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别撩,要弯了(79)
黑无常看了眼白无常,冷漠道:“没有。”
昝宁重新排了喝汤队,排回了桥头,她时不时垂着头呼出郁结的气,又时不时仰头把泪逼回去,不多时,便轮到了她。
她拿了大碗接了孟婆汤端在胸前,一丝嘲讽的笑挂在嘴边,她轻轻晃了晃碗中透明无色的孟婆汤,记忆猛然停在了初见花阳的时刻。
人果然只有初见的时候才是最美好的。
她稍稍犹豫后,闭目仰起头将孟婆汤灌下去。
一只手忽然捏住她端碗的手,夺了她送到唇边的孟婆汤。
昝宁侧目掀起眼帘看过去,一张冰冷的脸出现在眼前,令她稍稍一愣。
花卿将手中孟婆汤递给昝宁身后那只鬼,随即将人拉至三生石旁。
随着花卿一松手,昝宁便低头沉闷笑了一声,她将遮住眼的发一撩,随即从身上摸出香烟和火来,拿了根烟叼在嘴中,打了火点燃,一口一口地吸了起来。
只三口,香烟便被昝宁抽完,她把烟头一扔,看向一句话都不说的花卿,道:“果然是一直都在玩我,我问你,好玩么?”
花卿冷冷道:“我早告诉你我心里有人,是你自己心甘情愿。”
“我对你是心甘情愿,”昝宁看着花卿冷漠的神色心都跟着颤抖起来,她又点了根烟,夹烟的手也有些颤抖,长长的卷发搭在点烟的手臂上。
她将点着的烟吸了一口,才缓缓平复了心情,才继续对花卿道:“可花阳,你知不知道,我并不愿为姓崔的抗事,我哪点比不过他?他哪点比得上我。”
“我宁愿那枪是你朝我开的,也不愿为他去挡子弹,”昝宁的声音有些哽咽,她侧过头,手放在眉心揉了揉要落泪的目,可声音还是变成了哭腔,她几乎要说不出声,“还是你算计我去挡的。”
“他一个毒枭本就该死,最后却是我背负这被世人唾骂的罪名,你知道我是警察,”昝宁声音有些颤抖,“我现在才明白,不是我比不过他,而是我一开始就输了,早就输了。”
“我也是现在才明白,你并不是冷酷无情,并不是不温柔不爱笑,只是你的有情有义温柔和笑容你的好都给了他,我什么都不是。”
昝宁忍着泪颤抖着把手中半根烟一口抽完,捋了捋自己的发,红着眼含着泪走向排汤队,插队进入最前头。
昝宁接汤的手颤抖得厉害,远处花卿却在这时叫了她一句:“昝宁。”
她本不想再理会她,可还是忍不住转过头,却见花卿已经到了她跟前。
花卿再次夺了她手中的孟婆汤,又递给了昝宁身后那只鬼,将人拉到队伍一旁。
昝宁挣开她的手,抬手抹了泪,道:“该告别了,但愿今后我不会再遇见你,也希望崔琏昀能浪子回头,好好爱你。”
言罢,转过身去。
花卿忽然道:“我已经死了。”
昝宁回过头,红着的眼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和愤怒:“谁杀的你?!”
花卿靠近人,抬起手抚上她脸颊:“我去晚了一步,去的时候,枪已经开了。”
说完这句话,花卿倾身唇瓣覆上她烈火般的红唇。
昝宁微微推开她,欲问她怎么回事,眸子却对上花卿的双目,她那双冰冷的眸子不知何时变得炽热无比,昝宁瞬间沦陷在她炽热深情的目光中,随即如饥似渴地吻上花卿的唇。
昝宁唇边还残留着香烟的气息,只一瞬,便缱绻在二人唇齿间。
不远处,黑无常冷漠地伸手捂住了白无常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O?╰╯`O)*
第75章 千里关山
花折樾在屋前种了一株结香花树, 梅风榭正从园子里回来, 远远便看见, 他将头上戴的斗笠一扶,吐了嘴里叼的草,嘴角一扬, 花折樾那刚种好的结香花树瞬间抽枝发芽长得高大,枝头开满了花。
他站在树下侧头看向走来的梅风榭,眉间却几分不悦, 嗔怒道:“你莫要捣乱。”
梅风榭从手中的菜篮子找到刚摘的两根黄瓜,扔了一根过去,另一个留在手上,咔嚓咬了一口, 对人笑道:“我的仙术可没有副作用。”
花折樾接了黄瓜, 抬头忧伤地看了看满树的结香花:“虽然结果一样,但没有过程的结果,有什么值得人欣喜的,我想和你一起给它浇水,等它开花。”
梅风榭走了过来,伸手搭在他肩头上, 笑着看向满树结香花, 道:“那下次再种一棵,换桐树, 很好养活,花开的又多。”
花折樾微微叹了口气:“不必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种结香花树么?”
梅风榭摇了摇头,顺便把自己咬过的黄瓜递到花折樾嘴边。
花折樾啃了一口,便看见梅风榭目光毫无征兆蹭地亮了,他心奇地顺着梅风榭目光看了过去,就见一穿着火红衣的冰霜脸女子大步朝他们走来。
花折樾一眼便认出了她。
和他长得八九分相似,花折樾是想不认识都难。
她便是正版的花折樾,也便是花卿。
梅风榭将手中的菜篮子交到花折樾手中,旋即朝花卿挥了挥手,几步跑了过去,与人并肩走着,笑谈着话。
花折樾:“………”
看起来二人相见并没有很大惊喜,且能寻到梅风榭这儿来,定然是梅风榭事先见过交代过的。
花折樾将自己的黄瓜放回篮子里,啃掉了梅风榭吃的黄瓜,进了栅栏门,到屋内准备茶点招待客人。
很快,门外便传来谈笑声。
梅风榭:“……你该不会是想赖在我这儿吧?”
花卿:“嗯,腾一间房给我,或者搭一座屋。”
梅风榭:“我这只有一间房,腾给你是不可能,要不…”
花折樾莫名有些心塞,走去后园子里给花花草草浇水去了。
他挨个浇了两道水,才放下水瓢,梅风榭忽然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花折樾道:“没事。”
梅风榭见他心情不大好,搂着他亲了亲:“是有什么心事?”
花折樾摇头:“我静一会儿。”
他说完坐在石井旁,梅风榭也随之坐了下来。
“她这么快就回来了,”花折樾忽然道,“我倒是想回去看看。”
梅风榭:“想看什么?”
正在此时,后门口传来一冷冽的女声:“我醒来的时候你父母没一个人在身旁,他们生了二胎无暇顾及你,你好像连个朋友都没有,若不是双学士毕业,恐怕找工作都难。”
梅风榭看向花卿:“啧啧啧,你话什么时候这么多了?”
花折樾失落道:“所以到头来,我对于他们来说真的是可有可无。”
花卿继续嘲道:“不,你对于那个世界来说,都是可有可无。”
梅风榭目光杀了一眼花卿,旋即伸手揽住花折樾:“你对我来说,就是整个世界。”
“我其实一直都想得到他们的认可,没想到,”花折樾悲痛地笑了声,“终究是不可能了。”
言罢,他抬头看向花卿,忽然弯眉一笑:“那小家伙可爱吗?”
“嗯,”花卿冷漠回,“除了哭起来很烦人。”
………
独孤锦抱着哭声震耳的陈久,看着眼前倒在血泊里的陈醉儿和那被血染红的仙剑。
墨渐寒缓步走向了陈醉儿,蹲下身子将人抱了起来,随后面色平静地看向了独孤锦:“醉儿将他托付于你,愿你好生照料。”
言罢,转身御剑离开了箐州。
云关界如往常一般平静,墨渐寒将陈醉儿带回了云墨宫。
钦无月早在殿内候着了,她听到墨渐寒的脚步声,旋即转过身,叫了一句:“师兄。”
墨渐寒慢慢走了进来,他看了眼钦无月,随之弯下身将满身血的陈醉儿放在地上。
他白衣也沾满了鲜血,问向了钦无月:“以沫如何了?”
钦无月道:“她擅自将醉儿放出去,已经惩罚过了,如今在禁闭室。”
墨渐寒垂眸看了看醉儿,语气略微忧伤:“可惜。”
钦无月转过身,负手:“是挺可惜的,这帮孩子真令人不省心。”
她叹了口气,眼眶渐红:“这些个资质好的,不是犯了错就是离开了,如今师父也闭关,师弟整日待在逆云端,云关界似乎就剩下你和我了。”
墨渐寒忽然道:“若是师姐在,云关界会热闹一些罢。”
钦无月转过身看他:“师兄,有些事过去了就不必再提了。”
墨渐寒长袖中的手微微握成了拳,须臾,又松开:“格局既已稳定,云墨宫得再招纳一些弟子,云关界事宜就交与师妹一段时日了。”
钦无月点头:“嗯,倘若有合适的女弟子,我云清宫也是需要的。”
、
独孤锦花了许多心思才将陈久哄睡着,随即便交给了下属。
箐州基本被妖族占领,要想人再次进入生活基本是不可能的,独孤锦此次来的目的就是在此,而如今也只有一个方法,就是当上此地妖王。
当然,独孤锦已经是人皇,人不可能担任妖王,除非…
野山湖景色甚美,一叶扁舟横于碧湖上,远远便见有白衣人在舟上垂钓,独孤锦旋即踏水而去,波澜不惊地落在船头。
白衣人冷淡道:“给你的够多了,你知道箐州是我底线,你还是回去利用真龙之气好好修炼,到时候才有可能帮到我。”
“若是箐州一事不能解决,回去如何向我的子民交代,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倘若我没了这皇位,修炼将会缓慢许多。”
白衣人侧目凌厉地看他一眼:“借口!这么烂的借口还想诓我?!”
独孤锦笑笑:“上神真不能将箐州让给我?”
白衣人继续垂钓,再不答话。
独孤锦候了片刻,见人果真没有退让的意思,才转身走人。
“慢着,”白衣人忽然叫他。
独孤锦转身看他:“怎么了?”
“你甘愿做我兵刃,真是为了得到花折樾?”
“是。”
白衣人冷笑了一声:“可惜,魔魇和不寒山妖以及那蓝玉若是没死,倒是可能给你垫个背,不至于死,真是不明白你为何让我弃了他们几个。”
独孤锦道:“想碰他的人我定然不会放过。”
白衣人搁下竹竿,站起转过身看向独孤锦:“不错,你的杀伐果断我很喜欢,不过你可知那赤焱实则是当初将我封印的人?”
独孤锦眉心一皱,不可思议地看向了白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