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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修无情道后(59)

作者:落月无痕 时间:2020-02-24 11:19 标签:甜文 强强 爽文 仙侠修真

  江原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金非池:“不客气。”
  江原道:“那我就走了。”
  金非池道:“走吧。”
  “真走了。”
  “走啊。”
  “……”江原看着底下被踩住的鞋。“那能否请前辈松脚?”
  金非池脚一松,放开了江原,但他轻轻咦了一声,只脚离开,眼睛却还目不转睛地看着江原,像是看到了有趣的东西。
  他一身金衣金冠,眉眼间波光粼粼的,如同沾了金粉,离得近了,身上还有一种特有的味道。蝴蝶谷中遍蝴蝶,蝴蝶栖于花草,大约正是如此,金非池身上会有股淡淡的花香。
  难得有一日,江原会被人看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像被扒坦荡了一样。江原不禁轻轻咳了一声。说:“前辈如果没事,我还有事,要先行告辞了。”
  金非池负着手,嗯了一声,说道:“你告辞可以,但我要找白晚楼,你既然是这里的弟子,先带我去找他。他还在云顶台么?疯病好了没有?”
  白晚楼?
  江原一个诧异。
  他岂非也要找白晚楼。但听起来,金非池与白晚楼,似乎关系还颇为亲近。但是白晚楼同金非池熟悉么,从来没听任何人提起来。
  江原不自觉道:“前辈找晚楼何事?”
  晚楼?
  金非池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我找他,关你什么事,你倒是叫得很亲近。咦,你身上有他的气息,又叫他晚楼,难道你已经同他这个那个过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江原:混,混账,太轻薄了!
  金非池: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小剧场《关于顾青衡疑惑的金非池为什么会来》
  金非池不出门。
  除非拿宝贝请。
  连照情:我们这有个宝贝。
  金非池不为所动:你那的宝贝都是从我这儿顺过去的。
  连照情:这个宝贝他不一样。
  金非池:哪里不一样。
  连照情:他会打雷。
  金非池:哦?
  连照情:他还会看着漂亮的人打雷。
  金非池:哦!
  连照情:金谷主当然艳照四方。
  金非池:我马上来。
  搞定。


第49章 心境之困
  江原心跳顿时乱了一拍,依江原所知所闻,他怎么会不知道金非池话中是什么意思,即便不是那个意思,他当然第一个想的也是那个意思。江原连多看连照情与晏齐,便也觉得是那个意思,又岂会错认金非池的那个意思?
  江原斥道:“不可胡说。”
  一时之间,也顾不上身份地位。
  金非池双手插在袖中,见江原否认,略略睁大了眼。他实在是生得很好看,不同于连照情的艳丽,也与白晚楼的霜冷不同,叫人望之目眩神迷。可惜对面的是江原。他愿意时,你是天下至宝,他不愿意时,你同路边的石子便没什么区别。
  金非池比江原还要惊讶:“你还没跟他那个?”
  “咦,你竟然还没——”
  “住口!”
  好模好样的人竟然满口那个!
  江原面色微红,眼眸更亮,闪着恼意:“金谷主既是前辈,岂能开小辈的玩笑!白长老一身清瑕,洁身自好,还请前辈不要胡言乱语,污了长老威名,搅弄清白。”
  他不愉悦之处可见一斑,当下也顾不上什么前不前辈,只重重一抱拳:“金谷主既为客,无情宗自当以礼相待,但若谷主出言不实,莫怪宗规不近人情。宗主在明火阁,谷主可自去找寻,在下告辞。”
  说罢走了个干脆。
  竟然真的只留下金非池一个人。
  还没人敢这么对金非池说话。开天辟地第一人。金非池袖着手,望着江原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长老,长老怎么了。”难道他不知道白晚楼是长老吗?
  金非池想了想白晚楼,嗯,一身清瑕不假。他从前就一幅好模样,除了冰冷冷不喜亲近人,便如霜里寒梅,姿容喜人。这么多年,想必出落得更加出众。
  但是——
  那不仍是人么?
  这个那个怎么了?
  很奇怪么?
  江原觉得自己这运气果真不如何,不过是出门一趟,先和连照情单方面打了一架,又和薛灿单方面吵了一架,又被顾青衡一头热拦了下来,最后还要被金非池质问。从前是他自己招惹别人的,可如今他做了什么呢?他不过是想快些去见白晚楼罢了。
  当真是现世报。
  从前如何对待别人的,现在都还了回来。
  还有。
  金非池简直胡言乱语。
  什么这个那个。
  他和白晚楼——
  岂是,岂是这个那个之辈的。
  江原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心绪,只觉得像是一桩极为隐秘的事被人戳破,叫他面上发烫,只想着离金非池远一些,好像多呆一会,便要有火烧起来。一时之间身如清风,眼中只有云顶台,心里只有白晚楼。连吊桥边站着珠玉璧和二人也全然未见。
  任珠玉喊他喊得震天响,头也未回。
  就这样一路浑浑噩噩到了云顶台,手中那只寒玉兔子已经捏得发烫发热,就像江原此刻的心一样。他一头就扎进云顶台的灵符大阵,有白晚楼的灵力作媒介,灵阵不过一阵波动,便没了动静,根本未拦江原分毫。
  珠玉看得瞠目结舌。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瞎了。
  “那是小江?”
  璧和道:“是小江。”
  “小江进去了?”
  璧和认真道:“进去了。”
  珠玉:“……”他忽然转过身,摸上了额头,“我可能有些晕,竟然眼花了。”从不见有人进的云顶台,江原是怎么悄无声息进去的。他要悄无声息进去,只能是白晚楼肯。
  白晚楼怎么会肯呢?
  白晚楼肯不肯,江原不知道。江原只是怀里揣了一颗药,心底揣了一个人,一头扎进了云顶台,穿过那奇花异草,一路绕过山壁,直到水池。
  水汽缭绕中,有一个半遮半掩的身影。白晚楼还在此处。
  白晚楼当然还在这里。
  上次他运功花了一夜,如今江原离开,当然没有一夜,不过一个多时辰。可是也就这么一个多时辰,白晚楼已然面色白中透青,冰霜覆体,几乎不像一个活人了。江原心头的火再烫,眼下也被冰熄了个干净。
  他当机立断,直接把人从水中捞了出来,触手冰冷,激得江原一个哆嗦。江原其实不喜欢冷,那种湿冷是蹿到骨子里,叫人心中发寒瑟瑟发抖的。
  但江原没有松手。
  只将白晚楼放下,随后将血丹含在嘴中,俯下身去。
  江原将血丹渡到白晚楼嘴里,轻轻捏抬他的下巴,以指划喉,几番轻点,便将丹药化入他喉间,助药性下移。
  这丹药本就是用江原精血炼成,又有连照情这位同门师兄的功力蕴含在内,与白晚楼可谓相契相合,一入白晚楼的身体,就如鱼得水,撒开了欢往他筋络肢末跑。江原将手掌贴在白晚楼的丹田,掌心施力,替他化解这周身寒意,还有化而不去的淤血。
  倘若江原没有猜错,若白晚楼此遭因他而起,大半是因为运功忽然被打乱,功力反噬,才造成损伤。而血气运行不畅,就会叫人半身发冷半身如直火窖。只是白晚楼这般严重,又时好时坏,就不知是什么道理。
  江原全心全意替白晚楼运功化药,本该在昏睡中的白晚楼却忽然挣扎起来。长年的警觉性叫白晚楼即便是于昏迷中也不得放松,迷蒙中察觉有外力入侵,条件反射般地运功抵挡。
  但他这面要运功,江原却也不能放松。原本替人运功就该是心神相契的两个人才能做的事,只因一个稍有不慎,两人便都要受功力反噬。两方拉据之下,竟然都用了真力。
  便在江原压制之下,白晚楼蓦然睁眼,眼中俱是凌厉。他虽神智不清,但看掐指阵势竟要结‘破元阵’。生死大阵归破元,通常都是玉石俱焚!
  江原顿时大惊,来不及思考白晚楼为何会这个招数,果断按住他手腕,俯身一扣。心念急转之下,祭出毕生功力,心中快速念道‘无上太极,合元归体’。自他身上立时浮出一道八卦阵,与地上隐隐约约的破元阵卦数截然相反,竟硬是将这破元阵变成了归元阵。
  两道阵法猛然扣合间,白晚楼与江原身躯一震,后渐渐合上眼。白晚楼躺在那里,江原倒伏在白晚楼身上,两人皆是无声无息。一片落叶打着转飘在这冷泉之中,浑然不知方才这里差点就被夷为平地。
  破元阵,与归元阵,是一对阴阳阵。此阵是一对道侣所创,名为破天与元昊。他们本十分恩爱,因道不同,半路生出罅隙。一时意气,破天负气离去。后一人流落西域,一人留在中原,辗转数十年间不曾见面,变成了怨侣。
  破天在西域,修尽魔功,元昊却求通天大道。一人邪一人正,最后只在战场相逢。血流成河间,昔日爱侣持剑相对。破天力有不及,终不能胜,便道:“离别数十载,就让我瞧一瞧你多年可有长进。”
  这便使出破元阵,一道大阵将场中所有人笼于此地,竟然是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要以命为媒介,要叫这里所有人给他陪葬。
  这破元阵,是破天钻研数年所得,没有破绽,也无从化解。场中所有人一时震惊非常,只觉今天就要命丧于此。
  元昊哀然一声长叹:“破天,你为了逼我,竟然如此。也罢。”说罢将自己的长剑扔至一边,说道,“你手中有剑,心中无剑。我手中无剑,心里却有剑。”上前一步,竟然不顾破天长剑所指,任他长剑捅了个对穿,却牢牢上前抱住破天。
  “但我心里不止有剑,还有你。”
  破天大惊,要收回剑来,却已晚矣。
  元昊命丧破天之手,破元阵却因阵主心意变化,只不过是乾子八卦一错落,死变生,穷途变大道,成了归元阵。一场危机顿时化解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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