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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修无情道后(90)

作者:落月无痕 时间:2020-02-24 11:19 标签:甜文 强强 爽文 仙侠修真

  连照情便看珠玉:“珠玉。”
  珠玉道:“在。”
  “阵已破,锁已毁。云顶不再需要阵锁,你可自由来去,随你想去哪里,不必再守在那里了。”连照情顿了顿,又说,“你若一时想不到要做什么,晏齐的晗宝阁才走了一名杂役。可以先去那里干,工钱叫晏齐开。”
  “……是。”
  “得了闲,就去替衡止炼炼药。”连照情哼了一声,“放着清闲的活不干,等你忙的脚不沾地,就知道在那里看门享清福是多么高兴一件事了。”
  谁有他惨。
  又忙又累还常常倒贴钱。
  但万没有想到,又忙又累还有更惨的时候的。连照情才处理完珠玉璧和二人,自觉很是妥当,匆匆赶来只见了师弟一眼,就被金非池拖到一边。
  而金非池居然同他说这样的话。
  眼神交流几个来回,连照情确认金非池确实是那个意思后,几乎要跳起来!白晚楼就算天下第一,不也是他的师弟!就算和别人生死相许,长兄如父,他要说一句话,竟然还怕打扰他们吗!什么世道!还有,谁准他偷摸和别人生什么死!
  连照情差点就要叫白晚楼滚回来。
  金非池说了什么,连照情想了什么,江原又岂会知道。他只是看着白晚楼,要听一个解释。而自方才那话出口,白晚楼便没了声音,待江原已渐失去耐心,方说:“皇帝素来忌惮中原修道之士,不愿见一家独大,盖过他的权势。”
  江原哦了一声,道:“成王有何居心,你们是知道的。”
  白晚楼道:“是。”
  那日白晚楼在仙人坡,将江原从岩珠洞中救出,已然恢复神智,后来与晏齐在外夜谈,还提醒过他,叫他多注意成沅君,必要时同连照情商量好对策。
  若是连照情他们早有准备,江原便一点也不怀疑白晚楼为什么会在这里。一个没有疯癫的人,当然是不会成为别人的靶子,叫成沅君得逞,让他们自相残杀。
  江原何等聪明的人,只不过一个‘是’字,就能推出前因后果。他恍然大悟,想来成沅君同薛灿早已相识,故而成沅君初到此地,谁也不找,先找他。而连照情将计就计,便任他去接近白晚楼。
  原来他揣了一肚子的假八卦,是自以为聪明。如此想来,顾青衡,白晚楼,连照情,成沅君,他们所为所知皆因苏沐,与他又有什么关系。这场局中,他从来就是个路人罢了。
  “我可真是矜贵。”觉得荒唐间,江原不禁笑了起来,“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什么人都不是,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普普通通活,普普通通交个朋友,再普普通通喜欢一个人。竟然值得这么多人惦记。若论值钱,江原觉得自己一定是最值钱那个。
  这也不过是自我排解。想来多年旧友抵不过算计,心上人如镜花水月。这么一时之间,江原觉得心里淡极,既非愤慨,也不觉得难过。竟似到了情极而淡,万物皆不过笑弹的无情之境。
  白晚楼的手还抓着江原没有放,江原却将手自他掌心中抽出来。待白晚楼看过来,江原方道:“成王同苏宗主之间的恩怨,我不知道,也不必知道。顾宗主同苏宗主之间的恩怨,我也不必知道。我只有一件事疑惑不解,还请白长老解答。”
  白晚楼看着江原的手,方道:“你说。”
  江原道:“认识这么久,为何从不听你叫我的名字?”
  白晚楼:“……”
  在一边光明正大偷听的连照情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金非池不是说白晚楼将定魂珠都给了江原,他二人生死相许,已然是别人拆不开的了。可他所见这两个人,好像并不是在互诉衷肠,却像是一言不和之间,就要打起来的模样。
  连照情道:“你说他们有夫妻之实?”
  金非池道:“对呀。”
  “他们互诉衷肠?”
  金非池点头:“不错!”
  “……”连照情指着头顶滚滚乌云,雷光隐隐。而看江原眼中,已然是风起云涌之势。质问道:“那这是什么?”
  金非池:“……”他眨着眼睛,特别无辜,比连照情瞧着都要艳胜三分。“你不是说,打雷是你们宗门的风俗吗?”
  作者有话要说:  论‘叫我的名字’的多重用法。
  吵架时:你为什么不叫我名字!
  看电影时:你应该像他们一样记我名字。
  某种运动时:看着我,叫我的名字X
  【今天看了年度报告,谢谢小天使们陪伴,么么哒。会努力发糖产甜饼的 !】


第70章 分手快乐
  江原没有多问白晚楼任何一句话,提的要求再简单不过,即便你去问看门的童子,认识这么久,应当也能喊他一声小江。
  但是白晚楼迟迟没有开口。
  白晚楼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晚楼,他能毫不留情地掐死一个人,也能干脆利落地断璧和的剑,却又能在指间饶过一只扑腾着翅膀的飞蛾。谁对他好,他就记着谁。
  苏沐留给他一个无情宗,他就护着这无情宗。江原送他一只兔子,他便还江原一只兔子。清清贵贵,干干净净,黑即是黑,白即是白,就如他的剑一样,说斩尽这世间,就斩尽这世间。即便要杀人,也要留他们一时半刻的准备时间。
  江原知道白晚楼是这样一个人,故而从来不曾疑心他。也正因知道,才更觉得心头看的明白。白晚楼既然不屑于骗人,那么在他眼里,真就是真,假就是假。
  难道白晚楼不知道江原让他叫的并不只是一个名字吗?他如果不知道,为什么迟迟不说。他如果知道,那让他无法开口的,究竟是一个名字,还是一个人。
  江原眨眨眼,觉得自己在这无声之中,应当什么都明白。世间少有一见钟情,也没有哪个人无缘无故会对别人好。看来他觉得自己另受青睐,也不过是沾了别人的光。
  “罢啦罢啦,我已经对你这么好了,就再大方一回,免得叫你触及往事伤上加伤。届时我操的心岂非全成了无用功。”
  眼见白晚楼难以开口,眼中挣扎,似有癫狂之色,江原忽然一声长叹,长腿一迈步上前,一把揽住白晚楼:“总算你没有为了不让我生气,而特地开口骗我,叫我空欢喜一场。”
  遂将人以口舌,堵了个严严实实。
  江原情愿白晚楼不开口,也不想听一句假话。他喜欢白晚楼,岂非就是喜欢他这个人如冰雪一般透彻吗?无情也好,多情也罢,从来不遮掩。而他与白晚楼之间,无论是炼了血丹也好,破了心境也罢,都不过他一意为之,既没有叫白晚楼回报,也不曾以此要挟对方欢心。心之所向,从来不曾后悔。
  高兴喜欢一个人,是他江原。不高兴喜欢一个人,也是他江原。岂能由外人置喙,去说他其中值不值得。
  江原一手压着白晚楼的头,一手捧着白晚楼的脸。将那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给压回了舌尖。当着连照情金非池和尚道士的面,把人亲了个彻彻底底。
  连照情瞠目结舌:“他,他——”
  慧根震惊:“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也管不了红尘凡心了,待痛痛快快亲了一个够,江原方松开嘴,只说:“你先前问我为什么要抱你亲你,我现在告诉你,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心里喜欢你,见了你,就忍不住想抱一抱亲一亲。我想同你好,就像山下那些寻常人家,结发不离——”
  这是什么听不入耳的话!
  慧根痛心疾首:“阿弥陀佛——”
  金非池一把按住连照情。
  江原一口气将心中所说全部数尽,神色却也不变,仿佛他诉的不是衷肠,只是再寻常不过的话,同问你吃没吃饭是一个意思。
  确实不必变神色。
  因为不待白晚楼回答,江原已经将他放了开来。
  “但凡事终不能勉强。”江原淡淡道,“一如我同你说过,山间的玉石,即便是再好看,我再喜欢,不是我的,我便不要。只放在那边,动也不会动的。”
  这回金非池瞪大了眼睛要开口,却被连照情一把给捂住了嘴。现下这走势,连照情就觉得很好。桥归桥,路归路,小江总算说了句人话。
  慧根叹然:“阿弥陀佛。”
  情之所至,即为本心。
  本心可退可进,不可偏执。
  慧根从一开始就看出来江原这个人,看似多情却无情,是一个适合念佛剃头的好苗子。如今听其寥寥几句,果不其然。
  “红尘扰人啊。”慧根叹然一声,遂万分唏嘘地问眉如意,“他们非礼完了吗?”
  眉如意凉凉道:“完了。”
  慧根这才睁开眼睛,但见夜色下两人迎风而立离的如此之近,好似一对璧人,虽然没在做什么非礼的事,却总觉得叫人心生羞意,眼睛不知道要往哪看。
  老和尚六根清净了这么久,从前被一个人破过一次戒,硬是当着和尚的面把当年红尘俗心给翻了一遍,叫慧根念了半年的经方能定心。如今没有再听人逼逼叨叨,却看了个现场版,这回不知道要念多久的经。
  可怜慧根无处落眼,金非池过于明艳,连照情又像荆棘里染了毒的花骨朵,远方一双璧人仿若新婚,最后和尚只能看眉如意。
  眉如意:“……看我做什么。”
  慧根道:“宝相庄严,叫人静心。”
  眉如意沉默一瞬,立时大怒:“你直接说我老罢了!”
  慧根诚恳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而这边,白晚楼怔怔看着江原,他似乎要说什么,忽然面色一变。江原才觉得身后寒毛倒竖,白晚楼已经一把将江原拉到身后,转身便迎上这破天一剑。
  白晚楼快,有人却比他更快,是顾青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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