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12)

　　他走了。
　　看着谢徐谦离开的背影，商岳本能的想叫住他，他笃定只要他开口谢徐谦就会留下，然后他们会重回彼此怀抱，会亲吻，会做爱。可他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触怒了谢徐谦，难道就因为他不想听他那些摆明诓人的情话？这是什么道理？还反倒要把罪名扣到他的头上。
　　——我真的很喜欢你。
　　喜欢什么？喜欢跟我上床？我知道啊。
　　——可你也真的很不喜欢我。
　　那我跟你上酒店来干嘛？谈理想吗？
　　商岳气得笑出声来，三两步追上前拦住谢徐谦，“等会儿，我把医药费还你。”
　　“？？？”
　　“还有你助理的工资。”
　　谢徐谦难以置信的看向他，愣了好几秒，“不如房费也A给我？”
　　“好。”
　　“……”
　　谢徐谦别过脸去无声骂了句脏话，未免此刻开口把话说得太过难听，便急于想抽根烟平缓情绪。然后他发现烟被商岳摸走了，还丢在阳台的桌子上。于是，就把商岳指间那半支拿过来衔到唇边，眉头紧锁的猛抽了几口。
　　看谢徐谦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商岳忽然觉得自己心里的气好像消了一点，更还好奇起来，想听听他接下来能说什么。他刚才转头肯定骂人了，没听见，不过应该很快就能听见。
　　谢徐谦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不想闹僵到以后都见不了面，可转念又想，商岳应该也不愿意再跟他见面。
　　商岳眼睁睁看着谢徐谦脸都气白了，猛然反应过来眼前这大明星也已是位“老人家”，这才收起好奇、让步说道，“我只是不喜欢欠别人的，没其他意思。”
　　“……”
　　“可能我刚才语气不好，是你先惹我的。”
　　“what？！”谢徐谦恍惚都要头昏起来，难忍冤屈愤恨的质问，“我惹你什么了？！”
　　商岳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那我惹你什么了，就要反悔？”
　　“……”
　　“还是说，你已经觉得没意思了？”
　　“……”
　　“你开的房间，我走比较合适。”
　　商岳转身去浴室准备换衣服，其实这几句话他都觉得没必要讲，可莫名其妙就又说了。他迅速换上衣服打开浴室的门，却见谢徐谦堵在门口，脸色仍是不好的看着他。
　　“劳驾让……”
　　谢徐谦将他商岳拖进怀里抱着，就像先前在车上所想的那样，有多紧就抱多紧，能多久就抱多久。商岳浑身一僵却没有挣开，两手垂在身边也没回应。
　　“除了只上床，我能不能多点要求？”
　　“……什么意思？”
　　“你总得给我说话的自由。”
　　“……”
　　“我没有骗你啊，而且听了也没损失。”
　　“……”
　　“给点面子好不好，我好少同人这样低声下气的。”
　　他压在他耳边一字一句的讲，勾起某个晚上，他被电波所蛊惑而做的荒唐行径。
　　商岳一把将谢徐谦推开，看见他脸上的笑，和先前那副从容精致的嘴脸已毫不相同。他被这笑容晃得心烦意乱，只好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恶狠狠讲，“啰嗦！”
　　——TBC
　　作者说：唉，商哥这衣服又白穿了


第13章 闲情
　　11月，《鬼神差7》拍摄结束。
　　杀青当日恰逢谢徐谦37岁生日，又是《鬼神差》这个“十年一梦”的故事真正告一段落，于是由谢徐谦、冯禾一齐做东，格外在“收工宴”上做了丰盛安排。满场圆满喜悦又掺杂着些离愁别绪，从餐馆一路喧嚣到酒吧包场。后半程谢徐谦未再参与，径直回酒店洗澡睡觉，他累得要死，便尤其庆幸拍完，并发誓往后都不再进冯禾的剧组。
　　接下来就是假期了，时间不短，可以为所欲为。
　　谢徐谦的经纪公司是他与明蕙在谢氏产业之外单做的生意，差不多在他同电视台约满前一年成立。起初阶段当然是靠谢徐谦一人赚来进账，到如今却已是造星实力强劲的行内知名。公司内外鲜少有人知道谢徐谦的老板身份，他对公司运作也一概不闻不问，心情好时就帮忙看看新人、提些建议，心情不好就还要闹个人间蒸发急得经纪人“上吊撞墙”。
　　谢徐谦躺在床上，忽然就想立刻宣布退休，以此来作为假期为所欲为的开场。可拿起手机发推的前一秒，脑中忽有电光闪过，竟想到他还没同商岳合作演过戏。那应该是很有趣的体验，也应该要有这样的体验才不遗憾。谢徐谦立刻写信息发给商岳，反正他也不是能早睡的类型，就也不必担心扰人清梦。
　　这是他们达成床伴关系的第5个月，但因为工作关系实际也没见上几面。
　　隐约像有谁在刻意吊人胃口，可使坏的又绝非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从演唱会那晚的小小不愉快后，商岳的态度倒是温和不少，“只上床”的界限渐有松动模糊。谢徐谦很高兴、也希望能与他有更多发展，当然是还谈不上“有心追求”，可也花了不少力气与他拉近距离，比如现在。
　　——我忽然在想，什么时候能有机会跟你同台？
　　商岳正忙于《柳梢头》的重演复排，因女主角换了人演，就需要花不少时间精力来重新磨合。他刚从剧团出来准备回家，就收到这条莫名其妙的内容。
　　——发错了。
　　他回复过去，直接判定结果，即便也想象不出凭谢徐谦如今的成就、地位，会有谁值得他说这样的话。
　　半分钟后，谢徐谦打进电话。
　　“做紧咩呀？”
　　商岳答，“听不懂。”
　　谢徐谦轻声笑起来，“就是问你在做什么。”
　　“排练完准备回家。”
　　“又在路边等车？”
　　“总不能走回去。”商岳拐到个背风的位置点了支烟，飞快的左右看过，“怎么，今天不用连夜赶戏，有空来闲聊？”
　　谢徐谦看时间还不到12点，就先抛开来解释“发错信息”的原意，改口说道，“今天我生日，来收祝福的。”
　　商岳听得一怔，难得没有吝啬开口，“生日快乐。”
　　谢徐谦想起初见面时的往事，便难抑浪漫情怀的说道，“要加上名字。”
　　商岳失笑，虽未与电话那边的人心有灵犀，但也纵容了寿星的要求，“谢徐谦，祝你生日快乐。”
　　谢徐谦难得听到这样一本正经的祝词，犹豫了几秒却没把要礼物的话说出来，只道，“多谢。”
　　稍稍沉默两秒，商岳问，“没人给你庆祝吗？”
　　平白简短、又似有几分迟疑的问话，听得人心口发紧，谢徐谦毫不犹豫歪曲事实，“嗯。”
　　“……冷死了，我先喊个车。”
　　“……”
　　手机里传来忙音，谢徐谦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不由发笑自嘲，难道还指望那么个闷嘴葫芦说甜言蜜语？能像现在这样偶尔通个电话聊天已是难得的局面了。恍然又想起原本要讲的话还没讲，正准备要补一条微信过去时，却先收到了新的消息提醒。
　　是个红包。
　　附字一行：生日快乐，拍完戏见。
　　——
　　写下那句“拍完戏见”的时候，商岳绝没有想过会在第二天就见到谢徐谦。
　　尤其，还是在他家楼下。
　　“谢徐谦你发什么疯！”商岳站在车窗前凶煞低声。
　　他忽然回想起出院那天，阿Line跟他搭的同一辆车，按照路线理所当然是先送他回家，再掉头去往机场。可见，是早有预谋。
　　商岳的反应几乎和猜想中一模一样，谢徐谦心中偷笑，面上却作无辜神色，“relax，只是飞机落地太迟，我怕去剧团会错过。”
　　商岳狠狠白他一眼，冷面无声像是在问：你觉得我看上去很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