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实无华校园文(85)
“你迟到啦!”
“快了,快了。”
顾海宇的声音模糊不清。
“风怎么这么大,你在哪啊?”
“我骑着摩托飞驰在路上。”顾海宇说。
黄河远:“……艹,说了多少次,摩托车不安全,你不会叫司机送你吗?”
“他接我弟去了,等等,有人打我电话。”说完,顾海宇干脆地把电话挂了。
黄河远:“……”
过了几分钟,顾海宇打电话过来,口气和刚才吊儿郎当的样子截然不同,听起来很是阴沉:“黄桑,我有事不过去了。拜拜。”
“喂,什么事?!你敢鸽我……!”叮一声,话筒那边没动静了。
黄河远:“……”
“怎么了?”白云间问。
黄河远拧起眉毛,“他说他有事。”
“没关系,他会处理好的。”白云间从不会担心自己管不到的事,总是优先相信别人能解决,心态好得一匹。
“他能有什么事啊,”黄河远挠了挠脸,“听他口气,好像要去干架。”
白云间:“……”
白云间想了想,“他应该能打赢。”
确实,顾海宇是个打架的好手,倒不用担心他被人打,只是顾海宇不在,他和白云间单独出来玩显得很尴尬。
“那我们接下来去干什么?”黄河远问,“我想不出来。圣诞节真的很无聊。”
白云间说:“去吃牛排吧。”
黄河远:“……也行。”
他们来得早,店里人还不算多,但哪怕是这样,也要等二十分钟才有座位。两人坐在店门口,黄河远打了个哈欠,商场里面太热了,热得人昏昏欲睡且满头大汗,黄河远脱下外套,奇怪地打量着白云间,“你不热吗?”
“热,”白云间点了点头,“我去厕所。”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商场热闹非凡,人来人往,一楼仿佛在准备节目,舞台下有工作人员以此摆放凳子,播放着欢乐的“Jingle bells”。黄河远跟着音乐哼着歌,等叫到他们号了,白云间还没回来。
干嘛去了,难道便秘?黄河远正这么想着,突然看见叫号的小姐姐目光透过他肩膀,直愣愣地看着他身后。
黄河远也随着她回头,浑身一僵。
叮铃铃,叮铃铃……一个穿着红色短裙的高俏小姐姐穿过人群向黄河远走来。每走一步,她裙子两边点缀的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穿着红色吊带圣诞连衣裙,胸前一圈白色的毛绒,肩膀却是全露的,只有一根红色缎带吊着,腰上系着一条驼色宽皮带,裙子到大腿,长筒靴和裙子之间是裹在肉色丝袜里的滚圆大腿。
“白……白云间?”黄河远麻了。
时隔一个月,白云间再次戴上了假发,橙红色的长羊毛卷,蓬松地披下来,仿佛是为了配合假发,他脸上的妆容也是以橙色为主的,橙红色的眼影,白色的眼线和假睫毛,以及浅橙色的腮红。头上戴着鹿角发夹,发夹上点缀着会发光的小珍珠。他这一下完全成为了人群的焦点,连带着对面走廊上的人也趴在栏杆上看他。
“远哥~”白云间嗲声嗲气地贴上来,“到我们了吗?”
黄河远疯狂扑腾,“别挨本王,啊啊啊,白云间,我看就是故意耍我!”
“远哥~”白云间勾着嘴唇,撒娇似的剁了跺脚。
叫号小姐用类似于看“生在福中不知福的渣男”的眼神看着黄河远,“情侣座是吗?”
黄河远:“啊啊啊不是,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男的。”
叫号小姐姐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真的吗?你们是那个吗?”
黄河远:“……”这个世界怎么了!
白云间凑在他耳边低声说:“……半价呢,远哥。”
我恨。黄河远一脸屈辱,点了点头,“……是。”
白云间挽住了黄河远的手,黄河远呼吸一窒,但没有挣开,憋红一张脸,和白云间坐上了情侣座。
情侣座的光线比其他座位暗,桌面上还插着两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但白云间的嘴唇看起来比玫瑰花还要娇艳。
太尴尬了,必须要讲点什么。黄河远憋出一句话:“你,你刚刚去厕所化妆了?”
白云间托腮笑了笑,“嗯,吓跑了很多男人。”
黄河远完全可以想象那个画面,想笑又笑不出来,因为他现在也成为了被白云间女装迫害的男人之一。
黄河远喝一口柠檬水压惊,又听白云间道:“我们这样像不像在约会?”
“噗——”黄河远呛了一口水,弯腰咳嗽,白云间伸手拍他的背,黄河远咳了一会儿,满脸通红地直起腰来,“不像,完全不像。”
“那你喜欢这条裙子吗?”白云间问。
“不喜欢,难看死了!”
白云间垂眼切牛排:“……好吧。”
黄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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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海哲抱着书包缩在车子角落里,他没有哭闹,也没有挣扎,闭着眼睛安静又乖巧。
“你闭着眼睛干什么?”一个女人问。
“我妈妈愿意花很多钱赎我。”顾海哲奶声奶气地说,“我没有看见你们的脸,你们拿了钱就可以平安地离开。我希望你们不要伤害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挺聪明,”女人阴沉沉地笑了一声,“如果我们撕票呢?”
“这不划算。原本你们拿了钱可以过好日子。”顾海哲抱紧了书包,声音轻颤,“如果杀了我,我哥会替我报仇的。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放心吧,小朋友,杀人的事我们不干。”女人说。
“后面有辆电动车一直跟着我们。”
“嗯?”女人看了一眼后视镜,“那是圣诞老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是……”司机一脚踩上油门,车子飞驰出去,很快就把电动车甩到了后面,“我们可能暴露了,速战速决。”
他们捆上顾海哲的手脚,把他装到了麻袋里。顾海哲吓出眼泪,但还是试图用嘴巴自救,“叔叔阿姨,能不能别绑我,我还要做作业。我会很配合的。你们想要多少钱就会有多少钱。”
“孩子啊。”女人拍了拍麻袋,“安静点,不然把你嘴也堵上。”
顾海哲:“……”
车子一路开上山路,过了大半个小时,天完全黑下来了,顾海哲感觉到有人把自己提起来走了几分钟,然后把他扔到了地上。
“就放在这里吗?”男人问。
“对。不用管了,我们快走吧。”女人说。
脚步声远去,顾海哲听见了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以及水声,外面很冷,他可能在一片露天湖边。
他们会不会把他扔到湖里撕票?顾海哲含着眼泪疯狂撕咬着捆手的塑料带,他还在换牙期,门牙掉了两颗,咬了半天一点没咬动,绝望地发出小声的呜咽。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铁制品在地上拖动的声音,以及沉重的脚步声。顾海哲捂住嘴,因为恐惧而牙齿打颤,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