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法医学长住在一起(66)
“你能不能帮我去开啊。”林濮说话有气无力道。
“我和何总申请过了啊,他说不行,说你是我们律所门面担当,必须出席的。”王茹说。
“什么当?”林濮蹙眉。
“就你是我们律所头牌。”王茹说,“只要拿杯咖啡坐那边听时不时点点头就行了。”
“……我们律所是窑子么。”林濮低声说。
“那换种说法,是吉祥物。”王茹站起来,“快点准备准备吧林律,听外面动静,好像江律来了。”
林濮只能喝口水清了清嗓子,跟着王茹走了出去。
一众人热热闹闹地进了律所,何平在前面介绍着每个律所来的精英,其他律所的员工都热情地拍手。
林濮在人群里看见了江梦嘉,她确实长得漂亮,和周卿卿这种小巧玲珑的漂亮,或是王茹这种古灵精怪的漂亮不同,有种大气温婉又端庄的感觉,站在那边字正腔圆地开口,听她辩护都仿佛在看中央台的晚会开场。
林濮和王茹俩缩在律所的最后面,王茹低声感叹:“ 江律真美啊,我什么时候能成为这么漂亮的都市丽人。”
“……”林濮用食指掩着嘴,“你还不算?”
“什么时候我能自己能自己当合伙人了就算了。”王茹说,“林律,你要加油给我砸案子让我成长啊。”
林濮点点头:“好说,下半年你年假都给我修吧。”
“……”王茹咳嗽了一声,就当无事发生。
进了大会议室,稍作准备便开始了今天的会议。林濮开会坐在一侧,听着大家分享案例,一个人目光放空地看着前方,偶尔“嗯”几声,微笑一下,就像王茹说的,身体力行地做一个合格的吉祥物。
“这起离婚官司里,我们要做的就是最大限度帮助委托人争取利益。”江梦嘉用激光笔指着自己做的ppt,“当然律师不是侦探也不是警察,我们手中能掌握的资源有限,我们就要要从这些证据中抓住要点反击。就好比这起案件,女方毫无征兆离婚,我的当事人怀了万分的痛苦到了我这里,只要稍微一调查就能发现关于他妻子出轨的事……可能身为女性可能对这部分比较敏感,我也在案情中充分利用这种敏感优势。”
“你要知道,在所有的事件之中,当一件事突然开始发生和原来不一样的微小变故,真的微小就可以……好比家里卫生间里挪动的水杯喝毛巾,摆放错误的拖鞋,忽然在特定时间的来电,对象的反常关心,这些都是我们都要密切关注案件之中的非正常现象。”
林濮迷迷糊糊地听着这段话。
非正常现象。
什么是非正常现象?
林濮的脑内像飘起了大雾,都是看不清的形状和东西,脚下仿佛踏着泥泞沼泽,步步艰辛。他在开会的时候这么神游,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直到他打了个喷嚏,猛然想起了药盒里的那团半截鱼线。
“他们出轨前会有一些举动,甚至反而会和你亲近起来。”
江梦嘉的声音温柔地进入他的耳朵。
林濮想到了昨天的夕阳里的寺庙,四大天王的注视下他和舒蒙一起跪在蒲团上的祭拜。
他动了动手,那串在手上、藏在衬衫和西装下的佛珠发出了低低擦碰的声响。
“学长呢,就是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林濮从自己的思想中骤然脱出,抬手用指节抵住自己下唇。
什么平安、什么脏手……
林濮手中的笔落到桌面上发出了一声响动,在会议室内格外响亮,还在演讲的江梦嘉停顿了一下,看向了他。
“林律师。”江梦嘉道,“您看呢?”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林濮对她微笑道。
他把笔重新拾起来,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露出的半截珠子。
……
海潭市。
舒蒙戴着手套和口罩,垂眼看着手掌间握着的断臂。
法医 科室里,其他几个法医正在紧锣密鼓地记录拍照,切片观察。舒蒙站在一边一言不发,慢慢把手臂放了下去。
切口显然比之前的要简单很多,双手,头部,躯干,双脚。凶手似乎放弃了一刀一刀剐的兴致,只是因为毒发了,所以要完成最后这个分尸的仪式而已。
舒蒙闭上眼,双手撑在桌面上。
去他妈的仪式感。
“舒医生。”一个法医从门口进来道,“你们队长找你。”
“来了。”舒蒙走了出去。
他边走边把手套脱去,摘掉口罩,塞进了医疗垃圾桶内,看见了站在科室门外的魏秋岁。他知道魏秋岁这个时候来找他,八成是获得什么有利情报了。
“查到了几个人,你来一起认。”魏秋岁和他并肩走着低声道。
他们有一辆商务车,车上是随行一起来的白津警方。魏秋岁上车之后拉上车门,几个警察面对面坐着,里面全是各种跟踪监听设备,他们抱着电脑,上方还能拉下一小块投屏幕。
“从杜健城和罗仁出发,这几年杜健城和他们之间还有联系的只剩下这三人。”魏秋岁指着投屏上的三张照片,“舒蒙,你看看。”
舒蒙盯着上面的三个人,从左到右看了过去。
“黑溪市人民医院的副院长,汪辉,三十七岁。白津市疾控中心的主任,方祥,四十岁。还有海潭的原市医院的外科医生,现在从商了的李远,三十四岁。”
舒蒙看着李远,他戴着眼镜面无表情看着镜头的样子,在他脑海中一过,顿时想起了这个人:“李远……这个人我认识他。大我两届的学长,有时候罗老带着学临床医学时会和他一起。吃过一次饭,我知道他后来毕业后去了海潭工作。”
“他现在做药业,已经被收为国有。”魏秋岁道,“对他有疑问?”
“嗯。”舒蒙用手指摩挲了一下下巴。
魏秋岁看看周围:“有他们这个月以来确切的行动轨迹么?”
“没有,暂时还不能引起疑心。”一个警察道。
舒蒙道:“他们的家庭关系呢?有没有人碰过这种‘荣光基金’一类的。”
“没有在他们的家庭关系里发现和我们掌握的名单里的人,也就是……他们和这个基金好像都没有什么关系。”一个警察说。
在场的都沉默下来。
舒蒙道:“李远为什么忽然弃医从商?他从事外科医的时间并不算很长,私企的药业忽然被收归,他们是研发出了什么特别厉害的东西?”
“哦,据说是研发了针对性特效药。”一个警察说。
舒蒙用手机查询了这家企业,可以在公开平台上完全看到当年的一些股权变更记录,他靠到座椅背部,右手随手扯了张纸,拿了支笔咬掉笔帽,在上面涂写起来。
“今天还有一位的情 况怎么样?”魏秋岁说,“她是最后一个基金代理了。”
“一直在海潭警方那边保护着,他们还对当年事情重开调查了。”警察道,“对于她发展的下线都密切保护了起来,嗨真是……我就觉得海潭他们早干嘛了,知道这证人重要,最后在人眼皮子底下给杀了。”
“黑溪发生事件之后,白津也不重视啊,不发生在自己地界上的永远没办法知道多严重。”另一个警察说,“这人再抓不到,过个十天半个月的,这个证人肯定危险。”
警察们看着最近收集的情报,有一搭没有一搭地聊着天,几个男人分了一圈烟,开始在白板上理关系。
舒蒙手上的笔忽然一下拍到桌上,发出了一声响声,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找到了!”舒蒙前倾身体,和几个人凑在一起道,“你们看!只要在网站上步步搜索,就能发现李远的这种特效药的专利最先卖给的人是这家公司,他们的股东之一有一位叫徐晓林,卖专利之后才被收归,而这个徐晓林已经显示就是这家科技有限公司的在逃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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