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263)
郭嘉揉着眉心,接道:“就算金秋丰收,幽地全境都依赖车马调粮,也不切实际。”
贾诩头也不抬地翻看着,闻言道:“依诩看,幽州地力距被真正耗尽,还离得颇远。”
荀彧迟疑道:“主公可是欲让胡羌务农?”
燕清摇了摇头,笑道:“若那样做,不单是他们心不甘情不愿,那些人的长处也不在种地上,不是浪费他们一身天赋了么?”
郭嘉眼睛一亮,立即道:“养马!”
燕清莞尔:“知我者,奉孝也。”
燕云地区几乎是一所天然的养马场,产出的军马精良程度,不是中原地区精心培育就能比得的。旁的不说,单是血统上的差距,就无从弥补。
与其每年派士兵去保护商队前往塞外贩马,这般耗费人力物力,还不如容那些干不了精细活、又在某些方面得天独厚的戎族发挥所长,专门给他们养马驯马去。
而且也不应局限于训练战马上,还可以适当发展一下畜牧业,譬如养些牛羊。
燕清还想着,如果早早地推行乳制品,汉人的身量定然还能拔高一些……
贾诩犹豫道:“粮食短缺方面,终究未能得到解决。”
燕清微微抬手,把另外一叠公文也推了过去:“伯符公瑾这几年里,可不只是给我练了一支暂时派不上用场的水军啊。”
早在诸侯纷战的春秋时期,就有修建鸿沟的军事举措,对于燕清早早提出的这一概念,孙策和周瑜自然也不陌生。
照燕清的蝴蝶效应发展下去,是不可能再出现一个隋炀帝来扩修出京杭大运河了。
然而开掘一条贯通南北的大运河,是能造福无数人的意义深远,自是越早越好。
况且在他的和平夺权的计划之中,战事间的间隔可不短,除了征讨一直欺大汉羸弱的异族外,正好拿来搞一些大工程。
燕清是谋划已久,可对在座的另外三人,就是莫大的震惊了。
他们皆是目光长远,聪明绝顶之人,如何看不出这项需要聚合无数人力的工程固然庞大艰难,可一旦做成之后,就是桩不折不扣的功在当代、利在万秋的伟举?
相比起有诸多不确定因素作祟的海运,利用运河进行漕运的优势,可谓数不胜数。
尤其自家主公还提到,这可是许多年前,他派出孙策周瑜那些毛头小子如儿戏一般训练一只不知何时才能派上用场的水军时,就已产生的念头。
主公竟是早从那时起,就已想到今日的光景了!
与兴奋起来的郭嘉、和皱眉细忖可行性的贾诩不同的是,荀彧在佩服钦慕之余,又忍不住轻轻叹息。
想到坐在帝位之上,却只为一些意气之争,就发动战事的天子……
荀彧内心就禁不住五味杂陈。
燕清被荀彧复杂的目光扫到,不由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却是想岔了,微赧地坦白道:“当然,在修好之前,还是得劳烦冀地的程刺史,多接济一下穷苦的幽州兄弟了。”
荀彧:“…………”
方才还微皱着脸,在心里猛翻账簿的贾诩倒是暗松口气——不是让豫州单独出粮供养就行。
唯有郭嘉宛若未闻,只一昧翻看资料,津津有味。
孙策和周瑜按照燕清要求,耗用数年时间整合出来的资料何其多,具体得商议个三天三夜,怕都说不完。
燕清正乐得集众人之智,跟他们磋商细节,于是接下来的这近一个月里,势中最核心的四人都窝在这书房之中寸步不出,吃喝睡都在里头,全程还精神亢奋得毫不嫌累。
要不是燕清怕他们折腾坏了身体,夜深了亲自下命,逼迫他们上软塌小憩,只怕他们都不舍得阖眼。
只有一点,被四人从头到尾,都很默契地略过不提。
这条修建之后、就将连通南北两极、甚至衔接江河海的大运河,距真正应该位于核心的帝都洛阳,可偏离了成千上万里。
倒是亲密地环绕住了豫州的治所——许县。
毕竟运河流经的地域象征着繁荣,一旦涉及到转移经济和百姓活动的中心,就十分敏感了。燕清期间一直有隐蔽地留意荀彧的神色,确定看不出任何端倪来,才渐渐放了心。
倒不是他刻意通过此事试探荀彧的态度,而是他就算再大方不计较,也没胸襟宽广到自己出钱出力,还把这重要的运河修到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洛阳一地去的地步……
要是以后有条件,他倒不介意修个四通八达,把洛阳也包括在内。
然而凭目前的能力,不好意思,他也只能顾得上眼前的了。
燕清一直跟肱骨谋士们呆在书房里不出来,终于睡饱了的赵云扑了个空,问清楚情况后,也不好去打扰。
然而他是奉了主公命令在府里歇息的,不管之后是去是留,都得求见过主公再说。
赵云思来想去,便继续遵从指示,在府里暂住了下来,优哉游哉地享受起了这难得的度假时光。
等燕清终于带着几个瘦了一小圈,却一个比一个要来得神采奕奕、目光精炯的谋士重见天日时,就看到了在炫目阳光下皮肤白皙得几近耀眼,与身上那丑不拉几的藤甲形成鲜明对比的赵云。
英俊的青年恢复了本来的面目,自己倒还无知无觉,只笔挺如松地站在院子里,手里威风凛凛地握着一杆银枪,另一手松松地搭在青釭剑柄上,紧实有力的肌肉绷成蓄势待发的弧度,神色冷冷淡淡,充满肃杀的威仪。
他不知已经在这守了多久,忽然间看着门开了,神色还有些诧异。
燕清忍不住笑了:“子义去哪儿了?怎是子龙守着?”
赵云不由得露出个有些腼腆的笑来,方才的一身杀气,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摸了摸脑袋,老实巴交道:“子义早上喝多了甜乳,着急去茅房,又不放心只有底下人守着,便着云暂代一会儿。”
燕清忍俊不禁:“原来如此。”
若不是赵云老实,他还真没想到上回表现得对果茶敬谢不敏的太史慈,会对更甜的掺了蜜糖的牛乳感兴趣。
本就太久没见日光,还加个容光焕发的赵云,郭嘉一时间被晃得眼睛刺痛,手里的折扇都快拿不稳了,浑身气得一抖一抖道:“怎么那么快就白回来了?!”
荀彧忍不住在他肩上重重一拍。
赵云莫名其妙地看了神色悲愤的郭嘉一眼,想也不想地忽略了他,转而向燕清正儿八经地行了一礼,才简略道:“荆州有来人,偏厅正候着,主公可要去见?”
荆州局势有变化了?
燕清先是精神一振,紧接着感到有些奇怪。
要真有转变,就吕布那每日上百封信件来回送的积极劲儿,也断无可能忽略过去啊。
燕清心念电转,面上却不动声色,只让赵云将憔悴了几分的三人带去客房休息,就独自一人往偏厅去了。
“唔?”
等真到了里头,燕清却诧异地发觉,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这一念头刚一浮现,他只觉身上一轻,脚下一浮,就被一具充斥着熟悉而浓烈的男性气息的雄壮躯体从背后一把抱住,轻而易举地就让双脚离了地了。
第249章 举州来降
双足骤然离地的那一瞬,燕清浑身都不由自主地紧绷了起来。
只是一等神智回炉,搞这场突然袭击的罪魁祸首的名字,也就呼之欲出了。
在这北地的普遍身高都只在六尺半到七尺间徘徊的东汉时期,燕清有气质撑着,身形看着匀称纤细,却是不折不扣的八尺儿郎,放哪儿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只不过常年伴他身边的几位心腹,撇去郭嘉贾诩姑且不提,如荀彧、赵云、诸葛亮一流,具都十分高挑挺拔。
尤其还有吕布这一九尺出头的魁梧壮实的军汉在,也就让燕清的高个子没那么醒目了。
——能把他当孩童一般轻易抱起的人,除吕布外不作他想。
感受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黏糊糊地附过来,又有炙热的鼻息在敏感的耳际徘徊,燕清唇角一扬,无声笑着,亲昵地拍了拍环住自己腰身的有力臂膀:“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这么突然地就回来了?”
吕布蹙着剑眉,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故意瓮声瓮气道:“说到打招呼一事,布还想问问主公,那飞牛究竟是怎的了,何故整一月不归?”
自月初起就一去不返,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光留他干着急个不停,也无济于事。
他先开始以为是主公事务繁忙,不便回书,又有几分频繁骚扰的心虚,便老实安分了数日。
结果一直杳无音信,他再坐不住了,以为是豫州出了什么变故,赶忙遣信使递信问询。
谁知信使才出去不久,荆州刺史曹寅就死气沉沉地来举州相献,毫无预兆地投降了。
哪怕有法正在旁协助,也忙得吕布满头是包。
等非他出面的事儿一毕,军中就再没人拦得住归心似箭的吕大将军,眼睁睁地看着他火急火燎地拎了原刺史和其家眷、在一小队亲兵的追随下,头也不回地飞马溜了。
剩下个裨将张郃被赶鸭子上架,与法正一同调动着部曲,慢慢往豫赶。
吕布一路披星戴月,日夜兼程,把全力驰骋的赤兔累得快口吐白沫,愣是将赶路的时间缩短了一倍不止。
等进了城门,却见一切安宁如故,毫无动乱的迹象,遂放下心,抱着一肚子的疑惑,先匆忙冲个澡,就奔府邸来了。
一到府门前,吕布几乎是从马背上飞了下来,直往厅里去,留精疲力竭的赤兔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地趴到在地,歪着大脑袋一动都不肯动了。
“……”
燕清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地朝袖中瞅了一眼,旋即动作中带着些僵硬地将木牛流马给取了出来,缓缓地放在吕布右手虎口上。
吕布一脸‘就知如此’的表情,居高临下地轻哼一声,仍是虎视眈眈,俨然一副要问个明白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