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165)
不论是卢植,还是王允,都不可能昏头地劝陛下下这道旨意的。
就看刘虞还能撑多久了。
让两个信使在难熬的等待中过了一夜后,第二天一早,晾够他们的燕清便将人一并召来,不痛不痒地劝了几句和后,温和地笑了笑,简单地阐明了决定。
两个信使先是傻了眼,可这官邸却不会容他们再呆久了,只有灰溜溜地捧着大小礼物,重新踏上归途,心里默默地咽了口血。
燕司空这时倒正气凛然地讲起不能无旨越境出兵的道理了……那当初究竟是谁来个先斩后奏,亲率近十万精兵,凶残地打穿了整个兖州,直将吓破胆的黄巾贼打得跟没头苍蝇一般乱窜,去给死于非命的刘岱‘报仇’?
只可惜看破却不能说破,他们即便郁闷不已,也唯有垂头丧气地回去复命了。
燕清打发走他们后,就重新批阅起公文来,只多少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抬眼往门口地方向看去。
众人只做不知,郭嘉故意道:“吕将军那的军报,最迟今日也该到了吧?”
燕清脱口而出道:“可不是?子龙也是的,怎么还没到呢。”
看到郭嘉笑眯眯、充满调侃意味的脸,燕清立马反应过来,无奈一笑:“还是叫奉孝看穿了。”
除那次吕布行事太没规矩,不得不狠下心来惩罚对方,将他调远小半年外,燕清还没跟吕布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感情又才相通不久,纵有心爱的谋士们日日簇拥在身边,又有公务分散了注意力,也难免有些想念。
燕清从来不是光想不做、矫情掩饰之人,一思念吕布了,便写封吕布最爱的、充斥着甜言蜜语的尺素,再少有地假公济私一下,以火漆封好,跟其他正经军报放在一起,通过快马发给吕布。
虽然见不到面,可在落笔的那一刻,燕清几乎就能清晰地想象出吕布接到信后欣喜若狂,抱着信一个人在军帐中旋转着翻滚的傻样子了。
可这么久了,都没收到过只言片语作为回信,就不知是对方还没收到,还是收到了没来得及看或者回,亦或是回信还在路上跑着了。
郭嘉揶揄道:“主公坐立不安,魂不守舍,臣下自然得分析一二。”
燕清高深莫测地一哂。
郭嘉要真能分析出藏最深的真相来,就不可能还淡定地坐在这儿一边啃果脯,一边看公文了。
燕清等来等去,也没见到军报的影子,只有压下着急,专心批改文书。
他很快处理完了手头上不多的事务,抬眼四顾,见荀攸那的堆得最高,索性起身去分了一半过来,因此还招了郭嘉呜哩哇啦的几句,耍赖一半抗议燕清偏心。
荀攸还没说什么,刘晔便无情揭穿了:“公台桌上的,起码得有两成,是奉孝你方才偷偷挪过去的吧……”
燕清哭笑不得:“……奉孝!不当如此!”
荀攸莞尔:“无妨。”
燕清摇了摇头,见郭嘉老实地安静了下来,受害者又没有计较的意思,便没再追究下去,而是飞快地翻阅起正事来。
当看到其中一封时,他不由顿了一顿,择出来简单读了几句:“……许地顾某,性清简,无余财,尽用于珍养流亡士人,不治私产,妻子饥乏露立……”
燕清蹙起眉来:“外有百姓困苦,的确不宜奢侈,但衣食尚能供起,流民也有官府安置,他若有余力,偶尔提供小助,已经足够,怎能历年不饷家,叫妻子饥寒?”
不管是真大公无私,还是为博名声的作秀所走的旁门左道,燕清都不愿意鼓励这种为了养外人,连家里人都不管,叫妻子忍饥挨饿的做法。
相比之下,诸葛亮是清俭,内无余帛,外无赢财,可也远没到叫家人受苦的地步;刘虞和步骘自己穿得朴素简单,却没断过家中女眷的绫罗绸缎;夏侯惇将财产分给部下,自己半点不留,于是他儿子恐怕就从小尝够了缺钱的滋味,在父亲死后大举反弹,疯狂敛财,成为笑话……
邓芝吕岱陈表那种,叫外人吃饱,叫妻子受罪挨饿的举动,燕清是不会叫它传为美谈的。
乱世女子,已经够苦了,怎么嫁了人还要为丈夫的仕途受苦受难?
众人闻言,具都微怔。
燕清解释道:“昔日子贡赎鲁人于诸侯,来而让不取其金,尚有子曰,取其金则无损于行,不取其金则不复赎人矣。从简不奢,的确是美德瑰玉,然断不能大加鼓励。”他叹了口气:“君子行不贵苟难,不以公家之财自私,足矣。食俸尽施于外,使家人饥寒,衣食不继,则是过犹不及。”
说罢,燕清将这荐表驳回,简单批道:“治生自治生,廉洁自廉洁,二者各不相妨也。”
横竖他是老大,他说了算。
叫燕清始料未及的是,今日之事和他所说之话,很快就传了出去。
倒不是没引得一些想借此捷径一举成名的士人颇有微词,但多数人都只是默默记下,或是一笑置之。
和骤然激增数倍的女性信徒比起来,这些心怀不满的,就如落入湍急河流里的一滴水,根本引不起半分注意来。
第149章 得胜返回
刘康自从摆脱董卓暴戾阴影后,少不了要修改年号,以彻底抹去身为堂堂天子、却被个残忍莽夫随意搓圆捏扁的痕迹。
燕清离开洛阳后,他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将新年号定为建光。
光武帝刘秀所用的年号为建武,大汉朝历任的皇帝,也喜用‘光’字,乍一看,不过是用前一个字表达新皇有心仿效当年力挽狂澜的光武帝,来振兴渐露倾颓的山河,再用后一字则作为致敬,以示对先帝们的缅怀。
虽称不上惊世骇俗,但少年人颇有志向,怎么都挑不出错来的。
可不论是直面了刘康的莫大坚持的卢植,还是知道这小屁孩曾有过的熊心豹子胆的燕清和郭嘉,都不难猜出慕少艾的小皇帝固执地要取这年号,想必是多少有着寄托思恋的意思。
谁让那名震天下的燕司空,表字正是重光呢。
郭嘉对此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作为当事人的燕清则一笑置之,就当烟云飘散,丝毫不放在心上。
建光……可不就是见光死?
远在冀地的吕布对此倒是一无所觉,哪怕从部下口中听说了新的年号,不过是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半点没往燕清身上联系,而只掏掏耳朵,就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他就一个脑子,一颗心,已经被不匀地剖成了三份——最大那一分心神,还停留在与心爱的宝贝主公被翻红浪的洞房花烛,他一有闲暇,就躺在帐中双目放空,不断回味中荡漾,生怕少想了一天,就让那天的一幕幕在回忆里变淡几分;之后便是惦记着主公这会儿如何,不知离了他凡事可还方便,偶尔会否也思念牵挂自己;最后那一点,才是落在要怎么对付潜在的敌人,好速战速决上了。
自前前刺史谋反未遂,畏罪自杀,前刺史还没正经上任,就又迁任旁职,这冀州就处于群龙无首地状态,任由各个郡守自行为政。
一碰上犹如天降一般神威虎猛的恶虎营,这些把兵当打手养、空有力气,身手极其普通的地方豪强,一时半会根本组织不起像样攻击,就被吕布亲自率着的数百铁骑打头,给冲得七零八落,呜呼哀哉了。
吕布每拿下一处,就让人将那些不肯死心,也不明情况,只有骂骂咧咧的大臣们统统拉到城墙之上来,当着战战兢兢的百姓的面,宣读圣旨。
这么一来,反对燕清就是违抗皇权,枉顾圣上的意志,那是他们不敢轻易冒犯的雷池。
吕布却不满足于此。
光拿下放在嘴边的冀州,肯定不能让主公满意。
等占下之后,索性不着急一天两天地回去复命,而尝试诱击对方一直不放心的近十万黑山军。
要能暂时铲除了西边的隐患,那冀州就有了豫、兖州做强力后援。
有钱粮,有威望,待遇优厚,抚恤到位,管治有方,人才济济,军队强大……只要以后再派几个靠谱的智囊来,那就算来这坐镇的是个草包,只要脑后没生什么反骨,便出了不大的差错。
而燕清为什么会不缺人,还得从络绎不绝赶来的流民说起。
平头百姓可不似士人那般矜持,在众口相传下,得知在混乱不堪的乱世中,竟然真有这么一处稳固安乐的净土后,不少人一合计,就很快下定决心,拖家带口地从各地涌去了。
燕清手里不那么短兵少人后,为了保证有足够的人员在后方提供支援,也是为了在他不滥用卡牌去补亏空的情况下、治下各地的财粮消耗都能健康运转,可以自行平衡,于是从不像其他势力一般,手里一有点剩余的钱粮,就盲目去招募士兵,看似壮大了实力,其实是自找麻烦。
燕清即使真要征兵,也并不以官府名义强制民众,而是派中下级将领去精挑细选,明摆着只要各方面素质都不错、家里负担也不重的精锐。
这样的征兵方式多跑几回,加上当兵给的补贴极丰厚,可以追随在燕仙君身边,将领都十分优秀,伤亡并不高,回回几乎都打胜仗……
诸多传言叠加在人们心里的影响后,在燕清这里,从军这桩苦差事,不知不觉间,竟成了招人羡慕的好出处了。
燕清发觉自己无心插了回柳后,索性再推了一把,给兵士的家眷予以更优厚的待遇。
从军期间,皆可为家人免去三成税赋;退伍后视战功定后续免赋;家中子女皆可去谯郡新开的学堂接受免费教育,直至及冠……
免起税时,燕清可谓大刀阔斧,却是半点不心疼的。
在他认为,屯粮于仓,不如积粮于民。粮食只要存够军饷的定额,为出征做些储备,再留一部分做应对灾难用之外,要是积累多了,不过白白放在仓库里,只会发霉生毒,而不会自行产新的出来,太过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