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嘉轩去了哪里(61)
班主任道:“知道,他喜欢柏图,柏图有谁能不喜欢?怎么了,他是在网上参与骂战了吗?还是参与了人肉事件?”
恐吓事件有可能和闫航没有关系,那闫航的行为就是通过私信的形式骂了骂明星,他自己的认错态度也很好。警察们进来就讨论过,是没有必要把这种事向他老师特别说明的,毕竟那也算是隐私的一部分。
于是曲燎原道:“这倒是没有的。”
“那就好。”班主任应该是听说过饭圈的一些不良传闻,确实有一点这方面担忧,听到说不是,放了心,又替闫航打包票道,“这孩子我个人还是很放心的,我觉得他不会参与什么不法活动。”
曲燎原又问了些闫航平时在学校的事,例如和同学的关系,性格有无偏激的地方之类,班主任一一都回答了。
在班主任看来,闫航不但成绩优异,获得过多次专业奖项,而且性格温厚、善良,和同学相处得都很好。
和昨天尚扬、金旭了解到的基本一致,老师对他的评价要更好一些。
金旭问:“闫航的家庭情况如何?”
班主任道:“还可以,算是小康家庭,父母亲都有稳定工作,还有个姐姐,好像是在广州上大学。”
“他有个姐姐?”金旭和尚扬对视了一眼,看出对方的疑惑。
他俩都看过闫航的户籍档案,闫航家里只有他一个孩子,没有兄弟姐妹。
“他姐姐还在上大学的话,那应该和他年龄差不太多?”金旭道,“您能再回忆一下,他自己说他有个姐姐吗?”
班主任却道:“不是他说的,是他姐姐来北京玩,到学校来找他,他的女朋友误会了,还和他姐姐吵了起来,后来才知道那是他姐。我是听其他同学说的这事。”
从教师办公室出来,三人讨论了一下。
“会不会闫航也像庄文理一样,是脚踩两条船的渣男?”尚扬有这么个猜想,但又说,“这和恐吓案也没什么关系,只能说明他真的是个直男……”
说到这里,他不禁顿了一下,金旭揶揄地看他,道:“真的是直男?然后呢?”
尚扬:“……”
曲燎原接话道:“是直男的话,他的作案嫌疑就减轻了啊。”
尚扬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他这姐姐是不是真姐姐,和恐吓案好像都无关。”
金旭道:“假设那女孩就是他的姐姐,现在也在上大学,两个人的年纪差距太小了。我要是没记错,闫航的妈妈是公务员,以他俩这年龄,当时还没放开二胎吧。”
“我没明白你想说什么,”尚扬道,“就算要二胎有违反当时规定的操作,那是他爸爸妈妈的问题,和他有什么关系?”
曲燎原却get到了,说:“假设他没对同学和女朋友说谎,他和那女孩真是姐弟关系,他俩之中,可能有一个不是亲生的。领养或者……重组家庭?”
尚扬茫然道:“这到底和恐吓案有什么关系?”
曲燎原说:“我不知道啊,问题又不是我提出来的。”
金旭道:“我提出来的,可是我不确定有没有关系。先查了再说吧。难道现在还有别的嫌疑人吗?”
尚扬:“……”
曲燎原道:“要不,再去查查梁玺?”
金旭:“……”
“我打个电话,”两者一比,还是闫航会更有嫌疑,尚扬道,“请同事帮忙,先查下闫航父母有没有婚姻史。金旭说的没错,有没有关系都得查了才知道。”
他真的开始打电话。
曲燎原吐槽道:“你就惯着他吧。”
尚扬转过身到一旁去讲电话,当做没听到这句吐槽。
等他打完过来,看见曲燎原独自走了。
“班长干什么去?”尚扬诧异道,“不是真去查梁玺了吧?梁玺有嫌疑吗?没有吧?”
金旭道:“没有。他去找闫航的同学,多打听点情况。”
尚扬点点头,看了看金旭的脸,马上别开视线。
金旭唇角一翘,说:“看吧,不收你钱。”
尚扬:“……”
金旭还想再撩他两句,尚扬道:“上班时间,不要说没用的话。”
“好吧。”金旭道,“我先攒着,等下班再说。”
尚扬道:“接下来呢?”
金旭已经是三人小组的指挥官,道:“查了闫航的爹妈和姐姐,怎么能放过他的女朋友。”
闫航的女朋友名字叫安然,也是同学校的大三学生,但和闫航不同院系,是本校另一个王牌专业。
见到了安然的班主任,是位男老师,和尚扬金旭年纪类似。
与闫航班主任对闫航的百般回护截然不同,这位老师一听是来问安然,先是问:“她犯了什么事?严重吗?”
听到公安说是要问和闫航有关的信息,这班主任竟冷笑一声,道:“我就知道,她这恋爱谈得,没一件好事。”
这位班主任非常不满地说了下情况。
安然原本成绩非常非常好,是从某个内卷极为激烈的大省考到本校来的,那一届在她们省里只招了两个学生,安然是那一届全国二卷的全校第一名。
入学后的大一,她的表现也很好,学习努力,对参加社团活动也都很积极,能唱会跳,长得又很漂亮,刚上大一就被很多人说是系花了。
直到她参加了电影社团。
在电影社团里认识了闫航,在闫航的追求下,两人各方面倒也算是登对,迅速谈起了恋爱。
最初两人是一对令人羡慕的金童玉女,不光是学生,还有不少老师都很看好他们俩。
谁知安然慢慢就变了。
男老师越说越是痛心疾首,道:“我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是女孩子都这么恋爱脑吗?我看别的女生也不这样啊?安然以前真是特别好的一个女孩子,在学习和生活上都很积极,老师们也都喜欢她。”
“谁知道就谈了场恋爱,完全失了智,每天就知道绕着她男朋友转,凡事都以男朋友的需要为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封建家庭的童养媳。成绩不管了,整天旷课,打工赚钱给男朋友买电脑买手机,在校外租的房子比我的房租都贵!”
“她也不跟其他学生玩,以前相好的几个小姐妹现在都走得远了,别人都还知道自己是大学生,不是家庭主妇,她真的……不是我说话难听,但凡长点脑子,费这么大劲考上了理想的学校,上学来就为了谈恋爱吗?不能这样吧?”
“而且他男朋友,人家男孩子,什么都没耽误啊!前阵子听说还拿了个校级竞赛的金奖,她自己呢?我找她谈过好几次了,让她别这么恋爱脑,她表面答应得好好的,转头走了,一点用都没有!我现在也懒得管她,实话说我都担心她升不了大四,挂科挂得要留级。我是个男的,有些话也不好和女孩说得太直接,现在我就一点辙都没有。”
这老师从前对安然应当是寄予了厚望,希望有多大,现在失望就有多大。
“咱们国家的高等教育,是烧着国家的钱,好让每一个学生燃烧梦想。”老师说到最后简直就是悲愤,道,“其实我和她是同省生源,我们省高考太难了。早知道她是这样,当初何必要占用了我们省里这么宝贵的一个录取名额?上好大学,就是为了让她能找个好对象吗?她把大学当成什么?”
尚扬对这位老师肃然起敬,想起了许多为共和国教育前赴后继的栽树人。
他有些感性,好在金旭始终是理性担当。
“老师,”金旭道,“所以这样说起来,安然对她男朋友闫航,是言听计从的吗?”
第38章
金旭这话的意思很明确,尚扬立刻明白到,他是怀疑安然所谓的“恋爱脑”,是被男朋友闫航PUA的结果。
遭遇PUA的女性受害者,往往对加害者持有无下限的信任和盲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