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谋士(195)
虽离得远,那木雕的具体模样也看不真切,可大致是相同的,该不会是特意选的什么浪漫情侣挂饰吧……
一旦生出这些猜测来,想法就跟脱缰野马似的,彻底收不回来了。
燕清好不容易稳住心神,主持完正事后,就以有要事相托为由,将二将留下。
凭他一向予人的良好印象,要在不惹人生疑的情况下,额外给赵云和张辽多安排一桩事做,可谓是易如反掌。
在与两人离得极近时,燕清也终于看清了那木雕的庐山真面目——赵云与张辽所佩的,的确一模一样,皆刻的是个穿着长袍的精致小人儿,怀里还捧着个怪眼熟的东西。
燕清猛然间想不起那是什么,心里却油然生出种极不妙的预感来。
他神色如常地送走二人,一转身拟着那木雕的大概模样,画在纸上,让许褚派人去打探打探,看看那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打听来的结果,却让燕清欲哭无泪,宁可相信两个爱将是搞基去了。
——那抱桃小人,是军中近渐兴起的“仙桃教”的信物,敬者颇多,只是纵人多寻其庇佑,却不知教主究竟是何方神人。
第188章 与你同去
在最初的啼笑皆非后,莫名其妙成了教主的燕清,也很快重归淡定了。
常年在刀口饮血,沙场上朝不保夕的兵士,见分明伤重濒死的主帅在短短数日几日后就恢复了生龙活虎,本就大感神奇。后听张文远将军一次说漏嘴道是仙桃所救,便纷纷以此精神寄托,望能寻求庇护……这发展进程,倒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燕清令张辽保密,后者倒是做到了隐去其名,可依然按捺不住被崇拜已久的神人救了一命的激动,于是暗中说动了有类似经历、彼时却还不知情的赵云,与他一同佩戴起那只敢大致依着燕清轮廓所雕的木人儿来,以悄悄感念军师祭酒的恩德。
俨然坐实了这二位地位显赫的大将也信奉“仙桃教”、才得以死里逃生的说法。
既然只是个被无人引导的无害巧合,而不是图谋不轨者在暗中主持、伺机兴风作浪,燕清就不甚在意了。
倒不必刻意抑制它,以免适得其反。
顺其自然的话,过些时日,定当自行平息。
燕清想明白后,就继续心安理得地过着将周围人使唤得团团转、自己却只需忙个半天下达指令、就能悠闲喝茶的美好日子。
待荆州局势大定,一晃眼,也到了初平十年秋。
在大丰收到来时,叫燕清十分想念的郭嘉,也慢慢悠悠地来了。
与他同行的,不止是他亲儿子郭奕,还有分领八百兵马,途中除必要的对话外,连个眼神交流都无的陆逊和诸葛亮二人。
燕清早在听得来讯的那一日起,就对他们的到来感到期待了。翘首以盼多日,算好日子,到了那天,就一早就拖着吕布,点了千余兵马,要亲自出城迎接。
出城十八里后,他们就候在了一处坡顶,待远处所见那由马蹄掀起的沙尘从远至近,燕清也遥遥地看到领头人的模样了。
他对陆逊的印象,还停留在那面若冠玉、腼腆羞涩的纤细少年上,这猛一眼望去,见着威风凛凛、昂藏挺拔的青年将领后,竟一时失语,几认不出来。
跟吕布和诸葛亮之间那威大于亲的关系不同,自别离后,一直在军中历练的陆逊,对义父的敬慕与思念却是与日俱增,这会终于见到燕清,这愈发情绪内敛、宠辱不惊的青年,也忍不住策马提速,直冲过来,扬声高唤道:“父亲大人!”
燕清被那熟悉的声音从恍神里唤回,赶紧催马上去。
吕布与义子交谈几句后,淡淡地扫了眼不远处那感人肺腑的父子相拥的场面,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驱马走向被护在两军之中的车舆。
郭嘉慢腾腾地下了车,向他行礼。
吕布直接免了他礼,又翻身下了马,随意寒暄几句后,忽问:“拿到了?”
郭嘉颔首。
吕布嗯了一声,唇角微扬,不再过问。
直到会合的一行人回了襄阳城,燕清还沉浸在儿子模样大变的恍惚里,二话不说弃了吕布,带上几坛好酒,与许久不见的挚友叙旧去了。
屏退下人后,燕清难以置信地问:“议儿身上的变化,未免也太大了些罢?”
光是陆逊的肤色不复记忆里的白皙,而成了浅麦色这点,燕清倒不觉出奇。
毕竟在军中生活,常经风吹日晒,和安然坐家中读书写字相比,区别极大。
陆逊生得俊美,肤色深一些,只显健康,身材也不似从前那般单薄了,让燕清见后,是安心居多。
叫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却是那窜得快过头的个子。
满打满算也就两年不到的功夫,习惯了在谋士当中拥有身高优势,常常仗着个高俯视同僚的燕清,居然不得不平视自己儿子了。
说平视,还是客气的说法——如今的陆逊,显然比燕清还高上一些。
燕清不是不知道,史上的陆逊同诸葛亮一样,都生得高大颀长,身长八尺,可陆逊离及冠还有三年许,怎就高成这样了?
燕清毫不怀疑,按这个趋势下去,自己这项偷偷引以为傲的小优势,很快就得被打击得一点不剩。
“他这岁数,可不正是一天一变的?你快两年没见他,自然讶异。”郭嘉幸灾乐祸道:“见你也有今日,嘉心甚慰啊。”
燕清就知从这损友嘴里冒不出什么好话来,在分享了震惊之情后,他干脆地转移了话题,问道:“明日宣诏?”
郭嘉笑道:“主公亦是如此作想,你们倒是心有灵犀。待过了明日,便当称主公为燕公了。”
燕清也发自内心地笑了一笑,直言不讳道:“我与他只得彼此,朝夕相处多年,生出些默契来,又有甚么出奇?”
郭嘉眉心一跳,故意露出几分嫌弃之色:“多年不见,重光脸皮之厚,却是与日俱增了。”
“过奖。”燕清毫不客气道:“你若想同你那些貌美婢女心有灵犀,恐怕得先将心剖成八分了。”
“噢?”郭嘉懒洋洋地往后一躺,扯了扯嘴角道:“我还没得疯病,无端与她们交什么心?”
燕清莞尔:“你是真不准备续娶了?”
郭嘉不正经道:“若重光家中尚有姿貌似你般出众的未嫁姊妹,倒可考虑一二。”
“那需叫你失望了。”燕清耸了耸肩,笑着问道:“那诏书你藏在何地,容我一观。”
郭嘉闭眼道:“就在屉中,自己去取。”
其实只是送个诏书来,哪儿需要郭嘉亲自跑一趟?
不过是久不闻好友面,心里放心不下罢了。
燕清微微一笑,也不揭穿他的口是心非,按照他说的方位去找,一下就找到了,展开浏览数遍,终究是看那“燕公”二字,最为舒心顺眼。
哪怕没睁开眼,郭嘉也能想象得出燕清此刻所想,便假斥道:“重光可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叫主公改冠夫姓。”
燕清哈哈一笑,踹他一脚:“你就羡慕去罢!”
郭嘉不躲不闪,就放松身体挨了这轻轻一踹,还意犹未尽道:“再来,再来。”
两人正玩闹间,忽有人轻轻叩响房门。
郭嘉起也不起,就这么随心瘫着,任嘴硬心软的燕清帮他在身上按来按去,舒缓疲劳的肌肉:“进来。”
燕清与郭嘉具都以为来人会是郭奕,方这般随意。
结果那悄无声息进来,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盯着两人的,却是面无表情的吕布。
吕布淡淡地打了声招呼:“重光,奉孝。”
“主公。”燕清明智地先冲他笑了一笑,旋即着履落地,向还躺着的郭嘉辞行道:“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奉孝你且早些歇息。”
郭嘉随意地摆了摆手:“去罢。”
这没外人在的情况下,他是连礼都彻底省了。
只为逮人而来的吕布当然也不会计较那些繁文缛礼,很自然地攥着燕清的手,一言不发地下楼出了府邸,抱着他骑上赤兔,跑出一段距离,才长叹了一口气:“还望重光莫怪布心胸狭隘。”
燕清对他会大方承认,还是颇感意外的。闻言拍了拍他抱着自己腰身的手,笑道:“不怪。”
因一路上得燕清温言软语、好声体谅,待回到宅邸,吕布面上已是郁气尽释,复归晴霁。
燕清与他走进书房,退去近侍,方道:“祭坛已成,陛下龙体亦愈,待入了冬,便可联合群臣上表,劝陛下祭天了。”
“一切皆听重光安排。”吕布翘腿坐在软塌上,见燕清披着长发走来走去,说话间神采飞扬,心里不由被勾得痒痒的,却还惦记着跟刘焉结下的仇怨:“待许城事了,便可伐益了?”
这些年来,益凉二州也并不安分,常派多股流骑滋扰边境居民,虽是小打小闹,却也颇惹人烦心。
直到吕布听得通报后,立刻命赵云调兵遣将,在州境予以还击,才大有收敛。
燕清颔首。
这封吕布作燕公的旨意,即使尽在他们掌握之中,受到也谈不上半分惊喜,却意味着计划进行得万分顺利,吕布不出意外,就将以这为起步,正式加快登上辉煌的帝位了。
燕清笑道:“天下州郡,多已落入主公手中,要代汉称帝,时机已然成熟,只需清略施小计,寻个合适名头即可。待主公接受禅让,登基为帝,那刘焉自诩宗室之人,定然不甘落后。如此一来,益凉联盟,必有变动。那横霸西凉的马韩双雄,要么甘愿称臣,尊焉作汉室正统,要么撕毁盟约,回凉自固。无论哪条,定会经历一番波折,便是出兵的最佳时机了……”
吕布听得认真,不料燕清说着说着,忽然就没了下文,惑道:“重光?”
燕清默然片刻,方道:“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