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92)
封契越发觉得这个狗真是个祸害,闻灼吃饭时候都没管他会不会噎到,现在反倒去管一只狗了。
喂饱了狗粮还不够,闻灼又重新躺下,然后让狗趴在他的肚皮上,一直从狗的脑袋撸到狗尾巴尖儿,撸着撸着,闻灼突然反悔了,跟封契说:“要不然,给他起名叫封二狗吧?”
封契开车的手一顿,觉得“疯二狗”这名这狗还不太配——跳起来都咬不着人家的屁股,疯也疯不到那里去,不如叫奶二狗,但他纵着闻灼,就昧着良心点头:“封二狗也不错,学名疯狗,小名二狗子。”
闻灼也觉得很有道理,他捻着狗狗的尾巴尖儿,低声跟狗狗说:“你长大以后要孝敬你爸爸,不然就把你炖了吃肉。”
小奶狗吃饱喝足,趴在闻灼肚皮上哼了两声。
封契开车上高速的时候发觉后面没声了,他抬眸顺着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正看见闻灼抱着狗,卷着被子,呼呼的睡着了。
狗睡得香,闻灼睡得也香,两个小玩意儿一闭上眼就没动静了,封契的唇角微微勾起来,开车的速度都更快了些。
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赶紧开车回去,把闻灼和狗一起塞进他的小窝里,跟他一起待着,让闻灼每天都能从他怀里醒过来。
等封契拉着闻灼到家门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闻灼正好幽幽转醒,他抱着狗崽子,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幽怨的盯着给他开车门,拉他上楼的封契。
封契挑眉看他。
“我不去。”闻灼刚睡醒,头发炸成一团,抱着只小奶狗,哼哼唧唧的跟封契翻旧账:“你上回说了,我再敢进你家的门,你就把我撕碎了喂狗。”
封契轻啧了一声,又一次感叹闻灼翻旧账的能力。
这小崽子,不去算账可惜了,这小算盘让他扒拉的,他能从去年的事儿记到今年。
“把我撕碎了喂狗。”封契伸手,把闻灼从后车座里抱出来,抬手关车门,然后把闻灼抱在怀里,一路抱上了楼。
闻灼也已经习惯了没腿的日子,窝在封契怀里懒洋洋的窝着,他怀里的狗跟他一个样子,一人一狗都全靠封契带进了门。
封契开门进来,随手关上门,一路把闻灼带回到卧室里面,让闻灼好好回床上躺着,顺手把狗拿下来丢到了客厅里,让这只狗自己乱爬,不要打扰到他们俩腻乎。
闻灼可不想跟他腻乎,一到了这张床上,闻灼就开始哼唧,一会儿说他不该进门里他应该在车底,一会儿说他倦了累了疲惫了,叫封契把他丢出去。
封契最开始还哄着,被闻灼惹急了,就把闻灼袜子扒了挠闻灼的脚底心,闻灼被他闹得嗷嗷叫,趴在床上一个劲儿的躲,躲不过了就跟封契求饶,抱着封契的腰让封契停手。
其实闻灼还挺想挠封契的,但是封契不怕挠,他身上没有痒痒肉,闻灼又是抓又是挠,没把封契挠痒,反倒把封契挠的呼吸急促,再这么闹下去,是挠痒痒还是挠别的可就不一定了。
闻灼赶忙从床上爬起来,嘴上嚷嚷着要去看看狗,实际上是怕封契把他摁这儿吃了。
眼见着闻灼都要跑出卧室了,封契又把人拎回来,丢到洗手间里面,让闻灼洗干净了再出来玩狗,又蹲在柜子前面给闻灼找洗漱用品,他这儿没有闻灼能穿的衣服,就让闻灼直接穿睡袍,说一会儿再去给闻灼买。
前天晚上到今天,闻灼一次澡都没有洗过,他自己身上也不舒服,只是一直都没提,被封契丢进来了,他还委屈巴巴的从洗手间探出来个脑袋,问封契:“你是不是嫌我脏了,不喜欢我了,觉得我是臭小孩儿了?”
封契当即放下了手里的柜子,洗漱用品也不找了,直接转头就脱衣服,说要亲自把臭小孩每一根脚趾缝儿都洗干净。
臭小孩儿哪儿还嚣张的起来,被封契吓得嗷嗷叫着关门,缩在门里面哆哆嗦嗦半天没敢脱衣服,洗澡的时候更是提心吊胆,生怕封契直接闯进来,但等他洗好了,裹上浴袍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封契在厨房做饭。
闻灼从洗手间出来,他连个鞋都没有,就直接踩在地板上,把地板上踩出两行湿漉漉的脚印,他一路走到厨房门口,在厨房外面看封契做饭的背影。
他一边看一边紧紧地把脚趾头蜷缩起来,想,哼,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嘴上说着要跟你一起洗澡,背地里都跑去做饭了。
大骗子,害得我白紧张半天。
第50章 放弃闻灼
封契做了几个简单的菜,抽油烟机轰轰的响着,导致他没听见闻灼的脚步声,闻灼过来的时候他还在炒菜。
封契打小就独立,家里虽然有保姆,但他自己在外面生活的日子更多,做个饭不在话下。
他炒菜的时候,隐约觉得有人看他,一回头就看见闻灼靠在门口,他头发还湿着,软趴趴的黏在脸上,小肉脸蛋被水蒸的泛了粉,穿着一身白绒毛的睡袍,睡袍是封契的睡袍,闻灼穿着大很多,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闻灼的锁骨和小半个肚子都露在外面,再往下看就是他的小腿,和两只肉乎乎的小脚。
封契家的地板底下装了地热,脚踩上去也热乎乎的,在屋子里穿个睡衣就行,一点都不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闻灼洗澡进去时封契说过的话的缘故,封契的眼眸一扫过来,闻灼的十根小脚趾头就不自然的蜷缩到一起,他往后收了收脚,躲到了门外去。
封契看的好笑,随手从桌上拿出来一个洗过的西红柿扔给闻灼,叫闻灼自己去客厅吃着等,厨房油烟大,他不想让闻灼进来。
闻灼本来是想凑进去在封契旁边亲几口的,见封契做饭做的那么认真,又不好意思进去耍流氓,只好咬着西红柿跑回了客厅。
客厅里,封二狗正在进行一场冒险。
客厅里很宽阔,除了靠墙的奖杯墙之外,还有沙发,电视,电视柜,以及桌椅茶几,每一样东西看上去都是一场挑战,闻灼来的时候,封二狗正在和沙发上的流苏殊死搏斗。
也说不上是流苏和封二狗谁更胜一筹,总是是斗得难分难解,闻灼把封二狗从地上抱起来,跟它一起坐在地上玩儿。
刚才一直都能看见封契,闻灼心里头没有个能想事儿的时候,现在封契在里头做饭,他盯着乱啃他脚趾头的小狗狗,脑袋里却又想起了陈女士和闻父。
他现在觉得自己像是漂浮无根的浮萍,好像风往那边刮,他就得往那边走,心里头又觉着不舒服了,连带着看着二狗子也不觉着好玩儿了。
封契端着菜盘过来的时候,正看见闻灼垂着小脑袋,盯着小奶狗发呆。
闻灼发呆的时候,整个小脑袋都是垂下来的,小肩膀也跟着塌下来,盘腿坐在地上,浴袍的领口大大的敞开着,封契一眼瞟过去,本以为能见到什么春光旖旎,结果却瞧见了闻灼的小白肚皮上勒着一个深蓝色的内裤,那内裤怎么看怎么眼熟,看的封契一阵眼热。
他嘴上喊着“过来吃饭了”,身体却很诚实的走过去,坐在了闻灼旁边,把闻灼往怀里一捞,然后伸手拉起来那内裤边缘一弹,一本正经的问闻灼:“哪儿来的?”
闻灼小肚皮被弹得一颤,回过神来,急忙攥起来浴袍边缘,把自个儿紧紧的裹起来,哼唧哼唧的不肯说。
他不说封契也知道是哪儿来的,这整间房里只有他一个人有,没想到他没给闻灼拿,闻灼自己翻着穿上了。
封契不仅看的眼热,指尖都跟着一阵发热,他想伸手进去摸摸,闻灼却赶忙手脚并用的跳起来了。
再不起来就不是吃饭了,是吃他了!
封契就跟着闻灼一起上了桌,还没忘给二狗子填一份狗粮。
坐下吃饭之前,闻灼还没有多少胃口,但吃了两口菜他整个胃就跟着活起来了,把封契做的菜全都吃光了。
封契做的是两人份的,他还预估了一下自己的食量,所以多做出了不少,但他到最后也没吃几口,全进了闻灼的肚子。
见闻灼吃饭的时候,封契认真的打量了一下闻灼,他觉着闻灼身上这些肉都不是白来的,应当都是闻灼一口一口勤勤恳恳的吃出来的。
看来以后家里的伙食费要翻个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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