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消极怠工后(13)
他睫毛轻颤,毫无征兆地落下几滴滚烫的泪来,嘴唇和鼻尖也是红的,看起来纯良无害,他说:“江知禺,我真的害怕。”
“我只是在努力做好我的本职工作,为什么你总以最坏的想法来考量我。”
今晚江知禺的眼神简直是要把他当场拆吃入腹,双眸幽深如潭,缠绕着寒气,是他从未见过的霸道和狠厉。
沈珩的嗓音里带上了颤抖,他的眼泪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不断往下掉。
“我只喜欢你,我说了,你,不信。”
“我很怕,你现在的样子,你让我很害怕。”
“江知禺,你心疼心疼我。”他的哭腔愈发明显。
沈珩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很轻,跟平常一样软绵绵的,却像一只拳头,冷不防砸在了江知禺的心上,砸的他心口酸涩不已。
燃烧了一晚的怒火像是在此刻骤然浇上了一盆带着冰碴的凉水,就是那么一刹那,江知禺突然冷静了下来。
沈珩连哭起来都很漂亮,眼睛和睫毛被打湿,弥漫着一层水雾,鼻头和眼尾都是红红的,我见犹怜。
以往每每在情浓时把沈珩欺负哭时,他看见沈珩的眼泪都会更加兴奋。
但此时此刻,他难以自控地心软了,连带着汹涌的自责。
“好了,不哭了。”
江知禺低头头注视着他,在原地静默半晌,接着才把人搂进怀里,一手轻拍着他的背,在他耳边小声道:“是我不对,我急躁了。”
沈珩还在哽咽,任江知禺抱着,一言不发。
“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也只能是唯一一个,你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我不想让任何别的男人接近你,沈珩,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江知禺不停亲吻着沈珩眼角的泪水,慢慢擦干他睫毛上濡染的湿意:“你理解我,乖一点,我会好好疼你的。”
沈珩动了动身体,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但却被江知禺裹挟的更紧,他脸色苍白,抿着嘴,双眸水亮,却失了几分神采。
江知禺抱着怀里人单薄的身体,叹了口气,终于下定决心开口:“我以后会相信你,但你也要保证,从此以后不再隐瞒我任何事情,今天的事我会好好反思,不会有第二次。”
“江知禺,别说了,我头痛。”沈珩的下巴搭在江知禺的肩膀上,语气怏怏的。
江知禺这才想起刚刚沈珩磕到墙上时吃痛的表情。他忙伸手摸了摸怀中人后脑的位置,没有破皮伤口,但是有一块微微肿了起来,估计明天会肿的更厉害。
他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将沈珩扶到床边坐下,关切道:“要先休息吗?”
“我要洗澡。”沈珩从床上站起来,他身体一动,江知禺就紧张的在旁边扶着,观察他的表情有没有不舒服。
“我帮你洗。”
“不要。”沈珩挣开他的手,往浴室走过去,江知禺又从后面跟了上来。
“那我在旁边看着你吧,不是头痛吗,万一难受,我可以第一时间照顾你。”
“我说了不要。”
沈珩看样子眼圈又要红了,除了在床上,江知禺今晚是第一次看见沈珩哭。
沈珩现在一掉眼泪,他心中也跟着酸涩的难受。
“我不碰你,今天绝对不碰你,你就让我在旁边守着,好不好?”江知禺耐心道,语气极其温柔。
沈珩不想再费什么口舌了,他现在只想快点洗个澡上床睡觉,他没回答,转身进了浴室,江知禺也自然而然的跟了进去。
沈珩草率的冲了个热水澡,便披着酒店的浴袍回到了床上。
“先别睡,你头发还是湿的。”江知禺怕他的小身子骨又感冒,硬是把沈珩又从床上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从抽屉里拿出了吹风机,动作轻柔的给他吹头发。
这种事情他从来都没做过,以往都觉得腻歪,恶心,这时候给沈珩吹着,他心情竟然出奇的平和,不仅不烦,甚至还生出了点温馨的感觉。
给沈珩吹完头发,他把人放回床上,自己也去洗了个澡,出浴室的时候,沈珩已经把室内的灯关上了,只有床头的一盏小夜灯是常亮着关不掉的。
江知禺在床的另一边躺下,看沈珩闭着眼睛,呼吸平缓地,应该是睡着了,便把他往怀里揽了揽。
昏暗的橘色灯光温柔,江知禺近距离地看着沈珩的模样,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的清楚,他亲了亲沈珩的脸,又慢慢吻上他的嘴唇。
沈珩被他吵醒了,睁着迷迷糊糊的眼睛看他,迷茫的眼神看得江知禺心口一跳,被撩拨的有些难耐。
他低头轻轻啃咬着沈珩的颈侧,在上面留下细细密密的牙印,沈珩轻哼一声,伸手捂住肩颈的位置,闭着眼睛不看他。
“宝贝。”江知禺手法轻柔的抚着沈珩的腰,在他耳边低声呢喃,语调暧昧低沉:“不做吗?”
沈珩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他,一个明显的拒绝姿态。
“那好吧,晚安。”
谁让自己做错了呢。
江知禺轻轻吻上沈珩的耳垂,随后从身后搂住他,胸口抵着沈珩的后背,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沈珩蝴蝶骨的形状。
“你太瘦了。”他也有了点困意,语调慵懒的嘟囔道:“回去之后我让向意找几个专业营养师给你补补。”
他将下巴抵在沈珩的肩窝,感受着怀里人身上的温度,就这这个亲密的姿势睡了过去。
沈珩却没再睡着,江知禺身上很热,这样主动亲密的贴着他让他一时不太习惯。
他在漆黑的房间内发呆,耳边是江知禺轻轻地呼吸声。
大概是两人现在同居的时间长了,所以矛盾也一而再再而三的爆发了出来。
没有什么样的感情是经得住这样多次摧毁的。
沈珩想。
回到京城后,过一阵还是从江知禺那里搬出去吧。
第11章
沈珩这一夜都睡得半梦半醒的,后脑勺被磕到的地方一直隐隐作痛,扰得他也不怎么安稳。
第二天闹钟还没响他便醒了过来,身后江知禺还维持着昨夜睡前搂着他的动作,沈珩的一边手臂有些麻,他动了动身体想要从床上坐起来,环在他胸口的那只手臂就收得更紧了些。
江知禺的动作是睡梦里无意识的,犹如他一贯的强势,沈珩转身轻轻推他,直到看见江知禺睁了眼睛,才小声说:“你松手,我要去上班了。”
“嗯?”江知禺这会才清醒过来,他翻了个身,松开箍住沈珩的臂弯,嗓音带着清晨特有的嘶哑:“什么时候回来?”
昨天他在查沈珩的开房记录时就知道他订的是两天,但他已经早早在心里做好了今晚就带沈珩回家的打算。
这破地儿他一晚都不想多住,更何况那个姓秦的也在,沈珩今天工作就能结束,当然也得和他一起回去。
“不知道。”沈珩弯腰爬下床,身上那件宽松的丝绸浴袍腰带松垮,露出了胸口一小片雪白的肌肤。
江知禺淡淡别开眼神,他昨晚就在忍,这一清早的又让他看见沈珩这样诱人的风情,难保自己能够完全把持住。
“庭审结束之后就到酒店来,我带你回家。”江知禺一手曲起,枕在自己脑后,半闭着眼睛,语调慵懒。
沈珩正在将上衣的纽扣一颗一颗整理好,闻言看向江知禺,结果发现他的视线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
“我订的是两晚,提前退房钱是不会退的。”他咬咬下唇,开口试图反驳。
“那又怎么样?”江知禺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瞧他:“听话,晚上早点回来。知道了吗?”
江知禺已经这么说了,沈珩知道自己说什么也不能动摇他,只能低低的应了声好,随后一言不发地进了浴室洗漱。
他出来的时候江知禺正靠在床头,皱着眉头垂眼发短信,听见浴室开门的动静,他停下打字的动作,朝沈珩招了招手。
沈珩脚步一顿,立在浴室门口,清瘦颀长的身影逆着光,漂亮的不可方物。他表情犹豫了半晌,才在江知禺的注视下慢慢的走到了床边,在一侧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