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语冰(59)
挺有意思。
晚饭有人送过来,吃完再来收,不用他们动任何手,还给他们带了水果,郁小龙不习惯,像夏琮说的,快乐得有些惶恐起来。
他随手拿了根香蕉,坐在沙发上,香蕉很长,皮一不小心剥得太下面,咬一口,剩下的一大截掉在了身上。
郁小龙捡起来装回去,等嘴里吃完,被夏琮看见,上来就把他正要往嘴里塞的那截给打飞了,“掉地上的你也吃?”
“没掉地上。”
“现在掉地上了。”夏琮说。
“……”
“不少你这一口。”夏琮从他旁边的袋子里挑了几样,准备洗洗给他切好,回头郁小龙刚好把香蕉最底下那一口吃完,一边腮帮子塞得鼓鼓的。
夏琮笑了笑,捏他脸颊,“乖。”
郁小龙面无表情地把他手打开了。
山里面蚊虫多,到了晚上基本不敢出去,而且今天外面没风,本来吃完饭说要去散步的活动临时取消了。
二楼有玻璃露台,可以躺着看星星,不巧今天云又太厚,什么都看不见,于是唯一的娱乐节目只剩下两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影。
夏琮大概还想娱乐点别的,郁小龙在吃他切好的水果,他亲自端给他的,于情于理至少应该让人家先吃上几口,于是他没有提,装模作样地陪他一起盯着幕布。
边盯边拿眼睛瞟他,看他吃到哪了,估算着等他吃得差不多,就该轮到他了。
郁小龙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今天不想柞,于是在夏琮朝他圧过来时,他手臂横在两人中间,顶着他肩膀,沉着脸表示,“别推。”
通常他这么说了,夏琮要么收手,要么继续推,后者居多,而后果一般是柞得不爽,也不能说不爽,就是要比平时多花费他一点力气,或者说手段。
有时候仅仅是换个姿势郁小龙都能跟他打起来,所以有没有一个顺利的开头,似乎并不影响什么。
两人从沙发上究缠着滚下来,郁小龙的反对没有以往坚决,所以夏琮费了不多的力气就扒咣他琎入了。
郁小龙一直觉得自己体力可以,毕竟那是他的生计,但在夏琮里予兽般地琎攻下,他往往也只能跟他到后半程,一直都是他想结束,但夏琮迟迟不肯停下来。
非得要把他所有的精力都耗尽为止才肯收手,有时还只是中场休息,夏琮为了不挨他揍,总是格外照顾他的四肢,经常郁小龙能用的招都被他限制在一手之内。
他掐夏琮,夏琮会下意识逼他,“放手。”
“出去。”郁小龙咬牙。
“你到底是疼还是爽啊?”夏琮想骂人。
“你说呢。”
“糙这么久都没感觉,你是没那根神经吗?”
“你他妈怎么不说是你技术烂呢。”
“不好意思,试过的人都说好,我只能认为是你的问题了。”
“……”
可能没有人做暧是像他们这样,完整走完不亚于一场处处想置对方于死地的命运之争。
终于结束,郁小龙全身放松下来,躺在地上,大口地椯息着,身上又腾又熱,“你今天……在溪边,说的话什么意思?”他问。
夏琮不比他好到哪里去,他伏在郁小龙申上,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给他擦快要流到眼睛里的汗,“无用的大道理,教你忍受苦难是一种赎罪。”
“你的苦难是什么?”郁小龙问。
“人生太长,又太无趣。”
“那你想赎的罪呢?”
夏琮看他的眼睛,视线究极深处,“对你贪婪的爱谷欠。”
作者有话要说:
忍受苦难是一种赎罪,这句话我好像在其他文里用到过,但不知道用在哪里了,因为很喜欢,所以随手就拿来了,不重要
第四十五章 听与不听
两人在别墅住的最后一晚,凌晨三四点,夏琮的手机响了,他从来不调成静音,经常有电话半夜进来,光郁小龙听到的就有好几次。
但这一次时间不长,短短几分钟就结束了,回来后夏琮开了床头的灯,来回走动着拿什么东西,郁小龙迷迷糊糊听见,睁开了眼睛。
夏琮却在这时把灯又关了,他俯虾身,在郁小龙额头口勿了口勿,“我爷爷住院了,我现在要赶回去一趟,你先睡,明天我安排人送你。”
郁小龙想坐起来,夏琮已经匆匆下楼了,不一会他听到楼下传来车渐渐驶离的声音,于是这一晚上后来,他怎么都睡不着,天没亮就起来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还是之前领他们来的那人来接他,一直把他送到夏琮家楼下,路上郁小龙不说话,那人看着也不像健谈的人,于是除了必要的时候说两句,全程在沉默中度过。
接下去的两天里,夏琮没有给他任何消息,郁小龙发微信问他爷爷怎么样了他也没回。
不太想一个人在屋子里待着,郁小龙这天晚上去了酒吧街。
人多的地方哪怕什么都不做,光坐着看来来往往的人,看他们穿什么,用什么样的姿势走路,脸上带着什么样的神情,总好过他独自待在那种不上不下的情绪里。
施杰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了,开口语气不善,“脾气挺大啊,回来也不说一声,非得我来找你才行是吧。”
“不是不想见我吗?”郁小龙说。
“谁不想见你了,我说了不想见你吗,少他妈自作多情。”施杰看到他唇边一点点翘起的笑意,那点仅剩的脾气也没了,指指他,“你就逼死我吧,郁小龙。”
“要知道逼你有用,我就早点逼你了。”
“你逼不逼我都有用。”施杰睨了他一眼,“咱俩这么多年呢,风里来雨里去的,我难道还真能因为这点事就不理你了,你也太小瞧我了。”
郁小龙这几天心里淤积的不痛快,因为他这句话散了个干净,他走的时候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觉得夏琮可以这么不要脸,为什么他不能也像他那样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可施杰不是别人,他怎么想的对他很重要,如果他也不理解,那在自我认知是错的前提下,他会愈发否定自己这一场空有的坚持。
“大晚上不回去,干坐在这儿干嘛,跟他吵架了?”施杰问,他有这个想法不奇怪,夏琮这种人在他眼里一看就来路不正。
“没有。”郁小龙说。
“真没有还是假没有啊?跟我还瞒个什么劲儿。”
“真没有。”郁小龙看向他,“你挺盼着我俩吵啊?”
施杰切了声,“这不早晚的事吗。”
“……”
“你是什么我不管,但像他们那种人,能有什么好东西。”
“我也是他们这种人。”
“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反正就是不一样。”施杰说着想到什么,立马大声道:“也不准你一样。”
郁小龙笑,“耍什么赖。”
“没耍赖,一不一样我还看不出来吗,你跟徐银亮那种,能是一样的吗?”
“他不是徐银亮。”郁小龙说。
“行行行,他是西施,夏西施行了吧,你现在喜欢他,当然看他什么都好。”施杰听着别扭,懒得再跟他废话,“哪天你俩要真翻了,有本事别哭就行。”
“……”
夜间风热,郁小龙去买了两瓶冰可乐,继续跟施杰在长椅上坐着。
“我最近有个想法。”施杰说。
“嗯?”郁小龙侧了侧头。
“我想盘一间酒吧下来,自己干。”
“钱呢?”郁小龙关心最实际的,施杰跟他不一样,这些年攒下来,手头上有些积蓄,但酒吧街这地儿的价不便宜,就算是租,一年的花费少说也要五六十万。
“我自己的,再问亲戚朋友借点。”
“够了?”
“必然不够啊。”施杰说:“所以头几年我还在殷叔这儿干,不要他工钱了,我让他折股进来,算这店我俩一起开的,等以后赚钱了,我再高价从他手里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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