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105)
吕布乐了,随手一戟,正刺中一敌兵脖颈,叫他血溅当场,一声不吭地就倒了下去:“我要是见着了,哪儿还轮得到你!去去去!”
孙坚心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只得悻悻然地闭了嘴。
“李傕小儿何在!”吕布经这一提醒,又继续嚷嚷了起来:“郭汜小儿何在!牛辅小儿何在!樊稠小儿何在!”
能记住这几个人名,还是他最近搦战时骂得多的功劳,可也就仅限这么些了。
吕布也不在意这点细枝末节——记不明白不更能表现蔑视
他单手持缰,擦亮了眼睛,兀不死心地驱着赤兔满场飞:“还有那谁谁谁何在!快快出来受死!”
郭嘉看得嘴角抽抽:这破记性。
董卓军这些天也被骂出一些免疫力来了,对此充耳不闻,只闷头作战。
吕布无可奈何,只有百无聊赖地将方天画戟舞得哗哗作响,腰背猛一使劲,在那翻飞戟影、四溅血花中,冷然夺去一条条人命。
因为桃园结义颇刷新出来,燕清又只能同时持有四张卡牌,哪怕知晓要为打仗的事做筹备,四张里总有一张是留着急救的桃,一张能随时充作军粮的五谷丰登,和两张专为疗伤用的桃园结义。
他对着扶伤营里的那数千伤兵释放了一张桃园结义后,顿觉四肢疲乏,头昏脑涨的,多亏亲兵及时搀扶住他,才未当场倒下。
看来果真是受到卡牌效果作用的人越多,对他身体的负担也就越大。
燕清揉揉眉心,安静坐在一边缓了一会儿,手脚没那么发软了,才重新站起来,若无其事道:“我无事,回去罢。”
恰在这时,战阵中哗然爆发出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喝彩声。
燕清一愣,不由加快几步,然后就听到将士们欢喜的齐喝:“吕——将——军——威——武!”
燕清:……
这是怎么了?
待他快步赶到,翘首以往,只见杀得两眼发红的吕布把画戟抡得划出银光道道,一身杀气腾腾,就跟老鹰撵鸡崽似的,马不停蹄地直奔一处去了。
而就在吕布前方不远,一青盔红巾将饱受惊吓,正朝关门方向仓皇逃窜,里头奔出数骑接应,拼死阻拦吕布追击。
燕清:“……”
吕布以锐不可当的锋气,一路直冲到关前,无奈途中被重重兵士阻碍,耽误了一小会,以至于没能及时拦下,又到底恐孤身深入过头反中了诱敌奸计,只有放弃追杀那厮的诱人念头,退了回来。
“他娘的,还是叫他跑了!”
吕布好不容易凭一双火眼金睛,在人群中逮住了李傕,谁知对方好歹身为一军主帅,却果断扭头就跑。
他反应不可谓不快了,立即不顾一切去追,然而李傕逃得比兔子还快,叫他都只有望尘莫及的份。
燕清却看得心惊肉跳——假如对方把大傻子吕布诱入关中,把门一闭,那不成了瓮中捉鳖!
他顾不得吕布能不能听到了,扬声喊道:“奉先穷寇莫追!”
吕布先是一愕,继而双眼放光,倏然扭过头来,顶着一脸的喜气洋洋,试探着向燕清在胸口比了个心。
燕清:“……”
哪怕理智上清楚,吕布这应该只是向他询问是否要继续冲锋的意思,可在这万分严肃的千钧之时,猛然看到这么个手势,他还是差点有了爆粗的冲动。
第92章 战后会议
燕清火速比了个“不”的手势。
就算西凉将领多因出自穷乡僻壤,往往悍勇有余,而短于谋略,也缺乏一流的谋臣军师,燕清在弄清楚他们突然发动强攻的依仗之前,也断不会低估他们半分的。
就算李傕把这主帅丢脸逃窜的派头演得活灵活现,又谁知是真是假呢?
他可不想为点蝇头小利,伤了自己的心爱大将。
吕布看得分明后,虽还有些蠢蠢欲动,却还是无比听话地放弃了追击的念头,调转马身,一边从从容容地挥戟扫开不断从关墙上迎头浇下的箭雨,一边不慌不忙地且战且退,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军队当中。
燕清见吕布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并未穷追不舍,也暗暗地松了口气。
他一方面忍不住疼宠心爱的偶像,一方面又谨记史上的关羽是怎么死的——因有勇猛绝伦这一遮百丑的大亮点在,关二爷几乎是被他大哥带头的整个蜀汉阵营里宠得任性天真,容不得质疑和批判,而看在那赫赫战功上,也没人敢进逆耳忠言,只顺着他心高气傲的毛摸。
这份宠溺也要了关羽的性命:吃了政治薄弱的大亏,上了东吴示弱的大当,襄樊败下后面对民心尽失的南郡,而不得不转走麦城,竟成永别。
任谁都不知道,在吕布身上,燕清一路有多小心翼翼,生怕疏漏了何处。
他早早将吕布收入帐中,又变身董卓,避开杀义父或主公的天坑,理论上也没了缢杀白门楼的可能性。
但他又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无意中宠出第二个关羽来?
可关羽再高傲,对义兄刘备的话还是百依百顺,千听万从的。
史上的吕布却不同,只要触碰到他敏感的某条神经,哪怕上一刻还口称义父,下一刻都不见得安全。
燕清没类似的经验,之前只能摸石头过河。
要不是这些天里不断试探,试出吕布对他的确是真心实意,能近乎无耻地仗着这份爱意的为所欲为的话……他还不敢渐渐下狠手管教。
这场突袭防御仗,双方其实打得很不轻松。
别看关东联军的将兵众于西凉兵,真正派得上用场的,不过燕清和曹操这两股罢了。
燕清这回集两州之力,集结了十来万兵士,但只有八万在此,另外几万,则被他遣往别处把守关隘,或是驻守后方,封堵住白波军偷袭本营的可能性。
燕清麾下虽有悍将如雨,智士云集,可那些缺少磨砺的兵士,始终是个不可回避的短板。
作战经验的缺失,可不是靠充足的训练就能弥补过去的。
之前燕清军对上的敌手,不是失了头领乱成一片的宗贼,就是堪称乌合之众的黄巾,又有吕布孙坚等百世之杰身先士卒、冲锋陷阵,率先杀出一条血路,让士气暴涨,才被衬出了神兵一般的威风。
而常年驰骋于凉州的董卓军,却是总同凶悍蛮暴的羌胡打交道的绝对精锐。
董卓现盘踞帝都,还意味着这十万人的车甲器械资货易盛,是不折不扣的虎狼之师。
如今被这么直接一对比,任谁都看得出,燕清军那些只经过半年战役洗礼的新兵蛋子,还是嫩了一些。
要不是早有做些防备,前头有几员世间难得的将才撑着,后头又有燕清的桃园结义行群疗,是不可能打出如今这势均力敌、甚至小胜一筹的模样的。
这场真刀实枪的初回交战,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才随着其他关东盟军部队姗姗来迟的整合增援,给濒近强弩之末的西凉军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
燕清验证了对手不好对付的想法,而李傕却在心里不知骂了乱传捷报、给主公董卓传递了‘关东联盟不过徒有其表’的错误印象的徐荣多少遍。
这好意思叫软柿子?
他们足足出动了七万骑兵,剩下一万留守关墙也片刻未停,始终在操控弩箭往下扫射。
燕清却全程只动用了自己麾下的人马,就如一堵密不透风的坚实壁垒,严严实实地将他们防住了。
自始至终,都让他们被困在距关墙下的一射之地内,一旦过了小坡,活人就连半步都跨出不去了,也根本施展不开骑兵的真正威力。
为首的几员将领更是恐怖之至——那骑着高头红马,溅了满身黑红的血污的吕布,就如不知疲惫般游刃有余地挥动着手中兵器,健实臂膀将沉甸甸的画戟挥得似旋风一般。
经他粗略一数,这煞神不断游走在疆场之上,一天下来,跟农夫割麦子似的眼都不眨,却轻易就夺去了大半个营的将士性命!
还有从名不经传的曹字战旗下,杀出来的那些战将亦是各个身手不凡,哪里是战报上吹嘘的一触即溃!
李傕恨得咬牙切齿。
他丝毫不知自己受到了燕清和曹操的联手误导,以为是徐荣那厮侥幸得了场胜利,就为博得主公青眼,刻意假谦虚几句,却将他们给害惨了。
要是联军各个都是只比燕清军差一丁点的厉害……
李傕心里发寒,看自己这边越打越吃力,而对方援军虽迟钝了一些,好歹也补充了上来后,再不复方才的举棋不定,而是立马下令,偃旗息鼓,撤回关内。
“贼子休走!!!”
吕布正杀得热血沸腾,意气风发,不想这帮人说撤就撤,顿时气得大吼一声,毫不迟疑地率兵大举追杀。
疲惫得很的董卓军却毫不恋战,也不管被命令殿后的千余人,由着他们被如狼似虎的燕清军给吃下,一等大多数军队都已进入,径直将门关上了。
“他娘的!!!”
不想他们跑得如此果断,欲乘胜追击的吕布结结实实地碰了一鼻子灰,万分恼火,也唯有骂骂咧咧地退回了。
吕布垂眸看了眼躺了满地、堆积如山的尸首,漠然下令道:“自己人给妥善埋好,遗物全部收好,功一个不许落下,全给记上;至于敌兵的,把头颅全割了,一会儿就直接在关门口摆京观,剩下的尸身挖坑烧埋,省得,省得……”他一噎,回想片刻后,可算把主公郑重交代过的话给记起来了:“有瘟疫。”
孙坚闻言,不由迟疑询道:“京观?你问过主公了么?”
吕布心绪还有些烦躁,原想直截了当地将孙坚的质疑顶回去,把燕清曾道战场上的事都由他说了算这一事说出。
但转念一想,为免孙坚生出嫉妒不满,就难得多出个心眼来,把到嘴边的话给收回去了,爽快道:“你说得也有道理。那便请你在此等会儿,我这就去请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