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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身饲魔[综武侠](129)

作者:直白人家 时间:2018-07-10 22:22 标签:强强 系统 穿越时空 武侠

  陆小凤面部表情滞住,他这种不知道道为何物的人讨论不来这么高深的话题。
  孙秀青:“我不知道自己的道在何处。”
  西门吹雪这时抬起头,淡淡道:“你会找到的。”
  孙秀青:“我也相信自己会找到。”
  她的自信不是毫无来由的,正如某些武者会突然顿悟,但要说期间一点儿预兆都没有那是假话,孙秀青现在就预感自己的机缘在这里,但具体在……
  客栈老板为了追求风雅整个第二层都是没有窗户的,仅有一圈扶栏。扶栏下面就是街道,吃饭的人可以倚在上头坐看人世百态,再加上一壶浊酒也不奇怪这间客栈是方圆几十里内最好的客栈了。
  但是再好的客栈在大冬天就有点儿不合时宜,风雅是不要温度的,雪花是没有温度的,从扶栏外飘进来,落到西门吹雪肩头不及拍打先一步融化成水色,接着和白衣合为一体,看不出它落下的痕迹。
  不过屋外落下的雪越来越多,这些将天地变成纯白的小精灵落到绿意未消的树上,生生将景色妆点的格外秀美。
  只是孙秀青皱起眉头:“又是雪。”
  陆小凤叹气:“最近到处都是雪。”
  西门吹雪吃下最后一口热粥,用温热的布巾擦干净双手,跟着开口道:“万梅山庄有两树寒梅被压塌了。”
  陆小凤心头一紧。
  孙秀青说出他的心声。
  “灾难啊。”
  江湖从来是个喧嚣之地,哪怕各地遭灾,他们该热闹时候也仍然会热闹起来,不会考虑是不是不合时宜。
  有些时候武林就像是依附在普通人的世界生存,但又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处事观念。
  类如此时,有人会在喝酒是讨论起家乡遭灾了,但是碰到黑白双榜再掀武林风波的大事件却仍然会巴巴赶过去。
  说江湖人没有七情六欲吗?不是,说他们残忍凉薄没有心肠吗?也不是。
  从很久以前,江湖就不缺乏古道热肠的大侠,只能说世界观不同,在他们眼中重要的事物亦是两个样子。
  而掀起这股热潮的幕后主使呆在家里居然也呆不下去了。
  从天而降的大雪分别落到府邸四周,堆积出厚厚的雪层,最近出门的人都将自己裹得厚厚的,里三层外三层看起来活似个球。
  车马行过大道也倍加小心,免得惊到里头的贵人,可是雪天路滑,总有意外在不经意间发生。
  “快躲开!”
  疾驰的马车飞速狂奔在雪地上头,哪怕主道有官府寻人清理,可残雪未消又有新雪,马蹄踩滑,一辆沉重的马车顿时不受控制的化身成车道上的毁灭者。
  驾车的马夫全力控制受惊的马匹,但是马车仍是不受控的冲向前方行走的一抹白影。
  越靠越近的时候,车夫眼里已经浮现出绝望。
  这是附近一户富户家的马车,里面正载着富户的妻子和女儿,她们回老家后刚赶回来,却没想到遭遇这等祸事。
  事到如今,只能期望不连累这名小伙子了。
  车夫心中想道,然而情况紧急,他究竟有没有余裕去思考这个问题还是个未知数。
  “老丈,雪天路滑,马匹极易发生事故,无必要还是别出行为好。”
  清冷的声线伴随一道清雅雪气从身侧而过,疯狂的马匹顿时在此人手下温顺的仿佛从未横冲直撞过,接着此人拂袖离开。
  车夫正回味刚刚响彻在耳旁的几声琴音,对方的声音令他猛然回神,本想道谢然而四处看去,那道和天地之间的纯白融为一体的白影已经越走越远。
  “…………奇人啊……”车夫年纪不小,这些年见过的人也多,但对这个突然出现拯救自己于水火的人还是不免啧啧称奇,之后他回神冲马车里面的人关心问道:“夫人,小姐,你们无事吧?”
  良久之后,马车里面传出虚弱的声音。
  “快……先回去,求稳,可不要再发生这等祸事了。”
  车夫连忙应声:“我知道了!”
  太子长琴这次出门是犯了文人风雅的毛病,可偏偏季闲珺压根不想动,自己一个人走出城外,欣赏一树生长在雪地间的野梅许久,此花一枝独秀的风骨叫他感叹此行不虚,然而没过多久他就觉得无趣了,遂返程。
  会救下车夫只是近日里看过不少民生艰难,救他时会说那句话也是为他开脱,所以车夫感激涕零。
  毕竟这种天气,技术再好的车夫也容易发生意外,得他这句,这车夫回去就能少受不少责备。
  终究是苦命人,太子长琴三魂七魄圆满,性情也不再那么愤世嫉俗,虽然骨子里的偏执没变,但是为人处世愈见柔和。
  回到府内,避过婢女送上来的热手巾,向着季闲珺躲懒的地方走去,一入门果然没错,屋里的地龙热的仿佛能看到夏日的暑气,但最为可怕的却是某人批发亵衣窝在软塌上倦懒不起的模样。
  “大冬天的猫冬不好吗?”
  看不惯他这副样子,太子长琴脱鞋进屋后,满不在乎的让全身寒气侵蚀某人一身的暖意,惹得季闲珺连连抗议。
  太子长琴除去沾雪后入门又融化在衣裳留下点点水渍的外衣,在季闲珺坐下做好,平整的格子桌上堆砌着温烫过的茶盏,他为自己沏了一杯驱寒的茶汤,然后一抬头,某个懒入骨子里的人已经在桌前坐好,看表现似乎觉得自己肯定会给他一杯。
  太子长琴呵呵。
  “自己泡。”
  季闲珺顿时萎靡了,他最近一点儿不想动。
  温吞着喝掉一杯的热水,感觉自己暖和过来,太子长琴才斜眼看向某人。
  “这场大雪是你的功劳?”
  季闲珺不可能听不出太子长琴说的是反话,只是自己没有避讳的意思。
  “准确说是龙气最近变动太大,以及庆国气运不足。龙气和气运本为一体,有龙气源源不断的补充,国家气运才能更加昌盛最终形成新的龙气回补龙脉。可是我最近的做法,不仅消耗掉大庆大半龙气,还擅自动用气运修改原随云的天命。所以九州内部的气运量虽然没变,但是分布却变了。”
  “往简单说,就跟河川走动一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水在河东,河西缺水干旱,人员不足,水往河西,河西自然得到改善,然而河东却可能发生问题。”
  季闲珺不怎么认真的说道:“眼下就是龙气变动所致,可谓正常的变化。也许再过不久就会出现新的国家取代大庆,之后人还是那些人,地还是那些地,只不过是换了个国家名字和朝代。有意义的仅仅是历史的转述,无意义的则是天道之下万物生息等同。”
  为什么季闲珺会这么折腾?因为天命再怎么改变大地的本质是不变得,即使是天道也无能改变枯荣有序,生死轮回的制度。
  同理,季闲珺也不能,所以他的改变归根究底是没有“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写了章大的,庆祝端午节快乐!
  大家节日要过的开开心心啊!
  本章表现出各种人物,角色,国家的态度,某些地方看起来会有所不适,但没办法,童话故事里还有反派呢,大家理解的吧!


第104章
  屋外大雪不停,厚厚的雪层掩埋了虫鸣鸟叫, 万籁无声之际, 一阵敲门声唤醒了隔绝人世的两人。
  看门的小厮呆在狭窄的暖房里打着哈欠, 昏昏欲睡,和府邸的主人一样一点儿不想出去, 然而门板响动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莫名清晰入耳。
  “来了来了!”
  不得已,他走出门去, 登时被屋外寒风吹的打了个激灵, 蜷着身子再狠狠的跺跺脚, 之后忙跑到门口拉开门闸,通过一条狭窄的缝隙对敲门的人说:“客从何处来, 和府上主人又有什么关系?”
  来者扶起斗笠的帽檐, 露出一张温柔标致的面孔, 墨色的眼瞳聚拢不到焦点, 却能叫人看出里面的笑意与萦绕在眉间的一抹愁绪。
  “在下花满楼,是府上主人的旧友。”
  多日来都过着吃睡睡吃, 养猪一样生活的季闲珺突然被一只手拉起来。
  季闲珺眼也不睁的反手握住他的手腕。
  “长琴, 又想出门看雪了?那你也别找我, 外头的雪都抹脚踝了,城外的积雪只会更大,除了一片白什么都看不见, 还不如像我这样,老老实实呆在屋里……”
  “花满楼来了, ”太子长琴听不下去面无表情的说道,“所以你可以省省每次拒绝我外出的言辞。”
  每次找你出门都装成这样,想想也是怨念。
  “……”季闲珺睁开眼,眼底没有丝毫睡意,证明太子长琴说的不错,然而他头一歪,深深一叹,“又闲不起来了。”
  太子长琴:“?”
  季闲珺起身后拿起挂在衣架上的中衣穿好,要知道他在室内一般是一件亵衣了事,到园子里也顶多罩一层外披,像是今天这样讲自己打理的端端正正的,在太子长琴的记忆之中,还是隐居之前发生的事。
  思索之间,太子长琴安静看着他梳理起长发,之后在他一下下拉断长发的撕扯中看不下去的上前接手。
  “你在和自己头发打架吗?”
  究竟是几级生活残废?居然手残成这样!
  季闲珺仿佛不知道自己被人在心中腹诽,相当自觉的享受起长琴的服侍,不过也没忘辩解一声。
  “我本来就不擅长这个。”
  太子长琴:“梳头发而已,找擅长人的做不就好了?”
  “有道理,”季闲珺眼角含笑,“这样说来,我救下你实在物超所值。”
  “……”太子长琴默了一下,然后狠狠收紧手指,拉扯一下指缝间的长发。
  季闲珺:“疼啊!”
  此人的哀嚎声悦耳至极!
  太子长琴嘴角上翘,放开力道,只是藏在发间的耳廓微微发红。
  “琴师的手可不是给你束发的。”
  季闲珺几次伸手想揉揉被拉疼的地方,但都被太子长琴拍开,他恹了一阵后又不死心的说道:“为我抚琴不也是一样。”
  “高山流水遇知音,你见过梳头发梳出一个知己来的吗?”太子长琴为他绑好发尾的最后一个结,不等说好,手掌下一刻已经落到季闲珺手里,此人顺势站起来,搂着太子长琴转过一个半圆,身高上他本就比太子长琴稍微高出一些,何况他这个动作颇有点儿占便宜的嫌疑。
  太子长琴微怒道:“季闲珺!”
  季闲珺笑着捻起他耳畔的一缕长发,目色幽深,唇边荡笑。
  “发结蚕角,发梳白头,长发及腰,来日嫁娶。梳发是梳不出一个知己,但能梳出结发之人……失礼了。”
  他像是在阐述某种观点儿一样反驳着太子长琴,却又在触动到他的内心之后随性的转身离开。
  被他放开的太子长琴垂眸不语,心中的波动,总归不会是多么干净。
  他望着推门出去的人,门外一片白雪唯有他一身署紫,墨染的长发由自己亲手编结,但他就是能一边儿情浓爱意,惹得人柔肠百转,却又在回应之前潇洒脱身。
  一句失礼,何等凉薄!
  太子长琴敛起眸心像是海浪一般不断扩大的情绪,缓了又缓才跟着出去。
  贴满厚厚棉布的门窗一隔,隔出窗外冰天雪地,隔出屋内温暖如春。
  人心上的寒凉暖意,最是较不得真儿。
  一人在前,一人在后,脚步声纷至沓来,脚印也呈现出纠缠的姿态。
  一会儿重合,一会儿分离,就好像在跳一曲双人的舞蹈,随着节拍黏缠到一起,又在某一刻藕断丝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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