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嘉轩去了哪里(96)
尚扬起初还有点不好意思,就算是谈恋爱,两个大男人手拉手走路,都不太像样子。
但很快,那种不好意思就被他给忘了,他的注意力被金旭的背影吸引。
怎么会有人连后脑勺都这么帅?是谁啊?哦,原来是我对象啊。
金旭打完电话,回头,正好捕捉到了尚扬眼神里的迷恋与爱意。
他手上用力,把尚扬朝前拉了拉,从一前一后,变成了两人并肩。
尚扬想不出第一句该说些什么,尽量自然地提起了路上的事:“樊星师姐的儿子很可爱。”
金旭道:“他可能也觉得你很可爱,搂着你脖子不撒手。亏得他才六岁,超过八岁我就吃醋了。”
尚扬好笑道:“哪个超过八岁的男孩,还要让大人抱的?”
“比如我,”金旭道,“来,抱抱我。”
他竟真抬手要来抱,尚扬忙喝止道:“别乱来。”
金旭收手,他只是开个玩笑,并没有真要在大庭广众下这么夸张。
两人进了去地库的下行电梯,要关门时,有其他路人也进来,他俩自动向后退了退。
那路人诧异地看了一眼他们俩牵着的手。
尚扬垂下视线,没别的想法,只是感到一点害羞。
金旭一脸看什么看,还又把尚扬的手握紧了些。
到了和司机约定的地方,车还要几分钟才到,周围有十数位刚下飞机的乘客也在等车。
尚扬才把手抽了回去,插在自己衣兜里。
金旭不太甘心似的看他。
尚扬浑身不自在,问了句:“你订的酒店离这儿远吗?”
“还行,半小时。”金旭顿了一下,以气声发问,“忍不住了?”
尚扬:“……”
他不想和金旭说话了,扭头看车来的方向。
金旭盯着他侧脸看了片刻,道:“你……”
尚扬:“?什么?”
金旭抿了抿嘴唇,才说:“你今天真好看。”
尚扬不满意道:“只有今天好看吗?”
但他其实又很高兴,知道金旭和他一样在为了对方而疯狂心动。
半个多小时后。
进了酒店房间,尚扬把行李推进去。
金旭锁了房门,把两人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一路上两人几乎没说话。
两人可聊的东西,要么有关职业,要么有关爱情,都是不适宜被网约车司机听到的内容。
“在飞机上和樊星师姐聊了聊,”尚扬打算先开个正经的话题,说,“她说……”
金旭把衣柜门啪一声关上,语气不善道:“能不聊别人了吗?”
尚扬:“……”
金旭朝他大步走过来,他情不自禁有点怯,向后退了半步,被金旭迅疾地抓着手腕,把他拉到身前来一把圈抱住。
两人近在咫尺,呼吸交错。
“还聊吗?”金旭的鼻尖蹭了蹭他,轻声道,“来,接着说。”
尚扬的胸口起伏,腰背紧绷,说:“你这个样子,是要听我说的意思么。”
金旭道:“确实不想听你说,想听你叫。”
他说着就开始动作。
尚扬内心挣扎,既想快点开始,但轻微洁癖又还想先洗个澡,说:“等一下,你别……我……”
金旭吻住他,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顷刻间他被吻得晕头转向,不自觉地配合起来,不知不觉地被剥了个干净,以一种羞耻的角度伏在枕边。
他至今仍然只会发出很轻的叫声,也不理会金旭那些奇怪的问题,被问急了,还会咬人。
但这不妨碍金旭坚持不懈地提问,甚至还有问题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入的趋势。
这是第七次,对于两人来说都有点特别。
尚扬没能在开始前洗澡,结束后还耿耿于怀,上脸的残红都还没褪下去,就生气地把金旭踹开,独自去冲澡。
金旭则是临时起意,得出一个新发现:穿衣镜,很有意思。
过了一会儿,尚扬从浴室出来,围了条毛巾,走到行李箱前,半蹲下,找自己带的睡衣,要换上。
金旭大喇喇地曲着腿,坐在床上,专注地看他。
他找到睡衣,解了毛巾。
金旭轻吹了一声口哨。
“神经病啊,”尚扬实在是搞不懂他的乐趣,道,“又不是没看见过?”
“不一样。”金旭道,视线上下游移,说,“你真的好白。”
尚扬看他那意思是没够,但接下来还有三天两夜,转移话题道:“你还没老实交代,到底是不是旷工来的?不是说不好调休吗?”
金旭不但调了休,还正好有熟人元旦出游,要去南方,从白原直接开车来省会机场搭乘飞机,他就搭了人家的顺风车,一路高速抵达机场,赶在尚扬落地前,先到了等着接机。
尚主任把睡衣扣子扣好,故意发起了好大的官威,道:“金副局,那在电话里怎么不说?我要是不小心跟你错开,坐火车走了,这事故责任,算谁的?”
“不是故意不说,”金旭道,“下班前最后几分钟才确定,本来元旦是要值班的。”
基层值班岗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他请调休,想必是找了别人替他值班。
尚扬道:“这大过节,别人也想回去陪陪家里人,这样好吗?”
金旭道:“不好,我求爷爷告奶奶,还答应回去请客吃饭,欠了一大圈人情,才总算找到人愿意替我。”
尚扬:“……”
“当真了?”金旭却是一笑,道,“逗你的,没有,我的同事们心地善良,怕我要打一辈子光棍,听说你来,一个个抢着要替我值班。”
尚扬迟钝地反应过来:“听说我来?他们都知道?你……你出柜了?”
他到这时才猛然间回忆起来,上次在白原见到的同事们,特别是栗杰为首刑侦的老几位,对他的态度,难怪是那样的,原来……?!
“不算出柜,关系亲近的才知道。”金旭道。
尚扬既尴尬,又忍不住皱眉,面露担忧。
金旭挑起一边眉毛,问:“你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尚扬是有些怕会对金旭的工作和前途有影响,他自己倒没什么关系。
他还没表达这个意思,金旭换了一副不爽的语气说:“明白了,尚主任,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尚扬怀疑道:“这就生气了?我可没说不让你跟别人说。”
“反正等你下次再去白原,”金旭道,“我提前告诉他们,让他们都假装不知道你是我老婆。”
尚扬:“……”
金旭眼里浮起笑意,不再说笑,正色道:“知道你是担心我,没事,没什么影响。”
近几年的情况是只要别太张扬,别影响工作,一般倒确实是没什么。
金旭无所谓地说:“就算万一是有,我也认了。”
“那,”尚扬有点感动,刻意拿腔拿调地说,“等再去了白原,我也假装不知道他们都知道。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金旭道:“嗯。”
尚扬说:“我三号下午的飞机回去。”
他想和金旭讨论下这三天约会做些什么,他来过几次这个省会城市,对当地半熟不熟,可是冬天很冷,不太想去哪里玩,但也总不能就在酒店里待三天。
金旭曲解他的意思,也可能是故意的,说:“那还磨蹭什么?来不及了快过来,再干一次。”
这种堪称粗鄙的说法,令尚扬倏然脸色爆红,比实际做的时候还要红,张口结舌道:“你一定要用这种词吗?”
金旭知道他并不是真的介意,随意地换了个说法:“那再do一次。”
又问:“你那睡衣是真丝的吗?脱了,我怕给你撕坏。”
翌日,新年的第一天。
早上近九点,尚扬略艰难但最终成功地起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