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别撩,要弯了(55)
须臾,南门霜道:“当年,你只要受伤,师父便会责怪我,他甚至想让我替你受所有劫难。”
“在临终前,他让我离开云关界,说我没有仙资,我该远离你。”
“还说,我永远比不过你。”
“师父当年可真是偏袒,我既然没有仙资,如此不堪,当年何必收我为徒。”
“自此后,我离开云关界,不喜回忆起那些不愉快的事,甚至,我想过要毁掉你的云关界,但更多的,是想打败你这师父引以为傲的徒弟。”
南门霜冷笑一声,侧头看向百里辞。
百里辞淡淡道:“你若是实在不喜,我随即解散云关界。”
“不必,云关界是师父和师哥的心血,我怎么能将之毁去,师哥的心意我领了,既然没事,便离开了。”
南门霜说完起身穿上衣物。
百里辞坐起身看向他,被褥滑至腰下,身上满是方才欢爱的痕迹,见人要走,唤了一句:“霜。”
南门霜转过头看向百里辞:“师哥,我的目的如今达到了,想师父也料不到他最不喜的小徒儿会毁了那大徒儿清誉。”
百里辞问道:“你从来都只想打败我么?”
南门霜将墨色斗篷披上,正往门口走了两步,闻言止住步,侧头看人,缓缓吐出三个字:“不然呢。”
能让一直压在他头顶的百里辞感受坠落云端的痛苦,南门霜十分愉悦地微微眯起双目,积压如此久的仇恨也在一瞬间全部清除。
南门霜回到逆云端时已黄昏入夜,却见灯火通明张灯结彩,过往散布在神州七零八散的弟子全回来了,好不热闹。
有人发觉南门霜回来了,顿时大声相传:“仙尊大人回来了!”
众弟子随即齐单跪抱拳:“参见仙尊大人!”
南门霜道:“这么热闹,是做什么?”
他们回道:“叶护法要成亲。”
“嗯。”闻言,南门霜嘴角浮起一抹笑,“吾去看看。”
正在青阳宫拜完天地的叶青和闲子期一回头见南门霜负手走了进来。
大堂内人满为患,叶青一身红衣拉着红绸一端,另一端是盖了盖头的闲子期拉着的。
见南门霜,叶青唤道:“仙尊大人。”
南门霜“嗯”了一句,看向站在一旁的花折桉和红俏,对叶青道:“既然拜了天地,此后,云关界和逆云端便是一家人了。”
南门霜难得这么好的心情,这令叶青有些好奇,但入洞房在即,便按下深究的心思,将盖着红盖头的闲子期一把横抱起。
周围弟子欢呼一片,南门霜眸子含着些许笑意看着他们。
因逆云端喜事引去所有人的注意,都未发觉梅花林起了一场大火,大火直灼天际,过往连绵不绝的大雪此时也停了下来。
半柱香后,大火熄灭,只留下烧毁的梅花林一隅。
一身墨衣的梅风榭皱着眉看向被火烧去的几十株梅树,伸手摘下了脸上的玄铁半面,疼惜得很。
废墟之上站着一个白衣翩然的仙人,那人神色透着幸灾乐祸:“果然还是这些梅树能逼你现身,一旬不见,甚是想念啊,木泽仙。”
梅风榭一挥手,原先被烧毁的梅树瞬间恢复原状,天空又开始下起纷扬的大雪。
“修伶子,你真是条好狗。”梅风榭冷冷开口。
“狗?你这躲在一隅偷生,活得倒还不如一条狗,”修伶子嘴角含笑看他,“第四次了来劝你和我一样弃暗投明,到时候与修桀大人一同踏破云霄,毁了那虚假的正义,到时候做天下的主宰,不好么?”
“滚。”梅风榭左眼忽然盛出噬血的红光,“告诉修桀,他能被封印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少给我出来作祟。”
“诶?怎的还是如此的不识好歹。”
梅风榭已没了耐心,双目一敛,周围卷起狂风骤雪,修伶子料到他又想和自己打起来,前几次自己都是大败而归,明摆着吃亏的事自然不会干的,修伶子嗤笑着摇了摇头,随即遁逃。
见人离去,梅风榭转而也离开了梅林。
梅林既然没了事,逆云端上的酒席也还未散,赤焱顺便去了一趟,这才发觉这两日发生了不少事,而正好心中有事,不由多喝了几杯。
一直到快破晓才回到昨日行军停驻的客栈,此时卯时已过,大家都已在吃早饭。
客栈二楼独孤锦的客房内,二人正在喝着粥。
花折樾边喝着,浅笑看向独孤锦,道:“我这一次重聚灵源得耽误你一个月的修炼时间,你可得做好准备。”
闻言,独孤锦抬眸看了看他,喝了粥放下碗,一旁侍从递了锦帕过来,他拿起擦了擦嘴,才回道:“我如今炼丹中期,等你多久都无妨,若不是你相助,我还在辟谷境界不得突破。”
花折樾笑了笑:“你的资质比我好,摸索出来也是迟早的事。”
二人谈得正好,关起的门忽然被推开了,“哐”地一声,二人不约而同看向门口。
花折樾看清楚来人,豁然起了身。
赤焱一身酒气,揉了揉眉心,推开门后便一手扶在了门框上稳了身形,随后抬头看向花折樾,走入房内抓起他手腕,将人拉走。
军中早已传遍这三人的复杂关系,因而都是看着戏,也没人去拦着赤焱,赤焱将人带到客栈后的山林中,随后松了手,问道:“昨晚一直在他房内?”
“嗯,我有些事需要他帮忙。”花折樾如实告知了,而后问,“你喝酒了?”
赤焱低着头捏了捏眉心,他喝得的确有些多,一身的酒气,人也半醉。
待捏完眉心昏沉的头脑好了不少,他这才看了看花折樾,一把将人揽入怀中:“樾,你有事需要帮忙可以等我,不必找他。”
花折樾嗤笑不屑:“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回来。”
赤焱道:“无论去了哪儿,我都会回来。”
对于这种保证的话花折樾半分不信,却也没有直说,只是道:“也不是什么大事,独孤锦已经答应过帮我。”
怀中有爱之如命的人,在酒精的催情下赤焱已忍耐不住,双手握着他的腰开始垂下头亲吻他白皙的颈。
花折樾也不拒绝,只是道:“快要列队了,我们下山吧。”
“不急。”赤焱搂着人不放,在人耳旁轻声道,“我想要你,我们…”
赤焱话还未说完,花折樾便打断:“嗯,想要那就做吧,快一些。”
花折樾说着已经开始解衣,赤焱随即从他冷淡的话语中发觉他的反常,抬起头皱眉看着他,见人神情更是冷淡,一把握住他解衣带的手,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花折樾疑惑抬眼看他:“你不是要和我上床吗?”
闻言,赤焱恍然退开了两步,靠在一株树下,伸手扶额五指插进发间,话语中带着失落:“这么快对我就生厌了。”
花折樾狠心道:“是,毕竟,你也没有多真心对我。”
闻言,赤焱毫无征兆地开始啪嗒啪嗒落眼泪。
花折樾将解开的衣服慢慢扣上,道:“不说了,我们分手吧。”
说完,转身便走。
赤焱也大概猜到分手就是分开的意思,随即起身抓住人臂弯往怀里抱紧,下颌抵在人的头顶,泪还蓄在眼眶里,心底积压的疑惑转化成三个字:“为什么?”
花折樾冷漠得让人觉得陌生,他回道:“无论是从容貌还是身份,我都配不上你,没必要纠缠了。”
怎么会是因为觉得配不上呢?赤焱半分不信,猜疑问道:“你是不是因为喜欢上独孤锦了?”
花折樾不语。
赤焱自嘲般笑了一声,低头亲吻他的发,道:“好,你喜欢好。”
言罢,松开人转身握拳捶在身后碗口粗的树干上,“咔嚓”一声,树干断裂开来,徐徐倒下。
看着人这般模样。花折樾心疼得全身都颤抖,可此时不狠心的话只会换来更多的纠结痛苦,他垂眸尽全力压下要爆发出的情绪,道:“对不起,就当是我太自私。”
说完随之就离开。
赤焱忽然侧目冷喝一声:“我说让你离开了么?”
花折樾脚步一顿,随即加快了步伐速度,可走了两步,就被沉着脸的赤焱挡在面前。
花折樾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赤焱伸手拉着人,将他缠着脸的布给解开了,露出那张满是结痂和疤痕的脸,他下意识别过了头,不敢直视赤焱,并随之抬手要用衣袖去遮,却被赤焱抓住了手腕阻止了。
若非疤痕阻碍,赤焱就能看到花折樾刹然变红的面色。
花折樾最不希望的就是被赤焱看见自己这张丑陋的脸,这比任何人的嘲讽都要来得痛苦。
不曾想赤焱压根不在乎他的感受,捏着他的下颌掰过他脸霸道地不容反抗地吻上他的唇。
花折樾只觉得无比羞辱,眼眶泛红蓄满泪水。
虽然花折樾感受不到,但赤焱的这一吻十分深情,逐渐地,花折樾脸上的疤痕消失,露出瓷白的肤,俊秀的脸廓里显现出一副出尘绝艳的容貌。
正与昨日里花折樾几笔画出的自己容貌相吻合。
花折樾抓到时机推开了赤焱,脸颊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他三两下用袖子擦了泪,毫不犹豫裹上了纱布,想着方才被逼迫的场景,刚擦了的泪又上来了,他边落泪边道:“看到我有多丑了吧,你可还满意?”
赤焱料不到他会如此,多少愣了神,须臾才回:“你的脸已经好了,你今后跟着他,不会再有什么闲言碎语。”
闻言,花折樾的心被猛然一击,缓了片刻才缓过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说自己真是沾了某人的洪福了。
既然赤焱最想找她,花折樾也不吝啬:“你找的人还活着,等我回了家,就会尽快帮你找回她,这些天谢谢你的照顾。”
忽然听到花折樾莫名提起她,赤焱稍稍愣了一下,很不可思议地回过神欲回花折樾话时,发觉人已经不在了。
花折樾坐上了独孤锦的马车,启程后,才伸手将脸上的纱布给摘下,一边对独孤锦道:“我的脸好了。”
这一摘,惊艳了独孤锦。
花折樾仅以为是治好脸,见独孤锦皱眉看着自己,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独孤锦回神轻笑:“少有你这般好看的人。”
好看?花折樾皱眉想了想,自己这身体模样只能说可以吧。
“多谢王爷夸赞,”谢过之后,花折樾随即提起正事来,“时间不早,我们得开始结灵源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