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的魔法师(68)
米斯提尔：…………
米斯提尔不想说话。
但是他回想了一下福尔摩斯的话，捕捉到了一点不对来：“约翰是谁？”
他没记得昨天福尔摩斯在医院里碰到名字叫约翰的人啊。
“是那个尸体，名字叫约翰，我从他衣领处找到了有些磨损的绣上去的名字。但是只有名没有姓，不然就能确认对方的身份了。”福尔摩斯遗憾道。
“如果确认身份了呢？”米斯提尔反问。他觉得如果确认身份了福尔摩斯好像也不会讲尸体还回去的样子。
“他恐怕已经没有了直系亲属，衣服是十几天甚至更多时间都没有清洗过，那些衣服磨损严重，内衣跟外面的衣服一样脏污。若是女主人在的话不会如此。而至于孩子，导致他酗酒的就是孩子的死亡，他的口袋里还有残破的购买墓地的证明。”
“当然，若是真的确认身份有亲属想要安葬他的话，恐怕光是筹集葬礼与墓地的钱就是一个不菲的价格，对于他们来说恐怕也要等待许久。我可以提供这些钱，条件式等到尸体自然白骨化。伴随着气温的上升，这个时间大概在一个月以内。”
米斯提尔：…………
福尔摩斯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越听越觉得悲惨。
“就不能简化丧葬仪式，施行遗体火化吗？”这样没有买墓地的钱也能火化后放在家里等到攒够钱，不会跟尸体共处一室了。
“不是没有人推动这样的法案，可是收效甚微，这是根深蒂固的传统与习俗。前几年报纸上也有人呼吁火葬，详细描述了尸体腐烂的过程，建议推动火葬，这样廉价又卫生。几年过去，现在依旧没有人火葬。”
米斯提尔只能叹气，习俗与传统总是难以改变的：“如果我死了的话，我一定要火葬，也不必把我埋在墓地里，还占地，直接把我的骨灰洒在海里就可以了。如果没有人记得我，留下墓地也不会有人祭拜，如果有人记得我，那缅怀我的人也不需要来到墓地。”
福尔摩斯没想到米斯提尔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米斯提尔，你这些话真的发人深省。”
米斯提尔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发人深省的，类似意思的话再后世许多人都说过，米斯提尔觉得自己就是占了前世的便宜罢了。
他的思绪很快跑偏，想到了福尔摩斯马上就要去观察尸体，整张脸都要皱起来。今天尸体肯定要发臭了，米斯提尔已经感觉自己开始呼吸困难起来。
米斯提尔的手放在身侧，动作间不小心碰到口袋里的帽针，让他瞬间想到自己可以利用魔法啊！
米斯提尔一下子跃跃欲试起来：“夏洛克，等到了医院我想试试是不是可以用魔法将你跟尸臭隔离，这样你身上就不会沾染那些味道了。”
“亲爱的米斯提尔，嗅闻尸体的味道也是尸检的环节之一，不过你可以用魔法去除我身上的味道试一试？”福尔摩斯也有了些许兴趣。
一听这话，米斯提尔立马想起自己忘了什么，连忙抽出纸张来开始在上面写字。
他得赶紧让艾米丽找个损坏的怀表，而后是制作口罩——里层是纱布，外面是棉布，虽然这样肯定比不上医用口罩，但是防护作用还是有一些的，毕竟现在材料有限。
米斯提尔还画了图样，飞速写完信的米斯提尔将信用火漆封好，随后让女仆交给艾米丽，这才跟福尔摩斯一起前往巴茨医院。
马车上，米斯提尔向福尔摩斯提出疑问：“夏洛克，你说伯爵是不是因为那个祭祀杀死的奥利弗，不然这也太奇怪了，难道是因为旧情人的纠缠不休？”
“他出现在伯爵家里肯定不是巧合，但关联到底多大这也并不能确定，现在的线索还是有些少。不过那位祭祀选择在考文特花园附近藏匿自己解除变身的物品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许他的住处就在附近。我已经拜托人调查附近有没有符合条件的人出没，现在只需要在巴茨医院等待消息就可以。”
米斯提尔心中松了口气，果然福尔摩斯总是有新的调查思路。
到达巴茨医院之后，来到那间上了锁的空房间，一打开门里面果然传来扑面的难以言喻的臭味，让米斯提尔瞬间屏住呼吸，下意识后退一步。
说实话，现在的味道并不算是浓郁，可米斯提尔还是难以忍受。
米斯提尔干脆捂住口鼻直接在门口等待，看福尔摩斯一点异样都没有的走了进去，甚至还在凑近之后嗅闻尸体身上的味道——呕！
光是看着米斯提尔都感觉有些想吐。
敏锐的视力让米斯提尔都看到尸体上蠕动的蛆虫，这真的是恶心加倍。
米斯提尔只能立马挪开视线，等福尔摩斯检查记录完关上房门之后立马拿魔杖对对方施展魔咒：“听我唱诵，我祈祷，祈祷风元素将夏洛克身上的尸臭味去除。”
无形的风卷过福尔摩斯全身，米斯提尔清晰看到福尔摩斯的头发衣服被吹动，随后那股沾染上的尸臭味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米斯提尔连忙给自己也来了一个，这才盯着福尔摩斯洗手洗脸，顺便让他换了个白大褂。
实验室的跟观察尸体的绝对不能混用！
福尔摩斯继续在实验室做实验，米斯提尔则抱着书开始了努力学习。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傍晚，收拾好正准备吃晚饭的两人遇到了跑过来的衣衫褴褛的赤脚流浪儿。
“福尔摩斯先生，我们调查到线索了！”那个流浪儿一见到福尔摩斯立马说道。
福尔摩斯的眼睛瞬间亮起，直接说道：“他出现在哪？”
“就是在考文特花园对面的罗伯特街，有人看到跟您描述差不多举止古怪有时候会有猫咪跟随的人在那里出没。”
“简直太棒了！你们没有打听他的具体住址吧？”福尔摩斯询问。
“当然，我们都记得福尔摩斯先生您的嘱托，目标人物是个危险的人，我们装作闲聊套出的话，之后就立马离开了。”那个个头只到米斯提尔膝盖的流浪儿如此回答。
“真是乖孩子。这是你们的薪水，一人一个先令。”福尔摩斯将一把银币交给那位流浪儿，看着对方离开之后立马拉着米斯提尔登上出租马车，前往考文特花园。
“你推测出了那个祭祀的模样？”米斯提尔惊疑询问。
昨晚那虽然不是阴天，但月光下的森林里也看不清远处的场景，尤其是对方还在迅速逃跑的时候。
“虽然没看清他是什么模样，但根据留下的脚印和隐约的轮廓与旁边的树木对比，那是个五点九英尺（一米八）左右身高的人，肩膀比旁人宽阔。再加上那个之前被他驯养的橘猫，这相对来说已经很容易锁定目标了。”福尔摩斯解释。
米斯提尔：……这就是他跟福尔摩斯之间的区别，不及福尔摩斯反应速度的他连人家的背影都没看到，更何况是通过轮廓推断东西？
福尔摩斯先让马车送两人回到蒙塔古街，做好伪装之后再偷溜出来乘坐出租马车。
马车很快到达了考文特花园，傍晚的这里不像是凌晨那样冷清，现在的考文特花园里穿梭的都是年轻人，他们有的在里面聚餐，有的在里面约会。周围路上都是匆匆而过的行人与马车，绅士小姐们打扮的极为得体，显然是去附近剧院观看戏剧的。
一下马车，福尔摩斯先拉着米斯提尔在路边摊上匆匆解决完晚餐，随后装作闲逛的人走进了罗伯特街。
因为身处热闹的考文特花园附近，街道两边都是店铺，透过建筑缝隙米斯提尔还看到了后面夜色中波光粼粼的泰晤士河。
福尔摩斯装作与米斯提尔闲聊的样子抽问白天他看过书籍的知识，让米斯提尔瞬间没了观察四周的心思，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要痛苦面具。
但这也太魔鬼了吧，这可是来查案的！
米斯提尔有苦难言，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可能表现激烈的反抗，只能默默承受回去抗争。
而福尔摩斯在提问的同时还有时间观察四周，两者一点都不耽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