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之世上另一个我(11)
“你要对锦觅做什么!润玉!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也是爱她的!你怎么忍心……”
“现在又承认我也是爱她的了?你不是口口声声的说,我对锦觅,并非是爱?”
“锦觅是无辜的,我们之间的事,何必牵扯到她!”
“那是我的未婚妻,未来也会是我的妻子,如何对她,火神未免太过上心了吧?”
“你!还,劳烦夜神殿下,代为秉告父帝,旭凤,知错!”知错二字,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好说,既然如此,润玉便告辞了。”他无意于此了在他面前摆这胜利者的姿态,他想要的,是保护自己,与自己所在乎的东西的力量,是他的东西在不能被人说拿走什么,便拿走什么,他要的,是替母亲报仇,替那些千千万万枉死的龙鱼族同胞报仇!
伤害旭凤,伤害锦觅,根本无法让他感受到快意,因为润玉知道,他是在乎他们的,纵然他们一而再的伤害他,可他们也是他黑暗的生活里,为数不多的温暖,与光!
“殿下,洞庭君来了,在殿内等了您有一会了。”邝露尽职的禀报给他。
润玉释然的一笑,对,对他好的人,还有他!
“知道了,我去盥洗一番,你让洞庭君稍后,我等会便来!”
他在这天界里里外外跑了一圈了,定然沾了些污浊之气,观应鳞言行衣着,定也是爱洁之人,还是盥洗一番,以免失礼的好!
待润玉姗姗来迟之时,应鳞与他自己的一盘棋,都已经接近了尾声了。
“应鳞。”润玉脸上挂着不自觉的笑意,坐在了应鳞的对面。
“见润玉这表情,是得偿所愿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润玉倒是照平时,更光彩照人了几分啊!”
润玉闻言心情又是开朗了不少。
“应鳞莫要打趣我,不过是换了一下衣衫罢了,莫不是平日里,润玉泰太过不修边幅?”
“所说夜神大殿不修边幅,那这世上,可还有人能当得起秋水为神玉为骨这句话了?”虽然理智告诉自己,润玉与他已经是两个人了,可总有种疯狂的夸自己的罪恶感!不过他说的却也是心里话,无需遮掩些什么。
“不过应鳞的消息当真灵通,我不过刚回到天界,你便来啦!”
“为了喝润玉你这口茶,我也是很不容易啊!”应鳞一副十分无奈的表情,大约连应鳞自己都没有发现,自从与润玉接触的多了,他自己倒也越来越像个活人了。
“好吧,我呢,也不拐弯抹角了,听说你告诉锦觅,水神是旭凤若杀?”其实这并非是疑问,他早已知道这个消息的真伪,不过是想听润玉自己亲口说罢了。
“不错。”润玉的脸色冷了下来,他不喜欢应鳞提到锦觅,更不喜欢他对她太过关心!
“你应该知道,旭凤并非凶手。”应鳞平淡的叙述着这个事实。
“是,他不是凶手!”说着将手中茶杯咚的一声覆顿在桌上。
“那又怎么样,谁知道凶手是谁,你是凶手吗?”
见他突然变得咄咄逼人,应鳞不欲与他争辩,只是他并不赞同他的做法,锦觅,他并不一样她重复上一世的不幸,他对这个在他最冰冷的时候,给他温暖的女孩,总是多些宽容怜惜。
见他不说话,润玉更觉心中不太痛快,虽然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可却一点也不想道歉。
“怎么不说话!今日提出来,是想说什么?或者是,你想拆穿我?”
应鳞对他的态度有点头疼,他没想到润玉会这么敏感。
“并非如此,只是润玉,我不希望你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如他当初一般,悔不当初又有何用?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深吸口气,润玉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
“有什么好后悔的!”
“那你希望旭凤死吗?”
“我……”润玉回答不出来。虽然刚刚说的狠绝,可他知道自己并没有真的那样想。不过是希望能够划清界限,是告诉旭凤,也是告诉他自己。
“我必须要报仇,龙鱼族一族枉死,母亲半生流离仍是难逃一死,他们母子,还有太微!必须付出代价!”这是他如今生存的所有信念!
“润玉,很多事情,发生的时候,是不受控制的,报仇,我支持你,只是希望不要牵累无辜,让你自己后悔!”
无辜?旭凤无辜吗?他与自己哥哥的未婚妻颠鸾倒凤的时候,可有任何羞愧后悔?有什么好无辜的?
旭凤已经习惯了予取予求,任何东西,只要他想要的,自己都必须在母神的暗示下退让,都必须让给旭凤!所以他的弟弟,从不觉得,拿哥哥的东西有什么问题,他都以为是他心甘情愿的给他的!
只是他不想将这些事情告诉应鳞,他不想自己在他眼中,变得更加可悲!锦觅,他已经没有了,他不想应鳞也用有色的眼光看他!他希望他们一直能像现在一般就好!
“我……已经放弃锦觅了,若旭凤有本事,便让父帝同意他们的婚事吧。”润玉疲惫的闭上眼睛,沉默片刻,再张开时,已恢复平日的淡然。
☆、第22章
“当真?”应鳞惊讶的看着他,他对锦觅的执念有多深,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对,所以,你可以不用在盯着我了,我不会再对锦觅怎么样了。”
“你以为我经常来这,是为了盯着你?”
“不然,是因为我是龙鱼族么?”润玉的声音,毫无起伏,应鳞自然觉察到了不对。
“自然不是!不过润玉,呵,你居然会以为,我来你这,是为了盯着你?”应鳞也有些恼了,他自问,不是一个热心之人,除了前世对锦觅,他从未对任何人,如同对他一般上心,而润玉居然认为,他只是为了监视他?
看他毫无表情的脸,应鳞忍不住挥手便禁锢了他!
带着几分恶意的靠近了他。
“感觉到了吗?我若真想不让你对锦觅做什么,你便什么都做不了!”说完甩袖便离开了璇玑宫。
看着应鳞毫不留情的背影,润玉以为自己已经干涸的眼眶,又变得灼热了起来,他也不想说出这些话,他也不是木头,自然感觉得到,他对他的好,有几分的真心。若说一开始他是那么以为的,可早就在每一个整夜的无声陪伴中,否定了那个想法。
他也不想说出这种话,可他就是不喜欢应鳞为锦觅与旭凤说话!应鳞走后已有五个时辰了,可禁锢他的灵力,却未有丝毫衰减,润玉知道,他应该是真的恼了,也不挣扎,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地,思考着他,应鳞,锦觅,旭凤之间的关系。毫无疑问,应鳞是站在他一方的,可润玉不明白,为什么他却屡次为锦觅旭凤二人说项。
应鳞回了洞庭湖,也冷静了下来,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发火,毕竟几十万年足以将一个人所有的棱角变得圆润,所有的脾气沉淀下来。
蹙起眉头,犹豫着是否该去解开他的禁锢。转念一想,若他自己以灵力相抵,也不过个把时辰便解开了,他又去讨什么嫌?说不得,还好心被人当牢头,以为自己又是去监视他的!
拿出芥子空间中的酒,省了酒杯,直接拿起小酒坛灌了一口。他已经许久未曾饮酒了,能陪他共饮的人都不在了,一个人喝酒,又有什么意思?可他今日心里憋闷,就是想要发泄一番!
不知不觉,也就醉了。恍恍惚惚的顺应心中的想法,又晃回了璇玑宫,润玉寝殿的大门一如他走时大开着,润玉背对门而坐,连姿势都未换过。
听到背后传来有些散乱的脚步声,润玉微一皱眉,他感受到了应鳞的气息,自然知道进来的是谁,可是伴随而来的酒气,让他有些不喜,不过他还是欣喜于,他又回来了。
“怎么!夜神殿下,还在这坐着呢?莫不是连运行灵力都不会了?”应鳞手中酒瓶哗啦一声碎裂在地,浓郁的酒香,伴随着夜色,在璇玑宫中扩散开来。
“哦,我忘记了,夜神殿下应当是说不出话来的。”说着一挥衣袖,碎裂的酒瓶消失无踪,应鳞也靠着润玉坐在了他身后。
“不若本座好人做到底,教教你怎么破了这禁锢如何?”
润玉感受着靠在自己背上的温度,暗道这洞庭君当真是没少喝,闻这酒的味道,怕是酒仙所酿的神仙醉!
“灵力,从这里!”说着伸指点在润玉后颈下三寸之处。
“行至此处!”手指顺着脊背的线条刮至后心处。
温热的指尖在背上划来划去,润玉只觉那双手像是撩拨在心上,哪里有心思记得住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你可记住了?”应鳞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脸上冰冷的面具贴着润玉灼热的面颊。
“不回答?是没记住?那我们再来一遍!”说着手指又从刚刚走过的路线,从新画了一圈,画了一遍又一遍,润玉终究是努力的收摄心神,按照他教的方法,将灵力运行一圈,果然便解开了那禁锢。由于禁锢时间颇久,方一解开,润玉微晃便倒在那个一直靠着他的怀里,又如触电般的躲开站了起来。
“润玉啊,你当真是十分的没有良心了!”应鳞盘腿坐在地上,一手撑着头侧,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应鳞……”
“我对你如何,你便是毫无感觉?我拿你当兄弟,朋友!你却当我一番心意,全是别有用心!当真是让我,好生难过的!”若是平时,应鳞至少是冷静自持的,便是随意调侃,也少有这般示弱,只是此时醉的朦朦胧胧,身边的人亦是让他十分放松,索性便心里想什么,嘴上说什么了。
“是润玉说错了话,应鳞莫要介意,可好?”
“你站着太高了,来,过来坐下!”应鳞说着还冲他招招手,拍拍身旁的地板。
润玉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清醒时如渊亭岳峙般的男子,醉起了酒,竟如此坦率。
“更深露重,应鳞先去榻上休息,可好?”润玉单膝蹲跪在应鳞身边,试图和这个醉鬼讲讲道理。
“本座的修为,如何在乎这区区寒凉?”言下之意是坚决不肯起来了。
润玉无奈,只好搭过他的手臂,将人扶起。发现这人看似身姿修长,实际上……怎么这么重!
踉跄几步终于将人带到榻边,本准备将他放上去,却不想被应鳞用力一拉,与他同时翻倒在了榻上!
被应鳞重重的压在床上,目光相距不过一指,润玉几乎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应,应鳞?”
“润玉,你可以不相信所有人,但你应该信我!”
认真执意的眼神,几乎将润玉钉在原地,毫无反抗的余地!
“我,我没有不相信你。”急促的呼吸不受润玉的控制,泄漏了他所有的情绪。
“嗯……”长长的尾音拖着,埋在了他的颈间。
感觉身上的人一动不动,睡了过去,润玉才长舒一口气,轻巧的将人推开,翻身放在旁边,摸摸自己的心口,刚刚他觉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与旭凤常喝酒,旭凤喝醉了爱笑爱闹,亲近之举不是没有,可从未令他反应如此失常!
回头看着安静的仰卧在床上的人,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他大半的脸庞,仅漏出来的一双黑瞳,让人见之难忘,如今紧闭着,掩去了所有风华。下巴的线条坚毅中又透出几分隽秀,与那些所谓英挺之相不同。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挥袖关了寝殿大门,也侧卧在了床上,准备休息,夜早已深了,今夜便放纵自己一次,不去值夜好了,反正这天界也好,夜空也罢,少了他夜神殿下,都还是运行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