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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故宫装猫的日子[综] 上(22)

作者:洛娜215 时间:2019-11-10 09:24 标签:爽文 宫廷侯爵 灵异神怪 历史衍生

  这个仆役是老人,应当知道他的性格。郅都觉得他不是会做出如此不计轻重之事的人,于是他按捺下了自己的脾气,语气稍稍有些硬,但还算和善:“何事如此匆忙?”
  “丞相!”老仆双手献上匣子,极其欢喜地说道,“是殿下赏下了瓷。”
  “瓷?”
  中山国的丞相大人浓眉紧锁,他一个翻身坐起,却没去接匣子,反而露出不解之色。小皇子有什么资产他说不上一清二楚,但也心中有数。
  九皇子此番乃藩王就蕃,又不是受到什么加封,皇帝自然不会赏赐他些什么精贵之物,赏下的说是较为实用,实际也就是一般。加上中山王还有个兄长在,其母贾美人出身寻常,其家族势力不强,想来也没什么补助,小皇子能从母族这边得到的资源估摸着也不多。
  难道是窦太后?唔,不太会,太后历来节约,前些日子听说陛下赠了太后一批瓷器,却被太后一个不拉地赏给宫妃们了。
  所以中山王哪儿来的瓷器?
  一个可能在他脑中绕来绕去,他却硬是不敢将“中山王烧制出了瓷”这个揣测放出来。
  郅都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打开了匣子,仆佣非常能来事得提了两盏灯靠近。因他之举,匣子展开之时,二人均都被震撼了一下。
  只因匣中之物宛若屋外堆雪一般莹润无暇。
  这份洁白价可比黄金。
  就算是郅都的淡定都没忍住颤抖了一下手,他双手齐齐捧起了一个小盏,其胎质洁白,釉面光润,外头为白色,內芯却有一抹莹绿,在灯光的照映下宛若反射出了一汪清泉。
  他随手拿起了边上的陶壶将里头的凉水倒入,水柱冲击瓷盏,泠泠作响,手腕一转,清水白瓷,好一番澄澈姿态。
  丞相大人将瓷盏放下,这一番刺激令得他稍稍有些不淡定,但很快他便意识到了匣子里头还放了一张小笺,折得端端正正。郅都先因这张被压出折痕的纸张运气数息,然后他展开了信笺。
  小皇子字迹轻灵随意,只淡淡告诉他:这是文房用具,为挂、洗、搁、镇之物,给丞相把玩的。本不好意思打搅丞相的假期了,不过因为刚刚出炉,所以他不想等了赶紧送过来而已,丞相好好歇息,不必来谢。
  便听纸张被捏皱之声起,老仆用眼角看到自家老爷眉头皱得死紧,额角爆出了一根青筋,那眼神别提有多凶恶了,走在路上十个小娃见到要吓哭九个吓傻一个。
  哎哟哟,殿下这是写了什么呀?
  老仆又瞄了眼送来的四件器具,只觉得这四样东西件件都好看,只是除了那个小盏之外一时倒看不出是作甚用的。
  正当他脑中急速转圈之时,忽而便见穿着单薄的老爷猛然间站起,他在老仆惊恐的目光中将瓷盏放回了夏安然送来的匣子内,袖子一甩厉声道:“为老夫着衣,老夫要面见殿下!”
  夏安然万万没想到送个礼居然引来了多方关注,先冲过来的是他的太傅,然后是郅都,最后是程不识。
  该庆幸他还没有御史大夫,还是该庆幸于这三人自己都揽了御史大夫的活?
  夏安然默默向后退了一步躲开差点喷到他面上的口水,郅都正对着他说上下五千年……哦,没有那么长,他就是从周王朝开始说,大概也就几百年吧,中心内容就是放纵奢靡让人堕落,和善的太傅给他打辅助,程不识学识没他们高,但是擅长利用自己的身高气势压制他。
  可怜的中山王殿下足足听了快一盏茶的时间,才听出了这几位努力“委婉”之后胡乱绕圈之下的重点,顿时感觉哭笑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咳,没错,就是白菜!
  这是一个毫无艺术鉴赏能力在研究了半天后觉得我能想到的技术巅峰啦!
  龙窑早期的烧制(就是文中的馒头窑)前半部分是陶器,后半部分是瓷器,的确是这么烧的,因为窑的温度是屁股高不是口子高哦!屁股那边圆溜溜的采用的就是热反射原理,而且那边都没有风口,热量会在里头堆积,相反口子这里因为要通氧,反而会有冷空气灌入降低温度。
  这两天是有些少,因为原来以为能入V了所以就撸了大长篇,结果现在要当做正常文发出来,瞬间就不能断章啦!!


第20章 大汉华章(18)
  诚然,陶瓷……尤其是白瓷在如今看来过于昂贵,毕竟大汉朝目前还处于在后世被划分为“原始瓷”的分水岭当中呢。别说白瓷了,就算是青瓷也是极为珍贵的物件。
  更何况夏安然“奢侈”得用这从未见过的白瓷做了毫无用处的“文具”,吓得这三人赶紧冲过来想要教训君王莫要走上奢靡之风啊!
  三人心里都是一片苦涩。
  只觉得中山王之前觉得挺好的,又认真又努力还聪明,怎么就突然上了这条不归路了呢!走上这条路子还能有个好?得纠正,趁着小国王年纪小必须纠正,否则这个小苗苗就得毁啦!
  三位辅政大臣互相交换了一个视线决意站在同一行列中。
  夏安然不知道这三人想了什么,见他们有越说越激动就快要来“汝父创业未半还在努力,尔安敢如此堕落”了,他赶紧制止这三个正在把自己洗脑的臣子。
  “卿等误会了。”小皇子露出苦笑,“此物价廉,只稍稍贵于陶。”
  三个臣子的话同时噎住,还是反应力稍快一些的太傅抓住了重点:“殿下,中山可是发现了这白矿?”
  现在还没有瓷泥一说,太傅只以为这是白色的陶泥,一时想不到名讳,便用了白矿这个奇怪的名词,夏安然却是听懂了。
  他笑着将三位臣子引到了自己的小工作室内。一入内,三人便看到了零零碎碎的许多陶瓷摆件,只是比起他们拿到的近乎无暇的白色,这些都稍稍偏黄或是偏青一些,有几个上头还有釉色不匀,亦或者是意外沾到火灰留下的小点痕迹。
  这些很明显是夏安然自用的。
  殿下竟然将品相更美的这些个赐给了他们,自己用带有杂色的杂点的!
  三个臣子都震惊了。
  夏安然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而是让侍从暂且退出,他整理出了一个较大的空桌,然后铺展开了一张舆图。
  夏安然所封的中山国并无守疆之责,其处于一块相对安全的腹地之中,但是但凡有相对二字便意味着存在一种可能性,就算是看似绝对安全的长安在前些年都差点被匈奴攻打呢。
  北边有蠢蠢欲动的匈奴,西北也有不甘示弱的乌桓,若中山国当真如此安全,北边几十里地外头的涞源的长城又是哪儿来的?
  所以夏安然在到封地之前依然得到了他老子发给他的一张舆图,没多详细的内容,大概就是描绘了一下几个州郡的方位,给他一个他兄弟们在哪儿的信息。这张舆图后来还是太傅给他补上些的。
  夏安然指了指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后小少年的手指缓缓上移,指向了匈奴:“三位不妨猜猜,若我等将这些东西售卖给匈奴,可换些什么?”
  三人猛然一惊,刚想开口劝阻便听夏安然说:“诸君可知中行悦?”
  知道,当然知道。
  大汉谁不知道此人?
  此人原先是汉庭的一个宦官,文帝派他随当时的公主前去匈奴和亲。当时这位不肯去,并且对官员们说:你们要是派我去,我必成为你们的心腹大患,汉庭当时并不曾注意,便将他派了过去。
  最后他的确是做到了。
  这位宦官抵达匈奴后立刻投靠了当时的单于,并且劝告匈奴单于不要依赖于大汉的资源供给,搞经济独立。
  在现代有一个众所周知的论调。
  一个国家如果能够完全自给自足,不和别人玩就和自己玩,那么这个国家要搞事的时候就无所顾忌。
  因为他根本不害怕旁人对他进行贸易制裁,更不怕经济被人干涉以至于从内部就被分化崩盘。
  同理,国内经济成分越复杂的,越容易受制于人。
  而新中国在发展之初的时候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和爱好和平的希冀,亦是故意将自己的经济利益交给别人,也刻意引入别国资源,并且避免自己研发这一资源,使得某些方面陷入弱势。
  这一方面是却是力有不逮,但也有交付把柄的意思。
  所以中行悦此举便是想要掐断大汉对匈奴进行经济压制和缓慢同化的目的。
  “中行悦当时用了一个大汉丝绸不如裘皮耐穿之理来说服老上单于,他难道能用瓷不如陶耐用来说服君臣单于吗?”
  夏安然拿起了两个瓷盏轻轻一撞,瓷器特有的清鸣之声自二人耳际穿过,宛若凤鸣,直刺几人心田。
  “就算君臣单于能够抵住对瓷之喜,他下头的人能吗?”
  “便是匈奴男儿们可以,其女娘们又可以吗?”
  少年人定定看着他们,眸光如铁,带着厚重和沉肃:“匈奴为游牧,女性在家族中所占用地位极高,女子对美丽的追求永无止境。为了讨好女娘,匈奴的男儿郎必然要得到更多的瓷。”
  “而瓷器易碎,若要抢,吾等便宁可玉碎,勿要瓦全。”
  “想要瓷器,唯有交易。”
  “而匈奴能够卖给我们的是什么呢?”
  他一步步将三人引入他描绘的场景中,少年杏眼微微眯起,透出的是不同于他年岁的沉重,三位年长的臣子仿佛能从他的眸中看到一片未知的未来:“是我们被掳走的汉民。”
  郅都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夏安然用眼神制止:“莫要说这毫无意义,他们是我们汉国的臣民,他们身上流着的血和我们一样。”
  “既然是汉人,又因吾军守卫不力被掳走,那我们就要将人接回来,不计一切代价。”
  少年眸光如电,他一眼扫过三人,又道:“等匈奴将我汉民还完了,还有旁人。”
  “……殿下是指……”程不识声音干涩,“是被匈奴抓走的他族奴隶?”
  “不错。”
  见小皇子点头,程不识眉头皱了起来,他同郅都交换了一个视线,二人均有些不解,不明白夏安然要那么多人干嘛,中山国不曾经历过战火,也没有天灾,人口不曾大规模减员。
  难道是要用这些人发徭役?
  他们还没问出口,便见夏安然的手指缓缓从北部滑到了西部,鸦羽般的长睫遮住了少年人的目光,让这三位辅臣不能看清他们的郡王的心绪:“这里,一路都有被匈奴碾碎的部落和国家。”
  “而这当地的环境如何,这些人是最清楚的。”
  “恰巧,”他微微一笑,“这些人也是最恨匈奴的。”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想要达成这样的目标可能需要很多时间,也很可能赔得血本无归,这是任何一个生意人都不会做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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