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学的江帆(9)
杜君棠这一脚碾得更重几分,有点疼了,江帆却兴奋得脑袋也热起来,屁股不安分地蹭着地毯。他低低地喘气,低低地呢喃:“八六……”
身体仿佛已将这一切视作本能,这声低唤之后,指尖掐进了掌心里,阴`茎顶端分泌出前列腺液,弄脏了新换的内裤。
“记住了?”
脚趾在内裤濡湿的那一小块恶意戳弄着,隔着薄薄的布料,先是不紧不慢地勾勒着阴`茎的形状,后又发起狠朝那顶端用力磨蹭起来。
被眼前人用脚玩的事实不断刺激着江帆的神经,他腰也瘫软了,靠自己两只手支起上身,口中混乱地叫了起来。
“啊、啊……!记住了、记住了!”嗓音沙哑,软软得还挺惹人疼。
江帆被欺负得一双眼通红,退又不舍,进又不敢,只能把一双腿敞开了任由沙发上那人狎玩,偏偏脑袋又被按住,把自己被玩弄的画面也看得一清二楚。
杜君棠感觉自己脸上的热度退了些,才勉强放江帆一马。
江帆虐也被虐得稀里糊涂,临了杜君棠也没帮他搞一搞,还让他自己面壁对着墙打出来。
哪儿有人罚站罚这个的!
江帆眼里含泪。身后厨房里传来锅铲碰撞发出的响声,他一个人对着墙角打飞机,越打越不是滋味,可别样的羞耻感又勾得他欲`望上涌。手上撸动,渐渐得了趣,也咬着下唇沉沉呼吸起来。
厨房里那个始作俑者此时扬声道:“不叫出声我怎么知道你在干嘛?”
怎么你炒菜还要配乐的吗!
江帆垂头咬了咬牙根,这才回过味儿来,深觉今日的杜君棠有些不同寻常,可榆木脑袋到底没能找出个答案。
于是厨房里那人照旧炒着菜,客厅一角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
江帆压根不好意思睁眼睛,他一睁眼就觉得自己在日墙,还日得热火朝天。奈何杜君棠花样繁多,一会让他喊这个,一会让他喊那个,且明摆着不是在羞辱他,以致于到后来他半点没有在情境中的感觉。
仿佛杜君棠就是为了整他。
“狗狗要坏了。”
“狗狗后边好痒。”
“狗狗的鸡`巴受不了了。”
……
他说也说了。杜君棠又在厨房里喊:“没气儿啊你?要不要我给你腰上别个‘小蜜蜂’?”
问题是这话能大声吼着来吗?
江帆心想,自己多听话啊,那当然杜君棠怎么说他怎么来了。
于是气沉丹田,重头棒读先前被要求说出来的荤话,一字一顿,跟运动会啦啦队喊口号似的。江帆身子骨结实,那嗓门简直要掀了房顶。
飞机没打出来,喊荤话先给喊累了。
杜君棠哪儿想到江帆犟成这样,猛不丁被外面一嗓子吓得手抖,小勺里的盐差点抖多了。
俩人杠上了,外面边撸管子边喊荤话,里面蹙着眉头炒菜炒得叮叮当当。等杜君棠把菜全搁上桌子,江帆还在墙角跟自己身下的棒子较劲儿。
杜君棠白他一眼,又看一眼桌上还冒热气的菜,三两步走到江帆身后,撩开江帆浴袍的后摆,露出他浑身上下最白的屁股蛋,一点不客气地掴了一巴掌。
江帆正专注打飞机,没个提防,被人打得“唉哟”一声,知道谁收拾自己,又赶紧噤了声,再没刚才喊天喊地耀武扬威的气势。
“这点事儿都做不好,还能使唤你干嘛?”杜君棠又训他。
江帆垂着个脑袋,心疼自己吼干了的嗓门。
屁股又挨了一巴掌,身后那人淡声命令道:“愣什么?腿张开,屁股撅起来。”
刚才对着下面那根搓了半天,只差搓下一层皮,都换不来现在杜君棠一句话的效果。鸡皮疙瘩先顺着裸露在外的皮肤起一层,江帆沉下腰,双手撑在了墙面上,两腿还打哆嗦。
一只手顺着胯骨勾勒起腰腹的线条,指尖刻意放轻了力道,痒得江帆鼻间发出声轻哼,可他不能躲开,那手直摸上他胸前凸起的乳首,用指腹碾硬了那红点,又放肆掐捏起来。另一只手搁在他屁股上,冷不丁又落下两巴掌。
“啊、啊……!”
脆响和哀叫恍惚重叠在一起。
杜君棠的手顺着江帆的臀缝往下摸,指尖有一瞬刮蹭过肛口,江帆的心都险些从喉咙眼儿里蹦出来。杜君棠的手指和他身上的温度相当,一时之间,他竟也回想不起那层感觉。
杜君棠也没给他时间回味,那手抚过会阴,把玩起他脆弱的囊袋。
“你刚在和我犟?”
“没……没有,”江帆用沙哑的嗓音小声说,“我听你话……啊……”
杜君棠收紧了手,套弄着江帆勃`起的性`器,手指随意掐捏了下顶端,前列腺液就流出来,在杜君棠的指缝牵出银丝。
“那就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浴袍的带子被扯开,领子顺着手臂滑下来,露出半边圆润的肩头,江帆的胸膛都被染粉了,乳尖也被掐得快要肿起来。
“……啊、啊……”江帆低喘着,脖颈上显着条性`感的青筋,“……狗狗、要坏了……”
那只手圈住他下`身,竟比往日里被CB锁着还更难熬,江帆眯起眼睛,眼前便一片水雾朦胧,他太清楚,每道一句,他就离渴求的欲`望更近一步。
他得一步跌进深渊里,像过山车从最顶端弯过一个直角俯冲而下,得不要命了。
“狗狗后边……好痒……”
杜君棠的手心里沾满了他马眼里流出的水,撸动时有黏腻又情`色的声音响起。此外,喘息声、闷哼声、他自己的求饶声,连番冲进他耳膜里。
他觉得自己要被杜君棠磋磨哭了,开口时声音也沙哑。
“呜、呜……狗狗的鸡`巴……受、受不了了……!”
似乎此时江帆才终于闹明白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小腹热得要烧起来,浑身一颤,真被人闹哭了,眼角滑下两滴泪水,精`液射了杜君棠一手。
江帆羞得想一头碰死,杜君棠却浑不在意,当着江帆的面,把一手乳白色液体尽数朝系在腰间的围裙上揩了揩。
待杜君棠洗干净手落座,试了口菜,竟然还是热的,可见江帆在他手里泄得有多快。
学弟登时摆出个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似乎准备和学长打开天窗说亮话,他缓声道:“这么大了自己撸管也不会撸——这是准备我伺候你呢,还是你伺候我?”
江帆理亏,也不吭气,低着头乖乖吃饭,吃了两口觉得好吃,又来了劲,小声辩驳一句:“……我会。”
“成,”杜君棠眼也不抬,专心夹菜,“晚上睡前给我展示一遍。”
江帆:“……”
再争也没用了,好在江帆明白及时止损的道理,这下再没敢开口跟人呛了。
第12章
江帆进杜君棠卧室时,近乎怀着一种虔诚的态度。不为别的,就为杜君棠卧室里令人发指的卫生状况。
这儿跟他的狗窝完全是两个世界。
此前,江帆只觉得自己单单是邋遢了点,瞧见眼前这一幕时,一时半会竟给自己找不出定位来了。江帆懒了点,他妈又忙,那得好一阵才替他收拾一次,然后隔不了几天又被他折腾回原样。江妈要念叨,可江帆不以为然,他那难道不是现当代男子高中生卧室标配?
到了杜君棠跟前,他倒不敢搬出这一套了。
江帆还是不太信,瞪圆了眼睛问杜君棠,你真一个人住?
杜君棠走在他前面,头也没回说,对,一个人住。
江帆于是下定决心等回家后,好好收拾收拾屋子。
时间还早,杜君棠没急着休息,就撵着江帆去写寒假作业。
江帆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挣扎,故作可惜道:“我什么也没带呀!”
“抄写的作业有没有?”杜君棠眼盯着他,明明只是撩起眼皮随意飞过来的一眼,偏盯得江帆一阵发毛。
他连思考的空档都没敢给自己留,杜君棠那语气仿佛自己没有他都要布置一份似的,于是赶忙应道:“有的,有的。”
那些给粉红色绮念腾出来的位置登时全被大作业本给霸占了。
江帆面儿上得勤勤恳恳,心里的小人暗自唉声叹气。
书桌的位置正对着卧床,杜君棠正倚在床头看手机新闻,江帆时不时感觉到扫描仪似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他连背都不敢驼,端端正正坐着,别提多乖巧了。
江帆边抄边琢磨,现在的小弟弟怎么都这么凶的。
出神就容易写错字,江帆搁下笔取修正带时抬了抬头,才注意到杜君棠的书桌干净得可怜。除了教科书,再不见其他东西,一点不像高中学生该有的样儿。
他俩这是差了一级,可不是六级吧?怎么高一就不用买教辅的吗?这日子怎么跟他那会过得不大一样啊?
——您书桌也太干净了吧?!
江帆心中有此一问,但他深知自己往往话多找罪受,生生把问题给憋回去了。
夜晚这时间总让人犯困,也不知抄了多久,江帆的脑袋几乎要在脖子上挂不住,才终于听到身后那人唤他。
只见大作业本上头几行还是工工整整誊抄的知识点,越往下越离谱,到了末,也不知道是什么鬼画符了,一水儿拉出来的斜线、戳出来的点。
江帆一哆嗦,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一睁眼,眼前还是那么堆鬼玩意儿。
也许是默默向老天爷祈祷奏效了,杜君棠没让他上交大作业本,只叫他到床前简单复述刚抄的东西。他隐约记得,嘴里说着,手上还得打飞机——杜君棠竟真记得下午那茬儿。
江帆想,自己这么着都软不下来,还是杜君棠调教有方。谁一天天对着程朱理学、逍遥游、季风环流的成因、三角函数、主语从句与同位语从句的区别、实现社会公平的原因及措施能起反应,那也是学到一种境界才行——一听见这些就面红耳赤、浑身打颤,活像瞧见梦中情人,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他江帆还差一点儿,故而这一撸也直撸到手酸才算完。
杜君棠招呼他睡觉。
江帆站在一边,不知道自己该上哪儿睡,干脆一屁股坐在床边的地板上。
“我要挨着您。”
杜君棠把身边的被子都拉开了一半,眼看江帆闹这么一出,手里的动作也干脆停住。
江帆仰头费劲地看他,一时想不到太准确的说法,便大喇喇说:“奴哪儿能上主子的床睡?”
“你这样的奴,心里也有一杆尺吗?我当你坐跷跷板的。”杜君棠语气凉凉地嘲弄他,又怕太刺激这小东西的心脏,顿一下又道,“学长,你不该看的看太多了。”
杜君棠把身边的被子拉开,下巴点点身边的位置,说:“我要你上来就上来,要你滚下去立刻就得滚下去,这才是你该做的,标准要由我来定,记住了?”
江帆点点头,心花怒放、心满意足地扑上床,床垫子都晃了晃。
睡地板那得为了杜君棠,换了别人他可不干。他嫌硌得慌。
卧室的大灯关了,就只剩床头灯还亮着。杜君棠不说话,江帆也不敢开腔,窗户连外面的风声都隔开了,屋里极静。江帆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眼睛紧盯着还坐着的杜君棠看。
杜君棠在他旁边脱衣服,脱那件纯白短袖T,两手交叠着去拉扯下摆,腰背先是弓着,衣服扯到头顶时又舒展开,连贯的动作看下来相当赏心悦目。杜君棠不是那种肌肉虬结款,他长得结实,肌肉线条尤其漂亮,有一种年轻肉`体独有的质感,很容易让人想起时令水果,新鲜又成熟。
杜君棠的肤色比江帆稍白,洗澡时浴室里雾气蒸腾,江帆也看不大清楚,这时才发现杜君棠前胸后背有不少伤疤,乍一看很有些可怖,疤痕颜色比较浅,大概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伤了,却一点儿不像贪玩闹出来的。
杜君棠把衣服扔到床尾,侧过来的目光正好和江帆撞上,江帆甚至还来不及把眼里那点轻微的痛楚藏起来。
杜君棠只是说:“我习惯裸睡。”他声音很轻,淡淡的口吻和平常没两样。
杜君棠翻身去关床头灯,被子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卧室忽的陷入一片黑暗。
江帆很多事时常都憋不住的,他小声说:“我看见了。”
杜君棠“嗯”了一声。
江帆想起杜君棠说自己一个人住时那种没所谓的神情,忽然无端烦躁起来。
小他三个月,那也才十七而已,十七岁,他连自己的鞋都难得刷一刷。
“你一直都这么聪明的吗?”
“聪明点好。”
“学校里的东西你都会。”
“那是你太笨。”
……
天知道江帆和杜君棠瞎扯淡了多少句,才自以为不突兀实则非常突兀地问了一句:“家里人以前……对你不好吗?”
他问得笨拙又小心翼翼。
一直断断续续陪他聊着的杜君棠没回这句话。
江帆犯轴了,心里难受,手伸出去摸杜君棠的手,握在手心里捏了捏,这会儿倒又忘了自己“主奴有别”那一套了。
杜君棠读懂了这动作更深一层的涵义,心想哪儿犯得着这样,在黑暗里苦笑一下,顺着这只手把江帆拉进了怀里。
两个小男人硬邦邦的胸膛撞一块一点儿不舒坦。
杜君棠在回忆里搜寻了一番,还没有谁这么抱过自己,他也没这样抱过任何人。
江帆的手就搭在杜君棠的背上,他摸上去,还能摸出疤痕与别处皮肤不同的触感,越摸越疼,他说不上自己哪儿疼,心里堵得慌,手指好像都要烫伤了。
好久,杜君棠才缓声道:“他们其实不太欢迎我来这个世上,觉得我不该来。没见过几面,所以也谈不上怎么对待了。”这话他说得很慢,隐隐有些自嘲,语调却柔和得像在安抚谁。
平常嘴巴说个不停点的江帆没声了。
杜君棠察觉自己颈窝一阵潮湿,也不出声,安静得像什么也没发生。
江帆这人,好像一埋进他怀里就要哭。
这当然也并非江帆所愿。江帆只觉自己跟小姑娘们闹姨妈似的,跟了杜君棠之后,每个月老有那么几天,自己总跟自己不对付。
江帆边摸杜君棠的后背边想:哪儿有这么欺负人的?
这念头刚冲上大脑,眼泪就往眼眶外边跑。
他一点儿不想杜君棠被人欺负。
“我会很乖的。”杜君棠听见江帆带着鼻音开口说。
一米八的男孩儿躺他怀里,把他抱得死紧,吸溜了下鼻涕。
“以后谁碰你,我咬谁。”
杜君棠深深觉得这晚的江帆比他还难受,絮絮叨叨同他扯了一堆有的没的,十分难缠,可他也耐着性子随他去了。直说到两个人都昏昏欲睡,江帆在他身边传来平稳呼吸,杜君棠才迷迷糊糊想,今晚说了这么多,怎么偏忘了一件事。
他好像从没跟江帆说过,他是他的第一条狗。
就因为这样,他一直没正经承认过江帆作为狗奴的身份。他想起江帆一次次试探又闪躲的眼神,想起江帆一次次屈起的双膝,想起江帆完全掩饰不掉的沮丧。忽然很想坦白,也不是你不够格,是我不确定自己值不值当。
这话没说出去,枕边没心没肺的大男孩儿已睡得香甜。
第一次和人同床,又是一次新体验。
杜君棠没有甩开对方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对着眼前人不自觉轻笑一下,转瞬也跌进了梦乡。
江帆是给尿憋醒的,冬日凌晨的天依旧是漆黑一片。他在黑里摸不着方向,下了床蹑手蹑脚去开床头灯,手上碰着什么东西,那玩意儿骨碌碌滚落地。
江帆吓得缩脖子,好在床上那人没被惊醒,江帆低头去看,才发现地板上躺了根铅笔,画素描用的。
江帆最初认识八六,也是从素描开始。
他弯腰去拾,正猜想床头怎么会放着铅笔,就看见床头柜的一摞书上倒扣着一张素描纸。虽然知道自己这一行为不太好,可江帆还是耐不住好奇,鬼使神差将那素描纸翻过来看。
是幅草稿,线条很乱,寥寥几笔勾勒出个桌前弓着背写作业的人,那侧脸和他有八分像。江帆仍觉不可能,他想他是挺直腰杆写的作业,对着光再瞧瞧,那弓着背的人一双眼睛眯着,昏昏欲睡。
江帆心里咯噔一声。
什么!他打瞌睡被杜君棠发现了!
江帆浑身一震,无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冷静下来,转念一想,才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根本——杜君棠画了他,他出现在了杜君棠的素描里。
像从前他隐蔽的欲`望被杜君棠的画直戳戳捅开一样,江帆感到一种陌生的无助感向他袭来,而无助之后是莫大的兴奋,像落雨前席卷四野的风。
江帆把画原模原样地放了回去。他蹲在床边看杜君棠,很想再亲他一下。
可是奖励的机会已经用完了,他要做杜君棠最诚实的江帆。
江帆上了厕所回来重躺上床,手在被窝里悄悄伸过去拉杜君棠的手,动作小心谨慎,像拿住了什么宝贝。
也不知为什么,这之后的一整个后半夜,江帆都没能再睡着。
同居的日子转瞬过去,江帆刚有点家犬的感觉,江爸江妈就要从爷爷奶奶家回来了,小区里的管道也早修好了,似乎没什么理由再留下。
江帆怪舍不得的,他打门口走时,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杜君棠,和他道别。
杜君棠只是摸了摸他的脑袋。
直到离开,江帆也没问杜君棠有关那幅素描的事。
爆竹声中一岁除。
A市冬天里雾霾很大,往日里都是禁燃禁售烟花爆竹的,也只有过年这几天准放。数九寒天里一阵阵噼里啪啦响,夹杂着小孩儿的嬉笑声,才终于让这漫长冬日有了点欢快热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