时间:2021-06-12 09:35 标签:年上 强制 虐恋 狗血 竹马 替身

  时濛则像个虔诚的信徒,无论对方问什么他都会如实回答。
  他点点头,伸出一截红舌,舔过被傅宣燎摸过的地方,然后很轻地碰了下尚未撤离的指尖。
  傅宣燎很快又硬了,他抄起时濛的腿架在臂弯,伸手便摸到一瓶放在床头的润滑剂。
  “什么时候准备的?”他笑得戏谑,晃了晃瓶身,“来之前就塞行李箱里了?”
  答案不言而喻,时濛仗着受伤懒得多言,抬高了腰别过头,一副“你爱做不做”的样子。
  等草草扩张完,真把傅宣燎那根尺寸不小的东西纳进身体里,他又维持不住高冷形象,全身的皮肤都蔓延一层红粉,脸颊尤甚。
  起初咬着手腕不肯出声,待手臂被傅宣燎粗鲁地拿开钳制住,细碎的呻吟随着撞击的频率逸出喉咙,像被窗帘切割成一片一片、散落遍地皎白。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悄悄从云层后探出身来,傅宣燎将时濛的腿抬高压到肩膀两侧,一面在他身体里恣意征伐,一面偏头亲了亲他比月光还白的大腿内侧。
  被亲的位置烫得吓人,温度迅速弥散开来,时濛敏感地抖了几下,不想让傅宣燎看见,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仰头去寻他的唇。
  两人身上都出了汗,皮肉相贴地抱在一起,映在墙壁上的剪影仿佛融为一体。
  傅宣燎在床上话不多,控制欲却极强,刚才那场被时濛牵着鼻子走,这场就气势汹汹要夺回主动权,硬热的物件一下一下碾磨时濛的敏感点,时而轻时而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还腾出一只手握着时濛即将高潮的性器,坏心地捏住顶端不让他释放。
  直到时濛被逼得快哭了,红着眼胡乱踢腿,再不压抑地放肆叫出声,傅宣燎才满意地松开手,双手自腋下环住时濛瘦削的肩,下身冲刺般既凶又快地耸动。
  一股液体浇灌进身体里的同时,时濛也拱起腰射了出来。
  目光越过傅宣燎覆着肌肉的肩胛,虚落在花纹繁复的吊顶上,极致的快感令时濛有一瞬间的茫然空白。
  待稍稍抓住一丝神智,时濛便用双腿、用手臂,将覆在身上的傅宣燎密不透风地抱住,哪怕喘不上气,也不让他离开。
  
  这晚,酒店两米二宽的豪华大床得到了极致的利用。
  两人维持着相连的姿势缓了会儿,傅宣燎猛地抬起头,回魂似的问:“腿还疼吗?”
  弄得还没从情事中抽离出来的时濛愣了好几秒,才摇了摇头:“不疼。”
  澡算是白洗了,两人黏黏糊糊地回盥洗室重新冲了个澡,被傅宣燎抱回床上的时濛困极,扯过毯子随便盖了下,上下眼皮正要合拢,左手腕忽然被套上一圈沉甸甸的冰凉。
  傅宣燎握着他的手腕,伸出一只手指戳了下自腕骨往下坠的蓝色宝石,折射的光芒摇晃着穿过中心,闪得刺眼,时濛却慢慢睁大了眼睛。
  “还挺合适。”傅宣燎似乎很满意它在时濛身上的效果,扬唇道,“干脆送你了。”
  次日天晴,由于时濛有脚伤,大家一致决定将活动场所转移到室内。
  度假村有个占地数百平方的恒温泳池,牌打腻了,几人就来到这边,换上泳衣下水玩。
  傅宣燎和高乐成约了场比赛,从这头游到那头,看谁更快。
  江雪当裁判,最后两人几乎一齐钻出水面,她自然没理由偏向傅宣燎,非说高乐成先到,把第一颁给了他。
  傅宣燎身体泡在水里,双臂向后搭在岸边休息,高乐成自江雪那头绕过来,躬腰递出一瓶饮料:“等下再比一场,裁判换成你家濛濛。”
  这称呼显然是跟着江雪学的,傅宣燎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接过饮料:“不用,又不是输不起。”
  高乐成也跳回水里,倚靠在岸边,顺着傅宣燎的视线往泳池那头看。
  江雪穿了身保守的连体泳衣,却遮掩不住曲线窈窕的好身材。她坐在岸边,和时濛分食一个果盘,巧笑嫣然,迷得高乐成晕头转向,宛如痴汉。
  傅宣燎也在看,不过看的不是美女,而是同样坐在岸边,却只卷起裤腿,把脚伸进池子里踢水玩的时濛。
  撑在池边的一只手腕上戴了条由项链改成的蓝宝石手链,像是怕它碰到水,时不时举起来看一看,用指腹在其表面轻轻摩挲,珍惜之意不必言明便已泄露彻底。
  对方毫无所觉,傅宣燎便肆无忌惮地瞧,正入神时,旁边传来一道声音:“之前还以为你真是逢场作戏,现在看来,挺乐在其中的嘛。”
  怔然回神,傅宣燎再度不耐地蹙眉:“听不懂你说什么。”
  高乐成嘿嘿一笑:“那颗蓝宝石,到底还是送给他啦。”
  明知是开玩笑的调侃,傅宣燎还是心烦气躁:“说了是补送的生日礼物。”
  “好好好,生日礼物。”高乐成一脸看破不说破的表情,“反正就是哄他开心用的嘛,都懂。”
  “……”
  傅宣燎语塞,转身猛地扎进泳池,溅了高乐成满脸稀释消毒水。
  都是工作缠身的忙人,这次旅行在第三天傍晚匆匆结束。
  四个人怎么来的怎么回去,高乐成负责送江雪回家,傅宣燎开车载着时濛,汽车从郊区开往城市,沿途喧嚣渐起,静谧不再。
  驶入城区,窗外的自然风景完全被拥堵的车辆和闪烁的霓虹取代,时濛没了赏景的兴致,低头继续盘弄手腕上的蓝宝石。
  趁等红灯,傅宣燎也分出视线看了一眼,其实时濛平时穿着打扮简单,这颗过分奢华的宝石并不适合日常佩戴。
  可是时濛依然把它戴在身上,自傅宣燎给他戴上的那一刻起,就再没摘下来过。
  时家大宅坐落在枫城的另一头,和高乐成以及江雪在城中心的岔路口告别,傅宣燎就开着车一路向东,直到热闹又变回寂静,车窗外的地面倒映着婆娑树影。
  到地方下车,傅宣燎帮时濛把后备箱的行李拿下来,还有闲心打趣:“就一身睡衣,至于装个这么大的行李箱?”
  对此时濛并不认同:“还装了别的。”
  在意识到他口中的“别的”包含润滑剂,傅宣燎抿唇,忽然没了说下去的欲望。
  打开车门将要上去时,身后的人很小声地唤他的名字:“傅宣燎。”
  一只手搭在车门上,傅宣燎转过身去:“嗯?”
  以为又是“晚安”之类的形式,他想着应付过去便好,站在门口灯下的时濛却踌躇了起来,一只脚踏实踩在地上,另一只虚虚点地,站不稳也拿不准似的。
  低垂的眼帘遮不住期待,许是怕傅宣燎等不住,时濛用还没收拾好的、近乎羞涩的神态,讷讷地问:“下周,还一起出去,好不好?”
  开车回去的路上,天已经黑透,傅宣燎却将车窗打开,任由凉风呼啸着灌入。
  室外零下三摄氏度,足够令身体温度快速降低,可他还是躁得厉害,恨不能钻回泳池里,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
  他恼自己迟钝,分明早就该察觉时濛对他的感情不止于可笑的占有欲。
  那么多征兆,时濛即便嘴上不说,给他的提示也足够明显——要他陪过生日的时候,坐过山车喊他名字的时候,向他索要晚安的时候,为他剪短头发的时候,珍惜他送的每一样东西的时候,第一次将生硬的命令换成商量的问句的时候……他早就该发现。
  而不该在昨晚看清时濛印在肋下的文身的时候才倏然惊觉。
  那片火焰形状的文身显然已经存在了许久,久到傅宣燎如今回想起来,都记不清是看见过没放在心上,还是摸到过却没有深究。
  时濛喜欢我——这个结论曾经只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无稽之谈,如今摆在傅宣燎眼前,摇身一变成了一颗长满尖刺的炸弹,处理它不知该从何下手,不处理又怕被它炸得粉身碎骨。
  何况现实更复杂。
  双手捏紧方向盘,傅宣燎面色阴沉,如笼罩在黑云之下。
  因为他发现,若真有这样一颗长满刺的炸弹放在他面前,他首先考虑的不是怎么处理、何时处理,而是到底要不要处理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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