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实无华校园文(102)
白云间:“……!”
阳台的栏杆是镂空的,也就是说,可以从栏杆的缝隙看见阳台摆了什么。
白云间望楼下望,黄河远正一蹦一跳地往外走,时不时来个触了电似的街舞动作。幸好他没有好奇,白云间想。
然而,黄河远没有好奇心他就不是黄河远了。他蹦着蹦着,似有所感,回身看了白云间家阳台一眼,随后街舞动作逐渐变慢,他站在原地,仿佛石化了。
白云间:“……”
他看见黄河远拿出了手机,过了一会儿,白云间手机响了起来。
白云间深吸一口气,进厕所按下通话键。
“白云间,你家阳台上摆的是什么?”黄河远没有任何试探,开门见山地问,“全都是向日葵?”
“嗯……”
“………………”黄河远顿了顿,“你不会就是那个垄断了整个街区向日葵的人吧?”
白云间:“……”
“你有那么喜欢向日葵吗?”黄河远没心没肺地笑起来,“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有那么多?害我跑了那么多地方!”
白云间:“……”
黄河远说着说着,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白云间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藏着掖着不让他发现家里有那么多向日葵?这不对劲!
“你……嗯?你还在吗?”
“在。你……就当没看见,谢谢。”白云间说完,挂了电话,接下来黄河远再发消息问他,他也不回答了,甚至把手机锁进了保险箱。
第86章 小黄拥有大问号
黄河远又不明白了。
捏着手机迷茫地推开门, 只见黄振华围着围裙,举着铲子喜气洋洋地望着他, “儿啊,回来啦?玩得开不开心?!”
“我又不是出去玩的。”黄河远撅着嘴巴,“你今天怎么烧那么多菜?”
“心情好嘛,”黄振华搓搓黄河远的脸,眼纹在眼角堆成慈祥的笑意,“……儿子长大了啊。现在已经能拱小白菜了。”
黄河远黑着脸问:“老孙是不是和你八卦了什么?”
“没有, 没有,绝对没有!”
两人父子一场,虽然大小矛盾不断, 但都对彼此很了解, 撅起屁股就知道对方要拉屎还是放屁。黄振华这表情一看就有点东西, 黄河远炸毛跳起,“我就知道!你们大人说话不算数就算了,发誓居然也不算数!”
“哎哟哟,爸爸错了,”黄振华捧着黄河远的脸哄他,“生气归生气,你可别不吃饭啊,我烧了一桌,你不吃就完了!”
“谁让你烧那么多!”
“一时没控制住嘛, ”黄振华笑着说, “和爸爸说说, 今天和你一起做作业的漂亮女同学是哪个班的?”
一提到漂亮女同学,黄河远憋屈地吭叽一声,眼泪瞬间从泪腺汩汩冒出, 滴溜溜地在眼眶里打转。“呜哇……”黄河远憋了几秒没憋住,一头扎进了老爹傲人的大胸肌里,呜呜地蹭脸。
黄振华:“……?”
“有些人的心,海底针,天上云。”黄河远哭着说,“看不见,摸不着,还变来变去!我的心碎成一半,一半,一半……”
黄振华:“……什么???”
“反正,我再也不要理他了!”黄河远吼完,噔噔噔跑回了自己房间,砰一声甩上门。
什么玩意儿?黄振华裂开,宝贝儿子刚谈上恋爱就掰了?!苍天负我黄振华……烧的一桌菜!
黄河远哭了一轮,第二天早上起来,精神萎靡,眼睛还肿了。
顾海宇瘫在他家客厅沙发上,等他一起出发去英语冬令营。
这个冬令营,黄河远是被黄振华坑去的。顾海宇捡完垃圾回来,决定好好读书,他妈妈狂喜,立马给他报了英语冬令营。黄振华散步时正好遇到她,想着儿子宅在家也是宅着,不如让他也去一去。能多交朋友,还能顺便学点知识。
“我不想去了。”黄河远揉着眼睛对顾海宇说,“我眼睛肿了。好丑。”
“嘿,你现在鸽我不合适吧?”顾海宇说,“眼睛肿了戴墨镜去啊。”
学费都交了,确实没有鸽的道理。黄河远翻出墨镜戴上,拎着行李箱出门,坐上车一言不发。
黄河远五官俊朗清爽,但因为他眼里常含泪水,眼神天真稚气,看起来奶了吧唧的。然而当墨镜上脸,遮住了眼睛,面无表情地坐着时,五官线条凸显,又冷酷得近乎不近人情,看得顾海宇心里都有点犯嘀咕。
“怎么了?”顾海宇问,“真不想去啊,你现在下车还来得及。”
“没有。”
顾海宇昏昏欲睡,闭上眼睛靠着车窗慵懒地说:“那你笑笑,别板着脸,吓人。”
“笑不出来。比起学英语,我更想学读心术。”黄河远叹气,“……你说,白云间到底在想什么?”
“嗯?”顾海宇睁开眼睛,立马来了精神,“你一说到这个,我可就不困了。你们吵架啦?”
“我不知道……”黄河远拍着大腿,“我发现他家阳台摆满了向日葵,我问他为什么,他莫名其妙就不理我了。”
顾海宇:“……啊?”
黄河远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越发苦恼,“他为什么不想让我发现,他买了那么多向日葵呢?”
顾海宇促狭地笑起来,“难道他暗恋你,天天对着向日葵说爱你?”
“爬,放什么狗屁。”黄河远挠了挠脸,摘下墨镜,奶嘟嘟的脸苦恼地皱着,“这个问题先放放,那他为什么不理我了呢?”
顾海宇认真想了想,然而脑子一片空白,只好又倒回去,“I don't know。我从来搞不懂白大佬在想什么。”
“是不是!他比阅读理解还难懂!”黄河远顿时有了一种找到知己的感觉,戴上墨镜气哼哼地说,“每次都是我哄他,本王就没受过这种委屈,这次我也不要理他了!”
第87章 独门脑开发大法
小河边坐着两个人, 趴着一条小黄狗。
他们面前各支着一块写生板,看背影像是出来写生的美术生。然而如果仔细观察, 就会发现他们和普通美术生有一点不同。
两人拿笔的手都是左手。其中一人画得随意,用铅笔勾勒着人形,另一人落笔很慢,线条也不够流畅,但构图极其精准漂亮。
这两人,大爷似的躺在沙滩椅上的是白云间, 坐在板凳上认真画画的是穆临星。
这要从七天前说起。那是一个雾气弥漫的清晨,白云间叩响了穆临星家的门。
门内传来狗叫,过了几分钟穆临星才探出头来。
雾气轻笼, 白云间站在漂浮的雾里, 水墨画似的朦朦胧胧。他背着一个包, 两手插在羽绒衣口袋里,放松地站着,眯着眼睛蔫蔫地看着穆临星,仿佛还没睡醒。穆临星也怀疑自己在做梦,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白云间会在凌晨六点出现在他家门口。
“……你是梦游过来的么?”
“不。我抢走了一样本该属于你的东西,”白云间说,“我想以另一种方式补偿你。”
穆临星更加疑惑,“什么?那天你从我家偷东西了?”
“我说了是本该属于你的东西,所以它并不属于你。”白云间说着, 有点郁闷, “说了你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