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实无华校园文(132)
四楼冷冷清清没什么人迹, 黄河远怀疑萧腾在耍他——根本没有密室逃脱,或者密室逃脱从现在就已经开始了!
黄河远迈着碎步在四楼晃,没走几步看见了一架电梯, 思考片刻,疑神疑鬼地进去了, 按上五楼。
叮咚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触目是一片浑浊的幽暗,刺鼻的油漆味扑面而来,几个人影齐齐回头望向黄河远。
黄河远猛缩脖子, 头毛翘起:“……啊!!!”
黄河远飞快按下电梯门,两片门缓缓合上,他脑补地几个人像丧尸一样扑上来的情景没有发生, 电梯顺利往四楼降。
什么情况?那几个人在装修吗?!黄河远捂着剧烈跳动的心口, 恰好此时萧腾发来了消息。
“你来了没有!”
黄河远:“你是不是耍我?!五楼根本没有密室逃脱。”
“你走错了。到一楼来,你男朋友说来接你。”
黄河远:“他不是我男朋友!”
萧腾:“我又没说是谁。你指的是哪个他?哈哈哈。”
黄河远:“……”
萧腾:“那女朋友, 女朋友行了吧……你们gay不是叫什么,小攻小受的吗?你攻还是受啊?”
黄河远:“爬!!!”
黄河远顺着扶梯辗转到了一楼, 扶梯尽头站在一个“美少女”。一头薄荷绿的卷发,双马尾, 穿着一件简约宽大的红色改良和服, 袖子上纹着雪白的鹤翅, 下面是及膝的裙摆。
初音未来!
黄河远震惊地瞪着白云间。
白云间的嘴唇亮晶晶粉嘟嘟,眼睛周围还有小亮片,像有小星星在眼尾闪烁, 甜美中透着诱惑。
按照以前,黄河远会夸一夸白云间的妆发,但是两人前几天刚吵了一架,因此见面相顾无言,唯有思绪千行。
白云间转身,走在前面领路,黄河远落后两步,跟在他身后。
两人出了银泰大楼,从旁边的过道进去,走进一间电梯,白云间按下了五楼。
黄河远想想也是,银泰寸土寸金,密室逃脱占地面积广,要是开在银泰里面租金一定贵的吓人,必然在偏僻一点的地方。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得说点什么吧?他克服怕鬼的恐惧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和白云间说清楚吗?
黄河远语气生硬地说:“我刚才去了银泰五楼,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白云间没有回头看他,望着不断跳动的楼层轻轻问:“……什么。”
“电梯门一开,阴冷的邪气就咻咻往里钻。几个男人叼着烟坐在一起,有人拿着大锤,有人拿着电锯。听见电梯打开的声音,他们看过来,眼神很诡异!”黄河远语速很快地说。
“嗯。”
“喂,你不觉得恐怖吗?!他们眼神很诡异啊!”
“可能他们被你吓到了。”白云间跨出电梯。
黄河远:“……!!!”可恶,白云间,本王费尽心机找话题和你聊,你居然就这么把天聊死了!
黄河远撅了撅嘴,有点委屈,不跟在白云间屁股后头走了,超过他大步迈进屋有岛。
店里挺热闹,三五成群的年轻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充满了阳间的快活气息。黄河远心绪稍定。
“王子殿下!”俞飞朝他招招手,“你终于来啦。”
此话一出,不少人看向黄河远。不过黄河远的颜值对得起“王子殿下”这四个字,他极其自然地点点头,“你怎么也在?”
俞飞指了指萧腾,“那小孩一直向我要大佬微信,我把名片推荐给他,他请我来密室逃脱。”
原来不是白云间主动加的萧腾,黄河远莫名有些高兴,但很快又因为这点高兴而愤怒起来。可恶!又开始了,他嘴上说着要白云间多交朋友,但身体不是这么想的,他非常卑鄙地希望白云间只有他一个朋友,情绪根本不受控制。
张散李思萧腾坐在一边沙发上,他和俞飞以及白云间坐在另一边。
屋有岛的工作人员拿出免责协议给他们签字。他弯下腰时,红色的星形胎记一闪而过。
“小星星?”黄河远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兼职打工。”穆临星说。
“那你等会儿会来吓我们吗?”黄河远问。
“这个密室的NPC不是我。”穆临星说。
在密室逃脱中受伤是常事,签免责协议也是为了避免事后纠纷。其他人随手一签了事,白云间和黄河远一个低头细细研读,一个弹着协议开始抬杠。萧腾见状,隐隐明白了自己和白云间的差距在哪里,重新拿起协议看起来。
“如果是你们设施出了问题呢?”黄河远说,“而且这里也没写你们应尽的义务啊?没有法律效力的。”
穆临星深吸一口气,核善道:“别磨叽,快点!”
黄河远和穆临星相熟,就没继续抬扛。白云间完完整整地看完纸上的字,阅读癖得到满足。两人一起签了字,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前往《守灵夜》的场地。
顺着长满青苔的院墙往前,破落的牌匾上写着“丁家大院”四个字。牌匾下是一扇上锁的木门,工作人员打开门锁,推开门,凄哀诡异的音乐以及阴寒的气息从门缝里钻出来。
“我走第一个。”萧腾率先跨过高高的门槛,迈进了门内。
这一场密室局,原本就是一中他们为了找回场子约的,张散李思自然不能丢脸,跟着萧腾进去了。
黄河远:“我们三个……?”
“你俩在中间,我断后。”俞飞主动走到最后,“保护娇花,人人有责。”
进门是一处狭窄的过道,头顶上挂着惨白发绿的白灯笼。音响里传来呼啸的风声以及嘈杂的解说声。
“民国末年,丁家依靠走私大麻富甲一方,然而因果轮回,掌权人鲜有长命百岁之人,皆不得善终。如今,丁家最后一代掌权人丁老爷因病逝世,你们是他仅剩的子孙,于这个雨夜齐聚一堂,前来吊唁。”
解说声落,淅淅沥沥的雨声陡然嘈杂,伴随着轰隆的雷声,头顶闪过阵阵白光。
黄河远缩了缩脖子,这里太黑了,头顶的灯笼除了增加恐怖效果之外完全无法照明,他转移注意力问:“王武怎么没来?”
“他家里有事。”李思说。
“哪里有事,他就是怂。”萧腾说。
“小腾,给一中人留个面子。”
“哦。”萧腾改口,“他家里有事,他不怂。”
黄河远:“……
过道不长,队伍很快转弯,视野开阔起来,但光线依然昏暗。
前方是一个昏暗的灵堂,桌上摆着两截惨绿的电子蜡烛,老人的黑白遗照挂着墙上,浑浊的双眼似乎盯着他们每一个人。桌子两边是花圈,地上有一个黄色的蒲团。
“你们……看,桌子旁边是不是有一个人?”黄河远抓着张散,恨不得爬他背上。
桌子旁边立着一道佝偻的身子,他的背几乎弯折了90度,背上有像驼峰一般的隆起。黄河远之所以无法确定他是人还是道具,是因为他像雕像一样一动也不动。
“喂……?”黄河远往后缩,“你是那个老爷吗?”
“老爷都死了。怎么可能还站在这里?”张散也往后缩,“卧槽,这是NPC还是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