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别撩,要弯了(67)
雨仍旧在下,花折樾被冰冷的水珠打得睁不开眼,他眯了眯眸子看着越来越近的城墙,眼角泛上一股温热。
他用晨时自动聚起的微弱灵力开启了愿念术,寻到了赤焱,问道:“你还好吗?”
赤焱急回他:“还好,怎么了?”
花折樾笑道:“想你了。”
回完这句话,花折樾嘴角微微弯起,眼泪却止不住流下。
赤焱重咳了几声,似乎是被什么呛着了,他道:“天雷又下来了,你好好的等我,等我回去找你。”
花折樾笑了一声,回道:“好。”
言罢,那点微弱的灵力也用光了,花折樾终究没有说出自己马上要落入敌军之手的话。
赤焱现在助凤曦历劫不能分神,何况凤曦历的是朱雀之劫,当初杀了朱雀已让花折樾愧疚至极了,如若成功,朱雀重镇南方七宿保一方安宁,花折樾心里也会好过一些。
他闭上双眼,他并不怕死,只是此时他绝望得有些窒息,最令他绝望的是军营里呼喝着要把他送去换回独孤锦的人,自己为他们驱妖除魔,熬夜为他们画符篆护身,招惹来的却只有嫉妒,嫉妒他升官快,嫉妒他的才能。
没有人不知道城里的妖怪都巴不得吃他这仇人血肉,他们还是毫不犹豫甚至欢欢喜喜地将他送了进去,没有念极半分好。
城里的妖怪和独孤锦可怕,城外军营里的人心也分毫不差。
牢车猛地一顿,停了下来。
少尉开始朝守城的人喊话,很快,城门打开,装着花折樾的牢车又被慢慢地拉到城门口,另一群人将之接过。
花折樾身子缩成一团,头埋入双膝不敢面对。
是死是活,也只有听天由命。
作为交换的独孤锦走出了城门,目光如炬地扫了花折樾一眼,神色猛地一怒,袖中五指攥紧成拳,他万料不到花折樾会是这样被送来交换的,若早知如此,他也不会用此计策。
正在此时,押送花折樾来的少尉给独孤锦打伞,独孤锦这才将怒气忍下,抬步离开。
咕噜咕噜,牢车车轮运转起来是一阵响。
随即,哐地一声巨响,城门关上了,花折樾的牢车被拉进了城。
一群曾被花折樾伤过的妖怪扑了上来将牢车给拦下,张牙舞爪地要将花折樾给拉出牢车,不过很快被另一群士兵给隔开了。
花折樾已经没有力气庆幸自己并没有被扒皮抽筋,淋了一夜雨的他似乎离死就差一步,一直到敌军的大牢前,他才被人从铁牢里拉了出来,却随即又被扣了手脚扔进牢房里。
牢房内依旧阴冷湿暗,花折樾愈发觉得冷,里头寒气直逼入骨,他忍不住发抖,喉咙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痒想咳嗽,他只能将自己尽量埋入牢里的干秸秆上蜷缩着取暖。
入夜时花折樾的咳嗽声让隔壁几个牢房的人难以休息,纷纷开始骂他,骂得真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花折樾从那骂声中寻出几分乐趣,支撑着坐起身靠在墙壁上,疲惫地闭着眼,冒冷汗边咳嗽边听他们骂自己,虽然自己咳嗽连天有些听不真切周围的声音,但这样的热闹让他感觉几分安全。
只是,忽然一瞬间周围都静了下来,连着空气也冷了下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来,花折樾感觉有人靠近他,努力微微睁开眼,见是独孤锦。
比那些可以一次了结他的妖魔,他更害怕独孤锦,见到人来了立即撑着身子要躲。
独孤锦目光炯炯地看着惊恐的人,脱下外袍低身盖在了他身上,道:“我是来带你走的。”
花折樾喉咙发疼,他很清楚独孤锦对他的情感已经变了质,跟他走将会陷入更加绝望的境界,他边咳着,声音嘶哑回道:“不…我待在这里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
O(∩_∩)O~~
第63章 飞鸟良弓
独孤锦半蹲下身子, 眸子直逼他的双目, 随即双手撑着墙将人禁锢在怀里, 低头以自己温热的唇堵上花折樾冰冷的唇,给他输了些许灵力。
待花折樾气色好了些许,独孤锦才将人放开, 问道:“赤焱为何没来救你?”
花折樾撇过头,伸手擦了擦嘴,皱着眉冷冷回道:“明知故问。”
独孤锦笑了一声:“你倒是没有想明白, 我问你,友人历劫比你的命还重要,他是真的喜欢你么?”
花折樾嫌恶地看他一眼:“你为了权势这般算计我,对我又有几分真情实意?”
花折樾这话令独孤锦稍稍一愣, 眼底几分痛楚, 回道:“我并非为了权势,我只是太想你,你一刻不在我身旁我都煎熬,樾儿,只要你答应和我回京成亲,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花折樾道:“不可能。”
独孤锦几分恼怒, 伸手捏着他的下颌带着狠意吻上他的唇, 另一手扯开他那单薄湿透的衣服,一把将人推到秸秆上压在身下:“与本王行周公之礼后, 就算赤焱再从本王身旁夺走你,想必也此后做此事时也会介怀。”
花折樾皱眉, 伸手推开独孤锦,奈何这点力气压根不能将独孤锦奈何:“独孤锦,没想到你这么卑鄙无耻,滚,别碰我!”
独孤锦此时已经是入了魔一般,哪管他说什么,只狠狠地亲吻着他,只想着将人占有。
花折樾眼底瞬间泛起无尽的恐惧,独孤锦再次堵上他的唇,他呜呜了几声,听到声音,独孤锦怕他呼吸不畅难受放开了他的唇,转而开始亲吻他脸上其他地方。
花折樾侧头躲开独孤锦落下的吻,挣扎得锁住手脚的铁链哗哗响,方才的戾气全下去了,眼眶通红地恳求道:“独孤锦,别这样,求你…”
此时花折樾的声音犹如催情剂,独孤锦一把将碍事的手抓开,另一手在人身上游走着。
花折樾绝望如斯,他感受到独孤锦正要一步一步侵占他,且他占有感是越来越浓烈。
花折樾的挣扎毫无意义,他只能哭着恳求着独孤锦放了他。
他实在无法接受被赤焱以外的人侵占,也无法想象之后怎么面对赤焱。
独孤锦压根不理会他,他只好嘶哑着喉咙大喊救命,独孤锦抬头看向他,伸手抚了抚人的脸:“樾儿,这样喊下去喉咙会受伤的。”
花折樾迫切道:“你放过我,我跟你回京城,好不好?”
独孤锦皱眉微微眯起眸子,花折樾这点儿盘算他是看得清楚:“既然如此,早晚要成亲,今日提前行事也无妨。”
言罢,伸手去解他腰扣。
花折樾攥紧了右手,既然这一世如此糟糕,不如来世再见,只要赤焱去找梅风榭,只要梅风榭肯帮忙,他定然可以找到自己。
正在此时,一声冷笑出现在花折樾脑海之中,花折樾随即抓捕到魔魇。
魔魇冷笑一声:“想自杀?有我在,会让你死不了的。”
花折樾舌齿随即动不了,魔魇看着只能绝望挣扎的花折樾嘴角不禁弯起:“不过,现在求我还来得及,只要你臣服我,听令我,你的态度诚恳,我会考虑救你。”
花折樾如同溺水抓到一根稻草:“我臣服你,听令你,你救救我。”
魔魇无动于衷。
花折樾随即立誓:“我花折樾,愿认魔魇为主,今生今世,永不叛离,如若叛离,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魔魇嘴角勾起一抹笑,这么久终于达到了目的。
正在此时,身上的人忽然停了动作,从花折樾身上起来,并冷着脸替他将衣服系好,道:“提醒你一句,你所立下的誓若是反悔将会奏效,最好别耍花样。”
看来独孤锦被魔魇上了身,花折樾心有余悸地喘着气,将衣服系上,想着方才险些被独孤锦上了的事,眼泪仍旧止不住流下。
魔魇道:“既然好了,跟我走吧。”
花折樾擦了泪点头。
一股浓雾将人包裹,一瞬之间,花折樾到了一四壁凄然的大殿,大殿之上,坐着魔魇,魔魇身旁正是不寒山妖。
魔魇道:“跟着老赖去换身衣服,他会给你安排每日事宜。”
老赖便是不寒山妖,花折樾看了那少年一眼,道:“是。”
魔魇应当还有事,随即化作一团烟雾离开了,不寒山妖低睨着他朝他走来,道:“跟我来。”
魔魇的宫殿大得空旷,不寒山妖领着花折樾边走边道:“我,赖不寒,今后叫我赖大哥…我之前是不是见过你?”
花折樾低头跟他走着,并不回话。
赖不寒哼了一声:“你好像来过我的一方梦境,坏了我的大事,但我不跟你计较。”
不计较,花折樾可不信。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不久,赖不寒停在一堵墙的前面,伸手将墙壁旁的浮在空中的玄铁鲁班锁的拿起,三两下解开又扔了回去,墙壁上的石门也随之打开。
花折樾跟着他走了进去,里面有一小池子,池子水是乌黑的,中央有个石鼎,密室的墙壁上刻满了看不懂的符咒。
赖不寒道:“左手给我。”
花折樾依言将左手给他,赖不寒握着他的手看了看,另一只手从那石鼎中捻来一股十分奇怪的血红色灵气,灵气随之钻入花折樾手心,随后从手心一路钻进花折樾心口。
花折樾心猛地一痛,像是生生被打穿了个洞。
赖不寒问道:“感觉怎么样?”
花折樾皱紧眉捂住心口,抿唇不语。
随即,从心口开始,全身炸裂般痛起来,赖不寒森然笑着退开了两步,一股强大的力量随即将花折樾给定住,令他只能生生忍着痛,什么也做不了。
花折樾最痛的地方是头,许多莫名的记忆挤压进来,令他头痛欲裂。
逐渐地,花折樾整个眸子变得乌黑不清,直到那莫名的记忆全部挤入脑中全身疼痛感才停下,赖不寒随即也解了对他的控制,道:“看来很成功嘛。”
花折樾深呼了几口气,并没有发觉自己有什么变化,只不过方才传入的他人那段记忆自己却不知具体是什么。
那仿佛是个女人的记忆,和魔魇有关的女人。
此时,池子中央那石鼎忽然白光大盛,一枚纯白的丹药慢慢浮出,赖不寒伸手,丹药随即浮过来落在他手心。
花折樾退了几步,这丹药他有些眼熟:“生魂丹?”
赖不寒笑道:“挺聪明嘛。”
言罢,迅速捏住花折樾下颚迫使他张嘴,又一把将生魂丹给灌了进去。
花折樾道:“你们想用这身体养魂?”
说完此话,花折樾觉得并不对,倘若只是要养魂何必俘他来此,寻一个合适的身体做容器不就是么。
他奇怪地看向赖不寒,赖不寒笑里藏刀地拍了拍他肩膀,只用力一把将人推入墨池里。