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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慕良卿(张良同人)(59)

作者:青茶木 时间:2019-02-11 21:09 标签:虐恋情深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边缘恋歌

  今日帮柳司寇破了一桩小案,他称赞我年少有成,殊不知,这些你万儿八千年前就教给我了。不过,他既然真心称赞我,我也真心受着。左右你也说了,你我不分彼此,你的便是我的。我便学了一回恶霸,抢了你的名头。
  嬴政视你若上宾,乃欲使你为己用也,你拒之,难免惹其不快。子房知你心系大韩,但婉拒嬴政时,言辞需谨慎委婉,不可不留情面。
  总之,你孤身在外,终须小心。
  张良正月二十九书”
  两人飞鹰传书,速度是飞鸽的三倍,但咸阳与新郑终究还是隔了一段距离,飞信单程要耽误一日,待韩非拿到张良回信之时,已是两日之后。
  不过这无甚影响,二人心意相通,即便天各一方,也若咫尺。
  张良去庭院的次数更勤了,因为那信鹰只记得这株梨树,每每都是降落在此。故而,张良经常拿一卷书过去,有时背靠树干,席地而坐,有时卧躺在粗壮的树枝上,随手摘两片梨花,放在鼻尖轻嗅,又顺风一抛,恁它飘零入土,化作春泥。
  张良十八生辰那日,不少人前来贺寿。其实他年龄还小,资历也平平,真受不起那样多的达官显贵来恭贺。他知道,来的大部分人,看的都是张开地的面子,或者是张家的面子。毕竟,他是继承人这件事人人皆知。
  起初张良会反对,他本心向往的是诗与远方,是在自家耕种的田野里漫步,是看庭前花开花落,半空云卷云舒,不是束缚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与那些机关算尽的人攀比城府。
  然则,向往之美好,现实之残酷。且不说韩国当下如履薄冰,就看近的,张开地已经熬到古稀之年,撑着张家的祖业撑了大半辈子。如今脊背高耸,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相较之下,他的那番自私的心思就也微不足道。
  或许,等天下太平之日,他再回归田野罢。
  谁知道呢,这天下正直动荡,若要太平,那时他的骨头可能都腐烂了。
  “公子!九公子来信了!”
  张良正卧躺在树杆上,枕着手臂小憩,树下忽的传来若离的叫唤。
  他听到“来信”二字,下意识朝半空望去,并未发现飞鹰。于是问:
  “谁来信?”
  若离挥着手中锦囊,“九公子,九公子的信。阿端刚刚送来的,他走之前就写好了,让阿端今日送来!”
  张良欣喜不已,旋身而下,三两下解开锦囊,露出一小张绢帛,以及几粒种子。
  “这是......梨籽?”张良颇为疑惑,看看手心,又望望头上的满树梨花——这是个什么意思?
  “咦,这莫不就是他送您的生辰贺礼?”若离打心眼里嫌弃,“也太寒碜了罢!”
  张良思索半晌,没得出答案,便摊开雪白绢帛。往日话痨成疾的某人,居然只写了寥寥几字:
  “子房,把它们种到慕良山之巅,我想看你系着水蓝色披风,立身在梨花树下的情景。”
  礼虽轻,情却重。
  张良唇畔生花,仔细将种子放回锦囊,藏入衣襟。
  见证这一幕的若离瞬间傻眼,瞠目结舌道:“公子,您没事儿吧?几颗吃剩吐掉的梨籽,高兴成这样?”
  张良得意洋洋,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你懂什么?找你的卫忠去。”
  不提还好,若离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火大,“好端端的说他干什么?这个家伙,都去边关一个多月了,居然一封信也不给我写!”
  自秦军逼上边关,卫忠便前去驻守,披戎装,拭缨枪,携领新郑五千精骑绝尘而去。害得若离整日在新郑啃梨,相思成疾。
  但他素来擅长苦中作乐,于是每天对着一只卫忠的布偶,把存起来的骂人的话通通发泄。
  张良回房拿了披风,在半空抡了一圈系在身上,健步如飞,“左右你不识字,写信你也看不懂。”
  若离追上去,“看不懂就不写了吗?起码,起码画张图表示一下罢!”
  “下次你想说什么,我帮你写。”
  张良疾步在回廊穿梭。
  若离小跑跟去,“谁要先写给他了?他要是不先给我写,休想收到我一个字!”
  “那你安心等着,指不定哪日人就回来了。”
  “哼,待这大傻个子回来,我定要好好找他算账!话说......公子,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他见张良直奔马厩,便也跟上,只是马厩的门还没进,张良就呼的驾马出来,俊影闪了两下便没了踪迹。只留下一句渐行渐远的话:
  “告诉祖父,我有急事出去,傍晚再回——”
  马鞭一扬,直指慕良山。
  若离眨巴眨巴眼,尚未回神,“这,这就走了?”一个人独立在风中,背影尤其凄凉。
  半晌后,思绪回归过来。
  “不对啊,九公子已经去了秦国,公子这么匆忙干什么去?莫不是......”
  狠狠吸气,“——有新欢了?!”
  仿佛探破惊天机密的若离,拔腿就追出去,“公子——你可不能去——回来————”
  鞋子飞出去一只,来不及捡,光脚追着只剩一个渺小背影的张良。
  ...........种树的分割线..........
  岁月荏苒,恍若指间流沙。
  转眼的工夫,韩非已离开数月。
  只身疲惫地返回驿馆,推门而入,让一干含胸缩首的太监退下。正门缓缓合上,发出吱哑一声响动,颇有年岁陈旧之感。
  他将外袍解了挂上衣架,没心情拍拭尘埃,叹了口气,揉了揉发酸的脑仁。今日嬴政问他要文章,谈一谈秦国当下时局,他拒绝了。确切来说,这是他第十四次推却。事不过三,何况次数如此之多。
  庆幸的是,嬴政虽颇为不满,却也没说什么,仍旧让他常住驿馆,差遣七八人伺候着。
  韩非不喜欢人多,这是打小养的习惯,每晚只留一个近侍,也让他们在嬴政那边有个交代。沐浴也好,看书也罢,他偏爱独自沉思。想着想着,脑中划过某人身影,唇角便勾起一丝笑意。
  今日是他的生辰,二十四周岁,在秦国。
  战国末期,人们还没开始过中秋七夕这样的节日,撇开除夕,大抵只有生辰是一年之最。但韩非向来对这一日没什么感觉,以前在桑海,如今在咸阳,左右都是异国他乡,形单影只的,提不起欢愉的兴致。
  说起来,他的生辰,倒一直是这冷冷清清的样子。
  小时候倒是骗过张良的银子,自己拿去买了酒壶,权当做那人送的贺礼,兀自满足。
  待哪日归去,定要再骗他一回。
  在浴汤里待了好一会儿,筋骨软在水里,终于把疲累都泡了去,穿上宽松的里衣,披着濡湿的头发走往里屋。
  近侍拿着干毛巾上来,欲擦拭头发,被他拒绝,“我自己来。”
  谁知那近侍不通情理,非但攥着毛巾不给他,反而态度猖獗。
  “我偏想给你擦,不行么?”
  轰!
  韩非脚步一顿,仿佛被霹雳击中,脑袋翁了一声——
  ——这个声音!


第72章 韩非赴秦(三)
  张良撕下□□,隽秀的面容显露在灯下,巧笑着望他,“韩兄,别来无恙。”
  韩非一时语凝,维持扭曲的姿势站了许久,腾的将他揉进怀里,埋在发间,嗅了又嗅,“是你来了?还是......我又在做梦?”
  张良合上眼帘,手臂穿过腋下,环上后背,“是我,子房。我认识了一位江湖术士,问了他伪装之术,前来看你。”
  穿着硬板的太监服制,偷偷溜进驿馆。
  他说:“......我知道,今日是你的生辰。”
  韩非愣了愣,本欲问个所以然,又想两人许久不见,时间让这些废话占了不值,便转而说其他的。
  手掌抚上他的脸庞,“想我么?”
  张良微微偏头,蹭了蹭他的掌心,轻轻嗯了一声,“......想得要疯了!”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此时距他们分别已半年之余,且不说这之间有算不清的春秋,即便是张良整日对着画像,也缓解不了相思之苦。
  韩非走后,新郑的格局有所变动,韩成顶替了原来的太子,坐上储位。司法一职也换了个王室宗亲,才能远不及韩非。不过姬无夜没了,原太子废了,秦国这边又撤了军,总体来讲,光景还是好过从前。
  “怎的今日来了?”韩非揉着他的头发。
  “你以为,我当真不记得你骗我给你买酒壶?”张良偷偷笑着,“我一直记着,今日是你的生辰。”
  韩非的心泡到了蜜糖水里,“子房......你怎的这样好?”
  小别胜新婚,陡然见了面,自然有千言万语。
  张良在他胸前的布料蹭了蹭,糯糯道:“那时候,每月初一十五你便来张府接我,带我去街上游玩。现在,换我来找你。”
  那两年,他隔两月便去看韩非。驾着马,迎着风,不远万里去见他朝思暮念的那人。虽天各一方,却也倍觉满足。
  咫尺天涯,还是天涯咫尺,丈量在二者之间的,不过人心。
  但这光景并未持续多久。
  亦或说,那是张良前半生最后的一丝欢愉。
  那时,铮铮铁蹄踏过边境,狼烟四起,烽火连天——秦国再次发兵。
  与上回的威慑恫吓不同,这次,秦国战鼓一擂,直取三城,一路逼近新郑,势如破竹。好在卫忠英勇,及时出兵抵挡,才把敌军逼退些许,缓解战情。
  “大王将韩兄充为质子,与嬴政签下三年不战条约,如今期限未满。嬴政既然敢违反约定,那么,作为交换条件的韩兄,恐怕凶多吉少。”
  张开地也如此认为,于是上书请韩王派人营救韩非,毕竟其当年樊阴城一战成名,谋略绝非等闲,兴许能挽救韩国于水火。
  但是,韩王却不认可。
  “此行甚易激怒嬴政,若其攻我城,戮我民,孤岂不成了韩国罪人?不行此法,秦韩尚有和解之机,若行此法,定使韩国陷入万劫。”
  事情到如此地步,他却还想着和解。张良又气又急,心里仿佛七上八下吊了水桶,岌岌高悬。
  更严重的是,他已经十几日都没收到韩非的来信,传信的那只白鹰空飞了好几回,信筒里还是空荡荡的。
  若这些只是他不安的迹象,那么听到“韩非入狱”的消息,便真让他坠入冰窖。
  “嬴政是看中老九的才华才大费周章让他赴秦,只是老九终究心系韩国,不肯献一计一策......谁也没这么好的耐性,供着一个不屈不服之人。”
  把这消息带给张良的正是韩成,他的人脉广,秦宫也安插了细作,这条消息探起来,并不会废多大工夫。
  “嬴政赏识韩兄,即便不肯献计也不至于打入囹圄,依此看,定有宵小谋害他。”张良想得要深远一些。
  “是李斯。”韩成将细作传来的消息和盘托出,“他与老九师出同门,如今各为其主,难免为了日后利益,不顾同窗之情。往前看在嬴政的面子,李斯不敢轻举妄动。现下老九入狱,于李斯而言,便是俎上鱼肉,任其宰割。”
  毕竟血浓于水,他委实不忍韩非在秦国受难。但若他派人去营救,动用的便是王室侍从,牵扯到两国关系,彼时嬴政拿此大做文章,韩国招架不住。
  所以,将这消息告诉张良。
  一来,张良心思缜密,计划周全。
  二来......他大抵是最想把韩非救出深渊的人。
  张良二话没说,只身便去了。披星戴月,昼夜兼程。
  韩非此前说过,嬴政对他颇为赏识,即便他偶有厥词,也只是一笑而过,不与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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