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吉尔伽美什(9)
“哦?那还真是巧了。”逆回十六夜就地坐在一根因为刚才的战斗折断的树干上,他双臂抱头说:“我原本呆的那个世界太无趣了,没有对手连所谓的快乐都感受不到,箱庭真的很有趣呢,嘿嘿,要加入我们吗?”
“无论在哪一个世界,为了自己的欲望而去追求,都能够感受得到愉悦,如果没有快乐就去创造快乐,这才是娱乐的正道。我所有的愉悦来都自于自身去追寻、去创造而产生的,而不是依靠世界的给予。本王对这封信上的内容并没有兴趣,一开始就没打算来。”吉尔伽美什拿出那只金色怀表,注入魔力,脚下出现一个魔法阵,光束渐渐笼罩在他的身体上。
真奥贞夫见吉尔伽美什打开了时空门,也连忙跑过去。他还有伟大的志向没有实现,况且芦屋也在等他,当然不会留在这个未知又充满危险的世界。
“真是个奇怪的人,不管怎么说,箱庭的邀请函在你手里,欢迎你随时回来。”坐在树干上的逆回十六夜并没有阻止吉尔伽美什离开,在两人完全消失后他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回领地,摸着后脑勺自言自语:“哎呀,事情搞砸了,黑兔应该会哭吧?哈哈哈……”
等吉尔伽美什他们再次回到本丸后,原本掉在草地上的洗衣机不见了,真奥贞夫那辆破自行车也被扶起来支在原地,应该是其他人整理好的。
“糟糕,要迟到了。”真奥贞夫看了眼时间就慌慌张张地告别了吉尔伽美什,并暗自发誓以后没事绝对不来老板家串门,太危险了,随手捡起一张卡片都能出乱子。
“主人,主人,您终于回来了,求求您去救救萤丸和山姥切,他们都受了重伤。”听到动静的博多藤四郎从中庭的手入室里跑出来,满脸焦急。
跟随博多出来的还有两个从未谋面的新付丧神。
刀剑受伤手入需要资源和审神者的灵力滋养,而吉尔伽美什不在,他们连资源都不敢随意使用。
第12章 手入
重伤……
历史修正主义者第一次试图改变历史进程的时代是维新运动下爆发的戊辰战争,刀剑付丧神们以函馆为初战点,随后是会津、宇都宫、鸟羽等地。
这个时代的时间溯行军只是初级兵力,不仅没有远程火力,连近战装备都很薄弱。而清晨出阵的付丧神休息了一夜,又吃过早餐精神满满,还带上了最好的刀装和马匹,按理说完全不会有受伤的可能。
时间转换器设置的时间坐标名为“维新的记忆”,在没有返回本丸重新切换传送坐标的前提下,付丧神是不可能步入高级战场的。
吉尔伽美什扬扬下巴示意博多带路。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询问当事人。
察觉到此刻的气氛并不适合向审神者进行初入手的自我介绍,新来的两个付丧神都是朝吉尔伽美什的方向行了一礼,便跟随在他身后一同前往手入室。
萤丸和山姥切国广都坐在手入室外面的长椅上,他们干净整洁的出阵服被利器划得破破烂烂,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满是伤口血痕。
一个身穿白外套戴着细边框眼镜,介乎少年与男孩之间的付丧神正蹲在萤丸和山姥切国广身边,格外小心地用沾了药酒的纱布为他们处理伤口。
事实上这并没有什么实际作用,药研藤四郎心里很清楚——刀剑付丧神说简单点就是灵体,人类的医药自然无法治愈灵魂的损伤。
不过依山傍水下生长的中草药中也含有极少量的灵力,至少可以稍微缓解痛苦。
身为很多短刀的兄长,药研藤四郎不知不觉中把萤丸也纳入了他的保护范围,他像真正的兄长一般训诫萤丸:“御守为你抵挡了一次致命攻击后你竟然还不管不顾地往前冲,是不要命了吗?”
他真的不明白,最初在函馆见到萤丸和山姥切国广时他们斗志昂扬、充满活力,看起来比普通的付丧神要幸福许多,而且能舍得给刀剑装备极御守和全上品刀装的审神者显然也不会命令他们碎刀,那太得不偿失了。
为什么会一副视死如归模样冲进就算是高等级刀都有可能受伤的战场?更别提他们连一队队员都没有凑够。
幸好有队长一血回城机制,当打退最后一个敌军,看到花团锦簇中的刀剑时,萤丸“哐当”一声倒下,他们便被带回到了这个本丸。
可是审神者并不在,留守本丸的只有他弟弟博多,没有办法治疗,博多便先带领他们来到手入室等待。
药研和堀川国广因为在最后一战中特化成功,数据重置,受的伤也自动恢复,所以状态还不错。
萤丸正要说些什么,便看见从门口进来慢慢走近的吉尔伽美什。
“主、主人……”他的声音有些内疚,修理大太刀要花费不少灵力、时间和资源吧?刚就任的审神者资源并不多,他们还未来得及远征帮审神者带回资源就要使用本丸里为数不多的资源……乖巧懂事的萤丸深深地垂下了头。
听到这声呼唤,抱着膝盖蜷缩在长椅一角的山姥切国广绷直身子,专心致志为同伴擦药的药研也放下手中的药棉站起身来向审神者行礼问安。
原来还有一个付丧神,吉尔伽美什扫了眼药研并未多说什么,直奔主题:“把需要手入的本体呈上来。”
“大将,萤丸和山姥切受伤破损的本体都呈放在手入室内,那里已经准备好了打粉棒、油涂纸等一系列工具,麻烦您……”
就在药研以为初次手入的审神者不知道手入流程,想要同他简单介绍一番,请吉尔伽美什去手入室为刀剑治疗时,博多“嗖”地一下蹿到药研身边,打断了他的话,“是的,主人。请您稍等,我们这就去取。”说完不分缘由地拉住药研,进了手入室。
不一会儿,两振小短刀就捧着几乎快要破碎的大太刀和打刀来到吉尔伽美什身边。
刀剑本体比付丧神看起来还有严重,剑身上布满了细碎的纹路,刀刃上还有大大小小的豁口,不难想象经历了一场恶战。
“诸行无常,诸法无我。”安静地站在一旁的付丧神双手合十默念一段佛经后轻叹道:“让我为他们的痊愈祈祷吧!”他黑色的长发一直延伸到脚踝,胸口挂着一长串紫色念珠,双目紧闭,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好像两只扑扇翅膀的蝴蝶,周身散发着可望不可即的高洁气息。
在吉尔伽美什接过山姥切的本体时,房间里的付丧神都敛声屏气,生怕打扰到他。
因为也许只要一用力或是没拿稳掉在地上,都有可能导致无法挽救的后果。
事实证明他们完全是多虑了,审神者拿刀的手很稳。即使吉尔伽美什的动作很随意散漫,那种常年待在战场上、身经百战的气质还是无法被掩盖的。
手入过程比想象中还要快,吉尔伽美什澎湃浩瀚的灵力灌入剑身,山姥切忍不住呻'吟出声,他感觉疯狂涌入体内的灵力快要冲破屏障溢出来了。
只是一瞬,原本伤痕累累的刀剑又恢复成原来那个锋利、削铁如泥的利器。还未完全散尽的灵力围绕着剑身,散发出淡淡的光晕,美丽又梦幻。
吉尔伽美什握住剑柄对着空气挥舞了两下,对于打刀的手感并不算十分满意,便随手抛给山姥切准备着手下一个治疗。
“多谢主人。”
山姥切手忙脚乱地接过自己的本体,放回刀鞘中,他身上的伤早就因为本体的修复而完全恢复了。光洁的皮肤上没有一丝伤痕,就连衣服也完好无损。
“主人,您要不要休息一下再帮我修复。”萤丸向吉尔伽美什提议道。
修复大太刀是很耗时耗力的,萤丸担心审神者吃不消。况且刀剑受伤只要不再受到攻击伤口是不会恶化的,再等等也没关系。
“不需要,本王也没那么多时间待在这里陪你们玩治疗游戏。”吉尔伽美什断然拒绝,他拿起大太刀,用同样的方法将灵力蛮横地注入剑体本身。
同样的不消片刻,崭新的大太刀被他抛向萤丸。
刀剑付丧神们同时对于审神者的力量有了新的认知,他们的主人完全没有借助道具,仿佛吃饭喝水那样轻轻松松地修复好了重伤的刀剑。
“那么现在开始审判。”吉尔伽美什并没有给刀剑付丧神自我介绍以及喘一口气的时间,他退后两步坐在刚才那条长椅上,锋利如刀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付丧神,最后停留在萤丸和山姥切身上,“本王很好奇你们是如何受重伤的。”
大将竟然不知道这回事,难道是萤丸擅自行动?药研和新来的付丧神们在心里暗暗猜测。
吉尔伽美什的语气里并没有什么生气、心疼、愤怒的情绪,他只是很平常地在发问,就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午饭吃什么之类的问题,却莫名让人头皮发麻。
付丧神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君主专'制的时代,掌握所有人生命、万人之上独坐高台王座上的王者,不怒而自威,一颦一笑都牵动无数人,大概就是这般模样了吧?
萤丸向前一步,他身为队长,自然是要负全责的。他知道吉尔伽美什并不想听道歉或是保证,只有毫不隐瞒的把事情告诉审神者才可以。
“我听主人说,想要一个可以与您探讨哲学的付丧神,在戊辰战争中找不到,所以在把等级练到超过鸟羽战场的承载上限,就去了别的战场……”
新来的几刃刀剑呼吸一窒,果然是擅自行动。
“本王并没有给你其他合战场的时间坐标。”吉尔伽美什的语气变得危险,他打开又合上手中的怀表,金属的碰撞声在安静的环境里尤其明显。
时之政府说过,只有审神者将怀表上的指针调整到某一特定时间点,付丧神才能通过时空转换器到达那个地方。难道是在欺瞒本王吗?
“这个我知道。”黑发蓝眼的胁差少年看着摇摇欲坠的萤丸,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体托住他,赶忙向吉尔伽美什解释:“因为我们参加了时之政府的「战力扩充计划」这个战场不在历史上任何一个时间点,只是时之政府为了扩充审神者战力而搭建的舞台,所以可以随意到达。我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真的走到了e4。”
吉尔伽美什沉吟了几秒,收回外放的危险气息。闭上眼睛通过连接英灵殿的数据网获取「战力扩充计划」的知识。数据网与灵海相连,时间回顾,吉尔伽美什在数据库中看着那四个合战场,无论怎么说,他们五个付丧神连过e2都困难,到底是怎么越过e3到达e4的呢?
罗盘转动,几个用灵符遮面的人类悄悄改了战场数据。
他听见那几个人在抱怨:“吉尔伽美什不愿意出战怎么获取他的战斗数据向上面交差啊?”
“唉,我也没办法啊!先收集他刀剑的数据凑合凑合吧。”
“都是分灵刀剑数据还会有什么不同?”第一个说话的人类接道。
“那可不一定,你以前见过没披破被单还打扮得干净利索的山姥切国广吗?他们不是想去e4嘛,我们就满足他,正好可以收集刀剑极限状态下的数据……”
吉尔伽美什睁开眼,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微笑,让在场的付丧神们同时打了个寒颤——有人要倒霉了。
他扫视三个新来的付丧神,问萤丸:“那么你为本王带回来可以讨论哲学的刀剑是哪一个呢?”
其中最高挑美丽的付丧神走向前,说:“我,身为天下五剑中的一把。名为数珠丸恒次。人的价值观都几度变化的漫长时光中,追寻佛道而至此。斩杀人的道具,却在守护佛道。这种存在方式,是错误的吗......能与您探讨佛学和哲学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