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烈度友情(57)
这个口口声声说爱他,要做他老公的男人……竟然……
不堪入目的景象,深深刺痛双眸。
不,不能再看了。眼要瞎了,心也要碎了。
他猛地转身,一路狂奔回去,扑在枕上,狠狠咬住指节。
片刻之后,背叛者回来了,轻手轻脚的。听声音,他在客卫刷牙,还用了漱口水。
窸窸窣窣,床垫微微一沉。
男人小心翼翼地躺下,长舒一口气,满是餍足。
又是一夜。
楚天长盯着徐徐上升的数字,满足感与罪恶感在心中交战,轮番折磨着他。
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深夜溜出去了。
岳小川心思不重,像婴儿,总是睡得很沉,这给了他可乘之机。
轻轻转动钥匙,厚重的防盗门近乎无声地开启。
他像猫一样悄然迈进家门,让门以最低音量关闭。
刚卸下一口气,眼前骤然亮起,一道光柱直刺双目!
他微微眯眼,只听一声怒喝如霹雳般在耳畔炸响:“楚天长!你太让我失望了!”
“小川,我……”
“老实点,坐下!”
楚天长乖乖坐在餐台边,惨白的手电筒光线当头直射,照出他满脸的愧疚与自责。
岳小川的表情隐匿在黑暗中,声音冷得如临冰窟,渗出丝丝寒意:“半夜溜出去私会老情人?说吧,第几次了。”
“第……二次。”
“呸!说实话。”
“记不清了。”楚天长深深垂下头。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审问者厉声责问。
“大概是,3月吧。当时就……实在忍不住了,太想了。”
“频率?”
“大概是一周两次这样。”
“描述一下你的犯罪动机。”
“我想,就这一回,就一回,没关系的。结果……被诱惑一次之后,就刹不住车了,一发不可收拾。”楚天长痛苦地揉弄着黑密的短发,“我每次都会自责,但我的身体却那么的诚实。小川,我、我对不起你……”
“说啥都晚了,”岳小川干脆地起身,揪住楚天长t恤的后领,“走,指认一下犯罪现场。”
夜色如水,犯罪分子被一路推搡至公交站。
岳小川手指等候椅,双眼一瞪,“就这儿吗?每次都是吗?”
“对,就这儿。”楚天长如丧家之犬,耷拉着脑袋。
“什么姿势?”
“就坐着,有时候也站着,听着歌。”他嗫嚅。
“还听歌?!”紧接着,楚天长手臂上的肌肉就被狠狠拧住,“还有什么没交代的?我劝你坦白从宽!”
“哎呦……还有就是,吃点花生米、炸辣椒什么的。”
岳小川从裤袋中掏出一物,呵斥道:“吹气!”
“呼……”楚天长吹完气,紧抿着双唇,俊朗的脸庞写满羞愧。
“喝了多少?”岳小川冷瞥一眼读数,“可以啊你,都快达到醉驾标准了。”
“二锅头,两小瓶。”
瓶字未落,岳小川爆喝一声抬手劈向楚天长脖颈!岂料后者似乎早有预料,闪身躲过,拔腿就跑。
“楚天长!你个孙子,就知道跑!”真是个熟读三十六计的主儿,把全国导演拢一起开运动会,这厮绝对能得十斤奖牌。
“不是我地图炮,你家那边就爱动手,不爱讲理。”
几十米后,楚天长被揪住耳朵,暗叹岳小川何时练成的轻功。
第59章 签个名吧
“咱们的半年之约,在你眼里一文不值吗?和我比起来,酒更重要,是吗?”岳小川鼻翼翕动,钻进鼻孔的酒气让怒气更甚,不禁怒吼,“喝喝喝,喝死吧!我他妈再也不管你了!”
说罢转身就走。
“不是说好坦白从宽吗,宽在哪呢?”楚天长紧跟其后,数次挽过其手臂,都被狠狠甩开,“小川,给我次机会,就一次。”
“我要搬走!”岳小川扭头恐吓道,言不由衷。
“不行!”楚天长高喊一声,引得小区内某底层住户家的狗狂吠,“我从头开始,好不好?半年,再给我半年时间,还你一个奇迹。”
岳小川一语不发,进门后打开厨房灯,将那张涂满小红花的手绘日历揭下,撕个粉碎。
楚天长望着干净整洁的冰箱门,竟微微松了口气。
接着,只见岳小川随手一扬,碎纸纷纷如雪,这口气又狠狠提了起来。
“楚老师,你还想当楚老公?你就是楚老狗!”说完,岳小川作势要收拾行李。
“哎哎小川,”楚天长拦腰将人抱住,任凭有力的拳头捶在手臂和肋骨,誓死不撒手,“咱们两个,线下基友线上c,你忍心离开我?”
“我不想跟言而无信、出尔反尔的人在一起。”
“川川宝贝儿,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再喝酒就直播剁吊。”楚天长换了一种全新称呼,发了一项全新毒誓。
岳小川心里暖、胃里酸,有那么点触动,却又差点被恶心死,感觉复杂极了。
“呕……楚天长你真他妈腻歪!”
“我真的,真的错了。”楚天长把脸紧紧贴在怀中人背上,“戒酒太难了,我每次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可、可你睡得太死了……”
岳小川一怔,挣扎幅度减弱,“怪我睡觉太香?”
“如果你睡觉轻一点,早就能发现并制止我的堕落。可你,每天都睡得像一头小猪羔子……还哼哼着,那么的单纯、可爱,容易欺骗。”
“滚犊子,什么奇葩逻辑,你错你有理了?”岳小川差点真的觉得自己也有责任。
“没有!我没理,也没想狡辩。”楚天长俯在他耳边,继续腻歪之词,“你再画一张日历,好不好?画得好看点、对称点。你用水彩笔涂的小红花,每一朵都盛放在我心上。那是我生命之花……”
哎我去,什么玩意儿。
下辈子,说啥也不跟编剧、导演谈恋爱了,戏太多,岳小川腹诽。
“先放开我。”
“那你得保证不走。”
“保证不了。”
“我快过生日了,别这么残忍。”
岳小川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好。”
“那你发个誓,再离开我就直播剁吊。”
“再离开,你就直播剁吊。”
“断句有误。”
“再离开你,就直播剁吊……我是个自律守信的人,不需要这么放荡的誓言来约束!”岳小川终于挣开男人的双臂,回身与他对视,“你的小红花清零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就一次。”
几日后。
吃饭时,楚天长呆望着冰箱门上,那极度丑陋幼稚的最新手绘日历,和寥寥数朵小红花。
不对称就算了,还大小不一。
“我们剧团要演新剧了,我想炒作一下,让观众多点,该怎么弄呢?”
岳小川充满困惑的清朗声音,令强迫症的注意力成功转移。
“我教你啊,”他郑重其事,娓娓道来如舌尖上的中国,“热锅冷油,用葱姜蒜小米椒爆香,再把切成薄片的小川川,放入锅中翻炒至焦黄……”
岳小川轻轻丢个白眼过去,却不由自主咽了下口水。
听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已经很久没有饱餐一顿了。
“其实很简单,你赤膊跳个舞,往身上洒点水珠、亮片。”楚天长色眯眯地盯着他,目光刺透布料,“虽说清瘦了点,但好歹也有六块腹肌人鱼线。”
“我不太想出卖色相……怕第二次就没有新鲜感了。”
最终,还是楚天长祭出妙招。
他们在街边自拍了一张合影,岳小川把楚天长的脸用狗头遮住,编辑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