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实无华校园文(118)
“白云间,你要干什么!”郑仙鸿吼,“回座位去。”
“正准备和您讲道理。”白云间说,“辉哥住院不是黄河远的错,我们班也不是烂摊子。”
“所以……你撑着伞干什么!”
“啊……既然您问了,”白云间推了推眼镜,“隔着老远,看见您口水喷溅,不想被波及,只好撑一把伞。”
“好啊,好啊,”郑仙鸿被气绿了脸,“黄河远,白云间,你们两颗班级毒瘤……你们班,就自生自灭吧!我是不会管了!”
郑仙鸿愤愤地出门,把门甩得震天响
过了几秒,班级里爆发出巨大的掌声。
白云间收伞抖了抖,问黄河远:“要不要一起去洗把脸?”
黄河远抽了一张面巾纸擦脸,嫌弃道:“去。”
“等一下。”文委站起来,眼睛有点红,“上次排方阵的事,要不要就原方案,男生穿裙子,女生穿西装吧?口号,我们也不改!”
“文委,你不怕亮瞎领导了?”
“我想明白了,方阵表演不该哄领导开心,”文委笑,“我们开心才最重要!管他呢,来啊,快活呀,反正辉哥也不在!愿意女装的男同学,把你们的手举起来!”
顾海宇率先举手,猛男扭动,“阿弥陀佛,贫僧期待很久了。”
黄河远咬了咬牙也举起了手,“本王。”
“我也来吧,反正找女朋友也没希望了。”
“曹尼玛燃起来了,穿就穿呗,人不骚包枉少年!”
“但是……”一个理智人弱弱发言,“是标新立异没错,但看起来也很群魔乱舞吧。像泰国某些地方最便宜的人妖表演。”
“……”
“……”
“不用担心,有我在必然炫酷。”黄河远大手一挥,“这世上没有本王装不成的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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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逼的代价很沉痛。到了晚上,全班男同学齐聚504,一个个只穿着内裤在门口排着队,引得别班男同学频频侧目。
“你们……来504干嘛?”他们问。
“我们在等脱毛膏。”
“……”
“哎哟,真的有这么丝滑吗?”寝室里传出迷之荡漾的声音,“老子的腿,摸起来好滑啊,像我女盆友的腿。”
“醒醒,你哪来的女朋友。”
那男生又听见了另一个男人沉痛的声音,“再见了,我的腿毛,我的胸毛……我为班级冲过锋,我为班级除过毛……!”
这是什么操作!?好奇的男生端着脸盆快快逃走,生怕跑慢了,也被抓着把腿毛剃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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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那一天,天气明媚,嘹亮的运动员进行曲在蓝天之下盘旋,顾校长坐在主席台上,看着学生迈着矫健的步伐,朝气蓬勃地从主席台前走过。
有的班级中规中矩,以饱满的姿态对着主席台喊出口号,有的班级颇为可爱,全体穿上皮卡丘玩偶服,一人摔倒,全班遭殃,在主席台前摔成一团,有的班级穿着汉服,对着领导吟诗一首,虽然什么都听不清,但气氛很到位。
“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高二21班的全体同学……”主持人报幕声微微一顿,“他们精神抖擞,特立独行,他们是天空最耀眼的星辰,是最绚烂的烟火。世界在变,奇变偶不变;尖端放电,火花闪电在手边;十年寒窗,归来仍是……骚年!来吧,快活吧,谁的青春不荒唐,这就是永远的21班!”主持人念完,真情实感地被尬到,摸了摸额头的汗,看向21班的方阵。
主持人骇然大惊:“……!”怎么回事,彩排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21班全体学生手里都拿着一张雪白的面具,打头那一排男生,身材高大健美,几乎都超过了一米八。
然而,他们都穿了及膝小短裙!!!
虽然穿了上衣,但是为什么要在胸口剪一个爱心特意露出胸肌啊!
主持人偏头看向了领导,领导一个个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直愣愣地看着21班的学生在讲台前停了下来。
顾校长捂住了心口,愣愣地看着他亲侄子站在下面,骚里骚气地朝他一笑。
顾校长:“……”
“酸脱羟基醇脱氢!二一班来干垃圾!”口号震耳欲聋,响彻云霄,领导们齐齐战略后仰。
话音未落,一阵极其魔性的音乐响起,“Vocal percussion on a whole 'nother level……”
穿着短裙的女装大佬和穿着西装的男装大佬皆戴上了雪白的面具,排好队形,做出了比音乐更加魔性的舞蹈动作。
“这什么……”主持人小声问旁边的女伴,他知道她是21班的文艺委员,今天这一幕绝对少不了她的暗箱操作!
“黑帮摇……”女伴保持微笑,朝着操场上狂喜的jo厨努了努嘴,“懂的都懂,不懂的人就像领导一样。”
主持人:“……”
气氛逐渐变得哲学和焦灼起来,领导纷纷停止了思考。此后每一届运动会,他们都会想起被这漫长的一分钟支配的恐惧!
一曲终了,领导们六神无主,满脸痴愚地鼓了鼓掌,穿着西装的女孩子们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圆圆的球。
“再见!!!”学生们气壮山河地喊。
顾校长:“……”明年可别再见了。
话音未落,女生们整齐划一地把圆球往地上一掷,下一秒浓烟升起,将人的身影完全掩盖。待眼前的烟雾散去,21班的学生已经跑到一百米开外了。
“老顾啊……你这学校有点前卫啊。”旁边的领导说。
“哈哈哈……”顾校长无言尬笑。
“这是宣扬反对性别歧视吧?”
“对对对对……”顾校长连连点头。
这时,他的手机振了振,低头一看,是严辉发来的消息,“校长,车堵路上了,我们班方阵走完了吗?”
顾校长:“刚走完。”
“好的。”
顾校长:“……你降压药带了吗?”
严辉:“为什么这么问?”
“算了,你来就知道了。”
严辉赶到操场时,开幕式进入尾声,已经进行到最后一个项目——广播体操大赛了。
运动会的广播体操队列和平时的不一样,严辉从高一的队列往高二走,走到19班前,脚步一顿。
等等,那群穿着裙子精神抖擞地做跳跃运动的男生是他们班的吗?!
除了站在最前面的白云间和黄河远勉强能看,后面的都是什么妖魔鬼怪啊!
要不……还是明天再回来吧。严辉默默往后退,试图假装自己从来没出现。
“辉哥。”偏偏不想来什么就来什么,身后传来白云间的声音。
恰好,广播操音乐放完,黄河远的声音穿透耳膜,“卧槽,是严辉!”
黄河远喊得就和抓小偷一样嘹亮,大半个班都听见了,严辉硬着头皮回头,装模作样地教训道:“我不在,你们在乱搞什么!”
“严辉!”黄河远才不管严辉生没生气,含着眼泪跑过来,抱着严辉蹦了蹦,“你还知道回来!呜哇!”
严辉:“……”
“我想死你了!”
“没想到啊……”严辉拍了拍黄河远的头,“你居然会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