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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命(老九门同人)(21)

作者:艳骨书生 时间:2018-01-13 16:44 标签:生子 强强 虐恋情深 民国旧影

  “吃饭了,眼泪收回去。”就是不看也知道他听不得甜言蜜语,一点点感动都能沉醉很久,于是夹起馒头塞到副官的嘴里,“快吃,再饿瘦了我就不要你了。”“我吃…我吃…”张启山摇了摇头,一抹宠溺的微笑浮上脸颊,这个傻子,傻的可爱。
  未来几天都在不停歇的奔走着,好在这一路并没有什么风雨,倒也顺利些,只是为了赶路,活活累死了三匹烈马,直到赶到长沙中心时,最后一匹马也结束了任务,倒地不起。空中战机轰鸣,低压着频频飞过上空。张副官还未平静喘息猛抬起头,“佛爷,长沙危难!”张启山仰头蹙眉忧心,抬起脚飞快的朝张府赶去,张副官顾不得疲惫,紧随其后。
  长沙布防官在军事危急的情况下擅自离岗实属大罪,但日本人已经逼到了家门口,当下用人之际,解九爷协调了一部分关系才让张启山的上峰暂且不予追究,准许其将功补过。
  当二人气喘吁吁赶到张府时,半截李正指挥着一干部队前往东边的防线驻守,院子中央挑着一根长竿,头上串了个风干的尸体□□,士兵接到指令迅速前往战地,出门时分别对张启山敬了军礼。他风尘仆仆一身军装走到轮椅旁,三爷朝着他点了个头,顺带也看了张副官一眼,“佛爷回来的还不算晚,但也不早。”他抬头看了看高高悬挂的人,“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三爷?”“总有一些不服管的,在佛爷的地盘上我还是要给几分薄面,但贪生怕死,那就别怪我不容他,军装一穿,那是要为国尽忠的,不是为了好看。”“死了也好,少一个临阵脱逃的。”李三爷面无表情坐着,“佛爷还是去看看夫人吧。”张启山点点头,“对,我走的匆忙,她也等急了。”三爷没有接他的话,他转头握住张副官的手微笑着,“没事,等我。”副官有些尴尬的垂下眼眸,默默点头。
  张启山归来的消息几秒传遍了张府,齐铁嘴闻讯后一阵凉意,便从屋子里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犹豫着小声叫唤了一下,“佛爷…”。见来者是八爷,张启山上前拍了拍他得肩膀,“老八,不好意思,这些天辛苦你照顾新月了,等有时间,请你喝杯酒。”齐八爷面色凝重,却实在不敢说出实情,“佛爷,嫂子生了,你去看看孩子吧…”张启山惊喜难以言表,捏着他的双臂,眼睛几乎放光,“生了…呵呵,好好,我现在就去,孩子在哪?”“在屋里。”他撒开手既兴奋又忐忑地朝屋内跑去,八爷看着副官跟着走了几步然后又折了回来,极其不自然的对自己笑了笑,“八爷,我就不去了,我在外面等你们。”齐铁嘴目光躲闪着心虚至极,“好,我也不进去了。”
  小葵抱着婴儿刚刚哄睡,就听见张启山和二月红在楼下闲碎了几句,然后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的靠近,她一个晃神那军官就推开了门,满面尽是春风。“我看看他。”他说的极其温柔,轻轻接过宝宝,像捧着一颗掌上明珠一般托在怀中,那是初为父亲对孩子诞生的暖心与幸福。他看那模样娇小的可爱,于是伸出手指,好奇的触碰了一下那粉嫩的脸蛋,一阵惊喜与感动,“他叫什么名字?”“佛爷,夫人还未给少爷起名字,只等…只等您回来…”“嗯,怎么我回来了她还不出门迎接,还在生我气?”“夫人她…”“行了,告诉我她在哪,我去找她。”小葵慌张的不能自已,吓得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没有听到回复,他收起笑意一秒严肃,“怎么回事?”“佛爷饶命!”她惊吓的跪在地上朝张启山磕了头不敢抬起。
  “佛爷。”随后走上楼的二月红捏了一下张启山的肩膀,他越发的感觉事情不对,看看孩子又看看小葵,“说…夫人在哪?”这话问的小心翼翼,丫鬟圈着泪水抽泣了几下,鼓起勇气仰起头,“佛爷…夫人她…夫人她过世了…”
  张启山抱着被惊醒嚎啕大哭的婴儿呆呆的站着,眼眶一瞬间湿润着虚晃无措,之后二爷说了什么也并未入耳,只是失了魂魄一般转身往楼下慢慢迈着步子,周遭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他泪眼婆娑的晃悠悠走着,二月红叫了一声也没有回应,便一直紧随其后,“来,给我吧。”直到一个女子走过来自然而然接过孩子时,那孩子哭声骤燃,他才回过了神。
  “莫测…”枪突然对上了张启山的头颅,她眼神里满是沉寂的冰冷,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持枪。二月红睁大眼睛挡在张启山面前,“莫医生,别冲动。”“二爷,你让开,谁做错的事谁来承担。” 身后的一只手将自己拦到一旁,张启山向前走了一步,“你想开就开吧,是我对不起她,没有护她周全。”莫测二话不说上了膛,八爷和副官闻声赶来,见此情景大惊失色,张副官如同二爷一般再一次挡在身前,之后毫不畏惧的看着莫测,走上前抓起枪口抵在脑门上,张启山紧张的去拨开人但并未成功,“这是我和新月饭店的恩怨,你不要参与。”“莫医生,如果不是我,夫人不会难产,我欠你很多条命,早已还不清,但你若还觉得我有那么一点价值,那么就用我的命去抵消对佛爷的怨吧,也算是为夫人报仇了。”“副官,有你什么事,你给我回来!”莫测闪烁着目光,迟迟不肯动手,张副官也并未退却。二月红阻挠劝慰,“莫医生,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一枪了结这桩事,但我想说一些话,不论你愿不愿意听。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这一切的始源到底是什么,如果不是日本人,也许平静的生活依旧会按部就班的进行。在这件事情上,每个人都为此抗争付出了全力,对抗日本人已经牺牲了太多,不仅仅是夫人一个。你可以责怪张副官和佛爷的感情伤害了夫人,但我想不论是谁,都不愿意这样的结果,佛爷不希望,张副官也绝对不会希望。只是很多的事与愿违,你也可以杀了我们所有人为嫂夫人泄愤,只要我们死后她能活过来。”莫测点点头,一阵轻笑,“一遇到什么事就推到爱国上,真是好理由。张副官怀孕,那是为国献身。张启山抛妻弃子,那是大义凛然。那,我表姐呢?死有余辜?嗯?”
  她收回了手,却在下一秒一枪轰鸣中朝着齐铁嘴的肩口打了过去,众人猛地转头看向八爷,那喷涌的鲜血伴着扭曲的面孔闷哼一声倒在地,染透了一身的长袍大褂,张启山愤然扭过身从腰间掏出枪与莫测对峙起来。“凭什么打他!你有火气朝我发泄,你想杀人就杀我。”莫测无视那份咆哮,径直的穿过众人,走到八爷面前,将枪口指向他,“是你,从一开始就支持他们俩在一起,还要求在婚宴上去讲张副官怀孕的事,伤透表姐的心。是你,在张副官失忆之后把他推到张启山身边,让他们产生不该有的情愫,让表姐抑郁。是你,在张启山走了之后说好了护她周全,却找了个不会接生的婆娘逼死了表姐。你说,我该不该杀你?”齐八爷伏在地上捂着肩口咬牙的疼,“莫医生,事实并不是这样…你听我…”“我看到我表姐死了这就是事实!”她暴怒的吼了一句,拿枪环视着周围,“你们都有一堆的借口,所以我表姐死得其所了是吗?我算是明白了,你们都是一家人向着一家人,你们老九门的人何时胳膊肘往外拐过?我表姐到底哪里做错了?我就问问你们,如果是你们自己,会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吗?会吗?你们不会,但你们从来不在她的角度去考虑事情,你们认为她刻薄,她心胸狭隘,她只不过是作为一个女人正常的心理,如果换做别人争你们的爱人,你们做的有过之无不及!张启山,你根本不值得她为你付出全部,算是瞎了眼了。这口气,我早晚要让你还,还有你们。”
  她走了,留下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她说这里除了尹新月完完全全属于新月饭店,其他人都不算是,那掺着张启山骨血的孩子,更不算。
  尹新月的遗体被莫测封锁在车内带回了北平,张启山终是未曾见她最后一面,八爷之后被张副官送去疗伤,孩子只能暂时托付给小葵,“佛爷…少爷还没有名字。”“叫他忆寒吧。”记起当初尹新月说过,自己的本名叫做尹寒,虽然新月饭店不肯相认,但至少这个孩子还是要知道亲生母亲的,如此祭奠,也算弥补自己愧疚的那颗心。
  

☆、乱世风云

  莫测前脚刚走,通天的炮火便袭击了长沙,日本的战机接连不断的投着□□,张启山扶正军帽,望了一眼天空,带着军队朝前方奔去。我是一名军人,不论我有过多少种身份,在战争面前,我就是国家的一个兵。
  犯我国土者虽远必诛,侵我华夏者片甲不留。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你没有经历过战争,不会体会那种对于死亡的恐惧,那一切的希望都在一瞬间被炸裂毁灭,前一秒还是亲人相护,下一刻便是人鬼殊途。可身为军人,你无从选择,国在你在,国亡你亡,但更多的时候,是要为国捐躯,用你的血肉去书写历史,期盼再一次的和平与辉煌。
  当张启山穿行在炮火中扶着一个女孩奋力奔跑时,他除了保家卫国,除了忠肝义胆,除了虽死不悔,还有那无尽的恨。“害我妻子,辱我挚爱,焚我家园,毁我江山,犯我国土,杀我同胞。我张启山立誓,日寇一日不灭,此恨千古不息!”
  战争来的太紧迫,这份丧妻之痛已来不及发泄便一头扎进了硝烟战火中,在百姓的哭嚎声里四处蹿躲着。“快走,快,快…”他一边推搡一边高声大喝,仰起头看到轰炸机抛下了一颗□□,用力挤开慌乱中的女孩,“佛爷!”□□坠落的最后时刻,一个人奋不顾身的冲过来抱住他拼命滚到了路边,轰的一声,掀了一身的泥土石块。
  他咳嗽着挥开了尘垢,立刻瞪大眼睛捏紧那个人的肩膀,“你来干什么,你快去护送八爷,这里不用你管。”“佛爷,八爷已经被二爷送走,我是你的兵,我必须跟你同生共死。”两人对上双眼,张启山喘着粗气擦去那人嘴角的血迹,狠狠将张副官搂在怀中,“活下来,一定要活下来。”副官点头一诺,“好。”
  身后的城墙在一瞬间土崩瓦解,张启山松开手,撑着胳膊爬起来就往前跑,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如今国仇家恨一起报,也应是无惧无悔。
  “佛爷!”这一声呼喊,张启山回过头,站在远处认真打量着他,墨绿的军装在隆隆炮声中显得愈发的耀眼,“副官,安然无恙的回来见我,听清楚了没!”他用力点着头,“佛爷,你叫我一声副官,我当你一世副官!”张启山笑的爽朗,嘹亮的嗓音渲染着纷乱的沙场,“你回来,我八抬大轿娶你进门!若回不来,我一身军装亲手葬你。待到我完成军国使命,阴婚配你!”他颤抖着朝着张启山敬了个军礼,这一刻的誓言足够他铭记一辈子,强忍着将泪水收回了眼眶,毅然决然指挥分队朝北边攻去,如果我出生在一个和平的年代,那该有多美好。一场战争席卷而来,拉开了序幕。
  战斗持续了足足半月,难民们换了一个又一个避难点,死的死伤的伤,哀嚎遍野民不聊生。临近中午休息的时刻,双方都疲倦的停止了相互攻击,有了片刻喘口气的契机。
  “长官,有一个姑娘找您。”“姑娘?”张副官放下手中的水壶跑出了军营,才看到小葵抱着那个孩子焦急的站在营外,于是皱着眉头走了过来,“怎么把小少爷送来了?这里不安全,他不能留在这儿。”她忧郁的看了一眼怀中的婴儿,纠结着摇了摇头,“张副官,家里已经没有粮食了,我一个人保命已经很艰难,实在不敢拖累了少爷。少爷是佛爷唯一的骨血,还希望你可以代为照顾,我一个丫鬟死了就死了,万万不可以断了少爷的前程,张副官,恕小葵实在无能为力,这个孩子,你一定要照顾好…”副官迟疑了一下,接过这个男孩儿抱在怀中,“张副官,你是个好人…”他抬起眼睛看着她,“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你从不是下人,你是英雄。”小葵抿嘴笑了笑,朝自己深深鞠了个躬,他看着小葵松开手拖着受伤的右腿依依不舍的回望着离开,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于是低头注视着怀中,小心翼翼碰了一下那小人的鼻子,一抹微笑浮现在脸上,“这是…佛爷的骨肉…”
  “长官,小心!”伴着士兵突然的吼叫声,冲天的炮弹炸在了眼前,他来不及躲闪,迅速匍匐在地上护住孩子,一瞬间,尖锐的石子就犹如枪林弹雨般纷纷落在了身上。“额恩”石头猛地穿透军装扎进后背,却弓着身子死命的将孩子抱在怀中,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挡住一切的伤害,血水渐渐染透了衣裳,那孩子安然无恙。
  张副官咬紧牙挺起身子,透过呛鼻的灰尘,他缓缓抬起头。不远处小葵安静的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滔天的怒火狂暴着涌上全身,怒睁着双眼伸出手指,对着敌军的方向雷霆大吼,“给我…灭了他们!”一声号令千军齐发,“杀!”也许是悲痛到了极点,也许是隐忍到了极限,所以什么也不再畏惧,不再胆怯,万众一心同仇敌忾,最后以五万六千日军的伤亡而取得胜利。
  这半个月间,我军损耗了两万八千余人,只要有战争就一定会有流血牺牲,和平从不会是空手得来,长沙,才终于暂且保住。
  一场战役打完已落了黄昏,部队急需休养生息,疲倦的从军医处回来,身后是处理好的伤口捆扎着绷带,他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挪到了营帐里,到了床边便趴了上去。“长官,张大佛爷来了。”“佛爷…”这是时隔十多天,张启山第一次再见到他,那战后久别重逢的思念之情难以抗拒,他吐了一口气,刚想起身,就被迎面走来的军官摁了回去,“我知道你受伤了,别乱动,不是外人。”
  士兵撤出了帐外,张副官抓着这个人的手臂打量了一圈,才放下了悬着的心,“佛爷没事,这样真好。”“我说过要娶你,怎么可能有事。”这句话一出口,副官忙低下了头回避着,“佛爷,我只当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还认真起来了。”“对感情我从来不开玩笑,我说过娶你,就一定娶你。”张启山坐到床头,轻轻扭过他的身子面对着自己,副官也被迫对上了他的眼睛,“张日山,你我风里来雨里去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比任何人都艰辛,我不能再负你。就算老天爷不赏这个脸,我也要给你幸福,我要你以后都是我张启山一个人的,我要你了。”“可是佛爷…”“没有可是,其他人说什么都不作数,除非你不想嫁给我。”“我想!我比谁都想…”“那就行了,你情我愿的事情,过几天就办了。”
  “佛爷,有件事…”“佛爷,长官,有人求见。”士兵敬礼汇报了一声打断了副官的话,奶娘抱着啼哭不止的婴儿急匆匆挤了进来,“那个,这少爷一直哭个不停,奶也喂饱了,还是一直哭,我也不知道该咋办了,您看看…”张启山接过儿子一阵不悦,这么哭下去可如何是好,就冷着脸让奶妈先退下,张副官挺着酸疼的后背伸出手,“佛爷,我来试试吧。”说也奇怪,小少爷到了张副官怀中便慢慢安稳下来,渐而停止了哭闹,张启山看着他抱孩子的样子和那小生命的反应恍惚了一阵,副官轻晃着手臂哄着他睡了,“看来,都是注定的。”“佛爷,你看,他多可爱…我当时看他第一眼就觉得像极了你…”“以后这孩子就是我们的。”副官突然停下了动作,思绪堵在心口跳得厉害,他们也曾有过孩子的…张启山晓得说话不当导致那些回忆又被记起,“别想,过去的就过去了,从此谁也不敢拿你怎么样,你就是我媳妇。”“佛爷…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你说。”“我觉得,我静静的待在你身边就好,不需要什么婚礼,不需要公布于众,只要佛爷你心里有我就可以…”“你是怕对孩子不利。”张启山握住他的手,副官宁静点了点头,“他还有一生要走,我不希望因为我去给他造成不必要的伤害,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也懂得了一个道理,人言可畏。”
  没错,就是人言可畏。也许你清清白白一身,终究会被污言秽语击打的遍体鳞伤,也许你身强体壮,却也无法抵挡这无形的东西带来的伤害,因为它的攻击力远胜于刀剑兵刃,会寸寸切割你的心,不留余地。为什么很多人说了很多伤人的话却从来不用负责任,因为人云亦云,因为三人成虎,因为你不是那大团体中的一员,因为他们都只是说说而已,而你却进了心里。很多人站在道德的至高点,用高傲的目光去批判他们从未亲历的事情,这,便是人言可畏。
  和平的日子并不长久,两年之后长沙终于又迎来了大战,这一次,日本人攻下了长沙城,昔日的家园再次毁于一旦。“别打了,停止战争吧。”诸如此类的祈求是那时候老百姓和战士们急切的心愿,没了和平,什么都没了。也许你吃着饭,一颗子弹就射进了窗户,饭菜变成了祭品。也许年迈的母亲还给你缝着衣服,一声轰炸,房间顷刻倒塌,葬身为骨。也许你觉得那只是别人的故事,可在那个时候,我也多希望这些永远都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所有人都这样想,总要有谁不是那么幸运的。
  1949年新中国正式成立,这些年来如履薄冰,艰辛异常,所有的青春与热血都耗在了这8年的抗战中,难以言说。
  开国大典那天,当张启山独自一个人走上□□的城墙时,他看到坐在很远处的轮椅上那个温柔的男子,正仰着头像是瞻仰伟人一般注视着自己。岁月对他极其的温柔,几乎容颜未改,轮椅旁边一个孩童摇着风车跑过来,“娘,爹爹上去干嘛呢?”他抚摸着那个小脑袋,宠溺的看了看,“你爹爹在看我们呢。”“那么远,能看清么?”他笑了一下抬起头,“能,只要他想看,一定能看清。”“娘,我饿了,我们回家吧。”副官揪了他鼻子一下,“忆寒,不是和你说了,在外面不要叫我娘的么,怎么又忘了,嗯?”小孩子嘟着嘴一阵不开心,“别人都有娘,就我没有,他们都说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不知道哪生出来的…”张副官急忙拍拍他的后背安抚着,“你不是野孩子,你有娘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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