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谋士(233)
“怎么可能那么低!”郭奉指着单子,不可思议道:“我买一瓶还比我订三十瓶贵?我在外头随便买杯咖啡都快这个数了吧?”
赵匀一板一眼道:“今晚也会给您免单的,不会按那价格来。”
郭奉拧着眉,审视意味十足地看了他半天,坚决表态:“不好意思,我既不搞基,也不卖身。”
一直安静听着的荀愈,险些呛了口酒。
赵匀认认真真,老老实实地透了底给他:“您误会了,只是老板交代过,您是将来老板娘的老板,所以一概免单,不过订单还得走账面,就收取一些象征性费用。您要是不方便给,也完全没有关系。”
赵匀的确没有隐瞒,可喝酒喝多了的坏处,就在这时显现得淋漓尽致。
等懵逼的郭奉在脑海里将‘酒店的老板赵匀的老板的媳妇儿的老板怎么是他’这相当复杂的关系给转完一圈,明白过来,正欲咆哮怒拒,赵匀早就退了出去,还帮他们关好了门。
荀愈见机极快,不等他借酒发飙,就给司机打了电话,一起将他抬下楼去,装进了车子里。
要是让郭奉知道,赵匀对底下人交代记得给他免单时,不但将名字说了,还在前头加了一串形容词——“白净羸弱、吊儿郎当、嗜酒如命的小纨绔”,怕是得恨得七窍生烟,直接砸店的心思都有了。
按计划准时抵达住宿的酒店的宴清,暂还无从得知郭奉的遭遇,他将行李放好,吩咐完了助理,就躺在床上小憩了两个小时,养足精神,就在下午去剧组了,还给工作人员带去了解暑的慰劳品。
见到他来,钟导还很诧异:“你怎么来得这么早?景还没布好,而且我不是告诉过你的助理,明早十点才开始拍你的戏吗?”
宴清笑着:“没别的安排就早些来了,能将状态调整好,也能早点来学习。”
钟导听得点了点头,满意道:“你说得很对!”
现在多的是巴不得将行程安排得满满的,想多跑通告,多挣曝光率,多赚些钱的,有的是被公司压榨和逼迫,有的就是完全的自愿了。
而宴清比常常这么做的人名气还大得多,却一直干干净净的,纯粹通透,又非常擅于做人,谦逊低调,稳重可靠。
当拥有这些可贵优点的人,还是个让人见之忘俗、极其赏心悦目的美人时,就更叫人充满好感了。
当然,也跟宴清背后的工作室的纵容离不开关系。
钟导心情大好,同宴清何止是多聊了几句,简直到了一切都准备就绪、他还意犹未尽的地步。
宴清也感觉不错:钟导给他提早讲了不少戏,而这些内容,跟他的理解也一般无二。
可想而知,等进入他的正式拍摄,应该也会很顺利的。
——只要那两位扮演吕布和郭嘉的主男配,别拖太能后腿就行。
被宴清的目光淡淡扫过,坐在椅子上的,担任着最早进行拍摄、也是燕武帝吕布的扮演者、天娱公司的一哥张缭,顿时一怔,下意识地起身站直,冲他腼腆地笑了一笑。
只是比起礼貌或是招呼性质,未免也热情过头了。
宴清不明所以地回了一笑,就安然坐在了一边,好整以暇地预备观察。
察觉到宴清温和却始终存在的视线后,张缭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变得越发紧张了起来,都还没开拍,就被钟导给瞪了好几眼。
宴清这时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了,侧过头去,小声问副导:“身高准备怎么解决?”
在扮演难度极高、戏份仅次于主角燕清的最重要的男配吕布上,张缭的气质和形象还称得上吻合,能被引导出将军的威严和锐气,演技也有保证,还是出自投资最多的天娱。
唯独身高,是个毫无疑问的重大短板。
他自己是标准的一米八,就比张缭还高那么几厘米了,历史上的吕布不是足足有二米四吗?
“世上能找出几个两米四的啊,就算找得出,长相和身材也不能看,更别提演技和气质了。”副导小声回道:“远镜头找了个两米高的替身,近镜头的话就只能靠内增高,喏,就旁边摆着的那两对。”
宴清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由沉默了。
那似乎、大概、也许……已经能称得上是高跷了吧。
第216章 番外七 入木三分
说是翻拍,可钟导在《燕清传》的原版剧本上, 还是请了金牌编剧团, 让他们按照他的想法, 做了不小的变动的。
最重要的一点, 就是增加了浅淡却清晰的感情线。
有过武帝陵最深处的那面棺椁昙花一现,燕清同其君主吕布间的感情, 就从众说纷纭走向了确凿明朗,赫然是一对恩爱夫夫。
而之前就被人质疑是纯粹靠胡说八道和狗血情节、来博人眼球的《寻清记》中的仙凤女一说,就彻底不攻自破了。
《燕清传》作为连国家都非常重视的大型历史正剧, 受到普罗大众的长久期待, 剧组的压力可见一斑。
第一天的拍摄,主要就是些简单的零星镜头,钟导的心情正在峰值,张缭也超常发挥,表现得可圈可点,甚至连高跷都踩得稳稳当当的, 于是很顺利地提早结束了。
宴清旁观了全程, 还觉得十分欣慰,安下心来, 待回到房里了, 他也不急去吃饭,而是先打了个电话给说要明天到的郭奉。
“咦?”
居然直接转到语音留言去了。
宴清心里油然升出种不太妙的预感,改打到郭家去,郭母却说郭奉自昨天下午出去后, 就一直跟朋友待在一起,没有回去。
不想给身体不好的郭母带去无谓的担心,宴清想了个借口将她蒙骗了去,再打给荀愈荀悠,这下可算是得到确切消息了。
原来,正所谓乐极生悲,空腹饮酒过度的郭奉,当晚还没来得及续摊,就因胃穿孔入院了。
宴清口吻如常地同荀愈说完话后,捏着手机的手都因愤怒而颤抖不已。
——这作死不休的小王八蛋,就是一刻都少不得自己在他身边盯着!
宴清再气再心疼,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赶回去,只能强行平复下心情来,一边密切关注郭奉在医院里的动静,一边帮忙瞒住郭家,一边反复翻看剧本,揣摩角色。
只是连宴清自己都感到很不可思议的是,这难度极高的角色,竟是他入戏最快,体会最深的一个。
没有之一。
宴清非是不知道自己在演戏方面颇有天赋,但也从没有这么顺利过的。
他甚至都产生了一种错觉:并不是他成功将自己的灵魂代入了进去,而仿佛是这位名垂千古的大丞相的魂魄,依附在了他的身上。
跟宴清同角色之间所产生的,这玄妙万分的完美契合度相比,张缭就要不幸多了。
要是说第一天的表现,可以给他打个九十的高分的话,一到第二天,轮到宴清同他的对手戏了,就坠落到灾难连连的及格线下。
在预算非常宽裕的情况下,钟导就不用像别的剧组一样,需要把同场景的戏段,都争取在同一天演完,而是可以视演员的状态进行随时调整。
钟导决定最先拍的,就是吕布受了董卓的无端怒叱后,闭府不出、借酒解烦,燕清恰在此时上门自荐的这个片段。
宴清倒是轻轻松松地就进入了状态,收放自如,挥洒自若,可昨天还表现良好的张缭偏偏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连犯低级错误,包括走神、忘词、串词、走位出错……自然就导致连续NG。
钟导的脸色也从晴转多云,再从多云转特大暴雨,附带龙卷风警报了。
“不行,张缭给我过来。”
钟导气势汹汹地将本子往边上一摔,等满脸羞惭的张缭走过去后,就开始火力全开,滔滔不绝地咆哮了:“你演的是他X的什么玩意儿?简直就是只发春的野猫,而不是打盹的老虎!问燕清话的时候,你该拿出来的气势都被狗吃了?小心翼翼的态度可以出现在任何跑龙套的身上,就是他娘的不该出现在吕布脸上!燕清这时候年纪轻轻,既无功也无名,而吕布是权倾天下的董太师跟前说话最有分量的大保镖!燕清再不卑不亢,也是来上门推销自己的求职者!既不是你老板,也不是你祖宗!你应该有惊艳,但更多的是自信的霸气,是对他身份的排斥,和对他能力的质疑!可就看你那战战兢兢、游离不定的畏缩眼神,我还当是个穷吊丝面对中学年代一直暗恋的偶像了——”
为了避免尴尬,刚被钟导赞不绝口的宴清,就选择离导演的爆炸现场远远的,去到另一侧休息。
其实,他也感到费解和疲惫。
比起那些一目了然的过错,和反复重复同样的戏码浪费掉的表情和感情,更让宴清在意的,是那种挥之不去的强烈违和感。
不止是徘徊在对面一直拘谨得放不开的张缭身上,也存在于他自己身上。
这种怪异感,从在他被要求拿着那把火红的漂亮羽扇时,就一直挥之不去了。
“宴哥,有什么问题吗?”
助理小许悄悄问他。
“没什么。”宴清不欲多说,他不好光明正大地在张缭被导演喷得狗血淋头的时候,拿手机出来上网,那样既嚣张,又有挑衅的嫌疑,只好让小许代劳:“麻烦你上网查一下,有燕清拿扇的记载吗?”
小许痛快应了,不一会儿也给出了答案:“根据正史记载,持红色羽扇的应该是郭嘉和吕亮才对。”
宴清点了点头。
虽是以史实为基础,可在小细节上做些修饰,是再合情合理不过的了。
而钟导之所以这么安排,想必也是为了视觉效果。
宴清想通了,心里就释然许多,再看向脑袋越埋越低的张缭时,也多了点无奈和同情。
钟导的脾气两极化是出了名的——对犯错少、天赋好、性格好的演员,他可以是春风细雨的和睦;对天赋好但是老出错、而且出的还是低级错的,他就堪比地狱修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